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菲爾夏鳥4

菲爾夏鳥4

“淩淩哥!祝哥!”

找到兩位大佬,許曉橙異常開心。危機解除,淩涯也松了口氣。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我看你們好久都不回去,擔心嘛。”

許曉橙從阮瀾燭和淩涯離開後,心就一直緊繃着,多次從他們房間路過敲門也不應。實在沒辦法,唐瑤瑤總用怪異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又不敢回屋休息,索性鼓起不大的膽子往7樓晃過來。嘿!還真讓她找到了。

“對了,我路上還遇到三胞胎,給了我這個。”

許曉橙将手裏的鑰匙遞過來,那是一把不鏽鋼鑰匙,還有一個寫着720的鑰匙牌。

“難不成,三胞胎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裏,特意讓她來解救我們?”

淩涯如此猜測,阮瀾燭沉默不語,過了會兒接過鑰匙笑了下:

“反正今晚不用在兇殺案的屋子裏過夜了。”

三人返回14樓,許曉橙說什麽都要堅決拒絕回田燕的屋子,沒辦法,阮瀾燭只能允許她帶着被褥來他們房間打地鋪。

燈光昏暗睡意朦胧,許曉橙早已睡死過去,阮瀾燭摟住淩涯的腰際也睡的正香。忽然,淩涯耳內傳來一陣令人不适的聲音,仿佛有人在牆外用利器一下一下捶打,又像屍體入殓後往棺材板四角釘釘子的響聲。

暗叫不好,淩涯将阮瀾燭抱在懷中,一個飛身迅速離開床鋪。下一秒,他們睡覺的地方破了個小洞,一根帶着尖銳寒光的冰杵被人用力釘進來,如果不是淩涯反應快,阮瀾燭當場就會死。

這麽大的動靜,阮瀾燭自然會醒,睜眼就看到緊繃的淩涯忌憚看向一個方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床頭處散落的牆皮和白灰直接映入眼簾。

冰杵緩緩抽回,屋內屋外一片死寂。良久後淩涯慢慢湊過去,透過孔洞看向外面。淩晨的走廊寂靜無聲,突然孔洞對面出現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淩涯,眼中滿是殺意和蔑視,似乎在嘲笑淩涯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紅眼珠再次消失,淩涯撤回視線。扭頭往阮瀾燭衣袋裏摸索。

“別鬧...還有外人在呢?”

阮瀾燭扣住淩涯作亂的手,溫柔輕哄。

“你的雞蛋呢?”

一句話讓阮瀾燭笑容僵在唇角。

“破掉了,在7樓的時候。”

阮瀾燭說的雲淡風輕,7樓的磁場異常,他們進入房門之後就被拉入另一個空間之中,察覺兇手要持刀殺過來,阮瀾燭當機立斷摔碎自己的雞蛋才回到現實。

“可是為什麽在7樓的時候,門神沒有過來殺人,我們回到14層就開始引發追殺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比如....門神不能去7樓?”

可是7樓有什麽呢?那個産生兇殺案的房間嗎?淩涯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明天我們去1樓找那個老奶奶,再問問嘛。”

阮瀾燭伸出手指在淩涯眉宇間輕輕滑動,指腹柔軟一寸一寸描摹對方的眉眼,仿佛想将自己喜歡的每一寸都畫下來。

淩涯看着滿不在乎的阮瀾燭一陣心梗,長嘆口氣後從芥子空間拿出一只黑玉手镯。手镯隐隐帶着華光,整體镂空,表面雕着一只異獸看不清模樣。

淩涯把手镯戴在阮瀾燭的左手腕上,同他一身黑衣很是相配,也更襯他肌膚如玉。

“幹嘛?怕我早死,所以提前送定情信物嗎?”

阮瀾燭盯着手腕上多出來的镯子,通體冰涼不說還帶着暗香,一看就是個寶物。想起淩涯NPC的身份,他以為這是淩涯那扇門裏的東西,遂好奇淩涯所在的那扇門究竟是什麽主題。

“想多了,這镯子能在你受到死亡威脅時保你一命,好好戴着千萬別摘下來。”

“好的淩淩!”

阮瀾燭才不管這镯子具體能用作什麽,只要是淩涯給的,他通通都定義為定情信物。

許曉橙睡了好覺,天剛亮睜眼就看見阮瀾燭正把玩自己左手腕上的物事。旁邊淩涯抱膝而坐,精神不振。

“你們昨晚沒睡啊?”

話音落下,淩涯指着床頭孔洞沉默回應。

“門神來了?”

許曉橙表情頓住一瞬,随後猛地爬起來朝空洞看去。淩涯點點頭,表示她猜的正确。

“那祝哥這是幹嘛呢?”

指着擺弄動作不停的某人,許曉橙覺得祝盟是不是被吓傻了。

“開心。”

淩涯回了一嘴。

開心?被門神追殺還能開心?許曉橙覺得自己開始跟不上阮瀾燭和淩涯的思路了。

去門神屋裏吃早餐,對于昨晚沒能殺掉阮瀾燭,門神表情異常恐怖,目光怨毒且陰狠。卻在看到阮瀾燭腕子上帶着的镯子時,身體忍不住瑟縮,不甘心的退下了。

沙發上仍舊坐着叼雞蛋的三胞胎,阮瀾燭看向三人若有所思。

樓道裏,許曉橙把皮球拍的“啪啪”作響,再看站在一旁什麽都不幹的阮瀾燭,頓時覺得萬分委屈。又拗不過,只能委婉提問:

“這麽做真的能吸引三胞胎出來?”

“大概率吧....喏,出來了。”

許曉橙還沒回神,三胞胎已經出現在三人面前,來無影着實吓了她一跳。

“玩球嗎?”

三胞胎眼含渴望,阮瀾燭将球放到身後。

“想玩的話就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好嗎?”

三人同時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個中年男人是你們的父親?”

“不是,我們是被他擄回來的,但他對我們很好。”

“那你們怎麽不跑?”

“外面都是濃霧,誰都走不了。”

“叼雞蛋的游戲有什麽意義嗎?”

“不知道,他天天訓練我們,說雞蛋碎了就會死。他十歲的時候被壞人抓住,壞人讓他和他媽媽叼雞蛋,誰的雞蛋碎了就殺誰,他媽媽的雞蛋碎了就死了。他說的時候哭的很傷心。”

通過三胞胎的描述,基本可以斷定7樓出現的鬼影男孩就是幼年的門神,而鬼屋就是當年發生兇殺案的地方。

“你們不會恰好也知道門的位置吧?”

聽到門,三胞胎面部一怔,而後像是禁忌一般齊刷刷搖頭不肯再答。

三胞胎走了,門的位置依舊一無所獲,明天就是生日宴會了。

“殺門神有用嗎?”淩涯朝阮瀾燭看過去。

“門神是殺不死的。”

“為什麽?”

對上淩涯的堅持,阮瀾燭唇角挂笑,一只手伸過來又開始揉捏淩淩的耳朵。

“你怎麽那麽多為什麽呀....”

“淩淩哥,你絕對是這個。”

許曉橙豎起大拇指誇贊,別人過門是為了保命,淩涯直接想滅了門神,不愧是其他門裏的NPC。

“淩淩哥,你那扇門門神什麽樣子的?你不會就是門神吧,要是我以後過門遇見你,你能放我一馬嗎?看在咱倆關系好的份上。”

要是門神都是淩涯這樣的,許曉橙頓時覺得自己獨自過門沒關系了。

淩涯瞅過來,一雙眼眸将許曉橙從上看到下,對上醜橘清澈愚蠢的眼睛,唇角帶笑語調冰冷:

“歡迎來到門的世界。”

恰好樓道過堂風吹過,許曉橙整個身子瞬間僵住,如同對面站着閻王。

阮瀾燭一個腦瓜崩過來,清脆聲響将兩人之間緊張的氛圍破掉。

“你可長點心吧,多刷門積累經驗,省的以後自己過的時候輕易死掉。”

“可我就是怕嘛,不僅要找門和鑰匙,還要獨自面對門神追殺,想想就覺得恐怖。”

許曉橙要是有阮瀾燭的腦子和淩涯的恐怖氣勢,她早獨自進門了,還用找人帶着過嗎?這對一個藝術生來說,簡直太殘酷了。

三人去往一樓,再次敲響老太太的門扉。許久後才聽到腳步挪動的聲音,極其緩慢似乎很不情願。

“吃過了,吃的可飽了,明天還吃。”

同樣的說辭,阮瀾燭眼神朝她身後看去,目光定格在某處。

“奶奶,我們進去說吧。”

許曉橙擠過來強行攙扶老人家往裏走,阮瀾燭和淩涯對視一眼後跟着進去。

“奶奶,這棟樓裏發生過什麽重大事故嗎?比如兇殺案什麽的。”

許曉橙裝作不經意提起,老太太身體肉眼可見的顫了下:

“有,那是30年前的事情了。7樓有一對母子,被藏在家中的小偷挾持,後來聽說母親被捅死,流了一地的血。”

想起那場慘案,老人家仍舊心有餘悸。

“頂樓那戶人家您熟悉嗎?就是一個爸爸帶着三胞胎的那家。”

聽到阮瀾燭詢問,老太太目光顫動,嘴唇幾次想張開都像是被什麽壓制住了。

再問,老太太就不配合了。三人從房間退出來回頂層,一路上阮瀾燭難得沉默。

“又是無功而返。”

明天就是三胞胎的生日宴會,許曉橙為自己即将到來的死亡感到傷心。

“誰說無功而返?”受不得這喪氣話,阮瀾燭直接反駁。

“祝哥,你找到線索了?”

“算是吧,你們看見老人家屋裏挂着的日歷了嗎?是2040年。慘案發生在30年前,那就是2010年,7樓房間的挂歷恰好是2010。三胞胎說慘案發生時門神10歲,說明門神2000年出生。”

“而門神屋裏的挂歷上顯示的是1985年,你猜這是為什麽?”

所有已知線索堆砌在一起,1樓是2040年,7樓是2010年,頂樓是1985年。

“因為整棟樓被分割成不同的三個時空,還記得4樓的男人是做什麽的嗎?”

阮瀾燭一問,淩涯瞬間想起那個邋遢的男人。

“他說他是超時空研究會首席技術官,他還有時光機。”

許曉橙快速回答。

“祝哥,你的意思是說門神從2040年坐時光機想回2010年慘案發生那天拯救自己的母親,但是為什麽出現在1985年呢?”

一個想去2010年的人,去了1985是為什麽?

“因為不靠譜。”

淩涯在一旁冷冷評價。說起不靠譜他就想到幼年認識的蔔算門的那位小弟子,和祖師學了幾招就覺得天下無敵,獨自一個人去修真界偏僻集市擺攤算命,恰好遇到路過的魔修,一張命牌給人家算的稀碎,那魔修惱怒不已當即抓了他要去煉魂。

要不是自己恰好路過救下,只怕蔔算門祖師唯一的真傳弟子就沒了,也不知過了這麽多年,他靠譜點沒。

“那他綁架三胞胎是怎麽回事?門神不是要救媽媽嗎?”

許曉橙更搞不懂了。

“淩淩,你覺得呢?”

阮瀾燭忽然發問,扭頭看過來。

“那三胞胎裏,有他的媽媽。”

淩涯壓低嗓音猜測道,果然看到阮瀾燭揚起的笑容,他猜對了。

“既然7樓是案發地還是獨立空間,那我們把門神引向7樓,再救下他媽媽會不會能通關?”

“但是要怎麽引他去7樓呢?”

淩涯:“捉住他的小媽媽,不就行了?”

思路一下理順,心底的提心吊膽也得到短暫放松。

“淩淩哥,你覺得他的小媽媽是誰啊?”

“不知道啊。”

淩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并不清楚,理直氣壯的模樣讓許曉橙一噎。不知道還說的那麽自信,和着胸有成竹都是假的。

“應該是小十,還記得張星火和門神動手時,曾抄起桌上果盤砸向三胞胎嗎?門神只護住了中間的小十。”

“所以我們明天控制住小十就可以了?”

現在真是撥開迷霧見天明,淩涯含笑不語。

第四天早上醒來,一行人齊齊前往門神屋裏,屋內已經裝飾完畢,拉花布置看起來極其用心。餐桌主位是小十,頭戴生日帽。兩邊坐着小土和小一。

輪滑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門神推着一個三層大蛋糕出來,走到餐桌面前站定,側身張口:

“歡迎大家前來參加我女兒的生日會,請坐。”

然後不管過門人,兀自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語調呆板且詭異,讓人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倒不是像過生日,有點像送葬。

歌曲唱完,門神開始切蛋糕分給衆人,鐘誠簡哆嗦接過,田燕也是如此。許曉橙猛吞一口口水顫着直接拿過,至于淩涯再次被忽略,遞到他面前的蛋糕轉個彎送到阮瀾燭面前。

“牙疼,吃不了。”

阮瀾燭拒絕的堅定,眼看門神臉色陰沉下去,許曉橙偷偷挪動腳步想跑到餐桌那裏控制住小十。

只見淩涯一個閃身,廣袖從三胞胎眼前呼嘯而過。下一秒,三胞胎直接消失不見。

“想救她嗎?你追上我,就還你。”

淩涯挑釁一笑,轉身跑向走廊。門神臉色突變,雙目赤紅在後面追趕。

“這...這是魔術嗎?”

鐘誠簡還沒回神,打着哆嗦問。田燕看了眼不争氣的他,也跟着阮瀾燭他們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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