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八章

被手冢突然道歉的跡部卻靜默數秒,片刻過後才用着跟之前有一絲不同的語調反問:“為什麽你要跟本大爺道歉?”

手冢幾乎是在跡部發問的下一刻就認真且嚴肅地給予答案,即使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跡部想要的答案也好,那也是手冢在冰帝裏觀察出來的情況,亦是手冢一部分的感想。

“因為我感覺你是一位很重視部員,很關心部員情況的部長。”手冢神情自若地與跡部對視,眼神并無一絲躲閃退縮,他所道出的只不過是在網球部的所見所聞。

當然手冢并不知道跡部是用什麽方式來對待其他球場的部員,但他清楚跡部每次都是在部活時間開始後大概三十分鐘才過來第一球場。這也表示跡部每次都是看完其他球場部員們的訓練情況才過來的。

手冢在這之前接觸的部長也僅有大和部長一位,他不讨厭大和部長,只是不太喜歡大和部長啞忍放任的做法。大和部長說改變沒有那麽容易,可是連一點行動都不做只會空想的話,那也只是袖手旁觀。

手冢跟跡部的認識不深,可是單從跡部的做法以及訓練過程間他所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感覺跡部是一個更為關心部員們狀态的部長。手冢沒有批評大和部長做法的意思,只是他認為跡部這種性格的部長更适合他。

跡部打敗了原有的三年級部長,随即被監督點名成為網球部的新任部長。在第一次的退部熱潮後,網球部的部員人數就沒有再減少過,甚至更有些同學想要在中途申請加入網球部。只不過最終被監督和跡部駁回申請。

當然關于部員人數和中途有人申請加入的這些事情,全都是忍足跟手冢說的。手冢在聽忍足說這些信息的時候,他是一邊認真聆聽,一邊在心裏想着忍足到底是從哪裏得知這些資訊的,畢竟網球部部員的退部人數應該算是很私密的事情。

最後手冢得出了忍足的資訊情報網絡很廣闊的結論,手冢也不會去跟忍足打聽是誰告訴他的。

說實話,跡部在聽到手冢的回答以及看到他的眼神,他是難得地有一點手足無措,也有一點不懂得該如何回答。因為他未曾預料過手冢的答案會是這般真誠。

但跡部始終都是跡部,不會因為突發事件而失去自己的立場與尊嚴的人。在愣住不到一分鐘,跡部便已經反應過來,并找出手冢剛才回答中的漏洞。

“手冢,你在青學網球部的待遇很不好?”

“也算不上是。我跟同齡人的相處很不錯的,現在也有保持聯絡。”

手冢沒有選擇正面回答,而是換了個方式來暗示。不過榊太郎監督沒有告訴跡部關于他在青學裏發生的事情嗎?這多少讓手冢感到意外,他原以為監督會跟作為部長的跡部透露他的情況。

跡部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是聽明白手冢的暗示,又似乎是不想再在這種談不上是好事的事上争論下去。

“本大爺是不會容許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在本大爺的眼底裏發生的。”

跡部的語氣既是自信又是肯定。

手冢也跟着點了一下頭,亦是用同樣帶着确信的口吻道:“嗯,我相信你,跡部。”

“……”

跡部是第一次有一言難盡的感覺,手冢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竟然能夠一本正經說出這種會讓人害羞的話來。

“手冢,你現在的肩膀怎麽樣了?”

手冢感受一下才回道:“沒什麽問題。只有冰冷感,剛才的酸痛感舒緩了很多。”

“那你在這裏多敷十五分鐘。本大爺先回去了。”

“啊。”

用右手按住冰袋的手冢目送跡部離去。

十五分鐘後,冰袋裏面的冰差不多都融化掉變回了水。手冢用放在書包裏的濕巾消毒清潔一下他所使用過的冰袋,随即把冰袋放回冰櫃裏。

手冢再次确認冰櫃的櫃門是緊閉着便走出更衣室。他被禁止進行第二場比賽,但是他可以觀看其他人的比賽,說不定在觀賽的時候會有新靈感出現,是與新招式有關的靈感。

在青學的時候手冢就已經想着研究一些招式,只是中間出現意外導致計劃中斷。手冢打算在周日到九州,得到醫生的診斷确認結果後就繼續執行研究招式的計劃。

在經歷這一次的受傷,手冢有一些關于招式的初步想法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假如對手在知道自己有舊傷,球風偏暴力的對手有很大的可能會往曾經受傷的位置打去,造成再次創傷,導致輸掉比賽。如果不是暴力型的選手也有可能采用策略,刻意去打持久戰。

要是這樣的話會有應對的方法嗎?能夠減少體力的流失,或者是減少移動但又能夠接下所有回球以及殺球的招式。手冢認為他可以按照這個方向來思考今後将會研究出來的招式。

手冢在沉思中走回第一球場,他一過來剛好就看到跡部跟芥川的比賽。手冢走到向日他們旁邊站着。

向日先是跟他揮了一下手:“手冢,你敷完冰了嗎?”

“啊。芥川跟跡部的比賽是剛開始嗎?”

“對。”

手冢跟向日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球場上。

他們觀戰的位置是在芥川那邊場地。跡部站在發球線上,至于芥川則站在中後場,只是手冢看到芥川在興奮地拿着球拍揮舞,跡部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

“芥川,你可以了嗎?”

手冢聽到跡部這樣問芥川。

“嗯嗯!”芥川重重地點頭,“又能和跡部比賽太開C啦!”

“只打兩局。”

可能是怕芥川會做些什麽,習慣性抱着臂觀看的手冢聽到跡部補充了一句。

“嗯嗯!我知道的啦,跡部。”

芥川把高舉的球拍放下,擺出接球的姿勢。跡部見狀也準備開始發球。

在跡部揮下球拍的一刻,芥川已經沖到前場,在網球剛過網的瞬間便接住球,并把球打回去。

芥川原來是一位網前選手。最近都是以基礎訓練和控球訓練為主,手冢沒有見過芥川上場比賽,平時聊天的話題也沒有提及到這個,所以這是手冢第一次知道芥川是一位網前截擊的選手。

跡部很快把球打回去,打的位置剛好是芥川右方的死角,偏向後場的位置上。芥川即使反應過來也來不及,即使轉身急速向後跑去也取不了分。

跡部成功取得一分。

在這之後跡部和芥川之間的兩局比賽就以一面倒的分差結束。

打到第二局的時候忍足才回來,忍足說是去了另一邊場地了解之後有機會會遇上的對手。

在比賽結束後跡部快速地給芥川開了一個小會,他們就站在旁邊旁聽。

跡部先是說了一下平時芥川參加部活的出席率,讓芥川多積極參加,然後又說芥川的體力不夠,剛才打到最後速度都慢了下來,并表示這才是第二局,要是到正式比賽的時候就完全不可以。

手冢在旁邊聽着的時候也點了點頭,他覺得跡部的建議都很合适,提及的都是芥川需要注意的地方。

跡部果然是一位很細心的部長,手冢如此感嘆道。

被訓的芥川看起來慘兮兮的:“我知道了,跡部。”

“本大爺也不想說那麽多。”跡部見芥川聽下來便移開視線,把目光放到旁聽的幾人身上,“向日,你也是。”

向日無奈攤手:“我知道了部長,會跟慈郎一起去跑步的。”

向日岳人能怎麽辦,他只能咬着牙和慈郎一起跑步了。

不對!

向日用手指了指宍戶:“跡部,宍戶不用跑步嗎?”

“他的體力都比你和芥川要好。”

向日努努嘴巴:“是。我能不能下周再跑啊?跡部。”

“随便你。”

這時忍足拍了一下手冢的肩膀,手冢疑惑地湊過去就聽見忍足小聲的感慨。

“手冢君,這就是朋友了。”

手冢不解地眨動着眼睛:“啊?為什麽要這樣說?”

忍足揚起嘴角,并用左手食指推高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因為真相只有一個。”

“抱歉,忍足君,我還沒有看你說的這個漫畫。”

“手冢君,你該說的不是這個。”

“?”

“沒事。這次能跟你交手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不過我可不想再有下一次,那可是太累了。”

“我也很高興與你交手。”

手冢和忍足之間的對話就此結束,因為當天下午的訓練也宣布結束。

手冢在回到家後便立即将周日要和同學一起去九州看醫生的事情告訴給家人知道。

“國光,陪你去的那一位是你之前說過的那位同桌嗎?”手冢的母親好奇地問。

“不是他。”手冢搖頭,“陪我去九州的是我現在部裏的部長,他和我都是同級生,也是他提議我去九州的。”

“原來是這樣。聽國光這樣說,看來這位部長很溫柔盡責呢。”

“啊。”

跡部确實是很盡責沒錯,觀察到的事情未必會當面說出口,可是一旦有機會就會滔滔不絕,就像之前教訓芥川那樣。

在這幾天裏網球部的訓練都是像之前那樣運作,下午都是以實戰為主。不過手冢的對手不再是他認識的那些人,而是其他球場的部員,其中包括初學者。所以手冢很幹脆地使用右手來應戰,并且成功取得一連串的6比0。

在忙碌的學業和網球訓練下,時間飛快地過去,很快便迎來周日。

是他與跡部約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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