第102章 長姐難為14

長姐難為14

紀櫻感覺到熱源離開了, 她才清醒過來。

立馬知道剛才那東西是什麽……

她頓時耳朵紅了,別看她活了三世,三世都是個雛……

這方面經驗無, 三世活得都不長, 第一世只顧着學習,工作,離開學校後天天起早貪黑在工地上摸爬滾打, 腦子裏全是建築師考試,資格證書,招标數據,哪有時間找男人!

第二世活到十八歲戛然而止, 全程養家,陪小弟科考,這一世到現在也才十六歲, 沒接觸過, 不懂, 也沒有經驗, 所以, 她才知道原來十八歲的男孩子早上陽氣足的時候會贏的跟扇柄一樣,讓她一點都沒反應過來,那東西會是……

兩人一下子不自在起來,他說完, 就翻身企圖用被子蓋着自己那見到了喜歡的人,興奮的要上天的小東西。

另一個從床上爬起,趕緊撩開幔帳穿上了鞋。

她低咳了聲, 低聲問:“世子可要洗漱,烏總管在外面備了水。”

半天, 身後床上的世子在幔帳裏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

聽聲音就知道天花最難過的一關,過去了,聲音可比虛弱的時候有力多了。

她看了眼,果然疹子消了大半,只剩下淺淺的紅點了。

紀櫻貼心地給他留下整理冷靜的空間,轉身出了門。

她一走出去,遠處幾個艙房的門立馬“怦”地一聲關上了,有人得了天花,如今船艙的人連窗戶都不敢開。

守在遠處的烏須和幾個護衛,見紀櫻竟然出來了。

皆是一驚。

紀櫻很少出來,只有送水送飯,他們敲過門後,紀姑娘才會出來取東西。

今日怎麽突然出來了!

烏須第一個反應就是,世子不行了,他聲音都發抖起來了。

吓的,若世子真沒了,他要怎麽跟皇上交代!

是的!烏須是皇上的人,專門皇上多年前專門從宮裏調出來照顧小世子的。

世子若有事,他可以直接向皇上禀報。

不過這些年他一直照顧世子,很少進宮,世子在親王府裏衣食住行都不缺,一個人住着偌大的世子府,伺候的丫鬟加小厮,護衛,多達二十幾人。

一開始到王府,他真以為自己是來照顧裴親王世子,還想說,皇上與裴親王可真兄弟情深啊!感動人,連王爺兒子皇子都這麽操心。

他那時只知道自己是皇上的人,任務就是看顧好世子。

直到後來,他才慢慢砸摸出點味兒,皇上有衆多皇子,卻一直記挂着裴親王的世子,這不對勁!

真的很奇怪。

而且裴親王也很奇怪,他一點都不親近世子,反而對續弦王妃所生的公子疼愛有加,這區別對待實在太明顯,他和護衛都看出來了。

明顯到小世子從小就眼巴巴的看着裴親王,希望他能抱一抱自己,但裴親王從來也沒有抱過世子,小世子由開始的期待慢慢變得失落,長大了,性子又一點點變得冷漠怪厲起來。

這些他都看在眼裏。

也隐晦地跟皇上提過,皇上沉默許久。

“……不必帶世子往裴親王面前湊,離他遠些,他不敢對世子如何,但朕亦無法強迫他疼愛恒兒……”皇上也無奈道。

“罷了,你好好照顧世子,日後朕會常宣他進宮……”

但再多次進宮,再多的獎賞,世子都不稀罕,扔到庫房不再理會,卻只眼巴巴地盯着裴親王,盯着那點根本就沒有的父子親情。

這些烏須也都看在眼裏。

他原本是宮裏的一名護衛,因機靈被派到了裴王府做了世子管家,管着幾個暗衛,專門保護照顧世子。

時間久了,有些事,皇上雖不肯說出口的,但烏須亦心中有數。

這些年他與人打聽,還真打聽到了一些事兒。

比如,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有個表妹,生得美若天仙,人人稱贊,他與這表妹關系關密,可謂自小相親,青梅竹馬,這美人,一旦都覺得美,美得不得了,自然就有了紛争。

不少人看上這位表妹,甚至有傳言,父皇亦看上其美貌,要納其入宮。

于是當今皇子,以前的三皇子,做了件愚蠢的事,立功後,皇上問他要什麽,他當即跪地說出要娶表妹,惹得當時的皇帝臉色大變,最後陰着臉打發了他。

不但沒有納成表妹,反而皇帝不久賜婚下來,将表妹賜婚給了裴親王。

當時的還是三皇子的皇上,據說當場吐了口血。

烏須在打聽到這些事時,是冷汗滴滴的。

他可不認為,當年的三皇子現在這麽照顧世子,裴親王又這麽冷漠世子,是愛烏及烏,或是惡其餘胥。

這肯定有內情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又何來無緣無故的恨呢?

他再一打聽,整個人都麻了。

尤其打聽到,原來先王妃進府裏七月早産,說明一入府先王妃就有了孩子,或者,還未入府就有了?主要這件事,不能細品,一細品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先王妃與皇上青梅竹馬。

他們兩小無猜,感情深厚。

據府裏人說,當年先王妃嫁給裴王時日日郁郁寡歡,天天以淚洗面……

而且世子出生後,根本不像七月早産兒,早産兒身體通常孱弱。

可世子呢,身體康健得很!幾歲就活潑的滿院子跑,他和幾個暗衛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抓他,累個半死,天天看着這虎頭虎腦的小世子在闖禍。

将這一切都聯合在一起,烏須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之後他再對待世子,就更謹慎小心了。

這個事他又不能跟別人講,只能爛到肚子裏。

天知地知,他肚子知。

至于裴親王,當年奪嫡的時候,可沒少小動作,幾個兄弟哪個沒想置對方于死地呢?

當時的三皇子,很多人不看好,皇上已經徹底無視他,但沒想到這個三皇子竟然是最後上位的那一個,大概愛而不得,心愛的人難産而死,三皇子受到了刺激,知恨欲黑化矣。

于是一場慘無仁道的權力厮殺,老皇帝直接被氣死,氣吐血,當今皇上勝出,坐上皇位。

皇上的一母同胞,一個被貶到千裏外的潮州,一個年紀小,沒有參與奪嫡,勉強地将他留了下來,如今是無權的閑散王爺,天天抱母妃和哥哥的大腿混日子。

至于其它的王爺,都在那場奪嫡中殘得殘,死得死。

另一個留下來的就裴親王,聽說裴親王當年可是對當今皇上不利,但奇怪的是,皇上竟然放了他一馬,封了王,還留在了京城。

裴親王也老老實實在府裏待了多年。

烏須猜測,應該是小世子!

這個裴親王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他留下了世子,裴親王肯定知道小世子不是他親生的,因為他從來沒有到世子府抱過世子,毫無父子之情。

世子生病都是烏須去宮裏請的太醫來看,裴親王對世子不管不顧。

可能就因為他将小世子留了下來,畢竟當初奪嫡時,小世子在八皇子府裏,八皇子想要殺一個孩童,豈不易如反掌,何況還是世子名義上的爹。

但直到世子六歲,皇上登基後,世子一直安然無恙,如此才讓裴親王躲過了一劫。

當然,這些都只是烏須跡猜測出來的。

世子登船攔不住時,他已經派人進宮告知皇上……

可如今人在船上了,到達下一個渡口還要兩日,世子得了天花的事兒,在茫茫海上,他傳不出去啊!

他比任何人都擔心世子會在這艘船上出事。

所以見到紀姑娘突然走出來,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

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才顫着聲音問了句:“紀姑娘,世子他,他可安好……”別說是他,就是幾個暗衛也都驚疑不定地看着紀櫻。

紀櫻出來是想給世子整理的時間,順便讓烏須準備點熱水。

她笑了笑,見他們吓得不輕,她才道:“別擔心,世子很好,身上的疹子已經退了,估計再有兩日就好的差不多了……病一好世子就想洗漱,還要麻煩烏總管備些熱水……”

烏總管一聽,吊着的一口氣頓時松下來了,世子這是大好了!

天花這病,好的這麽快嗎?

但他很快露出笑容,喜出望外,紀姑娘總不會騙他,他高興道:“紀姑娘太客氣了,給世子澆水應該的……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一會将冷水桶熱水桶,放到門口,麻煩姑娘提進屋子裏……”幸好有紀姑娘細心照顧世子,世子才能這麽快見好。

天花雖然可怕,但總有那幾個幸運兒得了天花能存活下來。

烏須想着世子自小龍精虎猛,用不完的精力,經常小小的一個人,往哪兒一鑽他們七八個人找不到他。

世子能抗過天花,這不稀奇。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身後一個小厮,在聽到世子天花大好後,臉色瞬間煞白,但馬上又鎮定下來。

這小厮下巴和嘴角有些坑點,所以他經常低頭,低着頭別人也就看不到坑點,偶爾有人問起,他會說是小時候嗑在石頭牙子上嗑出來的,其實是他小時候得過天花,難得活了下來。

而得過天花的人,終生都不會再得天花。

也因此他能拿着手帕進世子房間……

心虛的人都有顧慮,他怕別人知道他得過天花,懷疑到他身上,所以裝作不敢伺候世子的樣了。

如今聽說世子好了。

他竟主動去了艙裏水房給世子爺燒熱水。

把熱水送到門口的時候,他敲了門卻沒有走,待紀櫻出來,他賠着笑臉道:“紀姑娘,水提過來了,這一桶是涼的,這一桶是熱的,紀姑娘小心燙……”

紀櫻見這小厮送了水來,竟然不走,仍留在這兒。

難道他不怕被傳染了天花?

“還有什麽事?”她問道。

小厮試圖旁敲側擊:“是這樣的紀姑娘,烏須大人吩咐,世子的衣物被褥,還需拿出來燒毀……”

“哦。”紀櫻上下看了他一眼,她記得他,是那個叫趙小卓的小厮。

“……你告訴烏總管,眼下換下來的被褥我已經疊好放在堂屋的椅子上,你們現在拿去燒,待世子病好後還要再燒一次,太麻煩了,還是等世子病愈後,再一同處理吧……”

那小厮聽罷眼睛轉了轉,往屋子裏看了一眼,什麽也沒看到,最後道:“是,我這就告訴烏總管。”說完離開了。

紀櫻望着他背影,剛才她近距離看到了他下巴處的坑疤,那可以是嗑出來的疤,也可以是天花的痘疤。

細想一下,誰敢把包着天花膿痂的帕子放到世子枕下?

普通人誰幹啊,幹這髒活的人,必然是能接觸到世子床鋪,以前得過天花,不怕天花的人……

犯罪側寫與這個小厮完全符合。

紀櫻不動聲色地将桶裏的水提進了屋子。

一進去就見裴衍恒下了床,裏衫帶子沒有好好系,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膛,十八歲的男孩子,正是人生最鮮嫩的時候,身條漂亮有力,皮膚光潔,加上愛鍛煉,寬肩窄腰,看起來成熟又青澀,從身材到面孔,清爽爽的,一點都不油膩。

紀櫻看了眼,又看了眼,其實她愛看,也喜歡。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意思在。

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挺喜歡這個小世子的,雖然世子身上毛病一大堆,但只一點就讨了她的歡心,就是這小世子……他惹人憐愛。

哪怕他別扭時放出的狠話,都是含着眼淚的,想想紀櫻就覺得他可愛極了,真是沒治了!

紀櫻嘆氣,将冷熱水兌好,并加入了靈泉髓石浸泡過的靈水,再将幹淨的手巾搭在木盆邊緣,将水端了過去。

端到內室,見他站在銅鏡前看自己,臉上的紅疹子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上星星點點幾顆。

紀櫻将水盆放好,習慣性地誇獎贊美他:“……看吧,我就說世子乃濁世貴公子,氣蓋蒼梧雲,瞧瞧這身強力壯,如狼似虎,神采奕奕,孔武有力的體格,這身姿,小小天花對世子來說,一夜就扛住了,看樣子,如今是要大好了……”

她不過随口一誇,他真當真了!

她還是笑着說的,接着就笑不出來了。

她忘記了,十八歲的男孩子,不能誇得太過,誇太大了,他就美了!

話剛說完,就見眼前這個年輕世子,當着她的面,一下子将內衫脫了,露出強健的身材。

好家夥!她目光落在上面。

這寬肩窄腰,大長腿!當真是頂天立地,大好男兒,直接可以拉去t臺走模特了。

紀櫻拿着手巾,一時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看得是目瞪口呆,尤其胸膛上那兩個小黑點兒,聽說男人……越深,欲望越強。

這世子脫衣舉動,直接給她看呆了。

不是不能誇,主要是世子自小到大也沒見過哪個女人這麽會誇的,直接誇到他心裏了!誇得他飄飄然,命都能給她!

誇得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他此生的知心人,最懂他的人。

還有什麽比她懂他!這三個字更讓世子心花怒放的!

所以他一激動,就想給她看看,展示她說的那股濁世貴公子,氣蓋蒼悟雲的昂.揚氣質,以及她說的身強力壯,如狼似虎……孔武有力……

他都想給她看看。

證明哪一個都跟他無比契合,所以他自然就在他喜歡,并且懂得欣賞他的人面前,得意地展露身姿。

就是想要她看看自己多麽身強力壯,裝得像頭牛,多麽如狼似虎,多麽孔武有力……

紀櫻:……

這個年紀的小孩,真見得誇,受不得激啊!

一誇就脫衣衫……

他甚至還向她孔雀開屏一樣,展了下後背,後背成串的肌肉,加上蝴蝶谷,別說,還挺好看的。

紀櫻盯着看了好幾眼。

這才冷靜地走過去将浸濕擰幹的帕子遞給他:“擦一擦吧,擦完換身衣服能舒服些。”

這兩日她只給他擦了臉,脖子和手臂,得了天花的人會忽冷忽熱,要麽一身汗,要麽瑟瑟發抖,尤其疹子鼓起來的時候,一碰他,他就難受的很,紀櫻也他怕着了涼,沒敢亂動。

如今疹子消了大半,症狀也輕了許多,他身上有了力氣,就覺得身體黏且濕,想沐浴了。

但條件如此,誰敢擡着浴桶進來啊,只能用溫身擦身。

但這小世子病了,就愛折騰人,他倔強地站在那兒,不肯接,而是道:“你給我擦,我還病着,我是病人!”

呵,還是病人!

紀櫻拿着手巾,瞥他一眼,說話中氣十足,長得人高馬大,還跟她撒嬌說他是病人……

真是欠了這個小世子的,他不接,她只好拿着手巾走過去,先給他擦了下後背,她手巾一放上去,就見到他後背動了一下,那蝴蝶谷一顫一顫的,極為敏.感的樣子。

紀櫻裝作不在意的用手巾,麻利地給他從肩處擦到腰處,結果一擦到腰處,他就收腰緊腹。

開始紀櫻還奇怪,腰這麽敏.感嗎?怎麽一碰就一緊一緊的,後來一想,這不是男人腎的地方嗎?還真是敏.感的很啊。

她忍不住笑了,又在他腰處多擦了兩下,惹得他不自在地動了下腰,擡頭一看,小世子耳朵後面都紅了……

畢竟是個小世子,沒有經驗,全憑本能。

她漫不經心地将後巾翻了面,随口問了句:“……在府裏,是不是很多丫鬟給你擦背啊?”

她真就是随口一說,畢竟古時富貴人家有丫鬟很正常。

沒想到這小世子一下子聽出了她的話裏弦音,竟然緊張起來,他立即否認道:“本世子可從來沒有讓丫鬟擦過背,府裏有浴室,有熱水池子,本世子平日都是泡浴,丫鬟都是趕出去的……”

這回答,可真完美!

紀櫻舒服了,幫他擦完後背,兩側也擦了擦,後背上的紅點少了許多,只剩零星幾個,已經平了,不太能摸得出來。

她邊擦邊道:“……世子這病,已經大好了,疹子都褪了,到了明日估計就看不出來了。”她邊說,邊整理了下手巾轉到他正面,給他擦一擦前面。

結果布巾剛掃了一下,小黑被撥動了一下,這一下,可捅了窩了,明顯看到面前的人顫抖了下,打了激靈!紀櫻奇怪往下看了眼。

她看到了什麽!

薄薄的褲子,此時有什麽在無拘無束支棱起來了,支棱得挺高的,紀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看到的時候,頭皮都麻了,她握着手巾怔然盯着,更可怕的是,她就盯了一下,竟然還……還會……

會動啊吓得紀櫻急忙移開視線,看向別處,最後尴尬地将布巾扔給他,“……前面你,你自己擦!”

說完捋着袖子,快步走出了內室。

這回裴世子不吭聲了,哪怕布巾扔給他,他差點沒接住,也沒敢發脾氣,不敢吱聲,誰讓他控制不住自己子。

怪只怪她的小手又香又軟,撫着他後背的時候,簡直比得天花還難受。

一到前面,他又能看到她,真美啊!這絕對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是真美啊。

而且長得哪哪都吸引他,本來看她就入迷,結果她還拿布巾撩撥他,很快他就控制不住了,瞬間直聳入雲,被她看到時更是如磐石頭般倔強不屈,自然生長……可惜吓懷了前前人,布巾都給扔出去了。

他心虛才不敢吭聲,只能望着下面不聽話的弟弟,咬牙切齒,拿着布巾自己的笨拙地胡亂擦着。

接下來,紀櫻每天還是給他吃九粒百解丸,這般過了兩日,他身上的疹子就無了,全身上下光滑一片,徹底好了,為了鞏固,又在房中待了一日。

天花好了,世子是精龍活虎,完全恢複了以前的狀态,每日的飯食也能吃了,病一好,胃口也好,送來的餐食雖一般,但就着小鹹魚幹也能吃三碗飯。

身體一好,欲.望就來了。

天天與心上人待在屋子裏,屋子裏又只有一個床塌,他病了,為了看顧他,兩人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

到了第三日,見他好了,不需要照顧了,紀櫻就想在地上打地鋪,裴世子根本不肯,攔腰一下子就将人抱床上去了,霸道地不許她下床。

這年輕力壯的小年輕,誰能頂得住啊!

雖然說世子年輕,還有點羞澀,但自從上次被紀櫻看到了他“醜處”,他不但不羞愧了,反而面皮厚了些,開始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已經被看到了,那就索性在紀櫻面前放開了。

絲毫不管他那傘柄有多嚣張,一晚上都不消停,不但如此,竟然試圖壓在紀櫻身上,激動地摟着她,想親她,還想給她看看他的寶貝!

紀櫻心裏是震驚的!

這男子在床上,無論多大,都是如此……臉皮厚嗎?簡直沒臉沒皮……

要不是他長相俊美,長得好看救了他,她絕對能給他扯掉了。

一男一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晚上又同睡一床,又互通心意,又是最容易in的年紀,可想而知,他沒有把懷裏人吃了,吃幹抹淨,都是對懷裏的女子極大的尊重。

但年輕的身體貼在一起,炙熱的胸膛天天摟着她,就是紀櫻也迷糊啊!誰說只有女色惑人,這男色威力也不小!

加上他臉皮厚,一放開簡直黏人,在床上撒嬌,求着磨着,到底讓他央求着尋了香唇親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男子本性天生如此,一邊親,手也不肯閑着,總要摸點什麽。

紀櫻衣襟就被扯開了,裴衍恒從未如此快活,紀櫻的聲音每一聲都聽得他頭皮發麻,恨不得埋在其中。

激動的像條活蹦亂跳的魚,待到她回過神來,肚兜帶子都開了,一只手忙得不停,簡直瘋狂。

但到底是克制了,哪怕在這種幔帳一放,好似洞房的天地中,年紀輕輕的他還是克制住自己,哪怕如那硯臺,如墨棒,就算青筋爆出,忍得額頭上都是汗,就算懷裏人已經意亂情迷,他嗅聞不斷,可為所欲為,但最後還是克制住了……

若說以前的他,對自己的人生還是懵懂的,是迷茫,恍惚的!

但在經歷了親王府裏的事,經歷了參軍,天花,大生大死,大災大禍之後。

人總是會成長的。

長大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他突然間明白自己要什麽了,他到底想要什麽樣的人生,要怎麽做才能得到,怎樣才能實現它。

心裏一下子就有數了。

他手挾着粉在懷裏人衣衫裏忙碌着,湊到她耳邊,對着迷蒙輕哼的懷中人道:“……你一定要記住你說的話,你說過,我的天花好了之後,我只要不納你為妾,也不讓你續弦,其它的你都會聽我的!”

紀櫻被扯得都麻了,哪裏聽到他說什麽,只“唔?”了一聲。

“……我說你要聽我的!聽到沒有。”

紀櫻随意地哼了一聲。

她三世沒談過戀愛,當然想談了,但又因為心理年齡比別人成熟,一般的她看不上。

如今有個小世子,雖然毛病一堆,富貴子弟的毛病他都有,但莫名的有一些使人疼惜的氣質,吸引着她,這小世子看起來又傲嬌,又脆弱,喜歡發脾氣又愛得真誠的模樣,誰不喜歡啊……

總之,她是喜歡的,她已将自己的底線告訴他,他既然還要與她歡愛,紀櫻自然也不會像貞女烈婦一樣,本來她也想談戀愛……如果有合适人選的話。

加上這小世子又是目前唯一的一個……而且發育的……又那麽好!當真是出色……

幹柴烈火的,以為能發生點什麽,沒想到這小世子什麽都幹了,就是沒有最後一步。

紀櫻本以為他思想較為保守……可他昨日在床塌上可一點不保守啊,又親又吃的但他既然沒有進行最後一步,雖說紀櫻心裏略有些失望,但也欣然接受了。

畢竟兩人還小,雖然古人結婚普遍早,男子十八有的孩子都生兩個了,女孩十六也大多訂親嫁人。

可紀櫻還是覺得有點早,不必急,待先回京城再說。

但她真的,萬萬沒想到!這次一別,竟然就是兩年!

原本以為船到了渡口,世子的天花也好了,一行人歡天喜地的下了船,紀櫻沒有說服世子,她連提都沒提,但烏須卻以為她說了,因為世子他下船了。

一行人在渡口不遠處尋了家客棧住下來,第二日準備返航,坐回京城的船。

但沒想到,一夜過去,早上起來,世子已不見蹤影。

紀櫻坐在客棧八仙桌前,烏須則苦着一張臉,在客棧裏不斷地轉着圈圈,“……這可怎麽辦,怎麽交待啊……完了,完了!”

是的,世子走了,世子帶着三個護衛重新坐上了前去大淩關的船。

而留下了年紀稍大的烏須與五個護衛,命令他們帶着紀櫻返回京城,回到京城後,要烏須照顧紀櫻,不得少一根毫毛。

世子還是去大淩關參軍了。

這次生死大關一破,他清楚的知道,他雖是世子,卻是仰仗着裴親王,實際上他什麽都沒有,他要想有自己說話的權利,想要能力,想讓人信服,想要娶自己喜歡的人,想開口讨要賜婚,需要底氣,需要立下大功。

想要的一切,都是需要打拼的,而不是靠裴親王的賜與。

與來時送死不同,他現在一心只想立軍功,立了軍功,打了勝仗,他就回京,以軍功換賜婚,離開裴王府,這世子愛誰做誰做!

他想要自己立府,娶那個不嫌棄他得天花,陪在身邊細心照顧他的女人,想要她做自己的妻子,做府裏未來的當家主母,他要給她名分,給她想要的自由,在府裏,她可以想做什麽做什麽,無人敢管。

但實現這些之前,他不能只憑一張嘴,他要有真正本事拿到才行,拿到屬于他的榮耀!

所以,他一定要去大淩關!

他給紀櫻留下了信。

信裏讓她等他三年,三年內若是他死了,她婚嫁自由,若他能活着回來,定娶她為妻,此生不納妾不續弦,一夫一妻,無怨無悔。

紀櫻拿着信,半晌沒有說話。

“世子他!唉,怎麽這麽沖動,那戰場哪裏是那麽容易闖蕩的!”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很容易屍骨無存……

同樣聽到世子不告而別,去了大淩關後,站在房間裏的兩個小厮其中之一,趙小卓暗暗松了口氣,

紀櫻拿着信,一擡眼就見着低頭松了口氣的小厮。

她突然對烏須道:“烏總管,世子信上寫的大淩關,我得跟你打聽下,我們出去說吧。”說着她起身,走到客棧門外時,還與烏須說道:“大淩關那邊的戰事……”

烏須見她突然這樣說,心裏有些奇怪,雖然焦急,但還是跟她出了屋子。

走到外面無人處,紀櫻就突然改了口,她問道:“烏總管,那個趙小卓……”

這件事她跟世子提過,主要想告訴世子,他身邊的危險不少,有人要害他,一定多加防備,但世子聽了很平靜,沒有像以前一樣氣得跳起腳來,倒是讓紀櫻刮目相看,好似一夜間長大了一樣。

但第二天他就走了,去了大淩關,對這件事,似乎根本沒有放心上。

好在烏須知道這件事,他低聲道:“紀姑娘放心,世子與我說了,讓我處置了那趙小卓……此事交給我好了……”

他肯定不會悄悄處置了人。

回到京城,自然會将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皇上。

至于趙小卓……呵呵,回了京城,讓皇上審問好了。

紀櫻見他胸有成竹,已有成算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言,這畢竟是世子的家事,她只是普通人,不便參與其中。

一行人坐船返回京城,見所有人都無事的樣子,趙小卓以為自己躲過一劫,他放松地跟着烏總管回京,其實他心裏還是隐約不安。

因為從始至終他一直沒找到那只帕子。

當時下船走的匆忙,他僥幸地想可能掉到了床鋪角落……畢竟世子已經離開了,這件事也沒人追究。

沒想到,他剛到京城就被抓了起來,在各種逼問手段後,沒挺多久,他就将所有事情吐了出來,包括王妃數次試圖激怒世子,使其離開王府,以及指使他用得了天花的婢女膿瘡手帕,試圖讓世子染天花暴斃而亡。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厮将這些一股腦吐了出來,還親手寫下了罪狀,按了手印。

翊明帝拿到這張認罪狀子,氣得一掌将認罪書拍在了桌子上。

“豈有此理!”

下方的烏須跪倒在地,一聲不敢吭,畢竟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

“當年朕顧念着恒兒,才留了老八的命……老八以前做下的事,足夠他死千次,屢次派人劫殺朕……看在他留了恒兒一命的份上,朕且饒他一命,若老老實實,朕也不跟他計較,如此不識好歹的東西!”

翊明帝眼晴一眯,想到老八竟然甩恒兒巴掌!敢這麽對他的兒子,他怎麽敢!多疑的翊明帝立即喚人進來,“給朕查,裴王府,看他這些年都跟什麽人來往,仔仔細細給朕查清楚!”

“是。”

沒想到最後竟然查出了勾結諸侯的蛛絲馬跡,這讓翊明帝暴怒!裴親王登基之心不死!竟然和諸侯有勾結叛亂之嫌!

當誅他一府滿門!

但想到什麽,翊明帝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陰郁之後笑了:“……既然恒兒去了大淩關守關,裴親王作為父王,怎可袖手旁觀,來人!拟旨!命裴親王帶五千精兵前去鎮守大淩關……”

接旨後,裴親王就察覺到不對,以為皇上讓他守大淩關,是對他打了世子不滿的懲罰,但他做夢也沒想到,出京之後,跟随他的五千精兵,根本沒有将他送去大淩關,而是一路将他押去了寧古塔,看守起來。

一年後,親王妃突然在府裏得天花暴斃。

三年後,裴親王病死在流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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