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丸(二)

狐之助覺得這座本丸的氣氛很奇怪。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它在來之前确實接受了時之政府的指令,但并不代表着上面會把具體情況如實相告,畢竟它只是個記錄用的狐貍式神,還很容易被油豆腐撬開嘴。後面這句劃掉。

總之,它只能假裝四處溜達,一邊關注着目前能看見的四振刀劍付喪神。從它所知的情報中,審神者手下應該只有燭臺切光忠、堀川國廣和五虎退,再加上還沒有簽訂契約的一期一振,并不應該憑空出現一振鶴丸國永才對。

在沒有出陣的情況下,肯定不是撿到的,而且從審神者靈力記錄的峰值來看,也絕不可能是親手喚醒的,這就很令人生疑了。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擁有愛惡作劇愛熱鬧設定的太刀,現在看起來真是安靜過頭了,一直坐在旁邊,用手撐着臉、露出了神游般的表情。但要是多加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會時不時的飄到其餘三人身上,像是思索着什麽一樣,手指不自覺的在刀鞘上滑來滑去。

如果盯着他看的時間長了,那雙金色的眼睛就會轉過來,微微眯起、做出一個特別無辜的表情。

就算是這樣,狐之助也沒覺得他善良到哪裏去,反而像是被敲了一記警鐘似的,渾身的毛發都要炸開了。它只能又跟着脅差少年開始跑來跑去。

這位看起來真是相當的勤勞,快手快腳的收拾出幾間屋子後,又把備用的衣物和被褥都拿出來洗滌晾曬。如果他能不對着審神者的衣服發呆,還悄悄的把上面留下的一根頭發藏起來、并且露出一個傻笑的話,那真是一振再正常不過的堀川國廣了。

狐之助覺得這位好像沾染了什麽了不得的惡習,為了避免被發現之後滅口,它只能又貼着牆根逃跑了。

然後它來到了粟田口兄弟倆所在的廚房,發現之前采買好的食材已經被妥善歸類,整整齊齊的擺在櫥櫃裏。餐具也被擦得發亮,準備出了晚餐人數所需的六套,不過擺在最中間的那個碗、看起來比所有加在一起都大,明顯能看出來是特制的。

小短刀還眼神發亮的看着它,滿臉開心的說:“一期哥的眼光真好,這個圖案很可愛,超級适合主人用呢!”

“退醬也喜歡的話,下次不如買成套的,跟審神者大人用一樣的怎麽樣?”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太刀兄長溫柔的提議道。

“哇,那真是太幸福了……”小短刀臉上的紅暈都冒出來了,仰起頭、一雙琥珀色的大眼望向一期一振,忍不住說道:“那不如把十二生肖都買下來吧,這樣感覺大家都會很開心呢,一期哥也想跟主人用一樣不是嗎?”

太刀青年沒料到會遭遇這樣的提問,當時就略顯狼狽的移開視線,底氣不足的說道:“我、我就先不需……”說了一半,他又覺得不能這樣拒絕弟弟的期許,就只能妥協道:“退醬開心就好。”

在這種兄友弟恭的氣氛中,狐之助卻覺得好像有那麽點不對勁?這倆人完全就是以審神者為中心的吧,在印象中,粟田口們應該不是主控的設定才對啊?!還好這裏沒有長谷部,要不然簡直沒法想象會變成什麽樣子。

它搖搖頭,最後偷溜到了手入室的門外,想看看裏面的情況。不過很遺憾的是,面對它這一側的門窗都關得死死的,而且大概是在使用養護池的緣故,水流聲掩蓋了裏面說話的聲音,所以它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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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僅僅是靠近都能感覺到,濃郁的靈力不停的蔓延出來,它只沾上一點,就覺得頭腦暈乎乎的、想躺在地上打滾,所以光憑想象都能知道,燭臺切一定被保養的超級舒服。

作為式神的它,也不免産生了點羨慕的情緒。

——怪不得這座本丸裏的付喪神都這麽喜歡這位審神者,換做是它有這樣一位主人的話,也會超級想粘在對方身上啊。這種程度的靈力,簡直就是犯罪嘛。

狐之助依依不舍的在門板上蹭了蹭,可沒等一會兒,門就被從裏面拉開了。它躲閃不及,直接撲到了裏面人的腳邊,勉強咬住對方的褲腿才沒有倒下。

不過就這樣小小的沖擊力,都引得青年一踉跄、扶着門框才勉強站穩。他身後跟着的幼年審神者見此狀況,若有所思的說:“看樣子只是祛除穢氣還是不夠的,要不再進行一次保養?反正我現在也不是特別餓,你就不用着急去廚房了。”

聽到這話,燭臺切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慌張的站直身體,義正言辭的說:“不!我、我怎麽能讓您餓着肚子為我保養,簡直太不像話了!而且我真的沒問題了,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他還握起拳頭比劃了一下,試圖證明自己的說辭。只是手抖得根本握不住,他趁着沒被發現之前,又把拳頭藏在身後,幹笑着說:“今晚一定會為您準備豐盛的大餐,所以現在,請您先回到卧室稍作休息吧。”

如果放在平時,他一定可以直接把嬌小的審神者一把抱起來,然後親自送回房間裏。不過現在只能急匆匆的先行離開,還得時時刻刻注意着,不要讓左腳絆到右腳才行。

櫻井真弓望着走得磕磕絆絆,還能以驚人速度前行的燭臺切,不由思考着:看來手入之後對速度的提升還是有很大幫助的,那要不要幫其餘的四個人都做一次看看呢?如果對手們都能快速提升,那麽他也可以每天都痛痛快快的打上幾場了。

就在他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黑發脅差腳步輕快的跑了過來,“主人,我來帶你去房間吧,已經全部都收拾幹淨了。”

幼年的審神者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勾起笑容,緩緩說道:“堀川,你的速度應該還有提升的空間吧?”

黑發的脅差顯然沒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就幹勁十足的說:“應該還有很大的空間吧,因為我的練度還不是很高。不過只要您願意派我去出陣和遠征,相信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的!”

——如果他能在來之前,從燭臺切欲言又止的神情裏好好分析一下原因,有可能就會換一種說法了。

但現在,他顯然沒有意識到等待他的是什麽局面。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也許是剛剛沾過水的緣故,帶着些微涼的觸感。他下意識的将對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是我說的太多了吧,并不是非要去的意思,後方的支援我也可以……”

“你跟我進來一下。”幼年的審神者打斷了他越來越小的辯解聲。

堀川國廣一頭霧水的跟着進了門,在發現對方把門也關上之後,越發的預感到某種奇異的不詳。他很想後退,卻被帶着走向了收拾幹淨的養護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本體被審神者給解下來放在刀架上,随後就是幹脆利落的命令:“脫吧。”

“我、我并沒有受傷啊,完全沒有必要耗費您的靈力。”現在再猜不出接下來的發展,那他可真愧對脅差之名了。黑發少年着急的擺擺手,萬分真誠的請求道:“不如我帶您去房間裏休息吧,接下來……接下來我就要去廚房幫忙了,燭臺切先生一個人肯定會忙不過來的!”

“不是還有其餘三個人可以幫忙嗎,而且你怎麽話這麽多。”櫻井真弓明顯失去了耐心,就伸手,想直接将對方的衣服扯開。

但作為上次目睹了他暴力行徑全過程的人,黑發的脅差顯然想到了後果,就雙手捂住胸前的衣服,結結巴巴的說:“就、就、就算是無傷保養,也可以不用、不用脫衣服的吧!直接在本體上進行也、也可以的!”

“堀川。”幼年的審神者似乎感到相當無奈,撓撓臉、認真的審視着他說:“你應該不是女孩子吧,而且我也不是,所以你有的我都有。你要是覺得不公平,我也可以陪你一起進去。”

黑發的脅差露出了搖搖欲墜的神情。

——那、那不是變成跟主人單獨泡澡了嗎,感覺一定會很好……不、不、不,那樣好像更不對了吧!

等一下,難得燭臺切先生剛剛也是這樣被主人治療的嗎?啊啊,太狡猾了!居然趁着這種時候……怎麽辦,要不他也……可如果赤.裸相對,被看到那個樣子的話,真的會超級困擾啊,以後都會沒有辦法再直面主人的!

櫻井真弓看着他一會兒一變的神色,思考着要是直接踹一腳過去,摔進沒有水的養護池裏應該不會造成傷害吧?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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