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他究竟是為什麽會哭

貓哭耗子也不過如此吧

桑春雨欲哭無淚。

他試圖推開郁昶,卻發現郁昶力氣大得很,根本推不開,他的嘴巴痛得很,好像破皮了。

眼見他要急了,郁昶才緩緩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

兩人分開,旁邊的桓恩可後知後覺,連忙道: “小師弟,你沒事吧!”

這反應着實有夠慢的。

桑春雨忍住淚,悶聲悶氣道: “沒事。”

不對,他應該有事才對。

桑春雨嘶嘶胡了幾口氣,白嫩帶了點肉的腮幫子鼓起來,像一只雪白的兔子。

可惜的是,這只兔子會咬人。

桑春雨猛地擡起頭,朝着郁昶惡狠狠道: “你給我等着。”

他覺得郁昶是故意的。

郁昶也不解釋,靜靜看了他片刻後,默默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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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春雨一頓: “……”

老覺得不太對勁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這罪确實沒白受,等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桑春雨驚喜地發現, “羞辱人”這項任務後面畫了圈。

可算是完成了一半。

*

夜深後,天邊逐漸暗了下來,今日空氣中有種黏糊糊的感覺,似乎要下雨。

果然在天色黑透後,風中漸漸夾帶了些雨絲,微風吹動葉片,帶起窸窸窣窣的響動,顯得夜色格外冷清。

已經謹小慎微的生活了五年,川水城的百姓們還是習慣在很早便閉戶不出,街邊空空蕩蕩,連亮起燭光的房屋都十分稀少。

穆铮還沒回來。

桑春雨有些憂心。

原先他想着,總歸穆铮是在乎葉韻清的,他也知道葉韻清即将撐不住,肯定會在葉韻清魂飛魄散前先把正事給辦了。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開始不确定起來。

穆铮還會回來嗎

葫蘆中,葉韻清一直老老實實待着,從未主動要求出來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風敲打着窗戶,恍惚間還以為外面有人在敲門,燭光不太能将室內完全照亮,桑春雨看了眼房間裏陰暗的角落,逐漸害怕起來。

他是真的怕黑。

但他也不想找人來陪,思來想去,幹脆敲了敲葫蘆。

片刻後,葉韻清從葫蘆中出來,桑春雨問道: “你前幾日說想要身體,我用稻草給你做了一個,要不要先試試”

這便是那日葉韻清同他提的要求。

靈魂失去肉體,凡人難以觸碰,可想要一具凡人的身體也不太可能,桑春雨只能同天道要了個娃娃。

葉韻清道: “小友本事了得。”

對着他時,桑春雨少幾分的僞裝,多了幾分的羞赧,輕咳一聲, “倒也沒有,你快試試。”

葉韻清是未曾修煉過的普通人,面對着一具稻草有些不得其法。

桑春雨倒是也不着急,試了幾次不成功後,打算教教他練氣。

會練氣了,便能試着與娃娃中的靈氣融為一體。

就在兩人瞎折騰時,桑春雨的房門被敲響。

兩人一頓,桑春雨問道: “誰”

郁昶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我。”

桑春雨: “……”

這人無事可做麽,要是實在閑得慌,不如趕緊走走情節。

心中這麽想着,桑春雨還要裝出不耐煩, “我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

傻子都知道他在睜着眼說瞎話。

屋子裏的燭光還亮着,誰點着燈睡覺

郁昶顯然不是傻子,在略作停頓後,緩緩道: “我找出來了靈藥,特來拿給少爺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如今在桑春雨的心中,這人一肚子壞水,指定沒安什麽好心。

迄今為止,桑春雨自認沒對郁昶幹過什麽好事,當然也不覺得郁昶能善待他。

桑春雨左思右想,還是開了門。

郁昶的臉出現在門口,看見他的剎那,眸光似乎動了動。

桑春雨直接朝他伸出手。

郁昶微微一頓,并沒有直接将靈藥交出來,反而要寒暄似的,道: “我在隔壁聽見了你房間中的動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桑春雨防備道: “不用。”

看見郁昶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嘴巴隐隐作痛起來,又想起來了被燙破皮的疼痛。

郁昶見狀,伸出手,桑春雨以為他又要做什麽,頓時後退了半步。

郁昶的手在空中頓住,随後慢慢握緊,垂了下去。

桑春雨道: “你還有何事”

見他迫不及待想趕人的架勢,郁昶的眸光暗了暗,心中那股隐秘的情緒再次發酵。

郁昶道: “先前少爺讓我等着,我等了許久。”

桑春雨一時茫然,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是他白日同郁昶撂下的那句狠話,竟真被郁昶給聽了過去。

桑春雨: “……”他就是随口一說。

郁昶點到為止,沒再繼續。

他将靈藥拿出來,遞給了桑春雨。

桑春雨裝作迫不及待,連忙拿了走人。

關上門後,他立刻松了口氣。

未曾料想,郁昶在被關在門口依舊道: “少爺被燙到的地方自己看不見,還是讓別人幫忙比較好。”

桑春雨道: “不用!”

郁昶這才作罷。

擡起眸時,眼前葉韻清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桑春雨疑惑道: “為何這樣瞧我”

葉韻清道: “小友在對着我時,倒是十分有耐心,然而在對着門外的那位公子時,顯得格外驕縱。”

桑春雨立刻對自己的演技有了些信心。

可不是嗎

“倒像是……”葉韻清一頓, “恃寵而驕,對着親近的人耍小性子。”

他又補充道: “那位公子十分包容你。”

就連穆铮,都沒這麽包容過他。

兩人從小到大都是鬥來鬥去,嚴重的時候見面就打,哪來的這種柔情

桑春雨起先沒往別的地方想,奈何葉韻清瞧着他的眼神實在耐人尋味,他回味了片刻,立刻悚然道: “你在想什麽”

葉韻清還不承認, “沒什麽。”

桑春雨越想越覺得驚悚,在教葉韻清練氣時,也頻頻出神,打了好幾個哆嗦。

葉韻清的笑容更深。

*

雨夜,豆大的雨滴敲打着房屋,街邊已經一丁點亮光都無。

忽而聽見馬蹄聲踏雨而來,打碎了整個鎮子的安寧,這聲音在空曠的街邊回蕩,揉進雨中,恍惚間似乎還能聽見馬的嘶鳴。

客棧已打烊,門口小二趴在桌上睡覺,留了一豆燭光。

來者翻身下馬,腳步聲很重,踉踉跄跄,直接将小二給驚醒,小二揉了揉眼睛,剛想開口罵人,看見來者的面貌後,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城,城主……”

穆铮仿佛沒有看見他,失魂落魄向前走。

小二在他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

在他懼怕的眼神中,穆铮一步一步上了樓,走到了一道門前,已經被雨水凍硬的手臂,放在門上,敲響了門。

昏暗中,敲門的聲響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吱呀——

門緩緩開了。

小二瞪大了雙眼!

只見燭光照不到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像是人的影子,随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的響動,猶如蟲蟻的觸角在地面走動,令人頭發發麻。

仔細看,那道影子的臉上……三庭五眼都是歪的!

小二雙眼上翻,連聲嚎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昏了過去。

而穆铮,則癡癡地盯着面前的這個不算是“人”的身體。

“阿清……”穆铮泣不成聲, “阿清。”

在他的眼中,哪有什麽稻草人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完完整整的葉韻清啊。

身後,桑春雨催動風鈴,見這種氛圍,緩緩退下。

幾乎在他出去的一剎那,穆铮便伸出手,抱住了葉韻清。

他像是受傷了之後的野獸,帶着一身的傷口,終于找到了躲避的巢穴,死死地抱住葉韻清就不再松手。

葉韻清的新身體不太靈活,僵硬地擡起手,回抱住他。

他閉上眼,嘆了口氣。

“我已說過,往事不要追究,為何不聽呢”

穆铮痛苦到面目扭曲。

消失的一天一夜,他去找了父親的老部下。

在老部下的口中,他聽到了一個和他記憶中截然不同的父親,知道了密令的出處。

“那封密令,是真的……”穆铮痛苦道, “是真的。”

葉韻清似乎明白他在說什麽,回抱住他的肩膀,恍惚間似乎又看見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他滾下川水河之前,回首望見的,正是老城主身邊的熟面孔。

他并不意外。

那夜去找穆铮,無關風花雪月,不過是他恍然明白了一部分的真相後,試圖去質問。

多年前穆铮對他莫名其妙的針對。

兩城之間表面和諧,內裏的暗鬥不休。

他緩慢的明白過來,每次見到老城主時,老城主所表現出來的友善,不過是僞裝,而所謂的聯姻,指腹為婚,只是兩城城主為了表面的和平,所做出來的假象。

可惜先一步被老城主發現,借他那夜大意不帶護衛,趁虛而入,幹脆将他暗害。

目的有二。

一個是借機整垮春南城,春南城失去城主後大亂,川水可借機結束兩城多年以來的争鬥,甚至可将春南劃入轄區。

二是,讓自己的兒子懸崖勒馬,掰回正途,不再喜歡男人。

一箭雙雕,兩全其美。

只是大概川水老城主怎麽也沒想到,他這快刀斬亂麻的一刀下去,切斷的不止是兒子的姻緣,還有兩座城池的未來。

後來被穆铮氣到吐血,郁郁而終,也不過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因果而已。

而葉韻清最後悔的,不是發現了老城主的真面目後被暗害。

是那一夜他去找穆铮,原本是打算決裂。

他想同穆铮就此作罷,不光是因為老城主,還有他們春南始終被暗暗下絆子,他總該為他的百姓争口氣。

葉韻清擡起手,緩緩撫上穆铮的臉,低聲道: “你殺人了”

“那日對你動手的人,”穆铮道, “我斷了他一臂。”

葉韻清的指尖一顫。

——可死去後,他才發覺,這世上最放不下他的人,永遠只會是穆铮。

他同樣,也放不下穆铮。

兩人抱在一起,久久地凝視着面前的黑暗,那一望無盡的迷茫,痛苦在其中找不到出路。

*

桑春雨透過窗戶的剪影,能看清楚裏面人的動作。

催動風鈴需要大量的靈力,他逐漸堅持不住,想要嘆氣讓裏面的人做好準備分開時,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接替了他。

桑春雨扭過頭,瞧見了郁昶沉靜的側臉。

……這人今日怎麽陰魂不散的

“我從前從不知,你還有這般的古道熱腸。”郁昶忽然道。

桑春雨一縮,手中的風鈴差點沒拿穩。

郁昶神色平淡,手中動作不停。

之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桑春雨觀察他,沒發現什麽特殊的情緒,一顆懸着的心又緩緩落下。

沒落完,郁昶接着道: “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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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二更哈!

安利基友的文《養了偏執狼崽後[電競]》作者:海月骨, ID: 6977473

文案:

世界級選手林漾突然有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寒路讓。

年輕氣盛,天賦驚人,被譽為最有能力取代他的天才。

可惜兩人的對決這天,林漾意外身亡。

但他死前得知了一些有關寒路讓的秘密。

比如在正式打職業之前,這位新秀幼年失去父母,親人重病在床。多次因為家境錯失打職業的機遇,一路曲折坎坷。

更比如……他買的第一個比賽周邊是林漾的簽名隊服,床頭放滿了林漾的照片,對他的每一場比賽倒背如流。

原來是他的粉絲。

再一睜眼,林漾回到了三年前。

此時的寒路讓還在參加城市賽,費盡努力卻還是眼睜睜斷了給唯一親人治病的希望。

未來風光無限的少年此刻低頭抱着隊服,劉海遮擋了眉眼,無助又絕望。

出于惜才,林漾給了他機會。

-

寒路讓沒令林漾失望,一路殺進決賽,拿了冠軍,也通過試訓,加入了他們學院隊。

只是出乎意料,桀骜不馴的少年在他面前竟然乖得不像話。勤奮刻苦,林漾說什麽他都絕不違背。

林漾只當他年紀小,家境也苦,對他更加照顧,親自教學,深夜指導,把寒路讓當小輩一樣寵。

直到錦标賽結束這天。

慶功宴後,大家都沾了點酒,林漾推錯了房門。

撞見寒路讓正在房間裏輕撫他的照片。

還低頭親吻。

眼中滿是……虔誠和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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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世,親人病重,遭遇背叛和欺騙,寒路讓瀕臨絕境。

其他人都嘲笑他自不量力,他最崇拜的人卻走到他面前,笑着對他說: “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打敗所有人,來我的隊伍。”

從此往後,寒路讓甘願為他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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