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沐浴過後陳思聿将青喧叫進來, 詢問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青喧如實說了這幾日的種種。

陳思聿垂眸,聽着并無異樣之處。而且他手腕上的這條疤,無論是從觸感還是從顏色來看, 都是陳年舊傷無疑。

可他手腕這處從未受過傷,而且他昏迷前,左手手腕上也并無異樣。

青喧見陳思聿眉眼沉沉坐在那裏不言語,他誤以為陳思聿是在想姜寶頤一去不複返的事, 遂出言替姜寶頤說話:“公子,您昏睡這幾日, 姜小姐白天一直在這邊照顧您。”

言下之意, 如今他醒了, 姜寶頤回府歇息, 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陳思聿收回思緒,沒什麽表情道:“知道了,下去。”

青喧退下之後,陳思聿獨坐在榻上, 指腹壓在那條猙獰的疤痕上,觸手僵硬不平,像一條蜿蜒的溝壑。

不知怎麽的, 陳思聿又下意識想到了昏迷時做的那個夢。

夢裏唢吶萦繞不絕, 四周漆黑如墨, 他什麽都看不見, 但卻能感覺到,自己被困在一方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裏。

那個地方很狹小,他動彈不得, 但他隐約知道,那裏不止他一個人。

不!更準确的說, 他一開始似乎是被困在那裏的。但後來不知怎麽的,一股沒來由的錐心之痛席卷而來,他突然就自願留在那裏了。

哪怕那裏暗無天日,他也想留下來,冥冥中有種直覺告訴他,那裏有他視若珍寶的存在。

可就在他意識逐漸湮滅時,他突然聽見了姜寶頤的哭聲。那哭聲仿若是一種無形的指引,将他潰散的意識再度聚攏起來。

再到後來,姜寶頤給他灌藥,他硬生生被姜寶頤嗆醒了。再然後,便是左手手腕上多了的這道疤。

難不成這條疤,跟那個稀奇古怪的夢境有關?!

陳思聿不太确定。但現在除了那個夢境之外,便再無異樣了。陳思聿壓着那條疤又坐了片刻,最終重新又回到床上躺下。

若那條疤跟先前那場夢有關,那若是他能再回到那場夢裏,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陳思聿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入夢。

青喧隔着敞開的窗子,看見陳思聿又睡了之後,不禁抽了抽嘴角。不是,他們公子才醒來沒一會兒,怎麽又躺下了?!他還能睡得着啊?!

但主子的事不是他能管得着的,青喧悄然退下,又吩咐小厮們沒事不要出來走動,以免打擾陳思聿歇息。

而在陳思聿躺下的同時,換過衣裙的姜寶頤也趴到床上開始補覺了。

自從陳思聿昏迷不醒之後,姜寶頤就沒一天睡好過。現在陳思聿終于醒了,姜寶頤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懈了下來,疲憊困倦頓時齊齊湧來。

中途姜夫人過來看過姜寶頤一次,聽說她睡着了之後,姜夫人就沒進去,只叮囑拂綠她們好好伺候着就又離開了。

姜寶頤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等她醒來時已是紅霞漫天了。

聽說姜夫人來過,姜寶頤便穿戴整齊後,去見了姜夫人。她過去時,恰好姜文正也下值回來了。看見姜寶頤這會兒在府裏,姜文正便問:“思聿醒了?”

“嗯,中午那會兒就醒了。”

姜文正納悶問:“思聿從前身體不是挺好的麽?這次怎麽突然這麽吓人?胡院判怎麽說?”姜文正只知道陳思聿生病一事,并不知道其中的具體緣由。

姜寶頤遲疑了一下,被姜夫人搶先答:“說是案牍勞形所致,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所以說公務再忙,你們也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姜文正聽到這話也沒懷疑,恰好女使們将飯擺好了,他們便挪去飯桌前用飯了。

姜家秉持着食不言的規矩,他們一家人一同用過夕食過後,姜寶頤便回了她的院子。

絨絨不知道從哪兒抓了只鳥,正在廊下用爪子撥弄逗着鳥玩兒。見姜寶頤回來,它生怕姜寶頤搶走它的鳥,便立刻叼着鳥跑了。

姜寶頤也沒管它,而是問拂綠:“陳思聿院裏有什麽動靜?”

“自從靖國公他們離開之後,就一直靜悄悄的。”

雖說陳思聿那會兒醒了,胡院判也說他沒什麽大礙了,但姜寶頤還是有點不放心。她想了想,讓一個小厮替她去搬梯子,又讓紅绡去院外放風。雖然這個時辰她娘應該不會再過來了,但還是謹慎點好。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姜寶頤踩着梯子爬到樹幹上,再從樹幹爬到牆頭上。

陳思聿院中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但幾乎是她剛出現在牆頭上,青肅就從角落裏蹿了出來,癱着臉叫了聲:“姜小姐。”

“陳思聿這會兒怎麽樣?”姜寶頤趴在牆頭上問。

“公子在同國公說話。”

姜寶頤聽到這話時,還覺得有點奇怪。靖國公平日十分疼陳思聿,如今陳思聿剛醒來不久,以靖國公的性格來說,這會兒他應該讓陳思聿好好養病才是,怎麽會叫陳思聿過去說話?

結果剛想到這裏時,靖國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丫頭你也來看思聿啊!”

姜寶頤猛地低頭,就見靖國公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廊下,正在擡頭笑眯眯望着她。陳思聿站在靖國公身側,t也擡眸看了過來。

姜寶頤:“!!!”

雖然她時常爬牆,但這是第一次撞見靖國公,姜寶頤瞬間有種被長輩抓包的感覺。她又尴尬又羞怯,立刻連連否認:“不是,祖父我就是夕食吃多了有點撐,所以爬樹消消食。那什麽,你們聊你們的,我不打擾了。”

說完,姜寶頤扭過頭就想下去,卻被靖國公叫住。

“等等,丫頭,這樹怪難爬的,你都爬上來了,就替祖父陪思聿說會兒話。祖父老了,連續熬了這幾日,這會兒身體有些吃不消,要回去歇息了。”

“不是,祖父我……”

姜寶頤辯解的話剛開口,靖國公已經道:“丫頭,思聿就交給你了。”

說完,靖國公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臨走前,非但不讓陳思聿送他,還讓陳思聿去扶她。

姜寶頤:“……”

因為姜寶頤從小愛爬牆的緣故,陳思聿院中專門修了個特質的凳梯,方便姜寶頤來這邊。眼下陳思聿就站在凳梯上,眉眼寡淡看着她。

姜寶頤這會兒其實挺不想下去的,但轉念一想,靖國公說的有道理,這樹怪難爬的,她總不能剛爬上來又下去,而且她來找陳思聿是有正事的。

姜寶頤深吸一口氣,又往上爬了一會兒,才踩到與院牆持平的枝幹上。陳思聿站在對面扶了她一把。

借着陳思聿的力道,姜寶頤擡腳邁過院牆,穩穩站在了陳思聿準備的梯凳上,然後收回手,順着梯凳率先下去了。

陳思聿也沒說什麽,他收回手跟在姜寶頤身後下來之後,就徑自往房中走去。

“嗳,陳思聿,你現在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姜寶頤提裙追上陳思聿。陳思聿的臉色看着還有些蒼白,但瞧着比先前昏迷不醒那會兒好多了。

“沒有。”說話間,陳思聿率先進了房中。

陳思聿昏迷不醒這幾日,姜寶頤白天都待在這裏。但當時她的心思全在陳思聿身上,壓根沒注意到房間的陳設。

直到這會兒進來之後,姜寶頤才有心思細細打量起來。

上輩子,她與陳思聿成婚之後,就住在這裏。自她住進來之後,她覺得這裏的陳設太過冷清了,索性便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一番。當時陳思聿回來之後,看着煥然一新的房中,還皺眉怔愣了好一會兒。

那時姜寶頤還以為陳思聿會發脾氣,卻沒想到,他只是擡手摁了摁眉心,扭頭問她:“這都是你布置的?”

“對啊,怎麽樣?是不是看着就有人氣多了?”

陳思聿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只丢下一句,“你高興就好。”

而現在陳思聿房中的擺設一如之前,冷冷清清的,博古架上的幾個擺設,姜寶頤看着有些十分眼熟,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

“這不是我小時候送給你的東西麽?你怎麽還留着?”姜寶頤指着一個磨喝樂,一臉不可置信問。

“随手就放在那裏了。”

姜寶頤:“……”

那他這随手放的時間也太久了吧?!而且這一架子的古玩珍藏裏,混進這麽幾樣玩意兒,看着怪別扭的。不過這是陳思聿的屋子,他想怎麽布置是他的事,她沒有置喙的餘地。

陳思聿見姜寶頤打量他房中的目光中透着新奇,心下不由生了幾分狐疑。

自從他搬來這裏之後,院中的陳設便幾乎都沒怎麽動過,姜寶頤應該早就熟悉了才是,為何她這次目光裏會有新奇?!

雖然心下狐疑,但陳思聿面上卻不動聲色。

不過姜寶頤也沒忘,自己今日不是過來看陳思聿房中陳設的,而是來找陳思聿說正事的。只是她的話還沒開口,青喧便将她喜歡吃的糕點,和她愛喝的茶送了上來。

“我不餓,我剛用過夕食了。”姜寶頤拘謹的将糕點往陳思聿那邊推了推。

陳思聿瞥了姜寶頤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顧慮,他淡淡道:“這是藥膳的一種,有消食養顏的功效。”

“哦,那我嘗一塊好了。”

陳思聿叫住青肅:“把這茶撤下去,給她換盞草果熟水來。”她下午既歇了午覺,這會兒再喝茶夜裏會睡不着。

青喧應聲去了。姜寶頤小口咬着糕點,只覺口感絲滑潤口甜而不膩,王娘子的糕點做的愈發好了。她之前同陳思聿商量了多好次,想将王娘子請去他們府裏做糕點,但都被陳思聿毫不留情拒絕了。

他明明不喜歡吃糕點,可卻偏要扣着王娘子不放,太氣人了!

姜寶頤吃完了一塊之後,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想着陳思聿說,這是藥膳的一種,有消食養顏的功效,她沒忍住又拿了一塊。

只是這次拿糕點時,她看見陳思聿拿了本書在看:“胡院判都說了,讓你好生休息一段時間的,你怎麽又開始看起書來了。”

“我沒事了。”

“現在是沒事了,但先前誰昏迷了三日都沒醒?”

陳思聿聞言翻書的手一頓,旋即撩起眼皮,淡淡反擊:“我那不是被你氣的麽?”

“被我氣的!陳思聿,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說到這個,姜寶頤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我興高采烈的跟人出門賞花,你突然過來說我爹讓我回府不說,臉還難看的跟誰欠了你幾萬貫錢似的。不是,我們現在都已經退婚了,你怎麽還……”

姜寶頤話還沒說完,就見坐在她身側的陳思聿臉色微變,然後突然伸手捂住心口。

“怎麽了?你又難受了?!你再撐一撐,我這就讓人請大夫啊!青喧,青喧……”姜寶頤吓了一跳,她當即要出去喊青喧請大夫,手腕卻被陳思聿一把攥住。

陳思聿深吸一口氣:“我沒事,只是心口有些難受。”

“心口難受還叫沒事?你……”

陳思聿沒好氣打斷姜寶頤的話:“被你氣的。”

“對不起。”姜寶頤下意識道歉。但道完歉她又意識到不對勁兒,她狐疑看着陳思聿,“之前我們吵架比這吵的兇多了,你都能面不改色,怎麽現在我只說了兩句,你就開始被我氣的心口疼了?陳思聿,你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你是猴嗎?”陳思聿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姜寶頤。

“當然不是。”

“那我為什麽要耍你?”

姜寶頤:“……”

這話她沒法反駁。

“但是你……”姜寶頤話說到一半,見陳思聿又要‘難受’時,她只得悻悻認輸,“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說話,我閉嘴行了吧。”

坐在她身側的陳思聿,已經不是之前的陳思聿了。

之前的陳思聿怎麽吵都沒事,現在的陳思聿,說他兩句他就能嘔血暈倒然後再昏迷個三天三夜。姜寶頤這次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所以哪怕陳思聿是在裝病,她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了。

原本吵嚷的房中突然安靜下來,陳思聿卻突然生出了幾分不習慣。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姜寶頤就将手腕抽出來:“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從前都是姜寶頤在他耳畔叽叽喳喳的說話,如今她陡然沉默下來,陳思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姜寶頤轉身往外走,陳思聿便也跟着起來:“等等,這碟糕點你帶回去。”

陳思聿不吃甜食,而且這碟糕點她吃過了,所以姜寶頤沒拒絕。

這會兒已是掌燈時分了,夜裏爬樹總歸不安全,陳思聿叫住姜寶頤:“我送你,從正門走。”

“不用,我爬牆回去。”若是從正門回去,被她娘知道了,估計她娘又要念叨了。而且她從前夜裏也爬過樹,難不倒她。

陳思聿見姜寶頤堅持,只得提着燈籠送她送回去。只是剛走到凳梯上時,姜寶頤突然轉過身來。暖黃色的燈暈落在她的眉眼上,将她眼底的認真照的十分清楚。她突然道:“陳思聿,雖然我們老吵架,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姜寶頤這話說的猝不及防,陳思聿先是一愣,旋即就想到,自己醒來前聽見了姜寶頤的哭聲。

姜寶頤雖然嬌氣,但從小到大,她哭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陳思聿心下軟了一角,他站在臺階下,也擡眸望向姜寶頤:“嗯,我知道。先前的事,是我不好。”他也主動向姜寶頤道了歉,他從沒想過讓她難過的。

姜寶頤以為陳思聿說的是南園的事。她這人氣來得快也消的快,陳思t聿既然這麽說了,她便揚唇笑開:“嗯,我原諒你了。”

說完,她提裙往梯凳上面走,陳思聿提燈走在她身側,替她照亮前面的路。

這個梯凳與院牆的高度相同,姜寶頤走到盡頭之後,還得踩着院牆,跨到合歡樹枝上,然後再順着樹枝回到她的院子裏。

但夜裏到底不如白天方便,陳思聿一手提燈,一只手扶着姜寶頤。

就在姜寶頤上完最後一個臺階,要踩着院牆往合歡樹上過時,燈籠晃動間,姜寶頤隐隐看見了陳思聿左手手腕上好像有傷。

但那光暈一閃而過,姜寶頤不确定的問:“你手受傷了?”

“沒有。”

姜寶頤哦了聲,正擡腳往院牆上踩時,不知道想到什麽,姜寶頤突然又收回腳轉過身,一把将陳思聿的袖子撥開,然後她就看見了那道猙獰的疤。

姜寶頤頓時愣在原地,驚愕望着那道疤:“這道疤是怎麽來的?”

“不知道。”

“不知道?”姜寶頤擡眸看向陳思聿。

陳思聿如實相告:“我這次醒來之後它就在了。”

後來他本想着,再回到之前那場稀奇古怪的夢裏找答案,但到最後人是朦胧睡着了,卻再未夢到那些事。

“你昏迷不醒期間,青肅和青喧輪流守着你,其他能近你身的人,也都是親近之人。而且你這疤看着,似乎像是陳年舊疤?”

陳思聿颔首:“嗯,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它除了難看點之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他不想讓姜寶頤擔心。

“哦,那就好。”姜寶頤喃喃說着,又盯着那道疤看了好一會兒,才松開陳思聿的手,轉身打算要回去。結果她剛邁出去的第一腳就打了滑,幸虧陳思聿在身後一把将她扶住,她才沒摔下去。

“姜寶頤?”陳思聿叫了姜寶頤一聲。

“我、我沒事。”

姜寶頤說她沒事,但陳思聿卻發現她的掌心一片冰涼。如今雖然入了夜,可這都快到五月了,按說姜寶頤的手不至于冰成這個樣子。

陳思聿看了姜寶頤一眼,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在心裏嘆了口氣。然後擡手摟住姜寶頤的腰,帶着她從牆頭一躍而下。

拂綠等人都在院中等着姜寶頤,驟然見陳思聿摟着姜寶頤,從牆頭輕飄飄躍下來時,她們驚的嘴巴都能塞個雞蛋了。

陳思聿沒理會她們的驚詫,只扶着姜寶頤站穩之後松開手,然後将她交給拂綠:“好好照顧她,還有你們今晚……”

“我們今晚什麽都沒看見。小姐用過夕食之後,在院中消了會食之後就歇下了。”拂綠立刻識趣接了陳思聿的話。

陳思聿輕輕颔首,目光又落在面色發白的姜寶頤身上。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說完,姜寶頤沒給陳思聿再開口的機會,徑自便轉身往她房中走去。

陳思聿隐隐覺得,姜寶頤看見他手腕上的那道疤之後,神色似乎就變得有點奇怪,但轉瞬他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畢竟那道疤是突然出現在他左手手腕上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姜寶頤怎麽可能會知道。

見姜寶頤進了房中,陳思聿便收回了所有心思,又踩着樹枝回到了他的院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甫一離開之後,姜寶頤便将侍女們全趕出去了,姜寶頤獨自一個人抱膝坐在床上,腦子裏先是先前那場夢,然後是陳思聿左手手腕上的那條疤。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場夢裏,那些血珠就是從陳思聿左手手腕流出來的。

而現在陳思聿醒來之後,左手手腕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道疤。她的那個夢,難不成和陳思聿手腕的那條疤有關系?!

可是怎麽可能!陳思聿手腕上的疤,要做夢也該是陳思聿做夢才是,為什麽夢到的人卻是她?!而且那道疤到底意味着什麽?!

上輩子她嫁給陳思聿之後,陳思聿手腕上也沒有突然憑空出現過這道疤,這輩子他怎麽突然就有了呢?而且陳思聿自己也毫無頭緒。

所有的疑問蜂擁而至,壓的姜寶頤喘不過氣來,但姜寶頤不知道,該同誰說這些事。

因為心裏裝着一堆的事,姜寶頤一宿沒都睡好。第二天起床時,眼下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烏青,還是敷了粉才遮住。

收拾妥當之後,姜寶頤就去找了姜夫人,說她要去趟佛寺。

她的這些心事不知道該同誰說,也不知道誰能給她一個指引,姜寶頤便将希望放在了佛祖身上。

姜夫人原本想陪姜寶頤一起去的,但姜衡早起就神色恹恹的,而且額頭還有些燙,姜寶頤便讓姜夫人留在府裏幫襯,她帶着拂綠去就好了。

原本紅绡也是要去的,但昨天紅绡不知道吃壞了什麽,昨晚上吐下瀉的鬧了一晚上,今晨才将将好些。姜寶頤便讓她在府裏歇息了,反正就在城中佛寺上香,不會有事的。

姜夫人就應允了。

但兩個時辰後,姜寶頤失蹤的消息傳來時,姜夫人頓時無比後悔她沒去姜寶頤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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