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敵得見眼分紅
情敵得見眼分紅
姜箋道:“當然,何況哥哥這麽厲害,能保護我。”
風琮自然地笑了笑,随後立即收了笑,他突然想到剛好朋友所說之話,“我爹娘是被害死的。”
他好朋友的爹娘按他那邊的習俗,也是他的親人,他親人是被害死的,至今沒找到兇手是誰,這是怎麽回事?
“啊。”沒等他問一下姜箋呢,一聲細銳地尖叫聲,沖進他的耳朵裏,他便看到他摔倒在地上,腳邊還有一塊大石頭。
“哪裏來的大石頭?”風琮不可思議道,口中說着,身子也沒閑着,立刻蹲下試圖把姜箋從地上扶起,但不如他所願,沒能将人扶起,“腳很痛嗎?”
姜箋餘光看着窮書生試圖将手放在她被磕到的腳踝處,“很痛很痛。”
她聽得到窮書生所想,正當這人想到她爹娘究竟如何死去時,她變了一塊石頭在地上,讓自個摔倒,真痛死了,早知道她就先倒下再變塊石頭出來好了。
那群幼獸這會兒全然安靜下來,紛紛跑到姜箋周圍圍着她,給她捶腿捏背。
“不是,有你們這麽獻殷勤的嗎?”風琮臉上一臉無奈,當下他有歸有殺死這些幼獸心思的,但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帶姜箋出去才是,他不會治病,還是得快些找個大夫。
“那邊就是出口。”他朝後指着不遠處的一處山腳荒草處,斬釘截鐵道,他剛就看着那群修士從那裏出去的,定然錯不了。
姜箋道:“哥哥,那這群幼獸怎麽辦,留在這萬一再出去禍害他人呢。”
幼獸一聽它們的主子要帶它們出去,又開始叽叽喳喳不停。
“确實不能放任不管。”風琮思忖一番,“那有沒有什麽術法可以将它們打包帶走的?
“這術法我就可以呀,很簡單的。”姜箋從腰間拿了個同樣繡着芍藥花的錦袋來,“這個錦袋就可以。”只見她将袋口抻開,十二只仙獸一個不落的有序進到錦袋裏。
這東西風琮瞧着有點東西,他注意力全放在出口究竟怎麽出去上,沒想顧起來今早二人出門時,姜箋腰間并未有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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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背你走?”風琮若是扶着姜箋走,他力道沒個輕重的,她痛的那只腳只會越走越痛,是以他試探性問道。
姜箋道:“好啊。”
腳是真的痛,走不了了,只能讓窮書生背着她了。
但她真的沒想到,這人力氣還挺大的,她坐在地上都能一下被背起來,待窮書生走到出口處,她在人後背上,施了小術法,讓出口就在這兒。
這裏本沒出口,就連十二仙獸能進來也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給仙陵山派的修士提升修為用的,那群修士出去時,用了‘軟山術’,一種能将山體軟化,從而能從中穿過的術法。
然她的術法卻能直接将海棠林引到被軟化的山體中,從而給人一種可視覺觀感,讓人查探不出什麽。
出了海棠林,風琮背着姜箋直接去街上,進了醫館的門。
“大夫,她腳扭傷了,您先給她看看成嗎?”風琮把人小心翼翼放在一把圓椅上,随後去到一旁正在給病人抓藥的大夫身側,輕聲詢問。
那坐着給病人號脈的大夫雙眼阖着,手摸着胡須,聽到有人在他耳旁,他掀眼瞅了兩眼。
一個長得十分文雅,舉止不失謙和的男子,看着像是個文面書生。
“就來,就來。”大夫給號脈的病人囑咐一番,起身跟着風琮來到姜箋跟前。
“這位姑娘腳踝輕微扭傷,不傷及要害。”大夫給姜箋看完道:“我給姑娘開些外敷草藥,修養一段時日便好。”
待姜箋被風琮背着離開後,給她看腳踝的大夫一直注視着二人離去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醫館中的抓藥小二來尋他,“姜大夫,姜大夫。”叫了兩聲,小二才見人反應過來,關心道:“姜大夫,您怎麽了。”
給姜箋看腳踝的大夫姓姜,名姜敘。
姜敘吞下心口突然冒出的疑惑,旋即回道:“可是幾味藥材缺口到了?”
小二點點頭,“是的,姜大夫,已到後院了。”
“去後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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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楊花紛飛盛,行人欲踏絨雪來。
姜箋剛從風琮背上下來,坐在風花鋪裏的小院中那把搖椅上趁太陽,順手從石桌上拿起一個洗過的蘋果來吃,一位不速之客赫然立在她身前。
那位少陵仙上,徐羨遲。
“你找誰?”她頭也沒擡地說完,窸窣平常地咬了口蘋果來吃。
三月裏的晌午不冷不熱,她眉眼淡淡,沒一點迎客之意,但聲音似混着院中那棵含苞欲放的梨花樹清香,又帶着她手中蘋果的甜意,讓人忽略那番淡淡,只留清甜可回味。
徐羨遲看着坐在搖椅上的女子,之前他見那雙清澈無辜的眸子,這會兒正藏在陰影下,他盯着人看了兩秒,才道:“我找可招魂的那位男子。”
姜箋口中嚼着蘋果,輕輕“嗯”了一聲。
“你腳扭傷了。”徐羨遲也不知他為何脫口而出這話,只他餘光裏姜箋腳踝處紅腫明顯,他說脫了口。
他昨兒回仙界,心中思量一事,便是他第一眼瞧見姜箋時,他那抹只他自己察覺的眼前一亮,明明這女子只是一個弱不禁風,聽他師妹說還是一個愛裝可憐的弱女子而已,竟能令他心有所動容。
他蹲下身子,手中掌了術法,想幫姜箋把腳傷治好,卻無功而返。
“為何會這樣?”徐羨遲疑惑,他仙力不至于連個腳傷都醫不好。
在姜箋故意把幼獸帶回來時,她便清楚,少陵仙上不時會大駕光臨,畢竟如今仙界四位仙上,都是從四界之中飛升,何人都想為自己身後的靠山尋一風光。
被放出霍亂修仙界的仙獸,授誰意她不知,但徐羨遲此人一定脫不得幹系,為得便是給仙陵山派鋪一條陽康之路,令過幾日大選修士提前做個名聲。
收複仙獸,攘一劫難,人界百姓迷信,定會信奉祥瑞何歸,劫難不至一說,皆是仙陵山修士擴充無度,豈非為所欲為。
姜箋瞥了眼徐羨遲,眸中青澀無知,“不知仙上在說什麽?”她身子朝後一躺,搖椅前後晃動不止。
徐羨遲看她不懂,笑笑道:“沒什麽,我來找那男子,不知他是否方便可見?”她想起還有正事。
姜箋想起窮書生背她回來時,順道買了菜跟水果回來,這會兒人正在廚房做午飯。
廚房裏的風琮邊哼着曲兒,邊翻炒他的拿手菜,土豆炖雞塊,竈火旺盛,沒等多時,便出鍋,外頭院中聲音不算大,他一門心思又撲在給姜箋做頓好的補補上,絲毫沒注意到家中多了個人來。
“不方便,仙上可以不見嗎?”姜箋言外之意便是拒絕了,她嗅着廚房裏撲鼻而來的肉味,餓了,她不想與人在這兒周旋了,想攆人。
想見便想見,非要客客氣氣詢問是否能見,那她也只好勉為其難得拒絕咯。
饒徐羨遲聽着姜箋說話,帶着綿綿長長,像是在于他周旋,他挑了一下眉梢,“你很在意他嗎?”不然為何不然他見,他想問個明白,畢竟好不容易遇上個令他動心的。
姜箋把蘋果核丢在石桌上,她當然在意啊,不然誰給她做前鋒呢。
她這會兒正眼瞧着徐羨遲,此人臉上有着她讀不懂的情緒波動,“是啊,我在意---”
“不,你那不是在意,你自幼是個孤兒,且年紀尚淺,你不明白的,在意不是依賴。”在姜箋沒來得及說最後一個“他”字,話被徐羨遲打斷。
他三十歲,至今未有一個女子可入他心,好不容易有個動心的,卻聽到對方在意旁人。
他在來風花鋪之前,跟鄰裏打探過,都說開風花鋪子是個柔弱的姑娘家,家中男子并非一道跟着過來的,而是後頭來的,聽說還是晚上帶回家的。
鐵定是因姜箋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才會很快依賴上旁人,但這什麽都不算,他一點都不在乎。
女子名節與他而言無關緊要的,這年頭男子易犯錯,女子何嘗不可,他只要對方是姜箋。
非她不可!
姜箋雙手扒拉瓜子的手怔了怔,她沒聽明白徐羨遲話中意思,只聽出了對方拿她是個孤兒做文章。
她垂頭嘴角苦笑一瞬,孤兒,她這孤兒怎麽來的,還不是托了六界的福,她默默将瓜子仁從殼中拿出,塞進嘴裏,一句話沒說。
但卻也說了。
“少陵仙上,今日來此,便是為了奚落我們家箋箋,無父無母嗎?”風琮将土豆炖雞塊盛出鍋,想着營養搭配,又快炒了個青菜出鍋,當他一手端着一個盤子出來時,就聽到徐羨遲那句話。
他二十歲,來自異鄉他界,站在姜箋跟前的男子所言,他聽了個明明白邊,這是看上了他的朋友,但把專戳喜歡之人心窩子叫做喜歡,實在荒唐至極!
姜箋聽到她身後,窮書生的腳步緩緩挪近,随後她一側的石桌上瓷盤清冽一響,她心中那點陰霾蕩然無存。
她雙手抓着搖椅把手,欲起身時,她一手背覆了一只大手,“我帶你回仙界。”
“把你髒手從箋箋手上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