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菲爾夏鳥完結
菲爾夏鳥完結
門神再快也絕對快不過淩涯,眼見淩涯身影消失在7樓,頭頂燈光一閃一閃彰顯着這裏曾是他噩夢的發源地,門神躊躇一瞬,緊咬牙關還是進入了忌憚許久的7樓。
720 慘案發生的房間,門神推門進入後一片白茫,再回神只見幼時摧毀他家庭的罪魁禍首站在眼前。對面是他柔弱的母親和幼小的他。
“我們來玩個叼雞蛋的游戲好不好?誰的雞蛋碎了誰就死。”
兇手猖狂的笑着,看着他們母子抖若篩糠。
“我要殺了你!!!”
門神恨意滿滿叫嚷着沖過去,卻沒碰到任何實物。此時人們才發現,這個房間雖是獨立空間,但是發生過的事情卻不容許被更改。一旦空間察覺有人想改變過去,就會做出相應壓制。比如....門神救不下他的母親。
“啪嗒”一聲,女人的雞蛋掉落在地,下一秒兇手舉起手中的匕首朝女人胸口狠狠刺去。
“不要!!!”
千鈞一發之際,淩涯迅速握住兇手手腕,右手置于其頂,目光尤其冰冷:
“你不該存在。”
五個字恍若驚雷在房間炸響,随着尾音落下,兇手整個人被厲火包裹,慘烈的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房間。火焰逐漸加大,兇手身體碎裂成片片煙灰,最後順着窗外飄遠。
身後房門被人暴力打開,救援的人沖進來将女人解綁,擡上擔架去往一樓救護車。至于小門神,也被人抱着出門,只是臨走時呢喃了一句話,所有人都聽見了他說:
“謝謝你。”
房間安靜下來,許久後許曉橙小聲問着:
“這是不是就結束了?”
三胞胎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剛才的一切她們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十走到低垂頭顱的門神面前,張開懷抱将他摟在懷中:
“沒事了,都過去了。”
童音輕輕卻極具安撫之力,強撐許久的門神回抱住幼小的小十,沒多久屋內傳出哽咽哭泣。
“你們走吧,門就在那裏。”
大姐小土伸手指着門的位置,衆人順着看過去,發現720的房門正隐隐透着強光。淩涯召喚出青銅鑰匙,插入後輕輕扭動,鋪天蓋地的強光傾瀉進來,門頂再次落下卷筒小紙條。
“謝謝NPC。”
鐘誠簡沖在前面,一頭紮進光中。田燕深深看了眼淩涯,也進去了。
“祝哥、淩淩哥,拜拜!”
許曉橙擺擺手同大佬們禮貌道別。
最後,只剩下阮瀾燭。他站在遠處朝淩涯看來,眼中似有難過也有不甘。
“我們只能在門裏相見嗎?”
阮瀾燭走過來,伸手撫上淩涯的側臉,眼眸中再度盛滿不舍。
淩涯将紙條塞進他的口袋中,嘆了口氣,唇角上揚說着熟悉的話:
“有緣再見。”
這句話似乎觸到阮瀾燭的逆鱗,只見他臉色迅速沉下去,猛地握住淩涯的手腕就往光裏沖。大片刺眼的光芒讓淩涯下意識擡起胳膊阻擋,再回過神來時他正站在陌生大廳。
“歡迎來到,黑曜石。”
身側是阮瀾燭熟悉的嗓音,淩涯還沒回神就聽到樓上層層疊疊的腳步聲。
“阮哥回來了?”
跑在前面的是個16歲少年,白淨的臉上有大大的笑容。身後跟着另一位有着一模一樣面孔的男孩,就是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第三位是位戴眼鏡的男士,看起來溫文爾雅;最後是一位女性,短發目光卻很溫柔,和師妹的溫柔不同,似乎帶了點....母性?
程千裏剛想迎上去表達對組織老大的熱情,下一秒腳步立馬停下,詫異的看着阮瀾燭身旁的古裝男人。
他可真好看,廣袖長袍、身長玉立,眉眼如一幅水墨畫,朦胧中透着別樣美。唇瓣緋紅不顯女氣,一雙墨瞳清澈見底仿佛看到茫茫雪山。
程千裏都看呆了,目光釘在淩涯身上,慢慢湊近程一榭:
“哥,你看那兒是不是站着一個美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黑曜石一衆人齊齊回神,扭頭相互确認是不是在做夢。最後還是老練的陳非向前邁了一步:
“阮哥,這位是?”
他伸手指着淩涯,等阮瀾燭回複。
“他是淩涯。”
阮瀾燭一句話把所有人CPU幹燒了,程千裏指着淩涯聲音都在顫抖:
“淩...淩..淩涯?”
“程千裏、程一榭、陳非和盧豔雪,還有個易曼曼,不在這裏應該是過門去了。等他回來,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阮瀾燭聲音雖然平淡,但是态度奇好,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想把成員都給淩涯介紹一遍。
淩涯眨眨眼,換了一會兒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可是,怎麽會來到阮瀾燭的現實世界呢?這一切,都像是個荒誕的夢境。
“原來你就是淩涯,我叫你淩淩哥好嗎?”
如此自來熟的性格,淩涯仿佛看到了女版許曉橙。
“怪不得阮哥念念不忘,長成這樣就是把天捅個窟窿都要翻出來啊!”
盧豔雪啧啧說道,陳非目光一閃将淩涯從上打量到下。
“陳非,給他安排一間卧室,在我隔壁就行。”
“我有事,先離開下。”
阮瀾燭似有要事,囑咐完陳非又扭頭同淩涯低語一聲,然後匆忙離開。
“你們好,我是淩涯。”
表示友好,淩涯比較擅長。一雙眼眸彎出月牙狀,裏面好像有萬千星辰。唇角挂上恰到好處的笑容,不傻也不冷漠。整個人的氣勢忽然從大佬變得可可愛愛。
程千裏猛吸一口氣,捂着心髒不自覺後退兩步。頓時,他覺得腳邊的吐司不萌了。
“阮哥...真是好福氣。”
“跟我來吧。”
陳非冷笑一聲轉身走上二樓,淩涯小心從怔愣的三個成員中穿梭而過。
“這是阮哥的房間,右邊這間現在是你的了。”
陳非雖然說話比較冷,但是目光在淩涯身上落下後皺起眉頭。
“你沒有其他衣服可以換嗎?古裝雖然好看,但是出門太引人注目了。”
陳非說完就走,淩涯站在身後有點不知所措。或者到現在,他的思緒都是亂的。
出門之後應該是回到修真界才對,因為阮瀾燭拉了他,所以他跟着阮瀾燭來到了阮瀾燭的現實世界嗎?
淩涯百思不得其解,門就像是一個獨立出來的中轉站,他可以從中轉站來到阮瀾燭的世界,那下次他拉着阮瀾燭是不是就能去修真界呢?
想的多了淩涯逐漸有些困倦,索性上床一躺、被子一蓋,任由自己陷入無邊柔軟中。
阮瀾燭回黑曜石時從陳非口中得知淩涯一直睡着,連晚飯都沒吃,盧豔雪和程千裏特地給他做的迎新宴也沒參加。為此程千裏還很是遺憾,因為沒能和他可愛的淩淩哥拉近關系。
他輕手輕腳打開淩涯的房門,屋內僅有床頭上方的小臺燈還亮着,不過光色昏暗讓人看不真切。唯有床上隆起的身形表明他牽挂了一下午的人,沒有消失。
淩涯睡的昏沉,對于阮瀾燭的到來絲毫未知。阮瀾燭拉過側旁的凳子,坐在床邊安靜的看他睡覺。淩涯睡相極好,仰面平躺雙手交疊置于腹部,廣袖與長袍在層疊之間如同花瓣徐徐展開。
他看了許久,慢慢伸出右手覆蓋在淩涯白皙如玉的脖頸上,動脈有節奏的跳躍提醒他掌下是生命的律動。右手緩緩收緊表情冷漠,許是感覺到不适淩涯開始眉頭微蹙,随後扯開阮瀾燭放在他脖子上的右手,一個轉身将那只右臂抱在懷中。
如同小狗一般順着這只右臂的手掌、小臂細細嗅着,察覺熟悉的味道後眉頭才舒展開來,順着手臂往上,揪住阮瀾燭的衣襟将人拖上床,然後頭埋進阮瀾燭肩頸處,不動了。
黑暗中很快傳來兩道呼吸聲,彼此交纏分不清楚。
陳非靠在外部牆壁上,右手死死捂住唇口,慢慢挪動腳步離開。
陳非上樓本想找阮瀾燭聊他的下一扇門,誰知阮瀾燭房門推不開他便走到淩涯門前,剛好有個縫隙能看到阮瀾燭坐在裏面。陳非敲門的手還沒舉起來,只見坐着的阮瀾燭眸中忽然冷下去,眼底浮出一抹極為複雜的感情,愛、恨、不甘與難過交織在一起讓陳非簡直驚悚。
随後阮瀾燭伸手掐住淩涯的動作也被他盡收眼底,還好淩涯一個轉身化解了這場危機,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
陳非此時冷意順着脊背慢慢爬上頭頂,這樣的阮瀾燭,他從沒見過。
淩涯是餓醒的,修士并不注重飲食,涯山極為不同。凡事皆親力親為又沒有辟谷的習俗,自然經常食用五谷雜糧。下山做任務時風餐露宿是常态,有時幾天找不到吃食也是靠着一身靈力得過且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到阮瀾燭的現實世界,總之淩涯的肚子叫的歡快,加個鼓點都能成曲了。淩涯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阮瀾燭,神情一愣迅速拉開距離,他什麽時候進來的以及他為什麽會睡在這兒?
懷中失去溫熱阮瀾燭睜開眼睛,對上淩涯疑惑的目光又比劃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啓他全新一天的打招呼:
“怎麽?睡過了就不想認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淩涯:“........”
早餐是盧豔雪煮的粥,程千裏搭配的小菜,入口清爽脆感十足。淩涯喝了三大碗,預備盛第四碗時發現全桌人都在看他。
“淩淩,我做的飯有那麽好吃嗎?”
盧豔雪特別喜歡淩涯,将近40歲的女性看到可愛的小孩就忍不住逗弄,而且淩涯長得又好看,笑起來還有不符合他氣勢的可愛,真是看的她心癢癢。
“好吃,雖然比我家妹妹差了點,但是很不一樣。”
司褚的廚藝沒的說,整個修真界都知道涯山有個特別會做飯的女修。一開始旁人不了解還暗地嘲笑,直到問道大會中,小師妹用一把鍋鏟把對手拍上天,自此以後就再也沒人非議了。
“淩淩哥,你還有妹妹?”
程千裏聽到高興壞了,他自小就想要個妹妹,奈何只有一個哥哥。
“還有弟弟。”
淩涯默默補了句。
“那你是老大嗎?”
“嗯,我底下有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
淩涯說完只覺氣氛不太對,因為大家的目光都暗含憐憫。
“淩淩哥,你當大哥一定過的很苦。一般農村生5/6個孩子的多,老大從小就要幫着父母帶弟弟妹妹,好吃的好喝的也不能藏私随時貢獻出去,怪不得一碗素粥你都能喝的津津有味。你受苦了呀!!”
程千裏一把抱住淩涯肩膀,刺耳哭聲幾乎要刺穿淩涯的耳膜。淩涯不知道程千裏腦補了什麽,只能尴尬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至于阮瀾燭,早餐結束後把淩涯塞進跑車中,直奔市區最大的商場。
“看中什麽就買,今天我買單。”
如果淩涯知道這個世界的霸道總裁文學,就會明白阮瀾燭此刻模樣同那些總裁無甚區別。
淩涯容貌精致,一身古裝衣袂飄飄,不多時就吸引來大部分顧客的目光。甚至還有人想上前拍照留影,但所有蠢蠢欲動的心思都被站在身側的阮瀾燭吓退。
透明玻璃後面是淩涯從沒見過的世界,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還有....可愛的玩偶。
“瀾燭!豬、豬、那只豬!”
淩涯揪住阮瀾燭衣袖趕緊指給他看,此刻玩偶店窗邊正擺放着一只肥嘟嘟的粉豬,綠豆眼怎麽看怎麽清澈加愚蠢。奈何身邊站着目不轉睛的淩涯,阮瀾燭咬咬牙還是進去了,對着售貨員指着窗口的那只豬。
沒一會兒他出來,把玩偶豬塞進淩涯懷裏。
“還要什麽?”
話音落下,淩涯亮晶晶的目光看過來有些期期艾艾,阮瀾燭瞬時感覺到一股不安從心底往上竄。
程千裏結束午覺迷蒙着下樓喝水,剛下來就看到滿客廳的粉色豬,一只、一只又一只。
“我們是被豬給包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