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66、第 66 章

沈世倫的擔心過早了,乾興帝對麻将并沒有多少興趣,再加上有沈世倫幫着長公主,幾圈下來,長公主成了最大的贏家,這讓一直是全場最佳的太後十分不滿,她的不滿全發作在乾興帝身上,不知道給母後喂牌的兒子不要也罷。

于是在用完晚膳後,太後直接将乾興帝趕下牌桌,換沈世倫上場,乾興帝則坐在皇後身邊,幫幫這個總是一直輸,還特別喜歡玩的可憐孩子。

沈世倫剛坐下,就收到兩道目光——長公主警告的眼神和太後期待的眼神。

對此,沈世倫都不帶一絲猶豫,直接無視長公主的目光,沖着太後微微颔首。

媳婦兒生氣了,回家怎麽哄都行,要是惹丈母娘生氣,呵呵,直接等死就行了。

所以,在太後面前,長公主都要往後靠,沈世倫和往常一樣,拼命給太後喂牌,哪怕能贏,也不胡牌。

半個時辰後,沈世倫成功成為輸得最慘的那個,本來墊底的皇後因為有乾興帝的指導,贏得次數和長公主相當。

當然,最大的贏家沒有絲毫意外,依舊是太後。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讓嬷嬷将贏來的銀子放起來,這可都是她的戰利品,然後拉着沈世倫說話,聊得無非是一些護膚的事情,皇後也參與其中。

太後看得最順眼的人,除了沈世倫,便是皇後了,若說沈世倫接梗接得特別好,那皇後就是一個特別優秀的捧哏,特別給太後面子,滿足她的虛榮心。

至于長公主姐弟,太後表示呵呵,誰還記得他們。

而乾興帝和長公主坐在一旁,眼神複雜地看向沈世倫,臉色有些怪異,“阿姐,沈世倫一直都是如此?”

這是乾興帝第一次看沈世倫陪太後打麻将,那全程放水的行為讓他不忍直視,都不知該如何形容,偏偏他母後就喜歡這樣。

長公主臉色也不好看,這個混蛋為了讨好母後,連她都不顧了,真是好樣的,今晚他不用上床了。

這時,殿內響起太後的笑聲,她的眼神看着沈世倫,顯然沈世倫又說了什麽逗趣的話,長公主的目光一沉,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這家夥談吐幽默,他想讨好一個人,辦法簡直不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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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除了長公主之外,太後是沈世倫最費心思的人,長公主明知沈世倫是因為什麽,心裏還是忍不住冒酸水。

乾興帝本想和長公主說說朝政,可看長公主的臉色,心裏有些發怵,默默地将話咽回去,他阿姐向來不懂什麽叫傷及無辜,他可不想上趕着往槍口上撞。

不過,看看自家一臉崇拜,聽得津津有味的小皇後,乾興帝多少有些理解長公主的感受,這個小沒良心的,一來母後宮裏,就總是忘了他的存在,也不知道那晚是誰害怕打雷,拉着他不讓他走,害得他第二日被母後狠批了一頓。

在皇宮及笄前,太後不允許乾興帝留宿皇後宮中。

沈世倫雖說一直逗太後開心,可還是分出一絲心神注意長公主,見她起身離開,怔了下,才猜測她可能是茶水喝多了,去如廁了。

但過了許久,長公主還不曾回來,沈世倫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明白皇宮守衛森嚴,長公主不會出事,可知道是一回事,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

太後察覺到沈世倫的心不在焉,見他的眼神總是瞥向門口,便知怎麽回事,嘴角微微上揚,面上卻是自然道:“宜昌怎麽還不回來?世倫,你去尋尋她。”

“是,太後,”沈世倫飛快地應聲,那反應之快,讓乾興帝和皇後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沈世倫卻是不曾關注,擡腳走出靜安宮,小順子正守在門外,“小順子,殿下去了哪個方向?”

皇宮的建築在沈世倫眼裏都是一個樣,沒人帶路,他基本就跟瞎子差不多。

由小順子帶路,沈世倫走了一會兒,便看到長公主正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中。

“更深露重,殿下要注意身體才是,”長公主正看向遠方,聽到耳邊的聲音,眼底閃了閃,卻是不看他一眼。

沈世倫坐在長公主身邊,從一側抱住她,下巴輕抵着她的肩膀,柔聲道:“殿下不高興?”

長公主冷哼,“你只顧着讨好母後,哪裏還有時間管本宮高不高興。”

嘶,沈世倫忍不住牙疼,這話真酸。

這個沒法回答,擺明了就是長公主心裏明白,非要裝着糊塗發脾氣,沈世倫能怎麽辦,只能哄着。

抱緊長公主,沈世倫在她耳邊吻了

吻,呼吸打在她耳後的肌膚,語氣無奈道:“合該把我的心挖出來時刻放在殿下身邊,殿下便不會不高興了。”

長公主聽到他無奈的語氣,悶聲道:“本宮要你的心做什麽,怪血腥的。”

她就是故意曲解他的話。

沈世倫只覺得使小性子的長公主可愛極了,轉過她的身子,兩人四目相對,沈世倫目光缱绻,道:“自是讓殿下知道,我愛極了殿下,一刻也離不得殿下。”

長公主看着他,面上緩緩浮現一個笑容,擡手輕撫他的臉頰,湊過去親親他,“本宮今日不高興,要罰你。”

“好,”沈世倫點頭。

“罰你将剛才那句話每日說一遍,”長公主抿嘴,埋首在沈世倫胸膛,不想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可她真的很喜歡聽那句話。

沈世倫怔了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重重地點頭,“好,每日都說與殿下聽,”手下抱着她的力度加大。

兩人默默地抱在一起,沒有說話,沈世倫也難得老實下來,沒有動手動腳,靜靜地享受此刻的溫情。

過了一刻鐘,沈世倫才想起他是奉了太後的命來找長公主的,出來得時間也不短了,他們該回去了。

待兩人回到靜安宮,太後的目光只在兩人身上停留一瞬便移開。

天色已晚,太後本想讓長公主留宿宮中,但被長公主拒絕,皇宮到底是乾興帝的後宮,即便這裏并沒有住着嫔妃,沈世倫也不适合留宿。

待回到公主府,已經将近子時,今日明明是長公主的生辰,他們卻是陪着太後打了一夜的麻将,很明顯玩得最盡興的是太後。

回來的路上,長公主的困意便湧上來,還沒到公主府,她便靠在沈世倫懷裏睡着了,最後是沈世倫将她抱回長秋殿。

看着長公主安靜的睡顏,沈世倫低頭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抱着她入睡。

左相府

三更天,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左相府的府門被敲響,門房打開門,只見門外一黑衣人急聲道:“我有重要情報要向相爺禀報。”

門房不敢耽誤,連忙去尋管家。

片刻後,書房

左相拿着手中的信件,面色沉重,緩聲道:“江南半月前發生水患,這是正成發來的信函。”

左相

口中的正成是江正成,時任從二品江南巡撫,他是左相的門生,這個巡撫的職位當初是左相廢了一番心思,才從右相手中搶過來,江南是出了名的富饒之地,每年地方官員給左相的孝敬,便以江正成最多。

這次水患必将導致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百姓流離失所,若是江南巡撫處理不好,激起民憤,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就難保了。

趙管家自是明白水患的危害,道:“老爺不必擔憂,江大人必定會組織官府開倉放糧,只要處理得當,必定不會有事。”

即便有些地方處理不當,只要問題不大,就不會牽連到江正成,他畢竟是從二品大員,豈會那麽容易被治罪。

趙管家此言不假,近幾年乾朝風調雨順,官府每年的稅收都放在糧倉中,經過幾年的補充,想來能夠暫時支撐起難民的消耗,到時候只要朝廷及時撥下赈災糧款,這次水患便可平穩度過。

左相自是知道其中深淺,江正成在信中也提及,兩月之內,江南必定不會出事,兩個月,給朝廷的時間已經足夠充裕了。

“老爺,朝廷何時會得到消息?”趙管家突然道。

“這封信是正成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至于給朝廷的奏折,估計要晚上四五日。”

聽到這話,管家激動道:“老爺,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大肆收購糧食,然後運到江南去賣,這樣必定可以彌補之前的損失。”

趙管家管理商行将近兩個月,再加上之前被沈世倫擺了一道,看到什麽,都會下意識想想能不能賺錢。

江南水患一事,江正成能支撐兩個月,那就代表朝廷的時間很寬裕,在不影響江正成仕途的情況下,他們未免不可能從中牟利。

水患的事情傳來後,糧食的價格肯定暴漲,他們必定能從中賺取巨大的利潤。

左相颔首,“此計可行,由你去負責此事,另外将府裏的所有暗衛派出去,圍殺所有意圖進入建平的行蹤詭異之人,”說是行蹤詭異之人,其實指的就是影衛。

江正成能派人送來信函,那長公主的影衛必定也能得到消息,他們想要安心賺錢,就必須要遮住長公主的眼睛。

趙管家拱手道:“老爺英明,”若非左相思慮周全,恐怕

他們還沒開始收購糧食,朝廷便已經得到消息了。

因為趙氏商行的生意不好,名下的米鋪中還有很多存貨,不過這些遠遠不夠,趙管家一邊低價賣出之前壓在手中的貨物,一邊派人喬裝打扮去建平周邊縣城買糧食。

趙管家雖急于賺錢,卻還沒有沖昏頭腦,江南水患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建平,他們此時若是光明正大地收購糧食,待百姓知道消息,定會将兩者聯系在一起,對趙氏商行的名譽有損。

長秋殿

長公主的生辰過後,天氣便開始熱起來,寝殿內已經放置冰盆,用來降溫解熱。

沈世倫皺眉看向小順子,道:“趙氏商行将之前壓在手裏的貨物全部降價出售了?”

小順子點頭,“回公子的話,正是。”

這就有點奇怪了,他們之前确實降價賣了一部分貨物,可那都是為了保證左相府和趙氏商行的正常運轉,之後便不曾再降價。

現如今,趙氏商行再次降價,還想将手中的貨物全部出售,這也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順子,将你的人全部派出去,去打聽趙氏商行到底想做什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難保趙氏商行不會東山再起,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殿下,影衛那邊可有消息?”沈世倫突然想起長公主的影衛時刻監視着左相府。

長公主道:“影衛剛剛來報,昨晚三更時分,左相府曾來一信使,但信中所說何事,影衛不曾查到。”

左相府的書房是重地,周圍有重重的暗衛守着,影衛根本無法靠近,再加上左相一直對影衛心生警惕,更加不可能被他們探查到半分。

信使?

沈世倫蹙眉,看來左相府是得到了什麽消息,促使趙氏商行快速脫手積壓的貨物。

是何消息,沈世倫猜不出來,想來應該和貿易所一般,得到了一個大情報,趙氏商行之前在沈世倫手裏吃盡了苦頭,現如今想回本并不意外。

這次趙氏商行行事十分謹慎,除了最開始小順子查到對方在脫手貨物外,之後幾日什麽都沒查到,對方的産業皆一切如常,那些商戶也沒有一絲異樣。

沈世倫見小順子實在查不到什麽,便只得放棄,誰都有自己的機遇,趙氏

商行顯然得到了一個大情報,便是從中獲得大量利潤,在建平,依舊是沈氏商行的天下。

不過一時的得失,沈世倫自是看得開的,直到長公主從宮裏回來,面色凝重道:“江南發生水患,江南巡撫的折子今日到了建平,請求朝廷盡快撥款赈災。”

長公主臉色很不好,乾朝這幾年從不曾發生重大災害,不曾想會突然發生水患,按江南巡撫在折子中所言,這次水患并不小,已經淹了十幾個縣城和不計其數的周邊村落,幾十萬的百姓流離失所,聚在各府城內外,等着朝廷的救助。

乾興帝知道刻不容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任命了欽差大臣,撥下赈災糧款,讓其火速趕往江南赈災,同時治理水患。

沈世倫聞言卻是一愣,眼光一閃,随後馬上問道:“左相在江南可有心腹?”

“江南巡撫江正成便是左相的門生。”

沈世倫馬上恍然大悟,道:“殿下,左相恐怕早就得到了江南水患的消息,趙氏商行最近幾日怕是一直在囤積糧食和其他物資,”所以才會不惜降價将手中的貨物出售。

他們這是想發國難財!

長公主面色鐵青,“左相身為朝廷重臣,當朝宰相,竟為了一己私利,隐瞞消息,當真是可恨。”

左相隐瞞了消息,朝廷的救助就會晚到幾日,不知道有多少難民被餓死,或者因等不及朝廷的搜救而死亡。

那些人都是乾朝的子民,長公主如何不憤怒。

沈世倫坐在她身邊,安撫道:“殿下莫要擔憂,那江正成即是左相的門生,那他必然不會拿他學生的前途開玩笑,現如今江南的局面定是可以控制住。”

江南是重地,左相可以安插一個江南巡撫,卻不一定能安插第二個,他絕對不會容許江正成出事。

話雖是這樣說,長公主還是氣得臉色微紅,“左相心中已完全沒有朝廷的存在,他一心為自己謀算。”

左相會如此并不意外,他若是不想日後被乾興帝清算,便必須為自己着想,他其實可以離開建平,日後隐姓埋名,乾興帝必定不會找他麻煩,只是很明顯左相不會選擇這條路。

那他只能和乾興帝對抗到底,他手中那支私兵的作用可就大了,

隐瞞水患的消息,為自己謀私利,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沈世倫勾唇冷笑,他們想舒舒服服地賺銀子,未免太想當然了,他若是不知道也罷,既然知道了他自然不會讓對方太過舒服。

這時翠沫突然說道:“殿下,江南發生水患,影衛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奴婢并沒有收到來自江南的情報。”

長公主一怔,她之前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聽到翠沫的話才意識到,她把影衛給忘了。

按理說乾朝哪個地方發生禍患,影衛的消息會比朝廷早,這一次卻例外了。

影衛不可能會失察,公主府沒看到情報,只會有一種可能。

他們來了,但是沒能把情報送進公主府。

長公主目光冰冷,此事是何人所為,不必多想便能猜到。

沈世倫察覺到長公主的怒火,抱着她柔聲道:“殿下放心,我不會讓左相得逞的。”

聚德樓二樓

此時江南水患的消息已經傳開,商賈自然不會偉大到替朝廷分憂,他們看到的是其中的商機,不論是糧食,還是今後的災後重建,這裏面都有很大的利潤可圖。

沈世倫今日召集沈氏商行的重要商戶來此便是為得此事。

待幾人寒暄幾句,沈世倫笑道:“相信江南水患的消息大家已經知道,諸位恐怕已經裝載好貨物打算前往江南,将其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吧?”

衆人聞言,皆笑了,他們本就是商人,所做的事情皆是為了賺錢。

“只是,有一點還請衆位謹記,只要是我沈氏商行的商戶,在江南出售的貨物,提價不得高于一倍。”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

一倍,若在平時,這已經很高了,訛人都沒有這麽訛的,可江南現在是災區,什麽東西去了那裏都和金子差不多。

莫說提價一倍,便是四倍五倍都有人買。

若非這幾個月衆人因為貿易所賺了不少銀子,他們早已出聲反對,但他們看向沈世倫的眼神卻是帶着詢問,希望沈世倫給他們一個解釋。

“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的道理,在下自是知曉,只是江南水患不可同其他事相提并論,此乃國難,便是皇上都要為此憂心得徹夜難眠,任何想從中謀取暴利的商賈都不利于朝廷赈災,這和

公然與朝廷為敵有何不同?”

沈世倫說得嚴重,可在座的衆人卻是不曾被吓到,質疑道:“大掌櫃,古往今來,哪次禍患沒有商賈在其中牟利,為何我們就不可以?”

“這次不一樣,”沈世倫意味深長道:“這是當今登基後的第一次災禍,誰知他會不會一樣無視借國難謀暴利的商賈呢?”

聽到這話,衆人遲疑了,他們猛然記起,面前之人除了是沈氏商行的大掌櫃,還是公主府最得寵的面首,他的話不可不信,只是讓他們眼睜睜地看着銀子賺不到,那感覺太痛心了。

沈世倫繼續道:“衆人皆是經歷過風吹雨打的人,應該明白一時的得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長久的利益。”

“何況,衆位手中的貨物能有多少,不過是少賺些錢,想來損失不大。”

他們未曾事先得到消息,沒有故意囤貨,手裏的貨物确實不多,雖然心痛,卻并不是不能做到。

沈世倫知道說得差不多了,最後的選擇還需要他們決定,他只是最後說了句,“無論如何選擇,皆是諸位的自由,但,我沈氏商行的商戶,必須遵守我定下的規矩。”

沈世倫面色平靜地掃視衆人,随後起身離開。

他的意思很清楚,怎麽選擇是他們的自由,但如果不遵守沈世倫的規矩,就不能再繼續待在沈氏商行。

沈世倫這一手蘿蔔加大棒玩得很溜,沈氏商行的商戶也看得分明,但他們還是選擇遵守沈世倫的規矩,因為兩位執行掌櫃已經同意了,有人帶頭,剩下的本來搖擺不定的人自然也同意。

當然也有不願意的,他們覺得在沈氏商行待幾年,也不如這次賺得多,商人重利,他們自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江南水患快速傳遍了乾朝各地,大大小小的商賈皆興奮起來,想要借着這次機會大發橫財,賺個滿盆缽。

趙氏商行的商隊在消息傳來的第一天,便帶着準備多日的貨物出發,怕貨物出事,趙管家特意派了幾十個護衛護送,還将他的兩個助手全派出去,對這次交易的重視到達了極點。

但與此同時,江南卻開始流傳一個消息。

幸存的難民大多都是僥幸從那場水患中獲生,身無分文,衣衫褴褛,殘破不堪,僅僅可以蔽體。

現如今他們無家可歸,不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加上每日有官府施粥,不會餓着肚子,他們閑着無事,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421:12:17~2020-06-1521:3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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