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居

同居

雪落地無聲，像是跳舞的小精靈，雪花被風吹落在姜祈楠的發絲上，她站在公交站臺，身旁站着葉然。

這會兒實在是走不了，葉然擡頭看向天空，這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還好，姜祈楠在身邊，再冷的天，心裏都是暖的。

“好大的雪。”姜祈楠小聲感嘆。

她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起，心裏多了一個葉然的位置，大概是五年前，大概是那場大雨，他把雨傘抱在懷裏向她跑來的時候吧。

“姜祈楠。”葉然叫她的時候喜歡連名帶姓着叫，姜祈楠聞聲側頭。

“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說話時，他直視她的眼睛，是藏不住的暧昧。

姜祈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說情侶間同居不是什麽稀奇事，雖然說姜祈楠絕對信得過葉然的人品，但他們畢竟才剛剛重逢不久，這種事還是太突然了。

姜祈楠的心裏反複閃過回應他的話，但不出意外，都是拒絕。

“這麽突然的嗎？”她問。

“我想每天都能看見你，想你在我身邊。”葉然眼睛亮亮的，姜祈楠看到了他眼睛裏倒映出的自己。

那一刻，她仿佛被人打了氣一般，她告訴自己，勇敢去愛吧，姜祈楠一直都是個自由又勇敢的女孩。

所以她笑着，眉眼彎彎，不加掩飾地直視葉然的眼睛回答。

“好。”

天氣很冷，即使寒風吹着，陳萍和姜桔還是堅持幫着姜祈楠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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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葉然租的，不大不小，剛好住得下兩人，三居室，一間留作主卧，一間當做書房，還有一間葉然堅持做成了姜祈楠的衣帽間。

很快忙活到了天黑，葉然訂了飯店，接上了陳萍和姜桔，包間在比較高的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外大雪紛飛的風景。

開着暖氣，所以很暖和，姜祈楠脫了大衣外套挂在椅子上，身上只剩了件高領緊身毛衣，更襯得她身材優美，長卷發被她挽成了低丸子頭，刻意留下來的碎發也打了卷兒。

葉然側頭看着，竟忘記了呼吸，應該是暖氣的原因，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陽光那樣耀眼，姜祈楠迎着光走來，帶着栀子花香。

“以後我們楠楠就要麻煩葉然照顧了。”陳萍還像在楓城一樣，喜歡穿高跟鞋，喜歡用發簪，只是臉上的皺紋多了兩條。

葉然微笑着點頭，他很符合陳萍的心意，嘴巴也甜得很，哄的陳萍心花怒放，所以面對他提出跟姜祈楠住的時候，她也能放心的把女兒交出去。

出租屋裝修的很好，主卧帶着一個很大的陽臺，是個看星星的好地方。

那天姜祈楠被葉然抵在陽臺的牆上，冰冷的空氣讓他們的指尖冰涼，葉然的手碰到姜祈楠的臉時，她明顯地往回縮了一下。

“你知道嗎葉然…”姜祈楠的嗓音有些許的沙啞，多半是因為感冒了。

“以前我總覺得，愛就是兩個人，他們靈魂契合，有內心深處的共鳴，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安心，快樂。”

葉然眨着眼認真聽着姜祈楠說話。

“但是遇見你之後，我就不那麽認為了。”

兩人擠在一起，葉然的手輕輕撫着姜祈楠的臉。

“我愛你，沒有任何前提的愛。”姜祈楠說表白的話時，眼睛總會流露出愛意，她的眼睛本就深情，葉然總想，就這麽溺死在她的眼裏，卻不想玷污那雙幹淨純潔的眼。

視線下移到她的唇上，葉然用溫柔的吻回應了她的告白，如此近的距離，他貪婪地享受着她的氣息，唇瓣相接時的配樂是他亂了節拍的心跳，雪還沒停，那麽就把它當做慶祝的彩帶吧。

“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姜祈楠雙手環住葉然的脖子，充斥在鼻腔的煙草味讓她忍不住問道。

“大學的時候。”葉然答得很誠實，姜祈楠聽了不自覺的想笑。

“凡事都要學會控制，知道嗎？”姜祈楠撫上他的肩。

葉然乖乖點頭，這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夏天，他還是那個只是跟姜祈楠說說話就能臉紅的小男孩。

而現在，他依然可以躲在她的懷裏，她會包容他的一切，就像一個充滿生命力的人靠近了一棵枯樹，讓它重生，讓它長得茂盛。

那晚他們淩晨才睡去，姜祈楠縮在葉然懷裏，他懷抱着他的全世界。

這樣好的生活卻只持續了三個月，那是一個雨天，初春的蒙蒙細雨應該是讓人心曠神怡的。

接到警察局的電話時，姜祈楠還在上課，教室裏回蕩着的小提琴聲在電話響起時懂事的停下。

趕到警局的時候，陳萍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掩面哭泣，姜祈楠快速到她身邊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其實自己心裏也怕的不行。

正想着，高大的身影遮住姜祈楠眼前的光線，她順着影子看過去，熟悉的俊臉讓她不禁心頭一顫。

餘縱早已不是當年那樣總是帶着輕佻意味的眼，他一身警服，眉宇硬朗，仿佛又高了些。

“好久不見，姜祈楠。”他連名帶姓叫她時，她久久不能平複。

“是你？”

一杯熱水送到姜祈楠手心裏，她只是捧着，心裏害怕到無法行動。

“不用緊張。”餘縱一邊拿着紙筆記錄着什麽。

“小桔她有消息了嗎？”姜祈楠聽到自己的聲音有微微的顫抖。

他拿着筆的手頓住，擡頭看向姜祈楠，她這天把長發披着，就像五年前那樣。

那時，他是不懂事的少年，她是渴望真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