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回家

回家

總體來說,前六期的唱跳其實也不多,畢竟這個活兒的确有難度,但每個人多多少少也得會,因為在以後的正式錄制中可能會有額外的表演彩蛋。

前六期練習結束後,所有人在之前的曲目中挑選一首打榜歌,有創作能力的除外。南見凝等所有人挑完之後看着剩下的幾首歌陷入了沉思,24個人24首歌,居然剩下了6首,看來創作型選手還不少呢,她沒有搞創作那個想法,随意點了個《Dear John》。

都說《Dear John》是一首只屬于原唱的歌,但她很喜歡,想嘗試一下,唱給自己聽就足夠了。

接下來便開始正式錄制,此次PK賽給予選手最大的自由,可以自備服裝,以自己最舒适的狀态參與錄制,南見凝聽見有不少人吐槽公司把省錢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這類節目都免不了錄一點個人故事做噱頭,其實就是網友調侃的賣慘大會。大家都很配合,有故事的講故事,沒故事的寫個臺本,只有南見凝這個滿身故事的人一絲一縷都不配合。

訪談人:“你怎麽來到這個舞臺的?”

南見凝:“工作安排。”

訪談人眼角抽搐:“你和音樂結緣的背後有什麽故事?”

南見凝:“想唱就唱,想彈就彈,就跟饞了要吃飯一樣,沒有故事。”

訪談人深吸一口氣:“據我了解,你身上的故事很多。”

南見凝:“不是來唱歌打擂的嗎?比賽又沒有講故事這一環節。”

訪談人:“有觀衆和網友投票的,故事本身也是你這個人的一部分,感情票很珍貴的。”

南見凝:“別投感情票,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輸了我又不會哭着撒潑。”

訪談人直接把臺本扔了:“沒法錄了!”

正式錄制就意味着公演PK要開始了,宋思賢花大價錢請來了四位評委,安排好臺本,七月十五號開始錄制,邊錄邊送審,計劃在九月一日上線前錄出六期,上線後開啓投票,根據投票和熱度反映随時進行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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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錄制用的是市臺的演播廳,觀衆都是過暑假的大學生,以及提前招募的粉絲。選手還可以給親朋好友贈票,南見凝把票都給了江潮,江潮掰着指頭算了算人頭,還說一定把小常和小卓帶來,這倆帥小夥兒裝上義肢後,酷得不行,一直吵吵着要跟十七姐的機械姬來個賽博合照呢。

南見凝什麽意見都沒有,只再一次叮囑江潮不要把她在潮TEAM唱歌的事兒給漏出去,她就是想完成一個工作,不想要熱度,江潮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她給蘭醫生夫婦也贈了票,想着也許能見鈴鈴一面,但心裏也有點虛虛的,不知道鈴鈴怎麽樣了。

每期節目裏的分組表演其實只是一部分內容,舞臺上要有隊員之間的互動,組與組之間要有對戰氛圍,評委要點評,表演批評建議或者是互動合作,另外還會剪進去一些花絮,以及個人采訪。

這是一場盛大的表演,練習生們要把提前拟好的人設給表演出來,奠定自己以後出道的形象,只有南見凝除外,她立在這個舞臺上本身就是話題,她無須刻意表演,因為有太多目光正在等着看她出洋相。

公演錄制前的後臺,大家都很緊張,只有她靠在牆邊和衡卿發微信。

衡卿中間并未歸家,直接趕去甘肅一個小村莊拍攝那個主旋律的獻禮片《戈壁上的燈塔》,他的角色是一個戈壁灘上的高中數學老師,通過艱苦的高考走出村莊後又回去支教,一支就是二十年,一個人撐着一間戈壁灘學校,把一個又一個的貧苦孩子送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拍攝全程封閉,為了确保演員不出戲,導演沒收了所有人的手機,半個月放風一次,恰逢南見凝公演開始,衡卿抓緊時間跟她聊兩句。

【見凝:猜猜我緊張不緊張?】

【哥哥:不要緊張,我會給你投票的。】

【見凝:那還真的不緊張,我其實是那種場合越大越能超常發揮的類型,畢竟臺下沒有你坐着,沒有緊張的必要。小貓親親.JPG】

【哥哥:我家甜甜最棒!貓咪愛心biubiubiu.JPG】

【哥哥:你就當臺下坐的都是狗就行了!】

前臺音樂已經在準備了,總導演過來安慰他們:“別緊張,就當臺下坐的都是狗,狗狗那麽可愛,都是來給你們助力的!”

衆人笑成一片,歡快進場。

一個半月的錄制一直很順利,除了有兩次評委發脾氣,但都沒有什麽大問題,一直到第六期的時候,那兩個韓國練習生翻了車,當然也可以說是南見凝挑事兒。

起因很簡單,他們這一組在演唱《化風行萬裏》的時候,那兩個韓國練習生不進狀态,耽誤進度,現場老師毫不留情地批評了他們,結果這兩個人居然用韓語辱罵老師,大意就是罵老師婊/子賤貨之類的髒話。

南見凝當時就火冒三丈,但看到錄影機對準了他們的時候,生生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誰料休息期間這兩個人又叽裏咕嚕地商量着多釣幾個中國女孩子,說中國女孩子都是無腦賤貨,崇洋媚外,只要哄幾句就能自己出錢出禮物送上床,他們連房費都不用花……

南見凝當即站了起來,伸手指向那兩個韓國練習生,厲聲訓斥道:“道歉!向剛才被你們辱罵的老師道歉,向滿場觀衆道歉!”

衆人不知所以然,都懵着臉往這邊看,這兩個韓國練習生瞬間換了一臉委屈的神色:“姐姐,你在說什麽呢?”

南見凝雙眼冒火,突然用韓語重複了一遍他們侮辱中國女孩子的話,繼續厲聲訓斥:“道歉!”

觀衆席上亂哄哄,舞臺上也亂成一片,南見凝不依不饒,從外人的角度看起來像極了她在欺負那兩個練習生,演播廳裏嗡嗡一片,南見凝高聲叫道:“到處都是收音麥,敢不敢放出來聽一聽?你們有膽子辱罵中國女孩兒,沒膽子承認嗎?”

錄制被迫中斷了一段時間,但經過協調後,南見凝還是忍着惡心和這兩個棒子錄完第六期,放下笛子那一刻,滿心滿懷都是惡心,當衆沉了臉。

第六期錄制結束後,24個人錄制了打榜曲目,評委們的工作暫告一段落。

九月一日,Mixing成團PK賽正式上線,為了快速過審而只有網播,并未上星。但點播量非常可觀,尤其是預告中并未出現的南見凝一亮相,話題即刻嘩嘩漲。

南見凝的表現可以用出人意料來形容,尤其第一場她在舞蹈收尾時臨場發揮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金邊眼鏡趁着黑馬甲和白襯衫,舞臺燈光把頸鏈上的碎鑽打得亮閃閃,中規中矩的西裝褲襯得比例修長,粉絲們被迷得嗷嗷叫,大呼小叫着姐姐好撩。

當然也有客觀中肯的評價,南見凝的唱跳表現還是很讓人驚訝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天爺賞飯吃嗎?但也有內行人指出她唱跳氣息略有不穩。

24個人的打榜歌放送後,南見凝的熱度也居高不下,畢竟她的嗓音确實很有感染力,這也是硬唱功比不了的先天優勢,她如果想吃這碗飯,其實還真可以。

第一期公演這天,衡卿跟個難民似的風塵仆仆趕回家,南見凝一進家門看見那個天天想念的人,當時就愣了,這人真跟戈壁灘上的糙漢沒什麽區別了,皮膚黝黑粗糙,幹裂的嘴唇都還沒長好。

這人一笑露出一嘴白牙:“甜甜,想哥哥了嗎?”

南見凝幾乎是跳過去攀上了他的腰,當即就情難自控地伏在他胸膛上哭了出來:“你還知道回來啊!”

窗外噼裏啪啦一陣猛響,像無數顆玻璃彈球從天上傾倒下來,頃刻間席卷天地,秋季的第一場雨來了。

晚間節目一上線,打榜頁面同步開啓投票,南見凝無暇脫身,連自己具體表現如何都沒能第一時間看到,衡卿這陣兒暴風雨沒完沒了,等她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五點,下床的時候還覺得渾身發飄,腳步虛浮。

昨天晚上姜二打來視頻叫喳喳,笑着問她是不是真要出道當藝人,上學時候體育舞蹈課都勉強及格的人居然都學會跳舞了,她都只嗯嗯嗯地胡亂應付了兩句。

“最近我沒有工作安排,一會兒送你上班,好不好?”衡卿捧着粥慢吞吞地喝着,一邊一臉期待地盯着南見凝看。

南見凝一怔,送她上班?他拿什麽送她,曾澈提前漏風了?

“你坐地鐵送我去上班?”

衡卿擺擺筷子表示她猜錯了,南見凝心頭一緊,該不會這家夥自己買了車?

“那是靜江哥也來家裏了?”

衡卿擺擺手,滿臉興奮:“我拿了個摩托駕照,騎車送你去啊。”

南見凝一時語噎,她怎麽就忘了這一茬呢,但這人才拿的照她可信不過他,摩托車這種肉包鐵的東西,她也就是趁着半夜路上車少出去撒撒歡,真上路當交通工具的話,她的車速從來都不超過50,就是拿電動車用的。

但是新手難免興奮,衡卿眼下就差在臉上寫上蠢蠢欲動四個大字了。

南見凝敲敲桌子:“嗯,那挺好。免得那幫小孩兒總是問我是不是夫妻感情不好,成天不見老公來接一趟。”

衡卿瞧着南見凝眼皮一撩,臉上挂着細碎的笑意,一口咬掉半顆煎蛋:“誰說我沒老公疼來着,我老公最棒了。”這話一出,他整個人都要飄到雲上去了,甚至想着不如再回去光斯傳媒上班?

誰知南見凝沒有帶衡卿去車庫,而是領着他在地面車位上找到了一輛蒙着車衣的車,然後從包裏掏出鑰匙抛給他,努努下巴:“喏,送我上班去!”接着一擡手掀了車衣!

面前是一臺嶄新的沃爾沃S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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