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佐子1

佐子1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見“昨晚辛勤教導”這幾個字,阮瀾燭變了臉色不說,連陳非都怔住了。至于程千裏,都目瞪口呆。

說着淩涯伸手扯開百寶箱上的金鎖,蓋子打開,滿箱子的金玉珠寶閃着耀眼的華光出現在衆人面前。随手拿起一件:

“這個好像叫金華簪,簪頭為牡丹花,四層花葉組合,每層八瓣花葉,脈絡清晰可見,适合我家白潔老婆穿古裝的時候佩戴。”

“這是碧翠凝仙,頂級綠寶石項鏈,通體翠綠通透最襯我家白潔老婆白皙的天鵝頸。”

淩涯一件件拿出挨個講解,每說一件,莊如皎的臉色就白一分。

“對了,還有個最大的。”

淩涯神秘一笑,将表面珠寶扒拉到兩邊,只見箱底放着一顆碩大的珠子,通體半透明卻散發盈盈亮光,觸手溫潤猶如暖玉。

“白玉夜明珠,除了好看和放在床頭當燈使似乎沒什麽作用。”

“不過你說女孩子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這個...也算符合吧。”

把所有珠寶重新填回百寶箱,淩涯雙手撐住下巴湊近莊如皎:

“妹妹,你說我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家白潔老婆,她可以原諒我嗎?”

淩涯神情真摯,似乎對自己面前一箱子珠寶的價值根本不懂,目光灼灼只想讨好他的女朋友,

莊如皎此刻想殺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能回到昨晚她一定不嘴欠建議淩涯送鑽石。本以為淩涯來歷不明沒多少身家,稍微拱火就可以讓他傾家蕩産。哪裏想到這家夥随便一出手就是上億的珠寶,她看了都心動不已。

“會、原、諒、你、的。”

莊如皎咬牙切齒回道。聽到如此回答,淩涯更開心了覺得莊如皎人真好,手又伸進箱子裏掏出一本厚實的紅色禮書:

“這是我預備下聘時給我的白潔老婆準備的聘禮單,你幫我看看可行嗎?”

莊如皎顫抖着雙手接過,禮書上字跡俊雅,一筆一劃寫的極為認真。不過大部分都是繁體對于莊如皎來說看的不是很順利,況且上面很多東西她聽都沒聽過,比如滄淵印、望舒筆,她完全不懂。

但即使不知道這是什麽,也總有不明覺厲的感覺。這麽厚實的禮書,便是把整個白鹿賣了也湊不齊這冊子上三分之一的東西。

莊如皎的臉色終于如死灰一般了。

果然,晚上黑曜石餐廳吃飯莊如皎就沒來,程千裏還問呢:

“那個新人呢?”

“受不了阮哥的壓榨,跑了。而且,被淩涯逼到這個份上,再不走只能自取其辱了。”

陳非目光落在阮瀾燭和淩涯身上,只見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鎮定,絲毫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年輕小姑娘帶來的心理傷害。阮瀾燭只是在體力上折磨,淩涯黑啊!一招精神碾壓讓莊如皎徹底斷了打探消息的希望。

眼看程千裏還懵着,程一榭沒好氣開口:

“莊如皎是白鹿派過來的卧底,專門來找阮白潔的。”

這下,程千裏懂了。環顧四周發現無人驚訝,立馬想到其他都是知情人,當即不滿了:

“合着你們都知道啊?就瞞我一人!”

“淩淩哥你也不厚道,都不告訴我。”

淩涯被人埋怨一愣,表情空白:

“原來是卧底啊....”

“淩淩哥你也不知道?怪不得你用錢侮辱她。”

“什麽用錢侮辱?”

“就那一箱子珠寶啊,往桌上一擺,珠光寶氣閃瞎她的眼,帥炸了!”

程千裏第一次看見有人能這麽往裏砸錢的,他雖然無法辨別那些珠寶的含錢量,但是至少看上去都是真品,怎麽都得上億吧。

“還有那顆夜明珠,那麽大還那麽亮,得多少錢才能買到啊!”

提及夜明珠,程千裏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上一次還是在小說中被提及,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你喜歡啊送你一顆,不過沒有那麽大的。”

淩涯覺得無所謂,但是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下午可是看到那顆夜明珠了,那種直徑,博物館都少見。陳非還研究來着,确定是真品,價值得億往上了。

這東西說送就送,淩涯到底什麽來頭。黑曜石成員目光集體圍着淩涯打轉,來歷成謎,身份成謎。

“那我呢?”阮瀾燭目光微涼,緊盯淩涯。

這還是他倆這幾天來第一次說話,昨晚睡在一起不算。淩涯語塞一瞬,想了想回道:

“送你一顆最大的。”

阮瀾燭滿意了,唇角揚起微微淺笑,整個人在燈光下更英俊了。兩人近日來的破冰舉動,直接導致整個黑曜石氛圍輕松起來。

還以為整件事到此為止,結果阮瀾燭回房間,剛打開門就整個人都愣住了。房間裏擺了滿滿一屋子的百寶箱,箱蓋齊齊打開,露出裏面或金或玉或銀的各種首飾、玉器還有大金元寶。

阮瀾燭将在一樓和程千裏一起看恐怖片的淩涯叫上來,指着一堆百寶箱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給白潔的賠禮。”

淩涯不以為意,這些東西都是他下山去人間做任務時那些富貴人家、官家給的謝禮。修真界用不了,淩涯就一直放在芥子空間,如今才讓它們有機會重見天日。

阮瀾燭剛想問哪兒來的就止住唇口,還能是哪兒來的,門裏的呗。沒看出來,淩涯還挺富有啊。滿滿一屋子金銀玉器,都能買好幾個黑曜石了。

“這些東西趕緊收起來,財不露白不知道嗎?”

阮瀾燭算是知道了,淩涯根本不差錢但是他人傻啊,東西說給就給根本不在乎。比如承諾的夜明珠,黑曜石現在人手一只,巴掌大小市價不菲。

“我用不了這些東西,還不如送給白潔哄她開心。”

阮瀾燭接下來的勸誡被淩涯一句話堵在喉間,淩涯似乎對白潔有不一樣的标準。阮瀾燭想起自己扮成白潔模樣時淩涯的态度,他會羞赧、保護、有求必應,但是一旦阮瀾燭變回男裝,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稍遠一些。

“這麽喜歡阮白潔?”

喜歡?淩涯有些恍神,他确實對阮白潔多了幾分寬容和有求必應,這是喜歡嗎?又想起莊如皎來黑曜石的目的,淩涯臉色微變:

“我不知道我這種方式是不是喜歡,但我确信黎東源的不是。”

怎麽一下子說到黎東源了?和黎東源有什麽關系?阮瀾燭覺得有些好笑。

“喜歡一個人應該要大大方方的站到她面前去表白;應當是不管對方接不接受都有告白的勇氣;所有的辦法和手段都不能成為對方的困擾;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都送給她任她挑選;偷偷摸摸的才不叫喜歡,那是變态。”

淩涯對于黎東源的手段有幾分不恥,大男人都不敢自己前來派個小姑娘算怎麽回事?

阮瀾燭目光一寸一寸暗下去,耳畔回蕩着淩涯對喜歡的注解。

“所以....我和阮白潔,你更喜歡誰?”

淩涯眨眨眼,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但阮瀾燭目光壓迫過來好像又不是幻聽。頭皮發麻的感覺又起來了,其實不管是阮白潔還是阮瀾燭,淩涯在面對的時候都是一樣的發怵。

“呃......都喜歡,都喜歡。”

尴尬一笑,淩涯找準機會趕緊溜出房間。太恐怖了,他實在不想和阮瀾燭讨論此事。

黎東源倒是來過一回,不過是為了和阮瀾燭談合作。中途每回碰到淩涯都是眉頭緊鎖一副奪妻之恨的模樣,總之兩人之間算是結下不可解的梁子了。

“黎東源願意和我們合作并且信息共享,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白潔一起過門,至少一個月一次。”

飯桌上阮瀾燭一臉淡定談起此事,衆人目光齊齊轉移到淩涯身上。人皮鼓那扇門在程千裏的大力宣傳之下,淩涯是白潔男朋友這件事已經成為不争的事實。這回情敵上門挑釁,淩涯會怎麽做呢?

淩涯吃完飯優雅拿過紙巾擦擦嘴,回望衆人: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廢了,打一頓就好。”

黎東源還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之前是不想理,如今不管是不行了。挖牆腳挖到正主面前,讓着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于是黎東源再來的時候,淩涯直接将人帶到室外,單方面毆打+精神攻擊,武力教訓的結果大家有目共睹,黎東源面部腫脹和網絡微笑狗一模一樣,至于精神攻擊....所有人都不知道淩涯怎麽做的,總之黎東源往後再沒提過阮白潔一次。

阮瀾燭也好奇,私下問過淩涯。淩涯很無辜,表示自己只問了一個問題:

“聘禮湊夠了嗎?”

阮瀾燭為黎東源默哀,看來當初給莊如皎看的那厚實的聘禮清單着實鎮住了白鹿。

末了阮瀾燭忽然問了句:

“你結婚的時候不會真的按照禮單來準備吧?”那麽厚,只怕整個黑曜石都裝不下。

哪想到淩涯頭也不擡,腔調平淡卻帶着自信:

“當然啊,聘禮在我16歲的時候就攢齊了。”

阮瀾燭一噎,緩緩吐氣:“你之前有和誰訂過親嗎?”

淩涯聞言将目光從書本移開,恍了一下神:“沒有,沒來得及。”

阮瀾燭一顆心就此沉下去,沒來得及指的是....之前有過嗎?

這廂還沒弄明白,那廂黎東源已經把下一扇門的線索發過來了—佐子。

佐子是一個民間傳說,據說一個小姑娘在雪夜被車撞斷了腿,沒有任何人施救最後慘死。後來有人編唱了關于她的一首童謠:

路佐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

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

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

好寂寞佐子

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據說只要唱出最後一句,佐子就會出現然後帶走那個人的腿。”

程千裏解釋完,又看了其他論壇的信息:

“而且佐子是個非常孤僻的孩子,她的死沒有任何人感到悲恸,反而還在幸災樂禍。”

阮瀾燭面色凝重:“這扇門的信息還算豐富,至少表明了一個禁忌條件。歌謠的最後一句,千萬不要念出來。”

淩涯目光空落不知在想些什麽?

“淩淩!淩淩!”

阮瀾燭喊了兩遍,淩涯才反應過來。

“想什麽呢?”

“不知道....總覺得有點熟悉。”

“馬上進門了,警醒點。”

“嗯。”淩涯心不在焉的點頭。

幾天後正在客廳和程千裏一起準備看恐怖片的淩涯,剛調出畫面整個環境開始失真,程千裏也不見蹤影。身後門扉亮光閃動,淩涯瞅了半晌後認命走進去。

回神後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所學校門口,最近跟着程千裏瘋狂惡補常識,淩涯對于各個時期的校園也略有了解。這個校園地處荒涼四周寂靜,草植茂密蟬聲朗朗,應當是6月季節。

正四處觀察,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即将觸碰淩涯肩膀時,被他迅速躲過捉住某人手臂直接向後扭去:

“疼疼疼!”

哀嚎聲起,黎東源的臉映入眼簾。淩涯趕緊松手,奈何對方手腕上的紅印歷歷在目。

“就不能輕點嗎?”

“不能。”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看黎東源叫嚣,淩涯直接一個冷眼過去:

“我們是嗎?”

“不...不是嗎?我都放棄白潔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等等我啊!”

不想和黎東源交談,淩涯加快腳步前往集合點。終于在一座平坦石橋上,看到三五成群的過門人。過門人瞧見淩涯,臉上俱是一愣。只因淩涯容貌不似真人,他們以為這是門裏的npc。

沒人敢上前搭話,直到一位英俊男士走過來主動伸手:

“祝盟”

“淩涯”

交換過姓名兩人自然而然站在一起,同樣身長玉立氣質斐然在一衆過門人中鶴立雞群。

“蒙钰,這是夏如蓓,你們認識。”

蒙钰帶着夏如蓓走過來裝作第一次見面,夏如蓓氣鼓鼓的:

“能不認識嗎?白幫他們過了好幾扇門。”

可見她對黑曜石的印象差的要命,對阮瀾燭那是咬牙切齒。至于淩涯,夏如蓓下意識點頭恭敬許多:

“淩淩哥。”

蒙钰倒是稀奇,他清楚莊如皎的性格,進入白鹿這麽長時間除了自己沒服過別人,高傲的不行。如今對着淩涯服軟,倒是稀奇。

“別叫他哥,他才18,你都23了。”

阮瀾燭突然出聲,一句話幹燒蒙钰和夏如蓓的cpu。

淩涯?18?

兩人把淩涯上下打量個遍也沒看出淩涯才18,這股子成熟勁兒會是18歲的小孩擁有的嗎?

淩涯自己都蒙了,他18?

察覺淩涯看過來,阮瀾燭再次開口:

“不是上次你自己說的嗎?18歲。”

淩涯這才恍然大悟,但當時不是說的.....目光一滞,随後苦笑出來。說阮瀾燭聰明吧他确實看到了一部分真相,說他不聰明吧也确實和真相差着十萬八千裏。

淩涯默認,說他18也沒錯,畢竟他維持18歲樣貌好久了。

夏如蓓覺得有些沮喪,擡眼看看黎東源再看看淩涯,只覺差距真是天差地別。淩涯長得好、實力高還有數不清的財富,年紀又小未來未必不會創建第二個黑曜石。

反觀黎東源,貪財名聲在外,形象也不是很突出,和淩涯完全沒法比。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她要是阮白潔,她也選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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