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婚姻經歷
婚姻經歷。
衆人快速湊過去,和他一起蹲着,圍繞在其身側。
蘇程挨個看過眼前的人,仔細叮囑:“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講出去,知道嗎?”
趙峥雪背着手偷偷把錄音一關,其他幾人紛紛點頭。
小封緊緊盯着他,眼神複雜。
“剛結婚的時候,我以為他找我就是為了......咳,包我。”
衆人互相交換眼神,目光閃爍,空氣中不知道産生了多少隐秘的吐槽,以及對某人的唾棄。
“您繼續。”
“領證當晚,我特地上網查,查男的之間到底是怎麽那個。又偷偷研究了一下你們大哥的身形,看着,是真不像下面那個。”
衆人再度交換眼神,這一片的氣氛安靜得可怕。
趙峥雪為了維護天庭的顏面,立刻發表公平公正公開的言論:“別的不說,我前上司的的确确是天庭純1,而且,是有名的九重天第一猛攻。”
林北低聲附耳陳袖:“......是瘋攻。”
陳袖:“噓。”
“咳咳......”
蘇程清清嗓子,像剝洋蔥一般,一層一層扒開自己心底的秘密。
“為保證安全,我搜集了很多資料......都不許笑!我、我這是合理合法的行為。然後當天晚上,我覺得應該算是洞房花燭夜......?這對新婚的夫妻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我是被包的那一個,肯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我那時候認為,你們大哥肯定特重視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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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峥雪憋氣憋得小臉通紅,這勁爆消息要是提供給不周山編輯部,就算分成上中下三部曲來寫報導,那也能登頂暢銷榜,這是多大麽的商機!
她旁邊的陳袖好恨自己沒随身帶爆米花,這八卦太他媽精彩了:“然後呢?”
蘇程兩手攤開,坦然道:“晚飯還沒吃完,他接了個電話,就趕回那個不存在的印刷廠裏加班了。”
趙峥雪用力一拍腦門,緊閉雙眼。
她記性實在太好,記得死神要領證那段日子,天庭正好忙得腳打後腦勺,各個部門都倒瀉籮蟹,她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五瓣用。
陳袖沒東西吃,只能狠狠地咬自己昨天新做好的美甲發洩:“然後呢然後呢?親愛的,不要輕易放棄啊!”
“他足足兩個星期沒回家。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發短信也不回。我還想呢,我是說錯什麽話、做錯什麽事了嗎?他是不是對我不滿意,覺得我這個人好無聊,只有一張臉罷了,是不是......就要把給大爺治病的錢收回去了?我心裏特別慌。”
其他人看向趙峥雪。他們在這之前,基本不管天庭事,如果不是被一個電話從府上喊出來,可能連天庭這次的危機都不知道。
趙峥雪仍在扶額不語,這幫主神中唯她身處天庭權力中心,也就只有她知道那時發生了什麽。
天庭每天都很忙,誰都知道。
她那周忍着強烈的頭痛繼續開會,本以為只是尋常的病罷了,熬一熬就過去,沒留神忽然昏迷在桌案上,好不容易被搶救醒,又病得連話都說不出。
幾個天庭族老說,財神大人的父親,當初就是這樣亡故的。他們趙家人自從走出終南山,就一直在天庭帝君手下做事,已經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代,趙家人忠心耿耿,幾乎每一位掌案都累死在任上。
族老們在趙峥雪的病房外嘆氣,財神大人這一生大概就要止步于此了,作為主神,她不愧蒼天,不愧萬民,也不愧對她師父的教導。但無論修為如何高深,萬物皆有其壽數,神仙,也有死的那一天。
本來財神府內已經在準備後事了,管家走府內私賬,派人下凡聯系了一個小殡儀商店。那個老板姓蘇,一聽對方要訂那麽多花圈,特地打折之外,還送了好多挽聯。
天庭這邊,不知道是誰費勁吧啦聯系到了死神,他立馬趕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師妹兼得力屬下,死神和往日一樣一言不發。
趙峥雪沒什麽力氣伸手,只能用眼神瞥了瞥桌子上的遺書,然後一板一眼地弱弱交代:“我從族裏選了...幾個......還湊合的小輩,陛下先用着。如果不行,不要勉強......只管再找。三界那麽大,會有更好的屬......下......”
死神仍沉默着。
趙峥雪早已習慣。三界最冷漠無情的兩人,也是三界中必須要做到冷漠無情的兩位主神,都在這間病房裏。
況且,飛升為神有萬般好處,唯獨有一點缺陷,便是神明但凡隕落,便再無轉世可能,即便還剩下魂魄,也會漸漸消散而去。
等她徹底閉眼,世上将再也不會有她這個人,也不會再有和舊友相見的那一天。
是有些遺憾,但趙峥雪早就看開了,生死輪回乃是天道常理,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其他的話,都寫在遺書裏。
許久之後,她才聽見死神那處變不驚的低沉聲音,穩穩當當傳至枕畔。
“死的人,我是難搶回來。還活着的,難道我就管不了嗎。”
趙峥雪努力睜開眼,這種妄圖改變常理、逆天而行的大話,實在是太久太久沒從這家夥的嘴裏冒出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下巴正被人用力捏住:“我不允許,再有任何一個主神死在我面前。”
趙峥雪沒力氣說話,只能在心裏吐槽:大瘋子,你是沒有更趁手、更好使喚的屬下了是吧。
後來的事情,她記不大清楚。只知道兩個星期之後,身如槁木的自己居然能下地走路了,族老們趕緊對她進行各項身體指标測試,居然奇跡般地回歸為正常水平,甚至比以前更加健康。
侍從們正推着輪椅把她往會議室帶,她手裏突然被塞了一沓待處理文件。
把她從生死邊緣搶回來的人,站在她輪椅旁邊,目光淡漠而又疏遠,鬓角添了兩縷白發:“幹活。”
只留下兩個字,人就跑沒影兒了,趙峥雪連罵娘都來不及。
如今複盤,趙峥雪猛然意識到,這事情居然發生在死神他老人家的新婚周。死神那個時候,一邊要想盡辦法把她的命吊住,一邊還要獨自處理大堆公務,莫說回短信,一天能合眼半個小時就不錯了。
她搓着手,神情複雜地開口:“老板,您要是因為這件事離婚,那個......我覺得,很大的責任其實都在我......”
“拜托親愛的,怎麽可能只因為這個。”陳袖胳膊一伸,大咧咧攬住趙峥雪的脖子,親密無間地貼上她的側臉。她隔着空氣精準共情到蘇程現在的感受,心疼的同時,又在期待中咬劈叉了大拇指的甲片:“繼續繼續。”
“他太忙了,那就慢慢來吧,循序漸進一下。我借着給他整理領帶,手指故意擦過他脖子,他躲了,我就沒繼續。後面我又借着拎重物,讓他幫我分擔,遞到他面前,他不接觸我手上的任何皮膚,就那樣生硬地接過去。”
林北的嘴型都往下撇成半圓了:“雖然他也強烈排斥我們碰他,有時候靠近他都不行。但是對自己老婆過敏的新婚男人,我還是懷疑他不舉。”
他被人從背後狠狠拽了一下,重心不穩,當場摔了個大屁股蹲。
蘇程愣了:“咋了這是?”
林北捂着尾椎骨蹲回來,面無表情:“沒什麽,可能是你前夫顯靈了吧。”
蘇程嘎吱嘎吱磨牙:“他知道顯靈,怎麽不知道回來還錢!他也配顯靈!”
衆人紛紛雙手合十,對着虛空拜了幾拜。
“後來我們同床共枕,我躺在床一邊,他恨不得睡到地上去。我硬是等到他睡着,那時候沒什麽防備,我偷偷牽他的手,他就使勁拽着我不放。他手心特別暖和,還軟軟的。但是睡醒之後,又當我是空氣......我想和他肩膀挨着肩膀,他都要躲。”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自發交頭接耳,用詞十分惡劣,尤其是陳袖,十分義憤填膺:“蒼天大地呀,都結婚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倆有仇呢!親愛的,要是我那時候認識你這個人,我保證把全天下最烈性的春/藥交給你!你強行給他灌下去,再把他捆起來,用钛合金手铐給我拷到暖氣片上!到時候,你就親眼看着這塊千年老冰如何自燃吧,我看他這下還裝個雞毛呢!”
趙峥雪倒抽一口涼氣,要真發生這事,那還得了!風遣鶴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活活把蘇程給......可能要帝溪再去地府親自領人了。
更馊的主意往往出自第二人之口。林北興致勃勃地發表重要言論:“既然都把瘋子綁起來了,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扭轉攻受!蘇程這體格子也不是不行,還有腹肌呢!都男人,誰上不是上!你到時候直接把他狠狠地給辦了!一回不行就兩回,兩回不行就十回,把他丫的辦服為止!以後咱們天庭就姓蘇!老子一點兒意見都沒有!”
說話間,蘇程前夫又顯靈了一回,這次林北直接滾出去八米多遠。
小封吓了一跳:“哎呀水神大人,您怎麽飛出去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和表情都含蓄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