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臨時監護人
臨時監護人
德朗希醒了。
在手邊一空，意識到床上沒人的時候，他就驚慌地坐了起來，然後瞧見了摔倒在地的維森。
他立刻沖了過去，将人扶了起來， “維森!!”
維森額頭都是冷汗，身上一片冰涼，呼吸急促，一時竟說不出話了。
可就是這樣，仍然掙紮着想自己起身，抽痛着想要将人推開。
怎麽回事
他的異能，他的身體……竟然回溯失敗了。
維森一時不能接受，本能地還想将人推開，再試一次。
“你之前透支的太厲害了，還有藥物的影響在，”
德朗希見他想起身，不放心地攙扶着他，讓他可以随時倒在自己身上，連忙出聲說道， “你先不要勉強自己，我馬上呼叫醫療隊過來接應，之後你好好休息幾天。”
他說着，就要将人抱起，朝着門口走去。紅色的按鈕就在門框旁邊，只要按動，就能得到最及時的治療。
“等等!”
還未到門口，維森卻掙紮着要他把自己放下。
他分明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努力抓住德朗希的手指，阻止他按下按鈕。
現在讓醫療隊進來的話，一定會用針對異能者的方式急救，他的症狀又和異能透支有關，那樣的話……他一定會被戴上屏蔽異能的裝置!
Advertisement
就算沒有，也很可能會被注射鎮定劑，讓身體強制進入休息恢複期!!
他的身體狀況或許真的有點不好，但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這個——已經過去三天了，他沒有更多時間浪費在休息和治療上了。
一切思慮都只在電光火石間，維森還沒有多想，就已經一手攔着德朗希，一手死死捂住了紅色的按鈕，慌張的神色盡顯。仿佛德朗希要去按下的，不是什麽會叫來醫療隊，幫助他恢複身體的按鈕，而是會瞬間引爆整個安全屋的炸·彈。
對于他這樣應激的反應，德朗希卻并不意外，不讓按就放棄了，沒有和本就虛弱的維森較勁。
他無聲地望着維森，看着他推開自己，再一次試圖釋放異能，看着維森的眼瞳變得深邃，周遭的光線閃爍，并再次被抽走全身的力氣，痛呼出聲。
“……啊……!!”
劇烈的抽痛比上一次更甚，他無法控制地痛呼出聲，維森甚至沒能看到時間的凝滞，就直接眼前一黑，哆嗦着向前倒下。
然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穩穩接住，寬厚的手掌在後背一下下輕輕安撫着，順着氣，德朗希貼在他的耳邊，聽不出喜怒地引導他從瀕臨昏迷的痛楚中支撐過來， “呼吸……維森，慢慢呼吸，放松一點……”
幾乎過去了三分鐘，他才從可怕的虛脫與疼痛中回過神來，視線恢複明亮，四肢也有了些力氣。
德朗希的眼底隐隐有些不忍，半抱半扶的手臂都有些不敢碰他，試着開口想繼續安撫，卻感到喉嚨一陣發緊。
他知道的……之前就知道，沒有睜眼的時候也知道，維森的異能似乎出了點問題，如果不加阻攔，任由維森繼續嘗試的話，一定會更痛苦的。
但是……
或許是他也明白，自己的阻攔不會讓維森輕易放棄，又或許心底還存着一點希望，萬一呢萬一三天過去，維森并不會這麽急迫地想要讓他忘記一切。
德朗希默然半晌，低聲提醒， “維森，你現在不能使用異能，你需要休息。”
“不可能……”
維森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心髒狂跳着， “我怎麽會……”
瞧見他這樣大受打擊，惶恐不安的模樣，德朗希平靜地接上他的下半句， “你是想問，怎麽會用不了異能，對麽”
維森身體一僵。
“此時此刻，任務剛剛收尾，一切塵埃落定，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你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動用你的異能”
德朗希的聲音輕飄飄晃在他的耳邊，耐人尋味地分析起他的意圖， “維森，你就這麽急着從我眼前逃離，這麽想回溯到過去你想回溯到什麽時候，想把一切改寫什麽樣子”
“……”
維森低頭躲閃他的注視，淺色的短發在眉眼落下陰影，心虛地沉默着。
這種事被抓了現行，他清楚自己不占理。無論怎麽說怎麽應對，結果都是一樣的，與其做出可笑的掙紮反駁，不如任由德朗希把火氣發出來。
“要回到三天前嗎，從一開始就阻止我走進這扇門，還是更久之前維森，你就這麽急着和我劃清界限，就這麽想和我保持距離嗎”
維森越是消極應對，不加反駁，德朗希越是窩火， “哪怕冒着生命危險，哪怕你會疼到昏厥，遭遇未知的身體損傷，也一定要抛下我不可嗎”
他抓着維森的手臂，竭力維持的聲線逐漸變得低啞，剛剛燃起的怒火撞上維森的沉默，頃刻間便偃旗息鼓，蔚藍雙眼變得滾燙濕潤，
“事到如今，你後悔了”
“還是說，你更需要一個合格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情人，炮。友，而我恰好是最不合适的人選，甚至不如一個幻影，畢竟幻影不會要求你事後負責，不會嫉妒，更不會用感情束縛你。”
後悔……
不，他怎麽會想和德朗希劃清界限，更不是想要玩弄，他只是……
“對不起，我……”
維森慌亂急了，冷靜沉默的面具終于出現裂痕，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不是的……德朗希，我不需要什麽情人，只是……”
他猛地擡頭，被德朗希極具壓迫感的視線抓了個正着，話到了嘴邊，戛然而止。
在德朗希的記憶中，他的搭檔永遠沉着，永遠從容，輕易地掌控全局，臨危不亂。
哪怕是子彈擦着臉頰而過，只要不會擊中要害，維森就不會畏懼，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正如之前的任務中，維森料到了拿把尖刀不會刺傷，便能堅定地擋在他面前，一步不曾躲閃。
這樣的維森，是他的搭檔，永遠散發着閃閃發光的魅力。
而眼前的維森，方寸大亂，語無倫次，因為無法逃避，無法後悔，被迫暴露着罕見的另一面。
和沉着冷靜絲毫不沾邊的另一面，慌亂，且虛弱。
德朗希望着他，眼底有怒火，有不甘，有被抛棄的傷感，但在瞧見維森因為自己而打破完美的表象時，卻絲毫不覺得失望陌生，恰恰相反……一股莫名悸動的邪念在心底滋生，讓他無法挪開眼睛。
他竟然有了些許不合邏輯，逆施倒行的……愉悅感，以及破壞欲。
德朗希情不自禁地貼近，用手掌輕輕拂過維森語無倫次的嘴唇，以指腹狠狠碾壓。
那裏有一個細小的，已經愈合了的傷口，是幾個小時前他們做得太過火時，維森為了忍耐而自行咬破的，如今指腹蹭過，嘴唇被按到泛白，又柔軟地回彈，充血，變得殷紅，虎牙下方針尖大的傷口溢出一個小小的紅點。
“維森，既然如此，我也想好了。”
他聽到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樣低語， “你可以對任何事感到後悔，你可以繼續嘗試擺脫我，讓我忘記，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之前是我沒有做到位，才讓你有了犯錯的，後悔的錯覺，這是我的失誤。”
維森像是被他定住了，瞳孔緊縮，腦海一片空白——德朗希像是忽然放棄了質問，說服他，他卻反而更加不敢放松了。
他見過德朗希這樣的眼神，不但意味着下定決心的認真，還意味着輕微的失控。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你要做什麽……德朗希”
“維森，人是可以犯錯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麽，顧慮什麽，一直以來沒有察覺到你的困擾，沒有為你消除不安，是我身為搭檔的失職。”
德朗希定定望着他，低聲說道， “但是，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是可以信任我的，不必有任何顧慮……我們本就該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不是嗎”
話音落地，他下意識看向德朗希手腕上的金屬環，那本該是一切的保障。
“咔嚓。”
擔憂果然沒錯，下一秒，壓制着異能的金屬環便突然亮起紅燈，出現了第一條七毫米的裂痕。
奇異的磁場環繞着德朗希，腳下的地毯瞬間老化，碎成了幾團淩亂的棉線。
“德朗希!!”
維森的腦海裏嗡地一聲，連忙出聲喊他，試圖勸阻， “冷靜點……!我們再談——”
“維森……”
“唔……!”
“咔，咔。”
又是幾厘米的裂痕出現，德朗希眸色沉沉，俯首親吻，将人用力鎖在懷中，一手壓着他的後腦，一手摸上維森的耳垂，輕輕一按，取下了之前為了喬裝而戴在那裏的黑色耳釘。
耳釘忽然被取走，有點癢癢的，維森掙動了下，卻有些使不上力氣。
“咔咔……咔嚓。”
金屬碎裂聲，還有更多的響聲傳來，最終化為轟隆一聲。維森死死抓着德朗希的肩膀，面色憋得通紅了，才被緩緩放開。
隔離室內，煙塵彌漫，警報聲嗡嗡作響。
随着德朗希異能的‘失控’，幾乎整個安全屋的工作人員都被驚動了，大門也徹底報廢，天花板不斷墜落白灰。
維森緊張不已，被松開的第一時間就急忙去看德朗希的安危，像這種破壞力很強的異能失控的話，是很容易傷到自己的，可煙塵太大，他嗆得咳嗽，根本看不清，只好伸手在德朗希的身上摸索确認。
德朗希的身上哪裏有繃帶，哪裏有傷，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溫潤的手掌動來動去，輕了怕發現不了不對勁，重了怕弄疼人，
“德朗希……你怎麽樣到底是怎麽了，有沒有哪裏疼”
終于，應急系統啓用，屋內的煙塵散去，維森看清了他。
德朗希嘴角微微勾起，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還不忘用浴巾為他裹上全身。
“我沒事。”
他小聲說道，左手上的金屬環已經徹底斷裂成兩半，掉在地上，整個屋子都徹底被損毀成了毛坯房，露出磁場保護着的內層金屬牆體，無數的碎石，塵土，不明材質的碎片将房間變成仿若發生過爆炸的廢墟。
而德朗希站在廢墟之中，擁着他的搭檔，毀掉了一切，唯獨沒有傷到彼此分毫。
他擡手，撥開維森發絲上挂着的棉絮，獻寶似的将緊握的拳頭放在維森眼前，緩緩張開五指，示意他看清掌心的東西。
維森不明所以，垂眼看去，瞧見了被德朗希攥在掌心中央，亮閃閃的小物件。
“這是……”
竟然是他戴的耳釘
耳釘的設計較為簡約，用的材料也只是最尋常不過的寶石與純銀——都不是什麽堅固的材料，與這個隔離室的裝橫材料相比，要柔軟易損得多。
偏偏是這樣一枚小小的，最容易損毀的耳釘，被瞬間用異能損毀了一個房間的德朗希攥在手心中，竟然一點變形都沒出現。
這怎麽可能!
德朗希剛才不是失控了嗎!
一個失控的異能者，怎麽可能在異能暴走的狀況下，在波及整個房間的規模中保護了這麽小的一枚耳釘
這一枚耳釘甚至是被攥在掌心的!那個将金屬環用蠻力崩裂破壞，爆發出可怕強度異能的手掌!
可若是德朗希方才沒有失控，又怎麽可能瞬間爆發出這樣超出臨界值的力量他的觀察力又怎麽可能會在德朗希的身上失誤，那分明就是德朗希失控時才會有的神情。
維森震驚地伸出手，想要确認這枚耳釘是否真的沒有損傷，違反常識規律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輕易在他眼前發生了。
“你看，”
德朗希将耳釘放進他的掌心，篤定地說道， “沒有那麽多不可能的，絕對辦不到的事情，我沒有那麽脆弱，也遠比你設想的更加強大。”
小小的耳釘落在掌心，成為了一切的見證。
維森怔然地站着，連安保和醫療隊一起沖了進來都沒有察覺。
“聰慧周全如你，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變數都計算進去，你瞧，我只是随手一提，就找到了一個你預料之外的變化。”
德朗希方才還因失控而異常的神色，忽然間恢複了尋常的模樣，帶着笑意說道，
“我對異能的掌控程度如何，你已經很久沒有仔細計算了吧，連異能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人心呢……”
維森: “……”
說話間，醫療隊的人已經來到兩人身旁，見到他們都沒有明顯的外傷，醫療人員也見怪不怪，直接用簡易儀器對着二人全身掃描後，就将一旁的擔架換成了兩個輪椅，推到他們的身邊。
維森本就已經筋疲力盡，被一個護士按着肩膀輕輕一扶，就坐在在了舒适的輪椅裏。
另一旁，德朗希因為異能失控，重新在手腳都佩戴上了更高級別的異能阻隔裝置。
很快，兩人就被轉移到了單獨的診療室，在德朗希的要求下，他得以守在一旁，沒有被單獨隔開。
維森的血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結合現在的症狀和檢測，有着明顯的異能透支傾向。被轉移到病床上時，醫療人員也準備好了可以阻隔異能的裝置和藥物。
望着忙碌的人們，維森緩緩閉上了眼睛，只是袖口下的手指冰冷麻木，絕望地攥着衣角，等待即将降臨的命運。
德朗希并未将他異能失效的事說出去，可就算沒有失效，他也沒有機會了……
一切都來不及了。
從進入基金會到現在，維森還是第一次因傷病得到這樣的待遇，或許對尋常異能者來說，對醫療人員來說，在身體到達極限的時候強行阻隔異能，進入深眠是很尋常的事，不過是例行治療而已。
可他……
望着磁條被從盒子中取出，調試頻率，瞧着那個裝置冰冷的光澤與質感，維森控制不住地繃緊了全身，胃部一陣翻湧緊縮，臉色蒼白得像是會随時昏迷過去。
不……
“等等。”
就在裝置和藥劑都準備完畢，注射器也吸入了能讓人強制休眠的藥物時，德朗希忽然攔住了主治醫生， “別給他用這個。”
“您在說什麽”
被分配給維森主治的醫生也是個異能者，只是異能的等級還不太高，只能通過觸診進行基本的判斷，由此作為輔助，來判斷接下來需要進行的治療程序。
擁有異能的醫生專業性可見一斑，見德朗希竟然攔着自己，條件反射就是皺眉想要罵人，但迎上那張帶着兇戾氣息的臉後，他的語氣又瞬間溫和了大半，
“德朗希探員，恐怕是我沒說明白，您的搭檔如果不是異能者的話，早就該陷入昏迷了，如果您還願意為了他的身體健康着想，就不要再擋在這裏，妨礙正常的治療程序!”
“我知道，在這方面，你确實比我更專業，我也知道，維森現在需要休息。”
意外地，德朗希并未像傳聞中那樣難搞，态度并不惡劣，語氣也沒有讓人膽寒，只是當他盯着醫生的雙眼時，天然就帶着壓迫感，
“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先詢問一下本人的意見，如果維森現在不想睡的話……”
說着，德朗希低頭看去，輕輕握住了維森的右手，緩緩承諾道， “我可以做他的臨時監護人，确保他在這裏好好休息，絕對不再做出讓情況惡化的事，如有意外造成了其他後果，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懂了。”
戴着眼鏡的醫生點點頭，雖然有些麻煩，但和那些脾氣古怪的探員們比起來，這兩人也只是膽子大點，更讓人擔憂了點。
就算是尋常人的醫院裏，病人也是有權力選擇積極治療還是保守治療的，倒不是不能理解。
醫生面無表情地轉向病床上的維森， “所以，維森探員同意使用急救措施，還是保守治療”
維森還怔愣着，完全沒有想到德朗希會在這時候替他争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還以為，德朗希堅持陪到這裏，是為了确保他絕對沒有翻盤，無法再次動異能的可能性。
只要這些器具和藥劑用上了，他就徹底無法再掙紮了。
可為什麽……
“維森探員”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用簽字筆敲敲病床的欄杆，無奈道， “現在在跟你說話是的我，不是你親愛的搭檔，給點面子”
維森連忙回神， “抱歉抱歉……和，德朗希說的一樣，我希望能先不使用這些設備，謝謝您，麻煩了。”
“好吧，但是這樣的話，每隔四個小時要再檢測一下你的身體數據，确保沒有問題。”
很快，醫生就拿了兩張紙讓他們簽字。
……
雖然避免了強制休眠，但維森因為消耗太大，還是在左手注射着營養液和補充劑。
醫生臨走時又叮囑了很多，并再次抽取了一管血進行化驗，還提醒他們給喬部長回個電話，随後便帶着其他醫療人員離開，将安靜舒适的病房留給他們慢慢休息。
一時間房間裏沒了外人，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個看着窗外風景，一個低頭查閱喬部長的短訊，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尴尬。
偏偏兩人表面都若無其事，手卻還緊緊扣在一起。
過了兩分鐘，敲門聲響起，醫護人員拿着一份新鮮的飲用水和簡單的食物放在床頭桌上，臨走時瞧見兩人交握的手，意味深長地笑着加快了離開的腳步，還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病房門。
“……”
維森的手指動了動，想悄悄掙開，卻被德朗希捏了捏掌心，将十指扣得更緊。
他低頭，看着德朗希身上已經更換過的繃帶，緩緩低頭收回視線，
“剛才……謝謝你。”
理智告訴維森，結果并沒有太大個改變，但是在确認了可以保守治療，不必被那些器械隔絕異能，也不用陷入自己抗拒的休眠時，他的确松了口氣。
他以為德朗希已經氣壞了，巴不得他一覺睡到五天後。
“……謝我什麽”
“……”
維森覺得他明知故問， “謝謝你替我說話。”
沒有直接暴露他異能失效的事，給了他充足的時間思考，緩沖，也沒有直接奪走他對這副身體的控制，或是以濫用異能的事告發他。
在他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德朗希……
“我當然不會把你交給別人。”
德朗希坐在他的床邊，兩腿交疊，平靜地說道， “監管你的人，有我一個就夠了，維森。”
“在你的身體恢複，頭腦也從牛角尖裏鑽出來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寸步不離的。”
————————
很快要完結了，謝謝大家的喜歡!
看到很多讀者關心說一下，維森不會有事噠!他只是太累了
推一下基友的預收文
《我靠緋聞在人界茍活》by公子柔
小兔妖聞兮被調任前往人界當外交官了。人類與妖怪關系緊張，聞兮此次任務重大，必須打消人類特警攻打妖族的想法。
只是妖怪在人界難以行事，收到的敵意和摯肘很多。
怎麽辦
聞兮破釜沉舟，決定……炒緋聞。
聽說特警二隊隊長駱绛深得民心，常年在荒郊野嶺殺作惡不守法的妖怪，多年未歸。
聞兮大手一揮，他倆的同人本，論壇情仇帖，新聞八卦……全都給安排!
看到新聞報道，聞兮戲精上身，眼眶微紅， “真不知道遠處的戰亂什麽時候結束，想他了。”
看到虐戀愛情電影海報，聞兮悵然喟嘆， “總有許多戀情是世人不能接受的，跨越種族，被身份限制的禁忌之愛總是如此艱難。”
下雪了，聞兮垂眸輕笑， “他總愛在下雪天握着我的手去賞梅。”
多絕美的愛情，多可憐的妖怪，衆人心想。
幾年後，二隊隊長回來了。
聽說，隊長高大英武，這次遠征創造了一人砍殺七個狼妖戰士，手撕妖怪的傳說。
聽說，隊長嫉惡如仇，特讨厭妖怪，唯獨他那位妖怪地下情人。
聽說，隊長嗜血狠戾暴脾氣，明明是個人類但比妖怪還可怖。
聞兮連夜跑路。
門一開，多年不見的故人，眉眼冷峻的軍裝男人語氣森然， “跑什麽我還沒聽夠呢。”
聞兮看着那把抵着自己喉結的漆黑槍口，發着抖問想聽什麽。
男人笑眯眯的， “來和我說說我們那曲折浪漫，海枯石爛的一，段，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