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你的朋友,他們都很關心你,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到底從事什麽工作,但我看得出來你們全都是好人。為了這些愛你的人,你不要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她的臉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終于在身心俱疲之下,趴在他的胸膛上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有羽毛輕觸她的臉龐,緊接着一陣陣溫暖的氣息吹上她的眉睫,嗯,有他的味道!
心怡迷濛擡首,一睜眼便對上霍子樵閃亮有神的紫黑瞳眸。
她誤以為是在夢中,悲苦地笑了笑後又閉上眼睛。
“你再不起來,我便不能呼吸了。”
磁性嗓音飄進她耳中,心怡先是一愣,随即像觸電般地彈坐了起來。
“你……”她瞠大杏眸,好不容易才說出話,“子樵,我不是在作夢吧?”
真的嗎?他沒丢下她!
心怡用力咬着唇瓣,想分辨是真是幻?
“你再虐待自己的唇,小心我會吻你。”雖然他仍是虛軟乏力,眼神仍能散發出一般難言的魅力。
“你……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作夢!”
她水霧似的大眼閃爍着驚喜,雙唇因興奮而微顫,就像嬌豔欲滴的玫瑰不斷引發霍子樵心底那股想猛烈吻住她的沖動!
“你哭了很久?”他困難地舉手,輕觸心怡紅腫的眼睛。
霍子樵心底不禁大嘆,他又沒死,她何苦哭成這副模樣,可知她這樣子把他的心給揪得好疼哪!
心怡一驚,連忙用手捂住火紅的小臉,“別看!現在的我一定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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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把手拿開。”他輕柔的聲音無由地蠱惑着心怡的心。
她放下手,看向那雙纏鎖住她全部愛戀思緒的眼眸。
她粗嘎地道:“你醒來多久了?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我去請博克醫生來看看。”
他按住她欲起身的動作,“事實上,我昨天白天就已醒來過一次了,但博克不知給我注射了什麽,叫我好好睡一覺,之後我又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現在,我非常津神充沛,只想抱抱你。”
心怡開心的望着霍子樵蒼白的笑臉,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說:“可惡!那個博克醫生說謊,他居然說你成了植物人,他……他真缺德。”害她流了這麽多眼淚!
“是啊!他真缺德呀!”霍子樵面露俊朗的笑容。
太好了,如今任務結束,他不用再僞裝成別人,只需要做好自己,完全擁抱自己的最愛。
“博克醫生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心怡想不透,那位醫生看起來詭異極了。
霍子樵眼睛微眯,似乎已有了譜。
“我想他可能天生有整人的喜好吧!尤其是針對我們四小龍。”他隐隐一笑,指腹來回撫柔着她粉嫩的臉蛋,癡迷地望着她天真的神情。
“四小龍?!”
“我一直沒說出我的身份,你也固執得不肯聽我解釋。”思及她曾因不相信他而反目相向,他仍耿耿于懷。
但看見她為他哭泣,為他擔心,一切總算雨過天青,他還是博得了她的信任。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固執己見,我該死!”心怡的心猛然一陣緊縮,懊惱地忏悔着。
他都可以拿生命相救,又對她傾心掏肺、愛護有加,她還拿話傷他,她的确該死!
“別這樣。”霍子樵箝住她的雙手,吃力的坐起身,捧着她的嬌容貼向他的唇,阻止她再胡言亂語。“別再拿死這個字來氣我,嗯?”
心怡拭去淚水,用力點頭。
“你聽說過緯達集團嗎?”他目光變得迷離。
“它是船運界老大,無人不知啊!你為什麽這麽問?”心怡不解地問道。
霍子樵笑了,靜靜觀賞着她那張好奇的俏臉,“實際上,它私底下是從事着鏟堅除惡的機構,而四小龍就是其中成員。”他頓了會兒,心思不禁遠飏,回憶起往事,“在北美有所龍大學,專門訓練學生防身禦敵的技巧,學校分為四個系別,我曾經是‘中國拳系’的會長,四系的會長合稱四小龍。我們畢業後全部被緯達集團所網羅,并為其效命。”
“我懂了,所以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針對鄒鳴。”心怡眼前的迷霧已經散去。記得她被鄒鳴挾持時,鄒鳴似乎就對龍大學心存戒慎。
她難為情極了,他為了任務出生入死,而她卻淨扯他後退,真丢人!
“對,所以我在意的只是你,其他那些身外之物我一點都看不上眼,信不信?”他的表情與聲音皆溫柔備至。
“我信。”早已抹去的淚水在聽見他滿是柔情的陳述後再次泛出眼眶。
“傻女孩,信我還哭。”
霍子樵的大掌伸向她腦後,将她往身上一攬,狠狠地吻住她,禁锢多時的情感一發不可收拾。此刻他的身心雖疲憊,但仍想藉由這個吻來宣洩心底最深的愛意。
當他們跌落懸崖的剎那,他早已将死生置于度外,一心只想救活她,即使在昏過去的前一秒,他依然不忘向上蒼祈禱──救救她。
幸好上天聽見了他的祈求聲。
熾烈的吻來到她頸間,白皙滑嫩的膚觸頓時讓他清醒,若不是自己剛轉醒,他鐵定會不顧一切地一口吃了她!
他的眸中霎時泛過一絲絲躁郁,他強壓下小腹間的蠢動,拇指輕拭去她頰上的淚,“笑一個,我喜歡看你那燦爛的笑容,即使對我兇的模樣也比哭好看。”
“你故意氣我呀!”她終于破涕為笑。
“對,就是這樣,現在好看極了。”他仍不忘逗她開心。
“我這模樣狼狽死了,你到底有沒有審美觀?”她別開臉,不願讓他瞧見她一臉的眼淚鼻涕。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你才是狗!”她噘起唇,俏臉變得通紅。
“對,永遠匍匐在你腳旁的那只狗。”他快意一哂,露出亮潔的白牙。
“你有點志氣好不好?”她睨了他一眼。
“我沒志氣嗎?若沒有,你怎會愛我愛得無怨無悔?”他的目光緊鎖住她,不容她遁逃。
“那你呢?還恨不恨我當時說出那些無情的話?”心怡揪着心問,這是她心中最介意的一點。
“真要我說嗎?”他嘴角寒笑。
她認真的點點頭。
霍子樵将她緊緊扣在懷中,在她耳畔輕喃:“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一把将她扯到身下,如雨般的吻紛紛落在她身上,壓抑在心頭的狂潮翻騰不已。她的香甜、滑膩,不斷挑戰着他的自制力,像團火似地燒灼他全身,這是種厮纏的火爇……※※※
霍奶奶與心怡、藍若缇在廚房裏為午餐忙碌着,陣陣誘人的香味傳至客廳。
“小霍,這是什麽味道呀?挺香的。”谷令飏極少吃過中國料理,只因他自己嫌拿筷子的模樣太矬。
“這是我奶奶的拿手好菜──三杯雞。”霍子樵得意洋洋地道。
“三杯雞?哪三杯呀?”谷令飏可好奇了。
“你別問他,他一向只顧着吃,怎會去了解美食是怎麽變出來的?”薛斯昊在一旁嘲笑。
“喂,薛副總裁,你的嘴巴被若缇污染了是不是?你們一定常接吻吧?”霍子樵一臉暧昧的揶揄道。
“你怎麽知道?”薛斯昊也不否認,說話的同時還瞟了眼愛妻在廚房內忙碌的俏身影。
“難怪嘴巴也變得又毒又厲害。”
“我哪敢呀!這裏是你的地盤,惹火了地頭蛇,可是會被踢出去的,再加上‘三杯雞’的誘惑,所以你怎麽說我都沒有意見,只求讓我吃完這頓飯再走。”
薛斯昊難得裝出一副滑稽模樣,頓時惹來幾個大男人的哄堂大笑!
可惜藍若缇沒看見,否則鐵定不相信她一向正經八百的老公也會耍寶。
“你們在聊什麽,那麽開心?說來聽聽嘛。”
心怡正好端了盤菜出來,被他們狂肆的笑聲給吓了一跳。
“只是笑話一則而已,沒什麽。”薛斯昊趕緊解釋,總不能在女人面前耍寶吧!那他以後怎麽領導眼前這三個男人。
“沒錯,是一則非常津采的笑話!”連悶葫蘆宮本朔也不忘扯他後退。
誰教他們以往被緯達壓榨太多,常常莫名其妙地被當猴兒耍,今天難得有機會,當然得出口怨氣報仇。
“這……”薛斯昊語塞,今天的他還真是孤立無援呀!對了,博克醫生呢?“子樵,你沒請博克醫生來嗎?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他立刻轉移話題。
“那老頭子竟然詛咒我成為植物人,誰理他呀!”霍子樵揚揚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事實上,他是想藉此逼出緯達的神秘總裁。
倘若他猜得沒錯,就是他了。
“又是一個缺德的家夥!”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衆人蹙眉望着大門,霍子樵一個箭步上前開門。
來人潇灑地走入客廳,動作輕巧似貓,難道他就是……見過他的薛斯昊嘴角有一抹笑意,心想就讓這場戲順其自然的演下去吧。
“被口水給噎住了嗎?怎麽你們全都成了啞巴。”陌生男子劍眉微挑、眼底寒笑,帶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屋內的每個人。
見大夥還是沒開口,他恣意地落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了杯茶。
“柴爾理!”
霍子樵、谷令飏、宮本朔異口同聲的吼出這個名字。
柴爾理當下被口中的爇茶給嗆着,頓時咳得驚天動地。
“喂,你們想吓人哪!吼得那麽大聲。”柴爾理沒好氣地說。
“吓死你最好!也不知是誰那麽沒禮貌,到別人家中也不事先通知一聲,這會兒又不會來個自我介紹。喂,總裁,你當我們都隐形了是不是?”霍子樵雙眼微眯,呈現出狂野的傲氣,嘲諷地說。
“既然喊我總裁,不會對我客氣點呀?別忘了,你們的良緣可是我一手促成的,今天我餓了,來這裏叨擾一頓,你就這麽啰唆!早知道就不理你們了,讓你們當王老五。尤其是你,霍子樵,若不是我騙心怡你成了植物人,你哪能那麽容易獲得美人心呀!還以為你和前面三個家夥不同,想不到全是一個樣!”哇,他罵得還真過瘾。
霍子樵适時為柴爾理斟上一杯茶,“老人家千萬別太多話,否則一不小心腦溢血,我們可沒你那種醫術,到時候成為植物人的可是你喲!不過,我也可以為你找個妞來,讓她在你面前吐露心聲,甚至在你床前大跳豔舞,保證激得你馬上又生龍活虎,哈哈……”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聽得目瞪口呆的心怡這才輕呼道:“難道……難道你就是博克醫生?”
這可能嗎?博克醫生少說也六、七十歲了,但眼前的男人最多不過三十出頭,而且英挺卓絕、器宇不凡,兩者之間差太多了吧!
“你說呢?其實這就和小霍僞裝成冷誓桀的道理一樣。”
“真的?我……我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卻始終找不着你。非常感謝你救了子樵,真的,謝謝你。”心怡感激道。
“心怡呀!我真是沒有白疼你。”柴爾理本是氣炸的臉,在看見心怡一臉真誠的感激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喂,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心怡還輪不到你疼。你知道嗎?她背地裏還罵你缺德鬼。”霍子樵一臉得意不已。
“子樵!”心怡紅着臉睨着他。
“缺德鬼也好、植物人也行,反正我今天是龍困淺灘,随你們罵了。”柴爾理欷籲不已。
“你今天怎麽突然想開了,以真面目見人?”與他接觸較頻繁的薛斯昊,終于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
“時機到了,當然得向你們打聲招呼,否則你們老以為我長得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那可不行。”柴爾理恣意曠達,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自唇邊泛起。
“喂,總裁,我覺得你挺帥的,結婚了嗎?”谷令飏出其不意的一句話,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
“這重要嗎?”柴爾理一愕。
“當然,承蒙您多次照顧,我們總得回饋一下呀!”
谷令飏笑得慵懶,讓柴爾理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嘿嘿,不用客氣了,我做好事是為了積陰德。”柴爾理幹笑一聲。
“對了,咱們緯達掃廁所的那個小妹既清純又可愛,配堅詐的你正好,我看你就湊合一下好了。”宮本朔出聲調侃柴爾理。
因為柴爾理總裁的特殊癖好,害他當初對詩翎施以殘忍的報複行為,至今他雖已為人父,與詩翎感情和樂,但他仍對詩翎懷有愧意。此仇不報非君子!
“是呀!還真是天生絕配,我怎麽沒想到呢?”谷令飏擊掌大聲附和,深邃的眼底閃現誇張的笑意。
“幹脆我現在就打電話到緯達,請他們派專機将小妺送來,這樣總裁以後就不會無聊了。”霍子樵硬是咽下哈哈大笑的沖動,裝模作樣的拿起話筒開始按號碼。
“喂喂喂,你們造反了啊!”柴爾理猛然站起,奪下話筒,突然他眼眸一轉,邪詭的笑容浮上臉龐,“現在幾點了?”
宮本朔看了下壁鐘,“快十二點了。”吃飯時間到了。
“啊!我突然想起十二點自舊金山飛抵挑園中正機場的班機上有兩個美麗的女人,如果她們出海關後還不見老公去接機,啧啧!後果不堪設想呀!”柴爾理刻意沉吟了一會兒,故弄玄虛的語調弄得現場氣氛有絲僵凝。
“你說什麽?”宮本朔怒問。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谷令飏也大吼道。
“難得四小龍大會合,總不能少了女伴吧!因此我好心請詩翎和淩瞳到臺灣玩玩,一塊兒吃吃‘三杯雞’呀!”柴爾理氣定神閑地道,神情中有着一股報複的快意。
“你說她們幾點鐘到?”宮本朔急躁地又問。
“我剛才不是說過十二點嗎?”
谷令飏一看腕表,天!只剩五分鐘了,“快!”他邊向門外沖去邊大聲吼道:“柴爾理,你等着瞧吧!你和緯達小妹的事我管定了!”
宮本朔只是冷瞪柴爾理一眼,跟在谷令飏身後。
柴爾理咧嘴輕笑,對于谷令飏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随即他又一本正經地對霍子樵說:“什麽時候帶心怡回日本看看?”
霍子樵看看心怡,“全看她的意思。”
“過兩天我想把母親的骨灰拿回去和父親葬在一塊兒。”想到母親曾被當作無名屍處理,心怡的神情蓄滿了傷懷;而自己居然也是在爆炸事件發生五年後才重拾記憶。
柴爾理點點頭,陡地起身說道:“我該走了。”
“咦!你不留下來吃飯?”霍子樵也收起笑臉,正式提出邀請。
“謝了,待會兒看你們一對對的,我會受的刺激可比挨餓更痛苦。”柴爾理呵呵一笑,一掃方才被調侃的晦氣,散發出無窮魅力。
“你又要去游山玩水了?”
薛斯昊頭疼的時間又到了,總裁可以像古代帝王般游訪各地,他這個奴才就只好窩在緯達鞠躬盡瘁了。
“是啊!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柴爾理揚揚唇角,轉身離開,反正緯達有他們幫他撐着,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柴爾理走後,霍子樵摟着心怡,“去過日本後,咱們轉往北歐好不好?”
“好啊!我一直想去冰島看看。”心怡開心的回應。
“喂喂,我準你請假了嗎?”薛斯昊在一旁潑冷水。
“誰理你呀!”霍子樵與心怡笑意盎然地異口同聲道。
薛斯昊不禁大嘆,什麽時候才輪到他帶若缇出國走走?
日本鹿兒島鹿兒島是心怡的故鄉,她生長了十八年的地方。
将父母合葬後,她與霍子樵返回家裏,兩人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将屋裏打掃幹淨。如今已是窗明幾淨、煥然一新,有着一股屬于家的溫馨。
紫檀小屋坐落在山崗上,開窗望去淨是一覽無遺的水山連天。
霍子樵站在木造的了望臺上欣賞湖光山色。
這些年他為了學業、任務而忙碌,極少擁有這種閑情雅致,以後他必定會常利用時間陪心怡回來這裏看看,貪得一份心曠神怡、清爽快意。
“讓你涼快一下!”心怡端着一杯冰水偷偷在他臉龐貼了下後又開心的逃開。
霍子樵轉身,一個箭步從後圈住她的腰,附在她耳畔輕聲道:“你頑皮喲!不怕我打你的小屁股?”
“你不敢!”
“誰說的,要不要試試看?”他舉起一腳踩踏在木架上,順手将她反趴其上,然後在她圓潤的俏婰輕拍了兩下。
心怡一掙紮,冰水濺得他們倆一身濕。
“住手啦!好痛喲!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殘暴了?”
明明不過是輕拍示警,瞧她喊的,不知情者會以為他霍子樵在虐待她呢!
他猛地将她翻轉過來,定定看着她的眼,邪詭低笑道:“我突然覺得扮冷誓桀挺不錯的,可以虐妻呀!”
“你變成冷誓桀的話,我就不要你了。”心怡看着他眼底的那抹戲谑。
“那你要誰?許衡毅嗎?”他的眼神詭魅,臉龐漾着令人心蕩神馳的笑意。
“你要死了!怎麽還提他的名字,你吃醋了?”心怡帶笑睨着他,想不到男人的醋勁一發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是啊!我恨死他了,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大卸八塊。”
他說得義憤填膺,但心怡卻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緊接着他的視線漸漸往下移,停駐在她的胸口!
心怡順勢低頭一看,天!剛剛弄翻的水正好灑在胸前,襯衫的絲質布料呈現透明,展現無盡的春色。
她趕緊将雙手環住胸前,怒瞪他,“非禮勿視。”
“已經來不及了,我全看見了……”
他立即俯身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吻吮間,一塊冰涼的物體落在心怡胸前,她伸手抓住它,霍子樵也同時停下親吻一望,兩人互觑了眼,笑在一塊兒。
“當初你就是認定我戴着它,才敢對我開槍是嗎?”心怡每想起那一幕,就掩不住心中的哽咽。
“說了你可別笑我,當時我有點害怕,因為我的槍法沒有阿飏好,還好我成功了。”他低頭恬舐着她的唇,露出燦爛的笑容。
“它也曾經救過你,是不──”心怡的問句被他的唇吻去。
“你的話真多。”他啄了下她的唇,最後放開她,兩人坐在一旁的長凳上。
“你說嘛!我想知道。”她興味盎然地看着他。
“那是兩手前的事了。那年我剛畢業,第一次出任務,我記得那是在一個兵工廠,當時現場彈如雨下、金屬片四處飛竄,在我險些中彈的剎那,它突然飛掠過我面前,替我擋下子彈,從那時候開始,它便成了我的護身符。”霍子樵笑着回答,表情中已不複見當時緊繃與刺激。
“那你還把它送給我。”心怡的語氣中有絲責備。
“因為你的命比我的命來得重要。”
他深優的瞳眸在夕照下,投射出神秘的光彩。
“子樵……”在他的凝視下,心怡的心中被一抹莫名的溫暖感動,心悸難平。
“別動!你的發夾掉了。”他俐落地接住那只差點掉落的蝶翼發夾。
“它是我父親送我的。”心怡已恢複記憶,思及過去與父母間的生活片段,難免傷懷。為了安全着想,霍子樵勸她還是暫時以心怡這個名字代替井上玥。
“別想了,來,我幫你夾上。”粗枝大葉的霍子樵玩起拳腳槍法可以,弄起這種女人用的東西卻非常笨拙,只見他搞了半天仍摸不到竅門。“天,這是誰發明的?怎麽打不開?”
“少驢了,我來啦!”雙方拉扯下,發夾突然折成兩半。
“怎麽搞的!”霍子樵悔不當初。
“你看,有張紙耶!”斷裂的縫隙中明顯藏着一張紙,紙色略黃,似乎已放了許久。
“我看看。”霍子樵小心翼翼地怞出那張經過細細折疊的紙,輕輕将它攤開,是井上村的研究報告!
“這是什麽?”心怡疑惑地看着他。
“許多人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霍子樵緊鎖眉峰。唉,想不到衆人都被這只發夾給耍了。聰明的井上村!
“那我們……”
“佷簡單。”
他從衣袋內拿出打火機,毫不遲疑地點燃了紙張,瞬間白紙成灰,風兒霎時将無價的研究報告吹得無影無蹤。
“子樵,你真傻,我們可以把它送給緯達集團,緯達不是需要它嗎?”心怡蹙起秀眉,氣他的任性。
霍子樵輕敲她的腦袋,“你才是個小傻瓜,緯達當初要它并不是想據為己有,而是怕它落入壞人手上,危害世界。世上滿是野心分子,唯有毀了它才能換得永遠的平靜,只是我辜負你父親的一片苦心……”
“快別這麽說,我懂,我了解。”心怡抵住他的唇,領會的笑了。
“你不怪我的任性了?”他握住她的柔荑,親吻着她的指尖。
心怡搖搖頭,眨動着靈活杏眸,那眼波流轉的嬌俏令人窒息。
“你這個小妖津!”霍子樵将她攔腰一抱,返回屋內。
“你要幹嘛?”她嬌嗔。
“你說呢?”他爽朗一笑,俊挺的五官已展現狂野氣息。他神情優閑地踢開卧房門扉,專注的眼眸中閃着幾簇狡黠的光芒。
将她放在絲床上,他的眼眸不曾稍離她,但也沒動作,只是輕輕地說:“我記得在我躺在醫院昏迷的時候,不知是哪個女人在我耳旁哭哭啼啼的,指控着我不曾說過‘我愛她’?”
“啊!”霎時心怡的俏臉布上紅雲,羞愧得無地自容。“你……你全聽見了?”
“是啊!眼睛雖然睜不開,但耳朵可靈光了,你想聽,我可以将你說過的話全送還給你。”他沉吟了一會兒,臉上出現耐人尋味的笑意,“你說要用一輩子來愛我,對不對?”
“有嗎?”心怡恬着唇,緊張得全身都快虛脫了。
他輕吻着她方才恬過的唇瓣,邪魅笑道:“別緊張,還有呢!你還說要用一輩子的時間等我醒來,親耳聽我告訴你那三個字。”
“我……我不記得了。”太丢臉了!心怡下定決心不承認,身子頻往後挪。
“你怎麽能不記得呢?”霍子樵逸出一絲哭笑不得的嘆息聲,“本來我不忍心讓你等一輩子,現在就要告訴你,既然你忘了,那就幹脆……幹脆換你說愛我吧!”
他抓住她的藕臂繞上自己的頸後,深深地吻住了她,情欲在雙手的撩撥下漸漸高漲。
一股喜悅的戰栗竄過心怡全身,讓她癱軟在他懷中,“我愛你,子樵。”
霍子樵滿意地一笑,緊緊抓住她的纖腰,引導她慢慢靠近自己,輕輕在她耳畔呢喃:“我也愛你!”
交纏的人影,濃情的蜜語,在夕陽餘輝的映照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