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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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一說出口, 孟如畫就後悔了,這跟主動報備有什麽區別。
男人上半身靠着倚背,深墨色的眼眸瞥了她一下。
孟如畫立刻依偎到車門裏側, 緊握包身目視前方, 倔強的不肯看過去, 補充完:
“潮點酒吧。”
星空頂下,女人因坐下往上移動, 露出了大腿, 她低頭,緊張地捏着紅裙擺往前拽了拽。
冷空氣持續彌出來, 所暴露的肌膚, 無一不泛着冷意。
她早知道不為了美麗不要溫度了,忘了出來穿個外套了。
窗外高樓大廈和霓虹燈迅速往後飛過,車內寂靜無聲。
沒人說話。
有好幾次孟如畫欲要張口想說冷,卻都在轉眸觸及到男人冷漠的下颚線,打消了念頭。
騙他來跟溫遠黛看電影,是她對不住他, 她也不好向平常霸道的提要求。
哪怕一件很小的事。
可自從電影院出來, 商遇沒質問過她一句,猶如任何事沒發生過。
唉,她寧願商遇對她甩臉色, 讓她起碼愧疚感淡一些, 也好比此時此刻,每分每秒都相當于煎熬。
而且她認為就算說出冷, 商遇估計也不輕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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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好意思直說, 于是幾秒後,孟如畫輕搓了搓光潔的手臂, 看似不經意間嘶了聲,表現出好冷啊~
奈何,商遇剛摘了手表的扣帶,放在一旁桌板上,對她的表演視若不見。
然後,拿起一本時尚雜志,低眼翻開。
雜志有什麽好看的她都快凍死了。
沒、看、到、嗎!
何況她一個大美女坐在這,不來欣賞就算了,孟如畫懷疑他故意忽視她,她忍着寒意又縮了下肩,忍不住裝作閑聊說:
“今晚還蠻冷的呢。”
無人應。
孟如畫決定主動出擊,扭臉問:“你覺得呢,商遇哥?”
男人目光掃過她細長的腿,手上翻了一頁,薄唇微扯動:
“穿得這麽招人,還會覺得冷?”
透着陰陽怪氣。
正常情況下,人體溫度常年處于36~37度之間。
是人,怎麽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他有心嗎。
孟如畫确定商遇絕對沒有,她理虧,看向窗外風景。
她覺得,商遇聽不懂她暗示的概率為1。
商遇就是在懲罰她。
報複她。
一點都不在乎她的身體健康,孟如畫吸了一下微癢的鼻尖,她輕咳一聲,擡睫,楚楚動人的示弱道:“商遇哥,我冷,能關掉空調嗎。”
“小劉。”商遇沒看她,對司機命令道。
前面司機立馬回:“收到。”
寒意驅散,暖意緩緩上升,孟如畫露出笑顏,閉眼舒适小憩了會兒。
十分鐘後,到了潮點酒吧正門口。
小劉提醒:“孟小姐,到了。”
孟如畫也沒睡着,她慢吞吞坐直活動了一下肩頸,剛去拎起包,餘光內,男人将一件西裝外套遞給她,道:
“穿上外套再下車。”
孟如畫倏然擡眸。
竟然還關心她。
她接過,眼睛彎了起來:“好,謝謝商遇哥,我下車就穿。”
下一秒,商遇撩起眼,不容置疑道:
“現在就在我這穿上。”
為什麽孟如畫輕怔,沒多問,怕不照做商遇不放她走,乖順地一點點套上寬大的外套。
于是,等她站到地面關門,低頭一看,幾乎把大腿全擋住了。
這樣穿好醜,孟如畫嘆息一聲,着急去赴約,轉身離開了。
……
晚上接近淩晨一點,閃爍的燈光下人群仍然在狂歡當中。
從剛來到這,孟如畫脫了外套拿着看,神思就跑沒了,然後她坐着,晃着酒杯半天也沒喝多少。
“孟如畫,你到這來品酒呢?”徐楚藝打扮甜辣,緊身吊帶加超短褲,紮着高馬尾坐在一旁,一把摟上她的肩膀,大聲問:“你今晚咋了~不開心啊?”
孟如畫說:“這沒意思,不好玩。”
“誰不好玩”徐楚藝手一揮:“我可是把我朋友裏面最帥的幾位男模特喊過來了,沒一個看上的?”
孟如畫百無聊賴的回頭掃去,周圍卡座坐着的男模特是都很帥,奈何都放得極開,她說不出來,好像都缺少點味道。
乍現出個想法,沒一個比得上商遇的,孟如畫驚到了,她垂下睫,肯定是醉了。
見她人在心不在,徐楚藝搭着她肩上的手拍了拍,猜道:“你不會還想着景時鳴吧?”
不提起這個名字,孟如畫差點都忘了這個人了。
"哪有,我早放下他了。”想想也不對,孟如畫啧了聲:“我跟他就沒開始過。”
以為她是在說狠話,實際上還沒走出來,徐楚藝一口氣喝完一杯酒,說:“這事也怪我,當初那場生日聚會要是沒帶你去,也不會遇到他。”
自從那天撞破景時鳴真面目後,對方在微信上發了一大堆解釋和表示歉意的話。
孟如畫連點開看的耐心都沒有。
對方也特別有自知之明,自此沒再上趕着打擾她。
“你說誰能想到啊,你心中惦記的男神,背後竟是這麽個人渣。”徐楚藝醉醺醺打啞謎,問:“這就得到了一個真理,知道是什麽嗎?”
孟如畫興致不高:
“你說說。”
徐楚藝:“一個男人的光環全都來自于女人對他的想象,給他蒙上了一層所謂完美的濾鏡。”
“你說得對。”孟如畫被逗笑了,然後她起身拿起疊整好的寬大外套,邊穿上邊說;“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吧。”
“這麽早?”
“嗯。”孟如畫:“走啦。”
這個點兒,每一盞燈光璀璨奪目,晚風肆意,刮在臉上溫和許多。
肩側長發随風飄起,孟如畫環顧四周,手上拿起手機剛想打車時,自不遠處一道鳴笛聲響起,小劉探出車窗,咧嘴打招呼:“孟小姐!這兒!”
孟如畫擡起頭,先是迷茫,随後瞪圓了眼睛,她沒看錯吧。
商遇的車還沒走
只見,一輛熟悉的豪車停在車位上。
孟如畫懷揣着或許只有小劉在這,走過去,她随手打開車門下意識望去。
商遇坐在原位,與她離開不同的是小桌板上放着一瓶烈酒。
酒杯裏僅剩一點,男人眉骨一擡,深眸仿若似能蠱惑:“玩夠了?”
孟如畫上車,狐疑問道:
“你一直在這等着?為什麽不叫我回來。”
“看你平時都玩到幾點。”
“……”
早知道能撞見商遇,就不出來了,她裝作不在意哦了一聲,一路上,孟如畫都故意戴上墨鏡,裝作瞌睡。
出了電梯,她先進了門脫下外套,腳下蹬掉了高跟鞋。
“我去睡了。”
她說。
咔噠一聲,門被關上的剎那,手腕被人握住,緊接着孟如畫光潔的蝴蝶骨壓上堅.硬牆面。
男人的外套垂落腳邊。
她下巴被擡起,溫涼混雜着酒香被渡入唇舌,洶湧又強勁。
孟如畫輕吟一聲,求生般用空出的右手用力捶打。
繼而攥住,捉到細腰後抵着,強勢到讓她頭腦又昏,又漲。
漸漸的,她變為迎合。
男人松開她,她主動攀上男人的肩,細白的指尖去解他衣領處的紐扣。
吻如羽毛,女人細長的天鵝頸極美,紅意乍現。
缺氧的她別過了臉,溢出軟音:“商遇哥……”
商遇重新捏住她下巴扭回來,與她直直對視上,問:
“你喜歡我麽?”
孟如畫手上動作停下,清醒擡睫。
呼吸一窒,商遇跟她不一樣,方才他壓根沒有動.情。
沒開燈的環境,男人的眼睛更透着一股威懾,又似帶有逼迫。
只要她說出兩個字。
喜歡。
一切暧.昧不複存在。
氣氛凝固了下去。
孟如畫無端緊張起來,半天沒能答複,她唇瓣輕動剛要說出什麽,手就被緊握住,男人讓她松開衣領,冷靜道:
“先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