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将軍—”

“方公子—”

方時愉還在握着賀尋的手,給人撓癢癢讓他不要睡覺。乍一聽沈清的聲音險些認為是自己幻聽了。确認好幾遍就是他們之後,方時愉才敢高聲應和。

“那邊。”沈清面上一喜,忙讓李衛提溜着大夫跟上。

将軍府,柔和的月關透過紗布灑進屋內,照了滿地的星星。

“哥哥怎麽樣。”方時愉趴在床頭邊,一手攥緊賀尋的手,一手絞着衣擺。緊張兮兮地盯着沈清的嘴,心裏已經計劃好了,要是沈清說了不好聽的話那他就一巴掌拍過去讓他重新說。

“老賀還行,就是失血過多了。”沈清毫不憐惜地把賀尋的手扔回被窩裏,結果還被人白了一眼。

沈清看方時愉寶貝賀尋那樣就牙疼,多大點傷,以前又不是沒有過要死了的。不過就是中箭了嗎,瞧給方時愉吓的。

“真的。”

“假的假的,我騙你的。我回去睡覺了,你守着吧。”沈清仰頭打了個哈切,他有病才會在這裏陪他們兩個耗着。

沈清帶着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房間裏瞬間就只剩下了他和許管家。許管家大概也明白了賀尋傷的不重,便起身趕人走。

“那哥哥醒了,你記得叫我。”方時愉一手扒拉着門框,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天上雲朵瞬息萬變,晚霞接着朝霞,将軍府外面的樹變得更加茂密。

“将軍,查到了。”方時愉蹲在窗臺下悄悄豎起耳朵聽裏面的人講話,右手握着樹枝無意識地在地上亂畫。

賀尋好像沒有聽到李衛講話似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那邊有什麽東西嗎。”李衛講完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就幹坐着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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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喊進來。”賀尋颌首示意李衛把人帶進來,小人進來了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賀尋失笑,他不讓小魚給自己換藥還不是怕吓着他,

“小魚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回京。”話音剛落,屋內兩人都看了過來,方時愉一臉迷茫,他都沒有想過還可以回京。能回京自然是好的,畢竟還有太子哥哥在,但是為什麽要回去。李衛也想知道,那個狗皇帝派人暗殺賀尋,這不明擺着要他死,還自投羅網幹什麽。

“嗯?”沒有得到回應,賀尋放下書本拉着方時愉坐在自己身邊,還擡手給人正了一下發冠。

“哥哥去哪我去哪。”

“好,你去通知沈清他們,等我消息。”賀尋垂眸瞥見方時愉圓潤的指甲,忍不住放在手心把玩了起來。李衛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家将軍,這是什麽癖好,手指甲有什麽好玩的。

李衛想不通。

“小魚想帶什麽走。”周圍安靜了,賀尋一拉就讓人坐在了自己腿上,方時愉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但是又有點舒服。

“我不知道。”方時愉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賀尋為什麽要這麽問他。他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來了這裏東西都是賀尋安置的,實在不知道要帶什麽去。

“那小魚來的時候帶的包袱讓哥哥看看好不好。”賀尋攬着懷裏的小人,看他耳朵尖漫上紅色,神色愈發莫名。方時愉扣了下手指,這……

“不可以嗎。”賀尋垂眸看人臉上挂滿了尴尬,心中暗自發小,面上卻不顯甚至可以放緩了聲音,含含糊糊地在方時愉耳邊問着。

“可以可以的,我去拿。”耳邊一抹溫熱,賀尋的嘴唇竟然擦了上去。好奇怪。方時愉只覺得自己要冒汗了,剛剛瞟了眼鏡子,他就像那個大蝦子一樣,紅彤彤的。

“不能想,不能想,壞哥哥。”方時愉兩手捏住耳垂,嘴裏念念有詞和念咒一樣。賀尋搭着椅子瞧見人跳來跳去的樣子只覺得可愛。食指仿若不經意間擦過嘴唇,賀尋忽地嘴角迸發出笑意。

“這是什麽。”一張小榻上零零散散的擺了一床的玩意。方時愉嘴裏不知道嘟哝着什麽東西,總歸不是什麽誇他的話。方時愉簡直要氣壞了,為什麽哥哥非要去他午睡的床上聽他介紹這些東西,壞東西,不讓他睡覺。

“櫻妹妹送的。”方時愉不開心連帶着回答問題的語氣的都沖了,便也絲毫沒有發現賀尋突然黑下去的臉。

“櫻妹妹?送你香囊。”

“對啊。”方時愉一臉理所當然,怎麽了他妹妹給自己送香囊怎麽了,她還給送過自己書袋呢,不過丢了罷了。

賀尋簡直要被方時愉的語氣氣笑了,誰同意他收別人的東西了,還是女孩子的。怎麽将軍府缺你的嗎。不知怎的,明明是在心裏說的話卻被人給聽見了。賀尋聽着剛剛自己嘴裏吐出來尖酸刻薄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再一看床上的香囊,更加生氣。

袖子一甩便沒了人影,方時愉睜着大眼睛看着賀尋留下來的書思索着要不要追上去還給人家。眼前卻一黑,手上重量消失,賀尋竟又回來了,把書帶走了連帶着的還有那枚香囊。

“生病了脾氣會不好,對,就是這樣。”方時愉一臉嚴肅,一件一件的把他收藏的寶貝塞進去。塞完了還要給賀尋的行為找措辭。

不行,還是好氣。方時愉小臉皺起。起身,毫不留戀的去了廂房,狠狠地踩了賀尋的被子兩腳,心裏踩舒服些。

對,中午要吃三碗米飯兩碗肉,把将軍府吃窮!

賀尋只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不斷反思自己剛剛為社麽會生氣。因為香囊生氣的,所以呢?所以自己更生氣了,賀尋捏了捏手裏的東西,醜死了,繡的什麽玩意,扔了。

手上沒了礙眼的東西,賀尋面上一喜,去衙門的步子又大了些。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文書沒帶又折回去,路過花叢,一個人貓着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藍色腰帶,白玉冠,不是小魚嗎,他再幹什麽?賀尋眯了眯眼,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待看清了方時愉手裏的東西後,只想給自己兩巴掌,沒事過來湊什麽熱鬧。

“哼。”方時愉撿起香囊,仔細檢查有沒有問題。身邊突然站了一個人,哥哥還沒喊出口,男人就揮揮衣袖走了,只餘下方時愉一個人在風中消化這個哼字。

他什麽意思,方時愉一臉不可置信,也學着賀尋的樣子鼻孔朝天冷哼了聲,轉身就走,一點都不留戀。

“哎呀。

“哎呦喂,我的少爺,我看看咋了。”

剛走沒多久,賀尋就聽見了那邊的驚呼聲。下意識地想他摔倒了,待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經轉彎了。呸,除非他把香囊扔了,不然他不會原諒小魚的。

“疼。”方時愉可憐兮兮地向管家喊疼,卻用餘光掃着那邊的人。他回頭了,只要哥哥過來他就原諒哥哥。方時愉還在做着美夢,等了半天卻沒等到那人。

他決定了,他真的生氣了,什麽都哄不好的那種。

于是将軍府這幾天氣氛都怪怪的,兩位碰在一起不吵也不鬧,但是但是也不講話啊。許管家和許爺爺都要愁死了,這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這是,誰惹我們方公子生氣了。”沈清準備好了東西,滅口的滅口,報信的報信,一進将軍府門就敏銳地察覺到一絲非同尋常的意味。

方時愉在廊下逗弄着鳥,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見沈清來了,一雙眸子裏滿是笑意,忙拉着沈清去看他的鹦鹉。賀尋背着手剛回來聽下人說小魚可喜歡他買的鹦鹉了,正要去和人講話就看見方時愉略過了他徑直去和沈清講話,笑臉都不舍得給自己。

好啊,他果然更喜歡沈清。賀尋嫉妒得簡直要發狂,冷笑了聲就從兩人身邊經過,還和眼瞎了一樣撞了下沈清。

不是,他沒事吧?

“不是來說事的,站着幹什麽。”低啞的嗓音襲來,沈清只覺得自己小命要不保,這語氣這态度,八成要拉自己陪練。

這是沈清第一百零八次後悔,他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要被打。等等……

“老賀老賀別打了,我下次離方公子遠點。”預想中的拳頭沒有落下來,難道我猜對了?沈清悄悄睜開一只眼,透過縫隙看賀尋。看他那壯碩的身材,有欲望是應該的,但是這些年也沒見他有個通房什麽的,所以……所以他之前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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