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買花人的命運
第6章 買花人的命運
忽地，馬卡斯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不是，他剛盯着的偷花小賊跑去哪裏了？！
左看右看，店裏客人越來越稀少，沒有一個是哪偷花小賊。
“該死！讓她跑掉了！”
馬卡斯沒有繼續留在店裏的必要，追着最後幾位客人，離開花店。
等到店裏所有客人走後，店內又恢複一派平靜。
“呼，客人們終于走完了。”森月莎站起來伸了大大的懶腰。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金發少女，笑眯眯問：“西維娅，感覺怎麽樣？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吧？”
“唔，我要是像森小姐了解客人，知曉店內的花就好了。剛才除了接引客人，我似乎沒有幫到森小姐什麽。”
西維娅搖頭，語氣裏夾着一絲淡淡的失落。
看見軟下去的金色呆毛，森月莎失笑：“這才是西維娅你工作的第一天，已經很棒啦。”
“小孩子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我們有時間慢慢來。”
西維娅本能想反駁自己不是小孩子，但是瞧見高出大半個身子的森月莎，和她胸前的波濤洶湧，陷入沉默。
見西維娅沒說話，森月莎當她默認贊同自己的話，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不過，她的大人形象終于穩住了呢。
森月莎握拳JPG
多虧今天客人們的傾力贊助。
森月莎看了看旁邊的壁鐘：“哎，快到午飯點了。西維娅，我們吃個飯，再來吧。”
“啊？不用看店麽？”
陷入低落情緒的西維娅，果然被森月莎轉移注意力。
“不用擔心，午飯點一般都沒人。”
“正好家裏儲備蔬菜不多了，西維娅明早要陪我去市場買菜麽？這些天你一直待在屋裏，沒有出去透氣，應該比較悶吧……”
“哎，可以麽？”
“當然啦……”
在此之前，她們得将客人弄亂的貨架，和地板稍微打掃一下。
走入貨架區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西維娅總覺得那些花盆縫隙間，有東西窺視她。
但轉頭去看，卻又什麽也沒有。
反倒是森月莎和她邊聊天邊清掃，說着午飯要做的飯菜時，逐漸沖淡那種奇怪的窺視感。
……
“坎蒂絲距離那個花店已經足夠遠，我能夠聽到，不用再一直呼喚我。”
腦海裏響起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如之前清晰有力，似乎有些虛弱。
“老師，您終于回應我了，您還好吧？”坎蒂絲關切詢問。
此刻，坎蒂絲換掉遮蔽氣息的黑色鬥篷，穿着一身哥特式蘿莉裙裝，撐着精致漂亮的小洋傘，像是一位郊游出玩的貴族小姐，可愛優雅。
不論是誰，都無法将她和黑鬥篷小賊聯系起來。
腦海裏的聲音咳嗽兩聲：“我沒事，坎蒂絲，但是那間花店，你還記得它的位置嗎？”
坎蒂絲順着蒼老嗓音的思路，回想了一下那片暗巷的位置，以及花店在暗巷中的具體位置：“老師，我還記得，怎麽了？”
“幸好你還記得，看來那位樂意你去拜訪。坎蒂絲，你幸運獲得了祂的通行證。”
坎蒂絲聞言一愣，當即反應過來：“祂？老師您的意思是，您不記得那間花店的位置？它明明就在#$@&％……”
“我居然無法說出它的具體地點！”
坎蒂絲大驚，差點沒握緊手上的小洋傘。
“所以，坎蒂絲，你明白了吧，即便是我，也無法窺視祂的花店。”
坎蒂絲按下心頭的驚愕，聲音略帶沉重：“原來這就是老師您，無法在店裏開口說話的原因麽。”
“咳咳，不必拘泥這件小事……好了坎蒂絲，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從祂那裏得到的命運胸針，會指引你找到赫爾斯的黑夜秘典……”
“老師，等等，還有一件事，我在那些買花人身上做标記，這是一個機會……”
“不，坎蒂絲，我不建議你這麽做，那個序列五的殺手一定知道些什麽，他看那些買花人的表情充滿憐憫，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正如我經常我和你說，和未知做交易，往往伴随巨大的代價和陷阱，祂所關聯的一切，暫時不是現在的你能涉足的，人要學會衡量和知足。”
“好吧，老師，我明白了。”
而被坎蒂絲所挂念着的，買花的那群人們。
有人望着暗巷外的的一片暖陽，不禁熱淚盈眶，做出展開雙手、擁抱太陽的姿勢。
“出來了！我們終于從那個恐怖的秘境逃出來了！”
“原來那間花店就是真正的出口，但是那花店裏的怪物，也太可怕了吧。”
有人則是心有餘悸，回味剛才那段恐怖的經歷。
“是啊，我再也不想進那間花店了，那根本就是邪物的巢穴！我一定要将它舉報給安全局，讓他們處理掉那個可怕的地方。”
和坎蒂絲小姐有着相同見解的人，氣憤說道。
他已經在腦海裏，幻想出安全局端掉那間恐怖花店的畫面。
“說起這個，這花真晦氣，快扔掉，被那花店裏的污穢沾染上就不好了。”
有人迫于店裏的怪物，買下花，此刻覺得手裏的花，異常燙手，打算扔到街角的垃圾桶，直接處理掉。
不知何時，一些人手上的花，以及他們貪婪換取來的詭秘之物，逐漸變了模樣。
花朵在模糊，花葉在扭曲，黑色的霧氣升騰，惡心粘稠的黑色液體溢出，冰冷的眼眸睜開，畸形腐爛的肢體從花裏生長出來……
一聲驚恐的慘叫，在人群裏爆發。
十多分鐘後，維格爾城搜查局到達案發現場。
但很快，這起透着隐秘的案件，從普通搜查官手中脫離，移到維格爾城負責隐秘界的安全局城市分部處理。
“長官，已确認他們就是梅加爾新區失蹤的部分隐秘者，其中大部分被蘇醒的怪物殺死，根據怪物們的蹤跡查看，怪物們遁入了裏世界。”
“目前，只留存下兩三位幸存者。”
“他們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吓，暫時無法提供有效的信息。”
“好，我明白了，先封鎖怪物途徑的區域，安撫群衆，安全局組員将在十分鐘後趕到。”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人的遭遇，并非所有的人都如此不幸，也并非所有買花的人，都聚衆到一塊。
馬特就是通過森之花店買花，幸運逃離遺失銀月秘境的幸運兒之一。
他沒有拿到那位店長的贈品。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那些贈品已經被前面的人搶完，他根本沒有拿到那些珍貴的贈品。
走了一段路，馬特也想将手裏的花丢掉，不過想想那是從那間店鋪買的花，絕非凡物。
他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抱着花，進入最近的一家詭秘器具店。
經過鑒定師的鑒定，好吧，那真的是一盆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月桂蘭。
馬特有些沮喪，不過不算特別沮喪，他至少活着從那個恐怖的秘境逃離，最終保住一條小命。
而作為這些事的源頭，森月莎、森小姐完全不知曉這些恐怖的後續。
伽德魯中心貿易市場的清晨，格外喧嚣和熱鬧，充滿濃烈厚重的市井氣息。
傳來賣魚的小販吆喝：“福爾巴的鹹魚，非常便宜，3索朗一條。”
“快來看看苯家的蔬菜瓜果，剛從菲利斯農場的枝頭上摘下來，非常鮮甜可口，您購買了，絕對不虧。”
“新鮮的嫩牛肉，嫩羊肉嘞……”
“肥美多汁的嫩牡蛎，黃金扇貝，新隆港口剛打撈出來的加斯加大螃蟹……”
“伽德魯中心貿易市場是伽德魯城區最大一片農貿市場，各種蔬菜瓜果，禽類蛋類，日用米面應有盡有，西維娅，這裏熱鬧吧？”
森月莎挎着籃子，和矮半截的翡眸金發少女，并肩行于熱鬧的街上。
街邊時不時會有人和森月莎打着招呼。
街頭面包店，滿頭銀絲的老奶奶，笑着招手：“森小姐，早安，這是你新救助的孩子麽？很可愛，可以和她一起嘗嘗我剛烘烤出來的奶酪蛋糕。”
“弗洛太太，謝謝您的好意，晚點我會和西維娅到您店裏買點小甜品，期待您新出的奶酪蛋糕。”
“啊，森小姐要來點新鮮的菌菇麽，剛從羅拉卡山摘下的，我想你和你旁邊那個孩子會喜歡。”
年輕小販示意，他的小攤上擺滿各類新鮮的蘑菇。
“新鮮的菌菇，唔，哈薩先生，不錯的推薦，我想美味濃郁的菌菇湯，會在午間會呈上我們的餐桌。”
“今天利龍魚也很新鮮，奶白利龍魚湯配上雪白的豆腐，非常不錯的選擇……”
“西維娅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聽說龍利魚湯很滋補，謝謝你的推薦，艾伯特小姐。”
“的确非常熱鬧，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歡森小姐你。”
西維娅點頭，翡翠般的眸子，好奇打量着熱鬧的集市。
這種很新奇感覺，似乎在她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
鼻尖萦繞着各種蔬菜瓜果的清香，水産品的腥鮮，還有時不時浸透過來的，森小姐身上像是雨後森林裏青草與柚木混合的冷香。
森小姐……
森月莎瞧着她在微風中搖曳的金色呆毛，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微微一笑：“和大家混的時間比較長了，相互了解罷了。”
“西維娅，除了菌菇湯和龍利魚，還有想吃的麽？算是慶祝你康複的大餐哦，你來點，我來做。”
看着朝她笑吟吟，顯得越發溫柔漂亮的森月莎。
西維娅心頭升起一股暖意，一種被人關心的暖意。
“不用大費周章，森小姐你安排就好……”
話未完，一群熱熱鬧鬧，橫沖直撞的小鬼，像是一群蹦跳的鴿子般，快活奔跑過來。
他們圍住森月莎，将西維娅隔離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