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異樣
異樣
“以後有的是機會, ”祝雲開自言自語道，“等等，我能再拿兩件別的嗎？”
“可以。”
“和剛才的一起包上。”
姜至不記得祝雲開有看其他, 可能是她在沙發上看雜志的時候，她沒太在意, 爽快地刷了卡。
大大小小的袋子好幾個，屆時門店會安排專人送到酒店。
“我有種被富婆包養的感覺。”
祝雲開依舊是那副表情，眉梢沾染上愉悅，任誰都能看出, 他心情很不錯。
被包養說得這麽坦然, 還能笑得出來的, 估計也只有他了。
“誰能包養得起你？”
姜至睨着他，祝雲開全身上下寫着“貴”這個字, 再加上這副臭臉, 怎麽看都不沾邊。
她這些年雖然也賺了不少錢，但和祝雲開依然沒有可比性。
“如果是你的話, 多少都可以。”
祝雲開的眼神蠱惑，姜至心頭一跳，被他攬着向前，快步走了幾步才放緩。
“要試試嗎？”
呼吸噴薄在她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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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行, 看你表現。”姜至一本正經地回應，好似真的納入考慮，趁機掙開了他的懷抱, 一個人往前走。
兩側是一排排中古店和玩具店，只要有耐心就能淘到不少好東西, 往常姜至只是經過，這次進門才發現別有一番天地。
內裏沒有多精美的裝修, 各種物件堆砌在一起，像個雜貨鋪，每件商品成色不一，或多或少有歲月的痕跡。
仿佛走進了電影裏的兔子洞，帶來數不盡的驚喜。
有些店鋪會出售手作商品，姜至看見一個牛皮做的小提琴挂件，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怎麽樣？挺精致的，以後願願上學了，可以挂在他的小書包上。”
說到上學，倒提醒了祝雲開，“下半年祝願要上幼兒園，趙秘書選了幾個不錯的，回去以後要不你也幫着挑一挑？”
“好。”姜至一門心思都放在禮物上，順口答應了下來。
除了挂件，姜至還看上一個迷你手搖八音盒、泰迪熊和幾本繪本，她不清楚祝願的喜好，打算都買一點，拿回去給他挑。
有個恐龍擺件放得太高姜至夠不到，祝雲開過來幫忙，看她忙前忙後，從街頭走到巷尾塞了滿滿一車，終于明白那股怪異感從何而來。
他如夢初醒，咬緊後槽牙，快氣笑了，“姜至，你又把我當小孩哄呢？”
“啊？”
祝雲開指了指她懷裏的玩具，“你給我買衣服，是不是因為祝願有禮物，所以覺得我也應該有？”
姜至點點頭，她覺得雨露均沾沒毛病。
回想起來祝雲開不是第一次不高興，以前她買了禮物，祝雲開本來挺開心的，在發現別墅裏人手一份以後，立馬晴轉多雲。
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話。
“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你随便看，看上什麽就告訴我，我給你買。”
“你可真有錢啊。”
姜至沒聽出來他在陰陽怪氣，“幾個小玩具而已，花不了多少錢。”
“......”
祝雲開面前這一堵牆全是粉嫩的芭比娃娃，亮晶晶的閃瞎了他的眼，他默默移開視線，想掰開姜至的腦袋看看她在想什麽。
“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結完賬從店裏出來，外面的陽光沒有之前那麽強烈，姜至對他道。
“什麽問題？”
“你問我現在賺錢是為了什麽，以前是為了養妹妹，現在......養願願？”
祝雲開本來就悶悶不樂的，聲音發沉，“那我呢？”
“姜至，我怎麽辦？”
目光交彙，祝雲開眼裏的執拗深不見底，姜至一怔，嘴角的弧度更大，露出漂亮的梨渦，“也養你啊。”“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萬一哪天我公司破産了呢？”
“那我也養你。”姜至答得毫不猶豫，“反正以前都是這麽過來的。”
“不過最好還是別破産吧，那種日子太難熬了。”
每天膽戰心驚，免得行差踏錯中了他們的計，又或者是暫時收斂鋒芒，需要仰人鼻息，不論是哪一種，姜至都不想再經歷。
她陷入了回憶，祝雲開卻不想多提曾經，“你是不是又想說，養一個我和養祝願沒區別？”
“不然？”多一張嘴吃飯而已。
“姜至，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現在比你大一歲。”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姜至是真沒明白，站在大街上很曬，擋了其他人的道，她拉着祝雲開走到路邊，屋檐下方有一塊陰影。
“你能不能別把我當小孩了？我不小了。”
“你指哪方面？”姜至腦子一抽，條件反射般問道。
“呵，你說呢？哪裏都、不、小。”祝雲開着重強調後幾個字，可見是真的被氣狠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姜至正想找補，一只手撫上她的後頸，祝雲開傾身過來，吻住了她。
更準确地說，他親的是自己的手，即便如此，唇上異樣的感覺還是讓姜至愣在了原地。
“姜至，小孩可不會跟我一樣親你這裏，哪怕是祝願也不行。”
似有些意猶未盡，祝雲開用手反複蹂躏她的唇珠，直到變紅了才堪堪停手，眼裏的晦暗還未褪去。
“你都這麽大人了還好意思和小孩子争風吃醋？”不知道是曬的還是羞的，姜至冷淡的臉微微泛紅。
“那又怎樣？你也知道我是在吃醋？”
“這是在大街上。”
祝雲開直起身看了一圈，沒太多人注意到，就算有也是帶着善意的打量，“你的意思是說回家了就可以？我又沒做什麽，不過是假裝親了你一下。”
姜至被祝雲開的不要臉震驚到了，嗫嚅了半天吐出一句：“我不是這個意思。”
祝雲開頭一次看姜至吃癟，覺得還挺新奇的，沒有把人逼得太緊，先放過了她。
窗外華燈初上，客廳沙發堆滿了購物的戰績，姜至聽見動靜走出來，祝雲開正在安排人把這些先運回國內。
“醒了？回房間換衣服，去餐廳吃飯。”
“好。”
逛完街姜至眯了會，她以為祝雲開要去外面吃飯，特地系上了圍巾，到了才發現是在酒店的另一層。
室內暖氣很足，沒一會感覺有些熱，她摘下圍巾和外套交給服務生，正好是飯點，許多客人在用餐，小提琴手專注地演奏，餐廳布置得很浪漫。
彼此都默契地沒有提起下午的小插曲。
吃完飯祝雲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動作很斯文，“要不要去泡溫泉？我問過盛醫生了，你的肩頸和腰都不好，泡溫泉能舒緩筋骨，還可以改善睡眠。”
“不用跑很遠，酒店就有私人溫泉湯池。”
姜至不知道他和盛今安聊了這麽多，他的理由完美無缺，她這幾天坐久了，腰一疼起來就沒法專心工作。
“我沒帶泳衣。”姜至放下刀叉。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打個招呼的事，對祝雲開來說不是問題，“周邊有溫泉小鎮，這次來剛好錯過了泡溫泉的好季節，下次有機會再帶你過去。”
周圍是洞穴設計，頭頂和腳下是形狀不規則的岩石，繞過一條小路，視野開闊起來，湯池很大，淋浴從頭頂傾瀉而下，遠遠看去像一汪翡翠。
熱氣升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硫磺的味道。
提前簡單地沖了個澡，此刻都換上了泳衣，外面披着浴袍，祝雲開先脫了衣服下水，随即轉過身，示意她也下來。
姜至解開腰間的系帶，踩着樓梯，一步一步沒入水中。
水溫很高，她緩了好一會才逐漸适應，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周身的疼痛舒緩了不少。
再睜開眼，祝雲開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他就穿了一條平角短褲，線條分明，肌肉緊實，腹肌剛好八塊，清晰的人魚線沒入褲子邊緣的縫隙中，比起七年前稍顯單薄，眼前是一具極具力量感的成熟男性身軀。
白天的對話在腦海裏打轉，姜至心想他說得沒錯，确實不是小孩了。
再往下看不太禮貌，可惜祝雲開不打算揭過，“好看嗎？”
“還行吧，練得不錯。”
姜至冷靜地評價，她穿的是一套黑色單肩連體泳衣，腰部的镂空露出一小塊皮膚，白得晃眼，透出淡淡的粉色。
也顯得暴露出的疤痕愈加猙獰。
她說得很老道，讓祝雲開不滿地擰起了眉，和他猜想的一樣，姜至還真看過不少，同公司的男藝人在練習室、攝影棚或者後臺，脫衣服是常有的事。
練得和祝雲開一樣好的倒是沒幾個，要麽骨瘦如柴，要麽用力過猛。
祝雲開還沒追問，姜至先一步開口，“是不是很難看？”
她誤會了祝雲開的凝視，低頭看向手臂上纏繞的傷疤，她就像一個被打過補丁的精致的布偶娃娃。
“當然不難看，很漂亮。”
“你還說我哄你，你不也把我當小孩騙嗎？明明就很醜。”
這些痕跡裏有蓬夏青打的，有精神恍惚的時候不小心摔的，還有自己劃的，最深的一道在手腕上，一共縫了十針。
她不羞于展示，對當時的疼痛只有很模糊的記憶，坦蕩又釋然。
祝雲開沒了玩笑的心思，擡起手撫摸疤痕，順着手臂勾勒，嗓音晦澀，仿佛裹了沙礫，“不醜，我說真的。”
背後是微涼的池壁，姜至退無可退，側開身體躲避他的觸碰，笑得無奈，“有點癢。”
她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濕漉漉的眉眼，襯得那雙眼睛愈發透亮。
“我去喝口水。”
溫泉池邊備好了水果和零食，泡久了姜至口渴，她剛站起來，腳底一滑，整個人向後栽去。
池子并不深，坐在池邊坐凳上，水也才沒過胸口，伴随一聲驚呼，預料之中的狼狽并沒有到來，祝雲開接住了她。
水花四濺，祝雲開身上很硬，硌得她骨頭疼，想盡快站起來，手邊卻沒有一個支撐點。
祝雲開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抱着她不想撒手，喉頭滾了滾，将她扶正。
“我去給你拿水，你在這坐着。”
姜至揉了揉鈍痛的胸，她這會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私人湯池，不會有其他人過來，開闊的環境沖淡了原有的暧昧。
溫泉泡20分鐘較為适宜，泡久了反而會頭暈，祝雲開把她拉上岸，用浴袍給她裹得嚴嚴實實，“回去吧。”
頭發被水打濕，貼着皮膚讓人很不舒服，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祝雲開找出吹風機，用手試試溫度，叫住姜至，
“過來先把頭發吹幹，免得頭疼。”
按住她的肩讓她坐下，祝雲開打開按鈕，手法輕柔。
“你經常給願願吹頭發嗎？”
“我一個單親爸爸，我不給他吹，還能有誰？”
察覺到他沒來由的不滿，姜至主動道：“以後換我來？”
“不用，你只要能照顧好自己，其他都不用你操心。”
抱怨歸抱怨，祝雲開這話發自內心，因為泡了溫泉的緣故，姜至面色紅潤而有光澤，手也是熱乎的。
這一晚姜至破天荒地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第二天醒來不再是渾身疲軟，精氣神足了些。
接下來他們又待了三天，這三天裏無人打擾，一起外出散步，逛吊橋，參觀學校，驅車去最近的海邊。
多數時間窩在沙發上，姜至寫歌，祝雲開工作，曲調和敲擊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互不幹擾。
由于時差等種種原因，姜至沒有直接和祝願聯系，祝雲開負責在中間做傳聲筒。
對祝願的催促，祝雲開充耳不聞，對面嘴撅得能挂油瓶了，他也不告知返程的日期。
這些姜至一無所知。
随着時間的推移，祝雲開電話響起的頻率明顯變高，姜至意識到不能再拖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半夜開會不是長久之計，再說回家了也是一樣的。
祝雲開思忖半晌，終于松了口，“我讓趙秘書訂機票。”
這次離開一周，姜至感覺像過了一個月那麽久，腳踏上故土的那一刻，産生的踏實感難以比拟。
最高興的莫過于祝願，和喻管家早早地在家裏等着，吃完午飯不上床睡覺，平均每一分鐘看一次窗外。
手裏玩着玩具，心卻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聽見汽車的聲音，他眼睛一亮，飛快地跑了出去。
快到喻管家來不及提醒他慢一點。
不出意外地對着祝雲開和姜至行了個大禮，在門口被狠狠地絆了一跤。
喻溫茂起身去扶，祝願自己爬了起來，笑嘻嘻地撲進姜至懷裏，“媽媽！我想死你了。”
“爸爸，願願也想你。”祝雲開的存在感太強，祝願扯了扯他的衣服，後者看似冷淡地“嗯”了聲，作為回應。
姜至将他拉開好好檢查，把關節處的灰拍幹淨，“下次不許這麽冒冒失失了。”
“對不起媽媽，可是我真的很想快點見到你，我問爸爸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爸爸一直不理我......”
祝願小聲告狀，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把頭埋在姜至胸口，心虛地不說話了。
姜至用眼神詢問祝雲開，他從沒提起過，像個機器人一樣彙報祝願每天幹了什麽。
“啵。”
祝願在姜至臉上親了下，祝雲開被幾雙眼睛注視，不情不願地蹲下來，側臉濕濡濡的。
“願願，我們給你準備了禮物，去看看喜不喜歡。”
“媽媽爸爸買什麽願願都喜歡。”
畢竟只是三四歲的小朋友，看到搬進來的大紙箱，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過去。
“別在門口幹站着，進來說吧。”
看了好一會的喻溫茂終于出聲，作為局外人的他面對這一幕也會動容，不禁思考是不是他做錯了。
他不想看到祝願失望，姜至對祝願的喜歡是真的，站在一起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誰也不願做毀滅夢境的劊子手。
禮物被分開打包，祝願每拆開一個，跑過去親姜至一下。
就在他第10086次要親姜至的時候，祝雲開忍無可忍地摁住他，制止他進一步動作，“祝願，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祝願撇撇嘴，随即道：“媽媽，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麽？”
“跟我來。”
祝願牽住她的手往外拉，又帶她到了琴房，姜至以為要給她彈新學的曲子，沒想到前調額外熟悉，是《願》。
“誰教你的？”
“陳老師教我的，因為願願上課很認真，按時完成了作業，陳老師為了獎勵我答應教我這首曲子。”
“願願彈得不好，以後願願肯定會認真練習，再彈給媽媽聽！”
錯了幾個音，但無傷大雅，聽他的說法沒學過幾次，能還原個大概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願願彈得很棒，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這次換姜至主動親了祝願，後者激動得臉紅了個徹底。
祝願化身粘人精，祝雲開卻沒空休息，差人将禮物搬去祝願的玩具房，他等會還要開會。
公司積壓了一摞文件，需要他簽字。
沒等來趙澤語，先等來了林巡，一周過去，他怒氣未消。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他剛落地沒多久，林巡就趕了過來，明顯是有人通風報信。
“怎麽，你心虛了？你別怪喻叔，我總有辦法堵到你，有本事你就抛家棄子，跟她一起出國別回來了。”
祝雲開沉默不語，林巡語氣極沖，一大杯水下肚，緩口氣才道：“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你忘了？當耳邊風是吧？”
襯衫口袋插着筆帽，筆不見了蹤影，按照安排這會他本該在和同事查房。
“‘找替身’這種老掉牙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是我看錯你了，我真替嫂子感到不值。”
“醫院不忙？上次開會我提的建議你都落實了？”
比起跳腳的林巡，祝雲開氣定神閑，解了扣子将袖口挽上去，兩腿交疊，看得林巡火大。
“別轉移話題，工作什麽時候做都不晚，大不了你把我開了另外找人幹就是，我拿分紅回家躺平算了。”
剛出國那會林巡給祝雲開打了十幾個電話，無一接通，後面祝雲開直接把他拉黑了，林巡咬牙切齒，憋了一肚子的氣。
從喻叔那聽說這一周祝雲開都沒怎麽跟家裏聯系，林巡做好了祝雲開帶姜至遠走高飛、他去抓他回來的準備。
蔣致出了意外，祝雲開的失态有目共睹，以林巡對他的了解，這事他真幹得出來。
現在他回來了，林巡卻一點也不高興。
“你決定好了？要她做祝願的媽媽，你要跟她結婚？你就不怕她圖的是你的錢？娛樂圈的女人挖空了心思嫁豪門的比比皆是，你別被人坑了。”
祝雲開往樓上一掃，不悅地皺眉，“她不是你的偶像嗎？”
“她是我妹都不行，這是兩碼事，她長得像誰都可以，但偏偏......”
林巡不想惡意揣測，事已至此，他只能把事态說得更嚴重，希望祝雲開能懸崖勒馬。
“你分得清她和蔣致，可祝願分得清嗎？他把她當親生母親，這對蔣致不公平。”
“她生孩子疼了一天一夜，順産轉剖腹産，你全程陪在她身邊，沒人比你更懂她有多不容易，你還記得自己在手術室門口說過什麽話嗎？”
“蔣致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此刻卻叫別的女人媽媽，徹底忘了她，扪心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你是真的愛蔣致，還是打着愛的幌子，滿足你自己的遺憾和不甘心？我不理解，真正愛一個人，怎麽會舍得找替身？”
“允許另一個人占據全部的生活，一點一點抹除她存在過的痕跡，孩子都變成了別人的，最後所有人将她徹底遺忘，這就是你所期望的結局？”
“她在你落魄的時候陪了你七年，七年情誼比不過你無聊時的消遣，你耐不住寂寞可以，但你這次太過分了，簡直是在侮辱她。”
“誰都可以這麽做，唯獨你不行，比起死亡，遺忘才是終點，你要真這麽做，你和她才是徹底完了。”
林巡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祝雲開雙手緊握，青筋凸起，遠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