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餘家一家子回了家, 一家子說了去赴宴,家裏也沒準備今日晚上的飯菜,都這個時候了, 一下子哪兒來得及?

“哪兒來不及?鍋邊糊來一鍋, 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大太太跟阿霞說。

于是餘家一家子晚上就是一鍋子鍋邊糊加上菜頭粿。

老太爺喝着湯跟餘嘉鴻說:“我讓你不傷兩邊情分,你倒t好, 弄得連今天這個宴會都沒吃完?”

“這怎麽能怪嘉鴻?不是跟你說了,黃家這是認為我們家姑娘一定要嫁給他們家?”老太太說道,“說起養着那個姑娘, 好似天經地義的,必須要給黃越西做小。”

餘嘉鴻笑嘻嘻:“阿公, 朋友來來去去,合則來不合則去,何必強求?這個黃越西又想娶嘉莉, 得到我們餘家的好處,又想要青梅竹馬,溫柔小意。他全想要,卻不考慮我們想要什麽?做生意, 我有利, 也要考慮對方有利,不能把利全吃完吧?這樣的人,我很難跟他成朋友知己。”

“聽聽,聽聽, 你以為是黃家婆媳拎不清陰陽怪氣, 其實是這個小東西故意引着黃家人入局。他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老太爺給老太太夾了個菜頭粿, “你啊!就是他局裏的一顆棋。”

餘嘉鴻喝完了鍋邊糊,放下碗:“應瀾, 倒是今天遇見的那位謝先生,是個不錯的人?”

“是。真的巧,我們車行裏的師傅,都是靠着修車修出來的經驗,少了他這樣學過理論的人。而且他态度十分謙和。”葉應瀾說道。

餘嘉鴻見老太爺吃好了,他拿了茶壺給老太爺倒茶:“阿公我想請這些謝先生來家裏作客。”

孫子故意轉話題,老太爺還想要說他,轉念說什麽呢?确實是黃家想得太美。老太爺也就順着孫子:“你請個朋友來作客,還要跟我說?”

“阿公眼光老辣,我年輕第一難免看走眼,第二也是這位謝德元,他父親大病,他們家的偕昌記經營遇到了問題,如果您覺得他是個可以提攜的後生,我想讓他借一借您老人家的光?”餘嘉鴻低頭,“我也要建立自己的人脈,您說呢?”

老太爺側頭看他:“自己安排。”

“謝謝阿公!”餘嘉鴻彎腰。

吃過晚飯,一家子回東樓,餘嘉莉挽着葉應瀾:“大嫂嫂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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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告訴她,別人家的嫂嫂哪裏肯為小姑子硬出頭?能辦成這件事,避免她入火坑,嫂嫂的功勞不小。

葉應瀾摸了摸她的臉:“你問媽媽,媽媽都跟爸爸急了。”

餘嘉莉轉頭看她媽,大太太還不忘橫一眼男人,餘修禮無奈笑,大太太跟女兒說:“你也別覺得你爸不好,你爸說了,你阿公怪下來,他去祠堂挨鞭子。”

“好了,好了!今天出去了一天,還鬧了那麽多事出來,都累了,各自回房。”餘修禮說道。

小夫妻倆被爸爸打發了,回了房間。

葉應瀾确實累了,去浴室洗掉了一整天疲乏,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報紙上一篇《欲要亡其國,必先滅其史;欲滅其族,必先滅其文化》

這篇文章配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棟殘破的建築,但是飛翹屋檐和旁邊建築對比,都顯示她曾經的恢弘。

文章裏說這張照片是上海剛開館不久的市立圖書館,前天被日軍轟炸,造成了建築損毀。

文章裏細數了日軍進攻上海之後,針對上海的文化機構進行有目的狂轟濫炸,無論是圖書館、小學、中學大學甚至是出版社,印刷廠都遭到了轟炸。

這就不得不再提1932年被日本人縱火焚毀的上海東方圖書館,那是亞洲最大的圖書館,裏面有無數古籍善本,被日本人一把火化作了灰燼。

現在,上海各所大學的師生,文化機構,都在拼命地護着書籍資料,在炮火中內遷。

葉應瀾看着文章,她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多一些人,多一些書逃過厄運。

看過這一篇專題報道,在翻看,是剛剛到上海的星洲記者筆下的上海戰場:“上海沒有山嶺,沒有辦法遮蔽,上面有日本的飛機,前面有日本的坦克,後面有日軍的重炮,除了用血肉去拼,還能怎麽辦?這裏已經變成了血肉磨坊。”

葉應瀾看得眼睛模糊,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就在這一篇文章下面,是一則日本僑民總會的公告:《鑒于目前星洲華僑的不理智,日僑總會提醒日本僑民注意安全》

公告裏面尤其提到了嫁給中國男子的日籍女子,若是發現伴侶有不理智舉動,可以尋求日僑總會幫助,日僑總會将幫助國民返回日本。

這可真夠諷刺的。

不得不說《星洲日報》的編輯也是會排版的,在這一篇公告邊,是對她爸葉永昌的訪談。

葉永昌談了葉家購買公債,并且葉家和餘家各捐贈五萬叻幣藥物和救傷物資,承諾是什麽時候戰事結束,什麽時候捐贈結束。

他還說了自己跟山口夏子解除關系的原因,說山口夏子被父母賣到南洋,他救她出火坑,她聰慧可愛,他送她讀書,學習中日兩國文化,希望她做好一個中國妾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她是一個日本姑娘。沒想到這樣包容的家庭,最終卻迎來了她在面對中國人被殺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這讓全家很失望,最終決定分手。

這絕對不是她爸的真心話,但是經過她爸的嘴出來,也就成了他的話。

很明顯日僑總會發的公告裏,那一條非常有指向性。這個結果正是葉應瀾想要的,“葉永昌”這三個字上了日本人的名單就好了。葉應瀾輕輕呼出一口氣。

餘嘉鴻洗了澡出來:“嘆什麽氣呢?”

“日僑總會為什麽要在華文報紙發公告?”葉應瀾把報紙遞給他。

餘嘉鴻低頭看:“日本女子嫁給中國人,雖然有,但是這些女子對日本人來說會珍視嗎?這種就是挑釁。”

“挑釁?”葉應瀾不明白,這挑釁了幹嘛?

“激起華人憤慨,明天日僑總會門口肯定會抗議,總歸有華人會砸日僑總會的玻璃。然後這種照片拍了發回日本,加強日本國民對中國人更加反感。”

內心的憤慨早已無法壓制,葉應瀾怒笑:“就一點抗議,日本國民就能更加反感,對他們的軍隊殺人如麻,反而絲毫沒有觸動?”

“從明治時代開始的洗腦子,還有朝鮮和臺灣拿來的利益。”餘嘉鴻又拿起一份《海峽時報》,“再說,你看看英文報紙,上頭的報道哪有這麽激烈的?英國人和美國人做生意還來不及。國內都被打成這樣,國民政府還沒有跟日本人宣戰,還在期望國際社會介入,難啊!”

“大到國,小到家,其實都是一樣,如果不是至親骨肉,我們也不會全力護着嘉莉,但是我們能護着她一輩子嗎?所以還是要靠自己。”

“是啊!”

*

第二天,葉應瀾如約和張叔一起帶着幾個部件去偕昌記縫紉機廠。

謝家工廠離開車行挺遠,葉應瀾得穿過鬧市街區。

早上街市很熱鬧,叫賣水果的柔佛姑娘,賣糕點的娘惹,賣豆花的華人新客,還有賣着黃黃紅紅,不知道是什麽的印度大叔,這裏的繁榮和平與昨夜報紙上的情形完全不同。

只有穿着淺藍色棉布旗袍,紮着兩根麻花辮的女學生,手裏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裏放着紙紮的花朵,看見華人就遞上一朵:“小姐,買一朵花吧!這是救國之花呀!救救我們的國家吧?”

但凡被遞上紙花的華人都會慷慨解囊,戴着帽子巫人,穿着沙麗的印度姑娘,偶爾也會過來買一朵,女學生連連彎腰表達感謝。

葉應瀾車子再開過去,漸漸地街道兩邊有挂着日式招牌的鋪子,以前這條街是花街,開着好幾家日本娼館,後來日本政府號召關閉海外娼館,這條街很多店鋪就成了日本人經營的雜貨店、照相館、餐館,還有暗娼。

這些鋪子大多不會在早晨營業,平時在這個時段,這裏很通暢,今天遇到了擁堵,應該是昨日新聞發酵了,明明看到了,自己怎麽就沒想繞個路呢?

現在後面車子跟了上來,加上這麽多人,掉頭都不方便,葉應瀾只能按了喇叭往前慢慢開。

“不管你在南洋過得好不好,請都不要聽他們鬼話,千萬不要回到日本,上一次他們把你們賣到南洋,讓你們用身體賺外彙,等他們不需要的時候,關閉了娼館,說這是醜業,說你們是醜婦。現在他們要你們去戰場了,他們說你們是撫慰士兵的大和撫子。你們還想第二次被抛棄嗎?去看看南洋姐的墳墓吧!都是背向日本的啊!”一個華人大聲呼號之後,他伸手擁住邊上穿着和t服的女子。

那個穿和服的女子鞠躬用大聲用日語喊。

人群裏有人拿東西往那個日本女子砸東西過去,那個男人把日本女人護在身後,他力竭聲嘶:“是什麽讓他們這麽卑劣?把自己的姐妹送到南洋,賺錢給他們造屋娶妻之後,嫌棄自己的姐妹?是什麽讓他們這麽卑劣?可以在遺棄一次這些苦命的女子之後,再次號召她們為國付出?請不要回去,請有尊嚴地活着。”

有幾個穿着日本傳統服飾的男人沖過來,要拉那個女人,那個男人把女人死死抱着,邊上的華人跟日本人起了沖突。這個男人伸手扔出一把傳單:“請給自己尊嚴。”

葉應瀾總算是開過了這個擁堵的區域,沒想到昨天的新聞,今天居然是這麽發展,原來目的是招募南洋姐進軍隊進慰安所。

過了擁堵了路段,車子開起來就快了,這一片有紡織廠、鎖具廠,餘家在這裏也有橡膠加工廠。

在工廠和工廠之間,則是一片片的棚屋,一看形式就是華人村落。

葉應瀾找到了偕昌記的工廠,門口鐵門早已開着了。

葉應瀾開車進去,穿着工裝的謝德元站在兩間平房前,見她停車,過來幫她拉開車門。

葉應瀾下車,跟着他進了一間平房,這是他的辦公室,一張大辦公桌,辦公桌後是一張油畫,一位穿着馬褂戴着西瓜帽的老者,想來是這家廠的創立者,他的父親。

謝德元拿了熱水瓶給他們倒了茶,他拿了幾張紙過來:“這是我昨日回去之後想的測試方案,今早來了之後,找了材料做了幾個簡易的夾具,應該可以試試了。”

聽他介紹了想法,葉應瀾點頭:“你有學問,我們都聽您的。”

謝德元站起來說:“走!我們去試試。”

張師傅拎着零件箱子跟在他們後面,謝德元大約是不想冷場,跟葉應瀾介紹了他們這些設備的用處。

“我就在車行幹了些時日,見識實少。這對我來說都是全新的東西。”

他們的廠房四周是用紅磚砌了矮牆,靠着幾根柱子支撐,上頭蓋了頂,十分簡陋,跟他們車行的車間沒法比。

“工廠很簡陋。”謝德元先說了。

“能開工就好了。”邊上那些民居,不也是簡陋之極?星洲有完整屋子的人家已經算得上家境挺好了。

到了一臺機器前,謝德元讓工人過來,他和工人配合一起把幾個鐵塊和鐵片裝了上去,然後把他們這根軸給夾住,又給這根軸添上了墨,機器開動運轉起來,在對過的一塊鐵板上畫出了軌跡。

“只能這麽簡易測了,再精确的話,我這裏就做不到了。”

只要眼睛不瞎,鐵板上的軌跡就顯示了這根軸偏得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們再從配合尺寸來推算這根軸的設計尺寸……”

葉應瀾努力理解他說的話,她沒有基礎,他說的好多話她都聽不懂,一邊問,一邊怕自己的問題太幼稚。

“你沒學過機械,不懂這些術語不是很正常?”謝德元笑着跟她解釋一個術語。

葉應瀾感激:“您不嫌我煩就好。”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嗎?正常的。”謝德元說,“這根軸的材料,我查了設計手冊,我們車間可以鍛打之後做出來。今天先試着修,要是修不好,直接做一根?”

“聽你的。”

“你要不要去辦公室坐一會兒,這裏又熱又髒?”謝德元問她。

葉應瀾此刻被機床吸引,搖頭:“我想看看,就是沒見過世面,想看看。”

她看着搖車床的師傅,在謝德元的指導下,把這根軸重新上了上去,師傅小心翼翼的進行車削,謝德元跟她解釋怎麽樣才能糾偏。

“餘太太,我看你對機械很感興趣,我等下回家給你找一套書,之前在英國的時候,和朋友一起編寫的一套機械入門書。”

“那太好了。”葉應瀾開心地說。

“你先拿回去看,機械入門不簡單,可能一下子沒辦法明白,下次來我這裏,我給你講。”謝德元說,“到飯點了,我們去邊上吃個便飯。”

平時這種交際都是吳經理出面,今天這個事,這個零件不解決,自己心裏難安,另外也是這位謝先生在這方面是大才,自己又有興趣,所以想學一點。

下午還得過來,吃個便飯也有必要,葉應瀾點頭:“叨擾了,簡便一點就好。”

“确實簡便,這邊有個攤位,有個阿叔做的海南雞飯很好吃。一起去試試?過去就幾步路。”

聽見是這樣的飯食,葉應瀾欣然,謝德元叫了一個師傅。

大約是周圍工廠多,所以這一片中午聚集成了一個巴剎(市場),謝德元熟門熟路走到了一個攤位前,讓那個師傅帶着他們去占座位。

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妻,夫妻倆一個斬雞,一個打飯,邊上還有一個簡易的爐子正在烹煮,聞着那股子香味,就知道在煮雞油飯了。

謝德元讓師傅過去,幫他一起端飯。

一人一碗飯,桌子中間放了一盤雞,葉應瀾低頭吃了一口飯,米香,蔥香和雞油香,還隐約有斑斓葉的香氣,味道确實極好。

“怎麽樣?”

“光吃飯,已經是美味了。”葉應瀾贊。

“這個雞肉也好吃,最好帶雲娘來試試,她興許能做出來。”張叔說道。

葉應瀾笑:“雲姨的飯菜已經很好吃了,您讓她樣樣都做到最好,那會累死她的。”

正在吃飯間,葉應瀾見餘嘉鵬和餘家橡膠廠的大掌櫃一起經過,葉應瀾跟他們點頭。

餘嘉鵬指了指前面的攤位,意思上不打擾他們了。

攤主太太端了一盤雞雜過來:“謝老板,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們生意,送一盤雞雜。”

“謝謝!”謝德元道謝。

攤主太太看着葉應瀾:“這是謝太太吧?長得跟天仙似的。”

謝德元臉色微變:“不是。這是我好友的太太。我太太已經去世了。”

“對不起。”攤主太太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

葉應瀾吃過飯,回到偕昌記,等那根軸修完,張數經過試裝之後,大致确定應該可以了,剛好已經下午三點多了,謝德元說搭他們的車回去,順帶把那套書給她。

謝德元把那套書給她說:“我也不多考慮了,你幫我先定一輛奧奇車,我過兩天來付定金?”

“十天以後有六臺小車要到港,其中一臺是做庫存的,這輛給你?”葉應瀾在駕駛位上跟他說。

“那就這麽定了。”謝德元目送她的車離開。

葉應瀾開車回車行,急着跟張叔一起進車間試裝,看看維修效果如何。

車子裝好,原地發動,感覺不錯。

張叔要上車,一想說:“大小姐,你來開?”

葉應瀾只開過小車,她擺手:“不了,張叔,您開。”

葉應瀾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副駕駛:“我看您開。”她小車剛剛開熟悉,還是等等吧!

車子開出去,張叔跟她細說如何從手感腳感還有車子行駛的順滑度,聲音等等去判定車子是不是修好。

“所以這輛車,我們算是修好了?”葉應瀾問。

“對!幸虧姑爺認識了謝先生,要不然我們就算是找到了問題,也未必有辦法解決。”張叔說。

葉應瀾點頭:“可不是嗎?這個開頭難解決了。”

但是開頭難是解決了,人家也是一個廠的老板,哪有時間幫着自己?再說人家幫忙也是情分,自己也不能理所當然吧?所以自己還是要快點入門,當然還有就是去招聘一個跟他差不多的人來。

張叔試了一圈車,葉應瀾回到車行的時候,餘嘉鴻已經等在店堂裏了。

她下車,進辦公室拿了書和包,立馬跟了出來,上了車迫不及待跟老公說:“多虧謝先生幫忙,車子修好了呢!”

餘嘉鴻摸她的頭發:“這下心病去了吧?”

“去了,去了。”葉應瀾開心極了,“謝先生還給了我一套機械入門的書,他說我可以先看書,以後他可以幫我講講。”

這話讓餘嘉鴻表情一滞,不過他很快調适好:“好。”

“不過我想靠我自己入門可能不太容易,我想對外招聘一個這方面的人。找謝先生這樣的人?”葉應瀾問他,“應該很難吧?”

“不是一般的難,是極其困難。首先,能夠留學的基本上都是富家子,留t學歸來都是要繼承家業的。而且出去留學,讀商科和建築的比較多,讀機械的很少,讀到他這種水平更少。你覺得能找到嗎?”餘嘉鴻問她。

餘嘉鴻明确告訴她這條路沒戲了。

第一關先過了再說,下面這些事,到時候再說了。葉應瀾只能這麽想。

“我跟你說,我去謝先生工廠的時候,路過日僑總會……”葉應瀾跟餘嘉鴻說了早上的事,“原來他們讓那些嫁給中國人做妾的日本女子,還有在南洋生活的日本女子回去,是讓他們去軍隊裏充當軍妓。”

“這樣應對,雖然對日本國內的輿論沒什麽影響。他們依然會報道,華人跟日本人在星洲起沖突。但是,我想其他報紙會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不會再簡單地說是華人和日本人起沖突了,而是有了其他點。”餘嘉鴻說,“當時日本被迫關掉南洋的日本娼館,也是因為迫于國際輿論的壓力。”

“就算是英文報紙報道了這種事,對國內的戰事有什麽幫助嗎?”

“沒用,只是告訴人們,日本在動員各方力量投入戰争,至少也是側面在報道戰争了。”

“靠別人是靠不住的。”葉應瀾嘆了口氣,“所以我自己努力學,能學多少是多少。”

餘嘉鴻發現她又把話題轉回來了,餘嘉鴻發現自己很難不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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