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會是想占為己有吧
不會是想占為己有吧
周六的下午，玉秋螢東西收拾好，站在紀星覺座位旁，一本正經，“走吧，我陪你去。”
“去哪？”
紀星覺原本還無所事事地坐在座位上，将玉秋螢突然站到自己旁邊，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眸看着她。
他漸漸發現，玉秋螢這幾天變得好像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
總之，自從田聖東來到這個班做班主任以後，玉秋螢好像心裏總有事。
紀星覺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好像是叫介意？
“當然是陪你去車展，舅舅說你跟那家公司簽了合同，你是在為我們家還錢，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辛苦，我有義務陪你一起去。”
“哦，這事啊。”
紀星覺端着手臂，緩緩道：“你舅舅說的沒錯，但有一點沒說對，這合同差點就要簽了，不過我找到了一個來錢更快的方法，這不，昨天我把剩下的所有錢都還給到你舅舅手裏。”
“什麽方法？”
玉秋螢重新坐下，等着他的回答。
“正好，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打算等會兒就行動，你要是感興趣，一起？”
“好啊好啊。”玉秋螢格外感興趣，再加上這個周末的作業她已經提前找時間完成，不用擔心學習這一塊的問題。
見到紀星覺站起來走出教室，她連忙跟上，“紀星覺，你打算要去辦的事情是什麽？”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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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玉秋螢的步子突然放緩，“什麽？捉奸？”
她突然意識到，紀星覺這人似乎每次行事都相當令人出乎意料。
樓梯口偶有行人經過，玉秋螢得加快步子，才能跟上紀星覺。
“你要去給誰捉奸？你自己還是別人？紀星覺，難道你都有小情人了？”
“不知道就別亂說。”紀星覺忽地停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玉秋螢自然而然撞上他的後背。
“怎麽了？”玉秋螢繞過他走到前面，和他并肩而站。
原來——碰上田聖東了。
“田、田老師……”玉秋螢始終保持淡定，望着他笑了笑。
田聖東手裏拿着從打印室取來的資料，望着兩人，“哦，這麽巧，在這兒碰到你們了，玉秋螢，紀星覺，你們兩人這是打算去哪裏呢？”
紀星覺盯着眼前的田聖東，一言不發，他的眼睛就像審視亡靈的警鐘，給田聖東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見狀，玉秋螢連忙站出來開口解釋，一本正經，絲毫沒有做事心虛的模樣，“是這樣的，田老師，今天課堂上有幾道數學題紀星覺同學不是很懂，所以他請我幫他講解補習一下。”
“這樣啊——這是好事。”田聖東贊賞地看着紀星覺和玉秋螢，“很好，同學之間就應該這樣團結互助，我等着看到你們兩人的進步啊，這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倆也早點回家。”
“知道了，田老師。”玉秋螢笑笑，同他招手告別。
而紀星覺卻截然不同，從始至終，他的表情就沒變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即便是面對班主任田聖東，他也依舊如一。
只是眼神卻充滿審視。
玉秋螢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田聖東，确認無誤後，說：“好了，田老師已經走遠了，我們出發吧。”
紀星覺慢條斯理地提腳往前走去。
玉秋螢緊跟其後。
“你知道田聖東家裏的事嗎？”
“不知道。”玉秋螢搖搖頭，“田老師剛來幾天，他家裏的情況我不了解，況且就算是老師，私人問題也應該分清楚界線，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又怎麽會知道呢。”
“看來你是忘了那晚隔牆偷聽到的話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不了不了。”玉秋螢連忙擺手，一想到那晚的事，她就莫名覺得耳根發燥，異常窘迫。
她敢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偷聽這些的！
校門口外的街道格外熱鬧，不少商販推着小推車在外擺攤設點，待在學校數日的學生圍了上去，想要吃點好吃的解解饞。
來接孩子的家長站在門口駐足張望。
喇叭聲随着紅燈亮起不絕于耳。
紀星覺目的很明确，他帶着玉秋螢過馬路，往十字路口的右方走去。
一家酒店門口外。
紀星覺和玉秋螢站在柱子後面，沒過多久，田聖東就帶着一個年輕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走了進去。
有些激動的玉秋螢連忙拍拍他，“紀星覺，你快看，那人是誰？是田老師的老婆嗎？我聽同學們說，田老師有一個特別溫柔漂亮的妻子。”
紀星覺看了眼她，“你覺得若是妻子的話，我們還來捉奸幹什麽？”
不等玉秋螢回答，他便率先拿起相機對着前方濃情蜜意拉着手走進去的兩人拍下一張照片。
玉秋螢驚嘆地望着他，“厲害啊，紀星覺，這都準備好了。”
“彼此彼此，托我辦事的人無論是錢還是工具，都給得很到位。”
“紀星覺，那我們接下來需要做點什麽？”
他看了眼奔流不息的車道，說：“估摸着時候，打電話舉報。”不知突然想到什麽，紀星覺忽地勾起嘴角，“玉秋螢，你想不想當熱心市民？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你讓我當熱心市民？”玉秋螢皺着眉頭，“你不會是想使詐吧？”
“你這麽想我？可一點都不厚道。”紀星覺将手裏的相機交到玉秋螢手裏，“等會你打電話給警察，說有人正在PC，房間號是4-203，他們被帶出來的時候，若有機會，你再拍幾張。另外，我有點別的事需要去辦，哪兒都不要亂走，在這兒等我回來。”
“好。”玉秋螢相信紀星覺，只要他說他會回來，她就一定在這兒等着他。
……
酒店共有十二層，紀星覺走入昏暗的樓梯口以後，整個人就直接消失不見，等他再次現身，他已來到酒店大樓的頂層。
呼嘯的風卷起塵土，紀星覺朝着眼前的人走去。
這兒應該有一個人，可是卻根本看不到，唯一有的……不過是地上的這個影子。
陽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長，紀星覺一點兒都不感到害怕，而是直接走過去，“毒環，謝了，多虧了你，我才知道田聖東和那女人的具體位置。”
“不用謝。”影子似是轉了個身，“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紀星覺将兩只手放在兜裏，任由肆無忌憚的風将自己的頭發吹亂，他望着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影，緩緩開口：“這個女人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必須得靠她，找到背後主使的老巢。”
“那你有把握嗎？我的意思是……若線索中斷，那麽就意味着你必須立刻執行最後的任務。”
“你還信不過我？”紀星覺緩緩一笑，“毒環，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很有把握。倒是你……不好好待在永咒，非要和我一趟出來，這兒亂的很，不适合你。”
“我說過的，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行——我拗不過你。”紀星覺将兩只手放在脖後，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和我說說吧，最近有什麽消息？”
“最近盯着，沒什麽異常情況，倒是你——很不正常。”
“我？”
紀星覺裝作沒聽到設麽似兒的，淡淡開口，“我有什麽不正常？我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兩只眼睛一個腦袋麽？”
“我說的是情感。”
“你和我說這玩意兒有什麽用，毒環，你知道的，我所有的情感早就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個雷雨夜。”
“是這樣沒錯……可是……”影子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紀星覺将目光轉向他，原本這雙冰冷的眼睛變得不一樣，雖然裏面還是沒摻雜什麽情感，但是這道眼神不再是看陌生人所具有的那種涼薄、冷血。“毒環，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我不會怎樣。”
“就我這幾天的觀察，你好像第一次會讓一個人待在你身邊——甚至是那麽久的時間，還有，你竟然會主動幫她解決她的麻煩，這些都是我萬萬想不到的。這個女孩……好像對你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麽？”紀星覺重複了這幾個字，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是……玉秋螢身上似乎總有一種東西在莫名地吸引他，讓他情不自禁卸下防備。
不知不覺……将她當做認識了很久的人。
他怔怔地望着遠處的樓宇，不知所想。
影子朝他這邊靠近些，“好了，你要是想不通就別想了，我感覺到西南方向有異動，我去看看情況。諾——樓下的那個女孩已經打完電話了，她很聽你的話，一直在等着你呢。”
說完，影子就像一道閃電似兒的，瞬間消失在地面上，若從遠處看，根本察覺不到紀星覺正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紀星覺站在大風呼嘯的天臺上，樓下柱子後那個人影依稀可見，他看了許久，想了很多，但還是什麽答案都沒有。
最後，他幹脆不想了。
他想——斟酌那麽多也沒有用，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他一貫的選擇。
警方來到這家酒店，将涉嫌PC的田聖東和女人一并帶走，玉秋螢悄咪咪地躲在柱子後面，對着這兩人被帶走的畫面咔咔咔拍照。
從遠處走來的紀星覺望着她這樣子，忍俊不禁地笑了。
原來——平日裏從不徇私、愛講道理的玉秋螢也會有這樣偷偷摸摸又可愛的一面。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想的東西超出了他應該跨越的範圍，立刻打住這個想法。
“玉秋螢。”
他喚了她一聲，随後走到她身後。
“诶，你來了，你怎麽是從後面來的？”感到奇怪的玉秋螢東望望西望望，但并未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般人嘛。”紀星覺從她手裏接過相機，淡淡道：“行了，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把這些照片交給需要它的人以後，我們還差最後一件事。”
“什麽事？”
“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