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有貓

有貓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男孩子過來拿零嘴吃,七嘴八舌地介紹着自己,什麽肖肖、阿銘、小路、楊楊、阿奇、小豪、關關、元元……,反正人太多了,當時沒記住。

南見凝指指袋子裏一卷一次性竹筷:“檸檬茶是我自己腌的,取的時候用幹筷子夾,進了生水會壞。”

年輕人真是一種神經粗大的可愛生物,很快就和她熟絡起來,就是那三個女孩兒有點摔摔打打的。

南見凝觀察着那三個女孩兒,名叫艾莉的是從韓國回來的練習生,挺漂亮的,面部可能略微調過,一張典型的韓團臉,業務能力最強,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一個叫莫莫的,甜美挂,是個出道過的小愛豆,綜合風格可愛向的,四面圓滑。

一個叫思恬的,大大咧咧,唱跳俱佳,音樂學院的優等生,出身最專業。

她們既不來和她打招呼,互相之間的親密互動也很塑料,但都能和男孩子們打成一片。南見凝在心裏暗自感嘆,到底還是年紀小,想鬧就鬧,能鬧也敢鬧,想必她們都以為她這個空降來的肯定就是Mixing內定好的成團姐姐,這還有什麽公平可言,所以在氣惱她們被陪跑了嗎?

南見凝到位之後,正式的分組PK就開始了。是的,阿宋和科翰沒騙她,确實沒有人給她準備時間,便直接推着她進到了第二階段。

PK賽計劃八期,前六期都是個人累計投票打榜期,沒有淘汰環節,所以這一段的練習就是分組練習定好的曲目、舞蹈或者樂器,每個人還要準備一首打榜曲目,有能力自己創作的話自然更好。

每一期有四個組合,五男一女,組合隊友是随機的。一期結束,到了下一期再重新随機組隊,也就是說每一期的隊友都不固定。當然這部分工作就是眼下的主題,六期的分組已經提前完成,每期從已經溝通好版權事宜的曲庫裏随機抽取曲目,編曲師編舞師也增加了好幾個,會按照課表為他們安排練習。

曲庫以老歌為主,還混雜有英文、韓文和日文歌;風格更是五花八門,快節奏的rap,慢節奏的情歌,高音奔放的熱歌,還有現下流行的戲腔改編,南見凝粗略地算了一下,光買版權得花了不少錢呢,這要是辦砸了,宋思賢得去死。PK共八期,不出意外的話,每個人都會把各個風格都輪一遍,随機組隊随機抽曲目倒是個說得通的安排手法。

南見凝就這樣被甩進了練習室,沒有人給她補課,也沒有人給她開小竈,她的狀态麽,唱沒問題,跳就很愁人。雖然适合唱跳的歌不多,本來動作編排也不難,但她身體底子再好,也架不住沒舞蹈基礎,跳舞跟打拳差別那可太大了。

第一期他們這一組抽到了《反轉地球》,大段rap要人命,編舞節奏也很快!其他三組抽到的曲目風格各異誰也不比誰輕松。

衡卿視頻打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南見凝還在練習室裏練舞,因為動作生疏而擔心拉隊友後腿,整個人都悶悶地跟自己堵着氣,其他人剛剛離開。

南見凝把手機靠牆支在桌子上,接通了視頻,衡卿像是剛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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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練習怎麽樣?老師負責嗎?你能跟上嗎?累不累?”

南見凝想了一下沒說實話,但也不算說假話:“老師很認真,但是我沒有舞蹈基礎,肯定要比別人辛苦點。”

她從牆角的櫃子裏拿出背包,把鴨舌帽取出來戴在頭上,看着鏡頭裏的衡卿光着膀子,緊實的肌肉上似乎還滴着水珠,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好想抱一抱他啊。

衡卿把手機支到床頭櫃上,對着鏡頭拉開浴巾穿內褲,南見凝“嘶”地一聲,條件反射地捂住了眼,又後知後覺地把手撒開,她看自己的男人幹嘛要捂眼睛?這麽一想,耳朵都直發熱:“二哥,過分了哎。”

衡卿慢吞吞地套上T恤和睡褲,似乎故意在逗她:“傻老婆,我這是跟你報備呢,懂不懂?看我身上幹幹淨淨的什麽痕跡都沒有,洗澡過後還穿戴整齊,多守男德。這要是在家的話,我都挂空檔,哪裏會這麽穿!”

南見凝把口水咽下去,把練習室裏其他人扔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歸置好,熄燈拉門:“你先收線吧,我現在就回家。”

衡卿湊過來像是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回家後,老公可是要檢查你哦!”

南見凝趕緊關了視頻,一擡眼看見隔壁練習室門口站着一個男孩兒,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南……南南姐,你……這麽晚才走啊。”

南見凝把手機塞進褲兜裏,托了托眼鏡強自鎮定:“嗯,還行吧,以前加班也總到這個點兒的,習慣了。”她泰然自若地應着話,腦子裏想着剛才那個角度和距離,這小子搞不好看見了她屏幕上的衡卿。

兩個人等電梯,男孩兒像是緊張勁兒過去了,輕笑一聲:“南南姐怎麽不和我們一起住公寓呢,離公司多近,大家都騎單車來。”

電梯到了,兩個人一起邁進去,南見凝只是動了動嘴角就算笑了一下:“家裏有貓。”

男孩兒壯着膽子補充:“還有男朋友?”

南見凝笑了笑擡起自己的左手示意他看戒指:“已經結婚了。”

男孩兒詫異地張圓了嘴:“哇哦,我是不是吃到大瓜了?”

南見凝笑笑不說話,電梯到一樓,兩個人居然還順路,她不得不跟這男孩兒繼續同行:“你是叫——”

“我是方途,大家叫我米兔。因為我路癡,迷途不知返。”方途自嘲一句,偏頭看着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南見凝,覺得她和上次在化妝間裏發脾氣摔打東西的嚣張樣子,很是不一樣,她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刁蠻狠戾。

南見凝指指前面的地鐵口:“我要下地鐵了,明天見。”說罷揮揮手。

方途揮了揮手,站在地鐵口的廊檐下看着南見凝快速下了臺階,眼中泛起一層淡淡的笑意。

一直到進了家門坐到沙發上,南見凝繃着的緊張感才慢慢散去,練了一天的胳膊腿腳酸得不行,她摸出手機給衡卿回了個到家的微信,并拍了一張元寶和呱呱發過去。

視頻很快打過來,衡卿靠在床頭把手裏的劇本扔到一邊去:“我們甜甜辛苦了,老公好心疼。”

南見凝進屋拿了衣服:“我要洗澡睡覺,一會兒再聊呗。”

衡卿突然又壓着嗓子叫她:“甜甜,哥哥想看你。”

南見凝已經開始刷牙,把手機支在鏡子邊:“那我洗快點兒,一會兒多跟你聊個十塊錢的。”

衡卿的鏡頭突然晃起來,像是從床上起來走到了一個地方,南見凝聽見推門的聲音,再看向鏡頭的時候,衡卿已經光了,她突然意識到衡卿說的想看她是什麽意思,整個人又羞又惱地燙起來:“你想什麽鬼東西呢!”

衡卿的鏡頭不斷下移,落到了人魚線那個位置,低沉的聲音鈎纏着急不可耐的情緒環繞在她小小的衛生間裏:“甜甜,哥哥想看你。”

“不行,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我不要臉,我要你。”

南見凝冷了臉開始揭黑歷史:“二哥,你被電信詐騙過五萬塊。”

“……我早賺回來了。”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有點網絡安全意識?”

衡卿哼哼唧唧磨半天。

南見凝磨不過他胡攪蠻纏,更磨不過思念,切成了音頻通話。

浴簾沒拉,到處都是水汽,沖水聲混雜着若有若無的喘息聲鑽在她耳朵裏,把她整個人都燒得空虛而委屈。

這是什麽狗啊!

衡卿心滿意足,聽着都神清氣爽的,南見凝氣從中來惡狠狠地要挂電話:“我很累了,要早點睡,不能陪你聊天。”

衡卿很是善解人意:“乖,早點睡。”

清晨起床簡直是噩夢,南見凝想起來自己在視頻上看過的那種健身房練腿第二天後螃蟹爬的場景,感覺自己現在跟僵屍也差不多了,連晨跑都沒能去。

全天練習都是硬咬着牙撐下來的,眼下她是個實打實的後進生,隊友們這個教她一點,那個教她一點,但耐心也着實不多,還暗戳戳地抱怨跟她一組肯定第一期就墊底,說不定就因為她拖後腿就徹底涼涼。

南見凝沒辦法,只能抓緊一切機會蹭課,整個白天除了吃飯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練習室,晚上練到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才回家。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松弛,還錄了視頻回放對比自己的動作,一點點地糾正改進。

計劃的是每一期節目練習一周,第一周南見凝懷疑自己可能把自己練死了,每天睜眼就覺得自己身在地獄。幸而舞蹈編排的動作并不是很複雜,畢竟重點還是唱歌,跳舞對于這幫新人來說也就是錦上添花。

第一期的表現還算可以,最起碼隊友不再吐槽她掉隊,但她唱跳氣息不穩以及壓不住換氣聲的問題,也是屬實克服不了,她是真虛。

阿宋明确說過,不會給她補課,隊友們對她沒有這個責任也沒這個義務,南見凝幹脆放棄了改掉這個缺點的想法,畢竟她一時半刻也補不好身體素質,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專程來克服這個。

她盡力了,連編曲老師都說她這樣的水平已經遠超那些只能在錄音棚裏唱歌的所謂愛豆。有些現場翻車翻得你都無法想象,簡直是人間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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