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房間門重新被關上,言卿想到剛才從盛野朋友臉上看到的木然表情,偏了偏頭:“你朋友真的很愛打牌嗎?”

跟不認識的陌生人也能玩的起來?

盛野臉上的表情很淡定,語氣誠懇:“他來這兒就是來玩的,性格比較外向,是那種朋友的朋友就是親兄弟的類型,你明白吧。”

換成別人這樣說他可能會懷疑,但盛野這樣說,言卿輕輕笑了起來,眸子注視着盛野,真情實感道:“跟你挺像的。”

盛野聽到這句話不經思考就要皺眉,他和顧紹哪裏像,随即想到言卿是指朋友的朋友就是親兄弟這個說法。

心裏失笑,臉上也表露了出來,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來,我幫你上藥。”

盛野洗澡前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嗡嗡嗡地響個不停,言卿指了指他的手機:“你的手機在響好像有消息,你先看看吧。”

盛野走過去拿起手機,解鎖屏幕,随意地瞥一眼。

顧紹:【哥,你是我親哥,不,你是我祖宗才對,賣兄弟這事你幹的是真順手啊。】

顧紹:【玩手機只是我的保護色,尴尬才是我的本色。[救救我]】

顧紹:【知道我和兩個不認識的男的待在一個房間尬笑是種什麽體驗嗎?[微笑]】

盛野:【你之前不是特別想要我馬場養的那匹馬嗎,送你了。】

顧紹:【!!!】

顧紹:【哥!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親哥!!】

顧紹:【有事你吩咐,不就是跟兩個同樣青春洋溢的大學生打牌嗎?我現在就讓他們看看什麽是賭神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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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顧紹後面又發來的消息,盛野将手機鎖屏,開了靜音,把藥酒拿着轉過身:“讓我看看你的傷。”

言卿走到床邊坐下,背對着盛野,盛野看了看身後的大床,身形頓了頓,才走到他後面坐下。

撩開他的衣擺,露出大片肌膚,雪白的肌膚上還有着未消的淤青,不像之前青中帶紫一樣可怖,擦傷也結疤了,但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看着仍然礙眼。

不管再看幾次,心裏的感觸一點都不會比第一次看到時少。

盛野蹙着眉,小心地給他抹藥:“再過一兩個星期應該就能消了,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言卿身上一點疤痕都找不到,白白嫩嫩的,想到這些傷口有可能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盛野擰緊了眉,語氣仍是輕松帶着安撫的:“留疤也沒事,找點祛疤的藥抹幾天就好了。”

藥酒抹在背上很熱,背上的傷反而沒那麽疼,那種從背部散發開的熱讓言卿情不自禁地攥緊了床單。

言卿說:“現在是什麽樣子的?能不能幫我拍一張?”

淤青在後背,平時洗澡時也只能看個大概輪廓。

“我手上有藥酒,不好拍照。”盛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落在言卿的背上。

他的視線存在感很強,和上藥專注傷勢時不同,這次眼神像是一寸一寸地将裸露出來的肌膚都掃描了一遍,視線掃描到下方時。

白皙的後背,細瘦而盈盈可握的腰……

溫熱的指腹驀地落在他背上,言卿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只能感覺盛野的手指似乎在沿着什麽游走,他微微睜大眼睛,漂亮的瞳孔裏顯現出了驚訝。

指腹下的觸感光滑細膩,像是最好的綢緞,洗過澡後白皙的皮膚變成粉粉白白均勻的一片,刺激着眼球,盛野眸色暗了下來:“不用那麽麻煩,你的傷是這樣的。”

他用指腹輕輕描繪過言卿背上的淤青,嗓音無端沉了一點,低低的:“我說錯了,就算留疤也不會難看。”

“有點像蝴蝶,你應該很适合紋紋身。”盛野說。

他用手指描繪出淤青的樣子,指腹觸到了一片柔軟滑膩的皮膚,慢慢描繪出了一只蝴蝶的輪廓,腦袋中想象出這裏紋着紋身的樣子,黑色的蝴蝶在白皙的背上振翅,輕輕扇動翅膀,将飛未飛的樣子。

盛野的話傳到耳朵裏,酥酥麻麻的帶起了一陣漣漪,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指腹描繪的動作。

言卿白皙纖長的手指幾乎陷進被單裏。

“不過沒有紋身也很好看。”終于,盛野将傷口完整的描繪了出來,語調裏有不容忽視的笑意:“你怎樣都好看。”

言卿臉頰發燙,手指攥得更緊了,輕輕地:“嗯。”

上完藥,言卿把衣服下擺撩了下來,整理好衣服,感覺臉上的熱意還沒消散,默默冷靜了一會兒,才感覺沒那麽燙了。

只是被誇一下至于這麽大反應嗎……

難道是因為從來沒有被人誇過這種隐私部位?

言卿呼出一口氣,手指攥緊床單又松開,重複了兩遍這個動作,聽着洗手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盛野在洗手。

這時候言卿才後知後覺,他要和盛野睡在一張床上,沒有跟人同床共枕的經驗,想起來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等盛野從洗手間出來,言卿覺得應該給盛野打個預防針:“如果我睡姿不好,你就把我推遠一點,不用擔心吵醒我。”

盛野一臉讓他放心的表情,滿不在意地笑道:“你不像睡姿不好的。”

他上下将言卿打量了幾眼:“你看着挺乖的。”

言卿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他沒有跟人睡一張床的經驗。

這一茬就這樣掀過了,盛野關掉房間的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燈,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當中,只剩下一點朦胧的光。

酒店的床很大,兩人各自睡在一邊都可以不碰到對方,言卿躺在床上醞釀睡意,想起什麽:“對了,你朋友他今晚睡哪兒啊?”

盛野:“他有地方睡,不用擔心。”

現在是國慶假期,酒店的房間應該很難訂,但盛野是在網上中的獎,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多餘的名額,但依盛野的脾氣總不至于看着朋友露宿街頭。

言卿閉上眼睛,正要睡覺,昏暗的房間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很關心他?”

言卿已經有了睡意,沒有掙紮,放任睡意湧來,喃喃道:“有點。”

盛野怔了怔,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昏暗中他的表情變得琢磨不透,抵了抵腮幫子,心頭莫名湧上來點煩躁。

下一秒就聽見言卿帶着睡意的含糊聲音響起:“他是你的朋友嘛。”

毫無預兆的,剛湧起來的煩躁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不用人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盛野怔愣着沒有開口,借着昏暗的光線側身,就看到言卿已經閉上眼睛,呼吸放緩了。

借着朦胧的燈光,他看到言卿側着身子,半邊臉頰都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言卿的長相漂亮偏精致的那一類型,沉下臉時會露出一絲難以接近的冷感,但大多時候都很好接近接近。

是脾氣很好,卻又不會一點脾氣都沒有的類型。

他盯着言卿的睡顏看了幾秒,才緩緩閉上眼睛。

當晚,盛野做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夢。

夢裏有一只蝴蝶,圍繞着他不停盤旋,想引着他往哪裏去一樣,時不時飛一段路就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

他一路跟着它穿過一片黑暗的迷霧裏,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場景驟然變換。

變成了氣氛氤氲,燈光朦胧的酒店裏,言卿坐在潔白的床邊,衣服的下擺被撩了起來,和晚上一樣的姿勢,他怔愣着就見他背上的淤青慢慢變成一只輪廓分明的蝴蝶,盛野下意識伸手去碰。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回頭的言卿轉頭朝他看來,朦胧的燈光下,他漂亮的臉浮現出了一點驚訝,嫣紅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

衣擺被撩了起來,露出大片肌膚,漂亮懵懂的臉配上落在他身上的紋身,黑與白的極致碰撞。

盛野喉結滾了滾,莫名的渴望自心底升騰,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他的後背——

夢境戛然而止,盛野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呼吸還有點不穩,神情難得顯露出一點呆滞

怎麽會做這麽莫名其妙的夢?

是因為昨天才說過言卿後背的淤青散開後很像一只蝴蝶嗎?

還是言卿臉上懵懂的表情,眼神卻像勾子一樣。

盛野閉了閉眼,把這些畫面通通驅逐出腦海,他擡起一只手想按按腦袋,下一秒,松懈的神經再次緊繃,困意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言卿整個人都貼上來了,腦袋搭在他肩膀上,一只腿還搭在了他腿上,呼吸輕而緩,像抱玩偶一樣抱住了他。

十月份,天氣算得上熱,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又很适宜,言卿身上的大半被子都滑下去了,露出領口處大片雪白的肌膚。

前不久才“見過”的人驟然以這樣的姿勢出現,盛野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地一聲麻了,下意識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把言卿抱着他的手小心地拿開。

但大概睡着的人都反感別人動他,他剛把言卿的手拿開,對方又迅速纏了上來,如此反複兩次,言卿睡夢中都蹙着眉,臉皺成了一團。

幹脆整個人都挂在盛野身上,腿也從搭在盛野腿上繼續往上。

他的腿不經意觸碰到了某個地方時,像有微弱的電流劃過,盛野太陽穴都突突跳了兩下。

偏偏言卿似乎覺得這樣的姿勢很舒服,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不動了,平緩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撲灑在盛野脖頸上。

盛野閉了閉眼,幹脆反過來把言卿整個抱在懷裏,不顧他的掙紮和從嘴裏發出的哼哼。

“乖一點。”盛野的嗓音還帶着清晨醒來的沙啞,輕輕拍了一下言卿的背,語氣夾雜着咬牙切齒的無奈:“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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