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上趕着不是買賣
他的表情是罕見的嚴肅,眸子裏還有着她所不熟悉的警惕。“在床下撿到的,它硌了我的腳。”
信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換上溫和的笑。“下次不會了,我會把它收好。”
信的确是說到做到,一直把錢包放在貼身的口袋裏。起初藍馨僅僅是好奇而已,現在她越來越介意那個他看管很嚴的錢包。難道那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某個女人的照片。想到這,她的心悶的難受,像一團吸了水的棉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藍馨看向處理工作的信,決定冒險一試。讨巧地給泡了杯咖啡,另附加一句賢淑的關切。“給你提神。”
自從向藍馨坦白,承認是安保總裁的信,開始不必在等她睡後,再處理公司的事務。他輕啜了一口,真是苦到極點,絕對的提神。“馨,11點了,你該去睡了。”
“不,我要陪你。”雖然她真的是好困,但她還有大計劃沒實施!
看她哈欠連天,他微微一笑,攬她入懷。“今天怎麽了,這麽好。”
“我哪天不好了?”她在他懷裏撒嬌。
“都好,乖,快去睡。”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再不走,他真的不會放她走了。
藍馨乖乖地聽話,起身離開。嘴角多了一抹狡黠的笑,在只差兩步就到了卧室,聽見背後傳來他的聲音。“馨,把東西還我。”
“你在說什麽?”她裝不懂地問。
“你說呢?”他看向她藏在身後的手。
藍馨咬着下嘴唇,極不情願地将錢包拍在桌上。
突發的錢包事件,讓她心生芥蒂。他從背後摟着她,她幾次推開他,他佯裝熟睡又立刻恢複原樣摟住她。她氣餒地放棄,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在他懷中睡去。
他睜開雙眸,深邃如海地看着熟睡的人兒。往事如姻,在寂靜的海面升起迷霧。
藍馨做了一夜的惡夢,夢到小時候好多小朋友跟她搶洋娃娃。又夢到長大一點的她,有好多女孩跟她搶好吃的。再到最後,更多的女人跟她搶信。她在夢中驚醒,頭好痛!
超市
信和藍馨采購過節的食材。經過他們身邊的人,女人都會多看一身居家好男人打扮的信,有的大膽女還上前搭讪,尋問元旦大餐的食譜。
站在一旁的藍馨用腳後跟能想到,其目不純。而那個家夥卻有問必答,還挺耐心!傻不傻!
就在大膽女要與信留影拍照時,藍馨推開她。靠那麽近,顯你個高啊?
大膽女驚奇地發現,帥哥原來不是一個人啊!“這位小姑娘長得真漂亮,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兄妹。”
藍馨特別讨厭她的篤定。“錯,我今年28,孩子生了仨,要問孩兒他爸,就是他。”她順口溜說的很溜,一手指向強忍笑意的信。
大膽女受到的驚吓不小,特別是對上藍馨要生吞活剝了她的眼神,忙找了個借口開溜。
“馨,你不舒服?”他明知故問。
她當然不舒服了,并且是因為一臉帥氣,還時常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四處招搖的家夥。
“禍水!”
藍馨氣呼呼地在前面走,走了幾步又回來,死命地摟着他的胳膊。她要讓這群花癡的女人把罩子都放亮點,此男已名花有主。你們只有留着哈喇子,羨慕嫉妒恨的份兒!
信很享受這個小女人為他吃醋的樣子,伸出爪子的小貍貓護着嘴裏肉,具有攻擊性的神情,可愛至極。
藍馨經過數天幾度揣測,幾乎百分百肯定,他的錢包裏藏着女人的照片。明搶暗偷都不行,就只剩下亮底牌,堂堂正正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去質問他。
“你的錢包裏有女人的照片?”她還是心存僥幸地問。
“是。”他誠實以答。
“她是誰?前女友?”她醋意橫流。
“不是。”他們從來就沒結束怎麽叫前女友。
“初戀情人?”他的否定讓她好受一點,她繼續問。
“算是吧。”這的确是他第一個認定的女人。
藍馨激動不安,像掉進了無邊無際的醋缸,嗆得她直冒酸水。初戀情人居然讓他保留這麽久,并且放到錢包裏時時留戀!
她奪過他的錢包,他伸手去搶。
“馨!”
“放開我,我要撕了它,讓你不準再看她,一眼都不行。”她氣勢洶洶地喊着。
兩人撕扯間,雙雙倒在地。藍馨的背先着的地,雖然有地毯的保護,腰間還是傳來痛感。
“馨,你是想看到我生氣的樣子嗎?”他按住她,俊逸的臉上現出幾許薄涼。眼神黯淡,流露出稍許的冷意。嘴角早已沒了溫潤的笑意,語氣中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
這一刻藍馨覺得害怕,這完全不是她熟悉的信。對她體貼入微,危急關頭挺身而出,保護她的信;也不是在床上耳鬓厮磨的那個男人。下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值,獻身又陷心。最後還抵不過一張照片來得對他的重要。
她的大眼睛承載不了這麽多,一滴滾燙的淚灼傷了他的心。“對不起,馨,我弄疼你了。”他拉她起來,卻被她打開手。
她的确是很痛,痛的是心。
兩人自此開始冷戰。公寓、吃飯、睡覺、藍殿、閣樓、工作,完全處于無聲之中。
藍馨無論是在公寓還是閣樓,都坐在窗臺上把頭轉向窗外,把背影留給他。
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本大小姐訂婚都被拒過,成了全市的大笑話,不也照樣走過來了嗎?可見自己有超神奇的自愈能力,不就是感情受傷嗎,沒什麽了不起的!可是...過了這麽多天,心為什麽還是這麽的痛?一見到他,心更加的痛!
信陷入了苦苦的掙紮,那張陪了自己三年的照片,以排解寂寞及空虛,現在卻成了新開始的致命障礙因素,他們的關系又回到了最惡劣的原點。
他想了幾天,仍然想不出能讓她無視自己的理由。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心中不斷地重複着,‘原諒我,馨。’
——
倚味
兩個富家太太在購物後來到倚味歇腳吃飯,在點過餐後的空閑,聊起了八卦。
“這裏的飯菜,還是有些吃頭的,就是這裏的老板娘太風騷,千萬不能把老公帶到這來吃東西。”
“有你說的那麽邪乎嗎?”
“她可是用身體打開世界,靠胸前大解放吸引眼球的。專門勾引有錢人的男人,就是只騷狐貍。”
富太太們正說的過瘾,紅倚一路波濤‘胸’湧穿着黑色側開衩長裙,四處招搖地從她們身邊扭過。紅倚還沒聾到聽不清兩個八婆說的閑話,只是懶得去理會。她若無其事地拍着大堂經理的屁股,随後是一陣令人銷魂的大笑。
“紅姐,有個叫史帝夫的男人要求見您。”
“史帝夫?”她一時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反正無聊就見見,沒準是只肥羊,讓老娘宰了,連骨頭都不剩。
紅倚走到包房一看,是個黃頭發,大鼻子的外國人。想了許久,隐約對這個人有那點印象,好像他老子很有錢,是個富二代。
“親愛的,還記得我嗎?”史帝夫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
“當然記得啦,好久不來,去哪鬼混去了?”紅倚熱情地與他貼面禮。
“別提了,被爸爸指派到國外,昨天才回來。”史帝夫像有一肚子苦水似的。
“那讓我來給你接風洗塵。”紅倚放長線釣大魚,今天不把錢包放下,休想走出老娘的倚味。
“酒是要喝,不過,我是來要你兌現承諾的。”
“承諾?”紅倚不是裝糊塗,而是從來不把男人的話當真,更不會記得自己說過什麽鬼話。
“你說過,等我回來就跟我一同吃早餐。”
這不過是當時紅倚的搪塞罷了,沒想到這死心眼的外國人還當真了。這人可不是笨蛋而是個色鬼,吃早餐不過是個婉轉的托詞罷了。他的用意其實就是,先共度良宵後,順便再吃個早餐。
“好啊,我就去參觀一下你的住處,不過可要事先把你的女朋友們清理幹淨,我可不是能容得下其它女人的人。”她稍有猶豫,旋即答應了下來。
“OK!”史帝夫沒想到她會如此痛快地答應,飯也不吃了,摟着她,急着離開包房。
黃色超跑像一坨香蕉停在倚味門口,紮眼又好笑。紅倚剛坐穩,史帝夫便開足馬力駛離市中心。
紅倚扭頭看向熟悉的繁華被甩在身後,只一會功夫就變成幾個小亮點。也好,他回憶着他的過去,她過着她的風流快活。
她甚至憤恨地想,老娘可不是沒人要,男人一抓一大把。何必上趕着,在一顆歪脖樹上吊死,還是顆禿了咣叽的歪脖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