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完結
完結
初梨懷孕了。
她用驗孕棒測過一次, 又去醫院一趟後确定了。
這個消息對于初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事情,傅家二老聽說之後也開心壞了,兩家子好久沒有添新丁了。
以後小家夥出生後, 受歡迎程度可想而知, 初梨小時候就被父親和外公搶來搶去的。
這個新生命, 寄托了希望, 也彌補了傅祈深曾經的缺失,在父母和充滿愛意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一個流着他們夫妻倆骨血的孩子。
連續三個晚上,傅祈深沒有睡覺, 守着初梨。
一切跟夢似的,生怕眨眼睛的功夫就沒了。
初梨沒心沒肺, 該幹嘛幹嘛, 這孩子的到來她說不上來什麽心情, 反正孩子遲早要生的, 早點生完她早點享受自己的鹹魚人生。
每天的日常就是吃睡和跟着育兒老師做産前鍛煉。
孩子來了,月份并不大,婚禮如常舉行,得虧婚紗是後來訂做的, 比之前要稍微大一些,不然她可能不太穿的下了。
婚禮分兩場舉辦, 先在申城後在北城舉辦。
原本外公和傅老爺子關系不錯, 不過自從初梨懷孕後兩個老人家的關系就變得不好了,傅老爺子腿腳不方便, 又想天天看到小重孫, 希望他們能回北城,為此用珠寶引誘初梨。
外公當然不肯, 按約定,初梨有孩子之後,就給她股份,基金,還有管理權,但僅限于在申城。
兩個老頭子有事沒事就在電話裏吵吵,外公說不過,想讓初父加入,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就連婚禮的前後順序,老頭子都争論好一番。
最終初梨當然優先選擇申城。
婚禮安排在一處占地有高爾夫球場大的莊園內,極盡奢靡和鋪張,以最高禮儀迎接賓客,包食宿包專機送各種各樣的小禮品,賓客數量是申城頭一份,開銷更是耗費幾個億。
初梨圈子裏的塑料姐妹兄弟就有百餘人,又給Dazzling Li放假,給員工高管們發邀請函,婚禮這天,堪稱歐洲十八世紀王室聚會,各式各樣的賓客應有盡有,人聲鼎沸熱鬧。
休息室內,初梨任由造型師撥弄,旁邊的喬家姐妹和餘瑤叽叽喳喳的讨論到場的帥哥。
“梨梨,你老公的幾個兄弟都好帥啊。”大喬冒星星眼,“有一個是北城宋家的少爺,叫宋瀝白……”
一旁的蘇沅落環手抱胸,“他結婚了。”
“……哦,還有一個。”大喬面露不悅,“還有一個叫賀知宴的。”
“他也結婚了。”初梨說。
“賀知宴結婚了?和誰?他不是一個浪子嗎。”
“褚淺啊。”初梨意外,她們居然都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餘瑤也震驚了,都快忘記這個存在感低下的小姐妹了,結果人家嫁的是申城的首富。
“他兄弟裏面就沒有沒結婚的嗎?”大喬沮喪。
“改天我問問?”初梨很樂于幫助人,“你們喜歡什麽樣類型的?”
“那當然有錢又長得帥的,最好是專一深情。”大喬說。
蘇沅落冷笑,“那不就是傅祈深嗎。”
這個笑話并不好聽。
大喬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蘇沅落現在是徹底擺爛了,不裝了,反正家裏不指望她聯姻,她愛怎樣就怎樣,之前明明和初梨關系不好,卻要佯裝親密。
其他人去外面找帥哥了,蘇沅落并沒有走,她拿起鏡臺上的一只向日葵,“為什麽你和他的婚禮要用向日葵。”
“不行嗎,這是我和他的定情花。”初梨從鏡子中看向蘇沅落微惱的面孔,“關你什麽事。”
蘇沅落抿了抿唇,“那你知不知道,他曾經給我送過花。”
初梨眼裏閃過一絲異色,“什麽時候。”
“十五歲那年,我跳天鵝湖那場。”蘇沅落說,“他給我送過一束向日葵。”
那時候蘇沅落跳得并不差。
可是比不上初梨更漂亮更風光。
她總是收獲到很多鮮花。
而她很少被人那樣矚目。
她追求者也不少,可她不稀罕那些普通的男人的欣賞,她要的是風光,要的是榮耀,那種被人崇拜愛慕的榮光。
她冷臉拒絕普通的追求者後無人再給她送花,而初梨越來越惹眼。
她每次都失落地離開。
直到某天,她也收到一束匿名的花束。
不是追求者肉麻的表白,什麽都沒有,只是一個陌生人的欣賞,這才是她想要的,以為終于有人發現她比初梨更好了。
她專門調查打聽,在花店訂向日葵匿名送到舞團的人,是傅祈深。
她知道蘇家會有聯姻的女兒,她原先努力是希望超過初梨,後來努力成為合格的名媛淑女是希望能夠成為和傅家的聯姻對象。
可一切事與願違。
“可能他只是出于一時的好意吧,是我誤會了。”蘇沅落說,“我和你講這些,也不是為了拆散你們。”
“我知道啊,你說什麽也拆散不了的,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初梨清咳了聲,“當初送你花的人,是我。”
蘇沅落一怔。
“那天老師讓我們去學習圍觀,我覺得你跳得挺好的就送了一束花。”她這樣說,她覺得這個人好奇怪,明明想要別人送花,卻要将一些人送的廉價玫瑰給扔掉。
“你……你怎麽會……”蘇沅落簡直驚訝,“我們明明是競争對手,你給我送花做什麽。”
“都說了覺得你厲害呗。”初梨擰眉,“我還給別的隊友也送過啊。”
至于為什麽是向日葵,無非是它象征着明豔和活潑,姐妹之間互送最合适不過。
誰能知道會引起蘇沅落的誤會。
蘇沅落一時間沒有回應,呆呆怔怔的,都是誤會一場,那她這些年的心思都是白費了,對初梨的敵意也顯得小肚雞腸。
造型做好了,初梨提着裙擺,路過的時候聳了聳肩,“而且你為什麽把我當競争對手,我有什麽好争的。”
她就一條鹹魚,舞蹈天賦不差但後天努力一般般,做什麽事情都三心二意的,還成了競争對手了。
初梨出來随傅祈深一同接待賓客。
他那幫兄弟果真個個都很帥。
傅祈深擔心初梨有孕不宜走太久,一直牽着她不讓她亂跑,初梨則滿肚子心思,悄咪咪湊過去,“你的那些兄弟都結婚了嗎。”
“嗯?”
“有沒有沒結婚的?”
“……”他了然看她,“有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我朋友有呗。”初梨指了指一個男人,“那個就好帥,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他不是你兄弟嗎?”
“現在不是了。”
“……”
但是躲也躲不過。
初梨還是聽到男人身邊有人叫他的名字宋瀝白,他旁邊還有個女人,看兩人的對戒,應該是一對夫妻。
走近了,宋瀝白和他們打招呼。
雖然傅祈深沒和兄弟們講細節,秉持着要掏兄弟老底的宋瀝白,俊朗的面孔漫不經心笑了下,“這就是老傅魂牽夢繞的初家大小姐吧。”
“什麽魂牽夢繞?”初梨一愣。
另一旁的李奎添油加醋,“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傅睡覺時老是對一姑娘表白,嘴裏喊着什麽大小姐。”
宋瀝白一唱一和:“還說一些肉麻的表白。”
如果不是賓客太多,傅祈深早就掄這倆二貨了,颠倒黑白,他從來沒說過肉麻的表白,他最多喊過一句大小姐,但那僅僅出于那件事的愧疚之心。
傅祈深沒和他們兩個打嘴炮,看向宋瀝白的老婆溫绾,“你帶他出來怎麽不牽繩子。”
“……”
要是再戴個口罩就更好了,既能堵住嘴,也不會讓人注意到他的臉。
婚禮繁華流程并不多,或者說初梨要做的事情不多,沒有上臺演講,出于有孕考慮,她基本還是吃吃喝喝。
但是外公是不可能錯過講話的時機,初父也是如此,兩個上了歲數的長輩在臺上煽情地講述對家裏小閨女的舍不得。
外面熱鬧非凡,孕中犯困的初梨回莊園酒店休息。
落地窗外飄着無污染氣球,五顏六色的如夢如幻。
初梨摘下頭上沉重的鳳冠,摸了摸肚子,人有時候太幸福總覺得像做夢,她越發期待自己生的寶寶是什麽樣子,一家三口會過怎樣的溫馨生活。
想着想着就睡了會,再醒來,發現傅祈深站在床側,替她脫婚鞋。
“很累嗎,鞋子也不脫。”他俯下了身,動作輕和。
她只是笑,轉過身去,把鞋子一扔,像個樹袋熊似的抱住他的腰際,吻了吻他的下巴。
她的眼睛在他懷中一閃一閃的,流光溢彩,軟綿溫柔的吻攝人心魄,傅祈深低頭,直接撬開了她的唇齒,既不敢吻得太狠又很想要她,克制不住地吻深,似要席卷她全部的呼吸。
彼此清淺的氣息混合在一塊兒很久。
“你怎麽來了。”她額頭蹭着他的下颚,“不是要去招待賓客嗎。”
“招待完了,想過來看看我的寶貝。”
“你寶貝還沒出生呢。”
“大寶貝也是寶貝。”
她笑得不行,真懷疑他那幫兄弟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外面那些人知道向來不茍言笑的傅家家主私底下這麽肉麻嗎。
初梨拿起他的手,“那要不要摸摸小的。”
前三個月并不是很顯孕肚,并不能真切感知到,初梨躺下來,讓他細看的話,其實是能感知到孕肚的微微隆起。
她其實還是個小孩秉性,但肚子裏還裝了個更小的。
傅祈深低頭,薄唇親了親吻了吻白皙的肚皮,“梨梨。”
“嗯?”
“謝謝你。”
一句對不起是對不起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謝謝則是感謝她所贈予他的幸福。
他當初之所以誤會她,是覺得這世上沒人會對他好了。
可是她不一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願意捧起碎花盆裏的泥土。
可是他不小心把她吓跑了。
幸運的是,他能追上她,哄好她。
他能哄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