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十一章
手冢在腦海迅速更改言辭,并發自內心地把想法告訴給跡部知道。
手冢自認自己從來都不是善于言辭的人,盡管如此他認為在相處的過程中真誠是很重要的。所以在他之前還在青學的時候,因為網球方面的交流他才會大石他們成為朋友。
現在也是同樣的狀況。他認為既然跡部問出來,那他就把一部分可以透露的心裏話告訴給跡部。
“……”跡部未有在第一時間回應,可是他能夠看出跡部看向他的眼神夾雜着太多的情緒。
手冢的感覺并無出錯,跡部的內心的确是百感交集的。跡部有一種明明過去沒多久手冢卻能卷土重來的無奈感,但同時又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害羞感,即使只有那麽一丁點也好。
跡部有些想不顧禮不禮貌,直接就問手冢到底是在想什麽,又或者為什麽可以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番話來。
但跡部很快就放棄這個決定。跡部放棄的理由很簡單,在他看來手冢不會認為這是難以啓齒又或者是不能直接表達出來,不然的話手冢根本不會說出口。
“本大爺不單是把你當成網球部的普通部員,手冢。本大爺的目标是和榊監督一起帶領冰帝進入全國大賽,甚至拿下冠軍的寶座。手冢,你有勇氣與本大爺一起前行嗎?”
手冢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沒有那一個社團不想打入全國大賽,更沒有那個社團不想在打敗多位強敵,突破重重難關後拿下冠軍的寶座。
手冢亦是如此。
在他沒有被前輩打傷肩膀之前,手冢是有想過跟着大和部長、不二他們一起慢慢晉級,最後成功進入全國大賽。
不過如今已成為過去。
他現在已經是冰帝的一分子,假如在賽場上遇到青學也只會是敵人。這是手冢在決定轉學以前已經提前作好調整的心态。
正因如此,他不認為跡部說的都是虛話。哪怕在最終不敵輸賽,未能取得所期望的成績也好,只要盡力就不會再去後悔。同時也不會像當初那位前輩一樣把不必要的錯誤推卸給別人。
現在的手冢想要和冰帝的大家一起打進全國大賽。所以在這之前的地區大賽、都大賽和關東大賽都是很重要的比賽,尤其是關東大賽的成績是會影響到他們是否能夠在全國大賽中出賽。
跡部沒有對手冢積極果斷的表态有任何想法:“手冢,你在跟本大爺對打之前可不要輕易輸掉,啊嗯?”
“跡部,我會全力以赴面對每一場比賽。”手冢在忽然間回憶起一些事情,重申道,“我會遵循醫囑的,每天不會使用左手打超過六局比賽。”
“不過假如我不小心忘記,到時候就得拜托你提醒我,跡部。”
手冢的目光專注且認真,像是在訴說很重要的事項一樣。不過剛才跡部這樣說是代表榊監督已經抽好簽,并把結果告訴給跡部了嗎?
“啊嗯。”
手冢一如既往地想要道謝,但在轉瞬間順從直覺迅速改口,他用手指了一下在店門旁邊的餐牌:“跡部,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跡部聽到手冢的問題便湊過去,以跟手冢站得比較接近的身位翻看菜單。手冢不算是有選擇困難的人,他很快就決定好想要嘗試的餐點。跡部亦是快速地完成對正餐的選擇,二人就是苦惱于選擇要點哪種小吃。
餐廳提供的小食款式有很多,其中有一些新奇的、亦有一些二人都感興趣的小吃。經過一番讨論後,二人選擇芥末明太子仙貝,甜品則确定為長崎蛋糕。
店員說的時間很準确,在等待十五分鐘後,二人終于能進入餐廳。他們坐在靠在窗邊的坐位上,但并不靠近門口,不怕在吃飯的時候經常有人經過。
手冢點的正餐是茶泡飯和檸檬水,跡部則是點了一個牛扒意粉和紅茶。
沒有等待多久便有餐點陸續送上來,手冢不習慣在吃飯的時候說話,結果是二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在安靜的環境下把整頓午餐吃完。跡部本來是想請他吃飯,但被手冢拒絕,最後變成每人各付一半的費用。
在結束付款的手續後,手冢暗自加快腳步離開。他不是讨厭這家店,他只是多少有些尴尬。或許是因為其他桌的客人都是有說有笑,一邊吃飯一邊談天說地,這樣顯得安靜的他和跡部比較突出。
在吃飯的過程中,手冢有留意到店員的目光,再加上店員送上甜品的時機是剛好他們都吃完正餐,他也有自然地看向外面,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的高峰期,外面沒有客人在等桌。這一連串的巧合只能使手冢肯定有店員額外關注他們那一桌的情況,所以手冢才會感到尴尬。
他尴尬的原因不是來自于跡部,而是源自于過份熱心的店員,但他也清楚店員是沒有惡意的。不過假如他之後還有機會來九州的話,他想他是不會再來這家店吃飯,即使味道都很不錯也好。
手冢和跡部肩并肩地前行,遠離這家餐廳。
“跡部,你接下來有想去的地方嗎?”
跡部在聽到後卻定定地看着他,宛如他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一樣。但他只是單純問一下接下來的行程,為什麽跡部會表現得這樣驚訝?
跡部在片刻過後才緩緩啓齒:“在這附近有一間美術館,那邊剛好有九州限定的展覽。你要去嗎?手冢。”
“啊。不過我沒有來過九州,可能得麻煩你帶路了,跡部。”
“你是第一次來?”
“沒錯。一般假期我都是會和祖父在東京遠足,我們很少會去很遠的地方。”
跡部看了一眼電話又放回褲袋裏:“走吧。”
說起來這還是手冢第一次看到跡部穿着便服的樣子。跡部的上身是銀白色的襯衫再配上黑色的西服外套,下身則是九分黑色褲,整個人感覺跟穿着校服或者運動服有一定的差別。
啊,不過跡部也是在冰帝裏頭一次看到他穿便服的人。雖然為了方便省事,他故意穿着運動套裝。
跡部說的在附近确實是在附近,手冢跟着他穿過一條大街來到美術館。美術館算不上很大只有三層,美術館的外圍是用橘黃色的磚塊拼砌而成,在白天看過去是頗為亮眼。
“跡部,門票由我來付吧。”在進去美術館之前,手冢經過一番思索後提議道。
跡部沒有多想便點點頭:“下次就是本大爺了。”
“啊。有時間的話都可以。”
手冢拿着二人的學生證件到售票亭購買門票,職員很快就完成核對的工作,把學生證和門票遞給他。手冢接下并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後就走回跡部的旁邊。
二人收好學生證便拿着門票進場。跡部想要參觀的展覽在三樓,他們直接乘升降機到三樓。也許是周日,或者是有太多人想要參觀這個限定的展覽,簡要言之就是在三樓的觀衆比較多。
跡部感興趣的展覽是一位來自歐洲的已故藝術家,這位藝術家的作品大多是以油畫為主,也有少量水彩畫,以及一些以多種顏料及紙張加工及拼貼而成的拼貼畫。
手冢沒有跟美術有關的專業知識,他也不清楚該用哪些藝術品的術語來形容作品的線條感、色彩感和畫面感之類的觸感。他僅僅是從表面上來注視這些給他帶來華麗感的作品。
在觀賞過這個展覽後,手冢透過展板得知這位藝術家在生前到過九州旅游,所以之後藝術家的家人才願意讓這些作品飄洋過海,來到日本的九州展出。
在這之後,手冢和跡部一起把美術館的展覽都參觀了一遍。但手冢始終覺得跡部感興趣的那位藝術家作品是最能觸動他的,畢竟他未曾想過可以單從線條和少量的顏色就能繪出充滿華麗感的西方宮廷生活。
結束了美術館的參觀,二人再次走回醫院。駕駛員已經在天臺上等候,這次的手冢游刃有餘地穿戴好安全裝備,直升機順利起飛。
在返回東京的時候,手冢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急速在腦海回想一下這次九州之行的得着。
首先是他的傷勢再次得到肯定,只是為了減少康複過程中的負擔,他需要減少使用左手的時間,然後就是跟跡部一起吃午餐和到美術館參觀。
這樣的行程或許會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但毫無疑問地手冢得到了放松。
直升機準确無誤地降落在冰帝的天臺上。二人各自從靠近自己那邊的艙門下去。
“手冢,要本大爺載你回家嗎?啊嗯?”
在一同離開教學樓時跡部忽然問道。
“不用,我走路回家就好。”手冢擡手推了一下眼鏡,“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跡部。有人說過道謝可能會顯得很客套,但是我認為這是有必要的。”
“嗯。”
“我很期待之後的選拔賽。即使我們不在同一組也好,跡部。明天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