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受傷（開始虐）
受傷（開始虐）
聽到這話易安如遭雷擊, 掙紮着要從他身上下來，被他的力氣壓得動彈不得，幾乎是整個人挂在他的脖子上, 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松開易安。
兩人已經快走到門口, 再掙紮只會引來更多視線, 易安只能作罷：“你瘋了？”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陸漾似乎并不打算解釋, “抱好, 你要掉下來了。”
易安話都說不轉了：“這怎麽可能是抱？再說你不可能會喜歡我的啊。”
按照劇情, 陸漾應該會很讨厭他才對, 是打響讨厭易安第一槍的人，甚至都不願意在家裏看到他。
雖說從陸漾來了之後，他通過努力拉近了一他們的關系，但陸漾也不至于和他告白。
陸漾沒有展開喜歡不喜歡這個話題的論述, 只說：“我會對你好的。”
這就愛上了？
神經病吧。
易安恨不得咬他兩口：“我不喜歡你。”
陸漾想都沒想就接話：“我以前也不喜歡你, 現在還不是喜歡上了嗎。”
易安震驚到失語——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陳叔照舊在門口等着，看着兩人的姿勢吓了一跳，從車上下來：“這是怎麽了，小少爺哪裏不舒服。”
“沒事。”陸漾單手開了車門, 把易安塞進車裏, “就是感冒了，回去好好休息就好了。”
把易安安置在他平時坐的一側，陸漾也沒走，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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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緊張得直往後靠：“你幹, 幹啥啊？”
“安全帶。”陸漾把安全帶拉過來, 親自替他系上了才繞到另外一邊上車。
易安滿腦子都是陸漾說的那句喜歡，難怪他覺得陸漾這幾天對他很奇怪, 給他發那麽多條信息就算了，晚上還要找理由鑽他的房間，跟書中描寫的跟屁蟲人設高度重合，他心底泛起一陣惡寒，小心地瞪了他一眼。
陸漾心情挺好：“随便瞪，事實就是事實。”
陳叔從後視鏡往後看，易安怕陸漾發瘋又說什麽喜歡之類的話，拿手機給他發消息【閉嘴！！！】
陸漾【好的。捏小貓的臉jpg】
陳叔發動車子，看着兩人變幻莫測的神色，也沒多說，開車走了。
到家，陸漾先下車，易安嗅到不安的苗頭，搶先一步下去，強撐着跑進家門。
陸漾被他遺留在原地，手機上是浏覽器頁面。
【怎麽追喜歡的人】
【暗戀對象不喜歡自己怎麽辦】
【男生談戀愛時的紳士舉動123】
【追妻小妙招：教你挽回失去激情的婚姻】
他面無表情地截圖記錄，給開車門這一項上打了叉，他認為這可能傷及到易安的自尊心了，畢竟開車門這種事誰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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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易安跑進家裏，大喘氣。
廚房裏是炖雞的香味，他下午就沒吃飽，順着味道就飄過去了，還不忘把手上的針眼藏住。
只是他的臉色沒法藏。
李嬸看到他的第一眼，聲調就高起來：“你今天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易安湊過去給她摸額頭：“沒事呢，天太熱了才這樣的。”
“那我給你做個金桔檸檬，放小冰塊那種。”
易安現在說話都跟吞刀片一樣，哪敢肖想什麽小冰塊：“溫的溫的！我保護嗓子。”
門口，陸漾提着易安的書包走進來：“包給你放房間嗎？”
易安生怕李嬸看出什麽端倪，把包搶過來：“我自己拿上去。”
“那你順便叫哥哥下來吃飯，他走之前能在家多吃幾頓。”
易安愣住：“走什麽？”
李嬸道：“老爺說小檀要搬出去了，他沒跟你說嗎？”
“什麽？！”易安驚訝。
昨天晚上陸權最後是回自己家睡的，除了那兩巴掌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原來都是在這裏等着的。
讓陸頌檀搬出去，再把他調到分公司，一步一步削減他的權力，直到陸頌檀願意服軟。
這場父子間的博弈，總要産生最終的贏家。
本來這樣的情節該發生在陸權知道陸頌檀喜歡穿書受以後，卻在他走之前就發生了。
易安腿還軟着，進房間把東西放好，去了陸頌檀房間門口。
陸頌檀并沒有收拾什麽東西，簡單的一口箱子，裏面放上平時常穿的衣物，除了公司的文件還有易安送給他的禮物，其他的東西一律沒帶，證實了李嬸的話。
“你真的要搬出去啊？”易安問他，一面不太滿意陸權的做法，“你哄哄舅舅呢。”
“遲早的事。”陸頌檀走過來，摸他的額頭，“你臉色為什麽這樣。”
“啊，沒事。”易安用手擋額頭，衣袖落下，手背上的青紫就顯現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刺眼。
陸頌檀在那處看了許久，捧着他的手沒吱聲。
易安趕在挨批之前開口：“我是在學校中暑了，輸液已經好多了，怕你擔心才不告訴你的。”
“高三壓力太大了。”陸頌檀說，“等我安排好住處再帶你全身體檢一次，選選你的房間。”
陸頌檀拿過來的ipad是房子的設計圖紙，所有的硬裝基本已經完成，只剩下軟裝，看起來不像是最近才裝修的。
這房子的設計和布局都是易安喜歡的風格，他卻覺得奇怪：“還有我的房間啊？”
陸頌檀：“你想打地鋪也行。”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過于神奇，易安從知道陸頌檀有喜歡的人到看到陸頌檀出櫃，沒來得及問一問他喜歡的人是什麽樣子。
照理說陸頌檀才和林嘉見一面，話都沒說上兩句，應該不存在什麽一見鐘情的戲碼，更何況林嘉才十六歲。
易安試探性地問他：“你不跟你喜歡的人住一起嗎？”
陸頌檀眼神在他身上飄過：“那也要等他同意才可以，快選吧。”
看樣子兩人的感情發展得很順利。
易安随意指了個房間：“那我之後應該可以見見他吧。”
“也許。”陸頌檀這麽說，“有空先帶你去看房子。”
易安問他：“今天嗎？”
“不是。”陸松檀開口，“抓到那個人了。”
那人是易家的旁支，肇事逃逸之後在易家的幫助下換了身份遠離國內，曾經是顧斌的賭友，在易家遭到陸家打擊報複之後想和陸家的人同歸于盡，結果在路上就撞到了陸松檀的媽媽。
顧斌不小心目睹了一切，這些年一直用這件事情敲詐勒索，得了不少好處。
兩人的聊天記錄曝光，依然是吃喝嫖賭，沒有任何一個人為一條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惋惜。
跨境抓捕實施難度比較高，現在正在進行中。
顧斌的包庇行為也将會得到懲罰，只是如果判刑，刑期不會太重，他現在就是過街老鼠，正在四處亂竄，只等入網。
易安聽了個七七八八，也知道現在這件事情的關鍵在于抓到顧斌，開口：“顧斌喝酒了就是瘋子，還是早點找到他比較好，我給顧知簡發消息，讓他五一放假也別出去。”
“不用。”陸松檀按下他的手，“你那位同學說他會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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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消防車的聲音響徹整個街道，消防員疏散行人，拿着水槍往一樓裏面沖。
濃煙裏，顧知簡按住顧斌，把他反手抵在牆壁上。
顧斌身上酒氣熏天，渾身麻軟，被強行按住看着着火櫃子上正在燃燒的照片，眼裏熏出了眼淚：“你就篤定我今天會回來是吧，顧知簡，我是你老子。”
“是嗎？”顧知簡，“我現在不是在給你盡孝？”
“今天是你媽的忌日！”顧斌向後掙紮，常年喝酒的身體瘦骨嶙峋，哪有什麽力氣，只被壓得更緊。
顧知簡靠近他，小聲說：“是你放的火，你不記得了。”
消防車的聲音越來越近，顧斌的聲音也慌張起來：“那是老子喝醉了，不小心。”
“呵。”顧知簡看着那張被燒完的照片，笑了一下，“跟警察說去吧。”
外面消防員破門而入，顧知簡頃刻間松了手，被顧斌借力往後一撞，撞到牆上眼前一片眩暈，沒站穩，被消防員扶住了。
迷迷糊糊間他看到大火被撲滅，顧斌被帶出去，街坊鄰居站在他們家走廊外面，對着顧斌指指點點。
顧知簡最後回頭，看到一片紅色，不是火的紅，是他媽媽總喜歡穿的那件紅色波點裙子，他看到媽媽在對他笑，跟幾年前一模一樣。
警察局內，顧知簡從醫院裏面出來之後就被送過來做筆錄。
他平靜地訴說着這些年的經歷，精确到什麽時間顧斌在哪個地方用什麽東西打了他，與此同時他也拿出了一些驗傷記錄，輔以街坊鄰居的口供，任顧斌再怎麽開口狡辯也無濟于事。
最後聊到今天着火的事情。
“他堅稱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是你故意激怒他讓他做出不可挽回的行為，你有沒有什麽想解釋的，你為什麽在搬出去那麽久的情況下還會回到老房子。”
顧知簡一臉蒼白，擡頭：“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我只是很想她。”
女警微微點頭，合上文件：“知道了，好好休息吧，之後的事情交給我們。”
除了今天的事情，顧斌身上還背負另外一樁案子，需要等待當事人過來。
顧知簡站在警察局的門口，望着橙紅的落日挂在街道盡頭，印上飛鳥的影子，商販們一如既往地熱鬧。
他讨厭的街道，這個承載他所有記憶的地方。
等以後他再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會願意在這裏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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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快速行駛，易安坐立不安，白着臉，身上全是汗。
陸頌檀開車，他跟陸漾坐在後座。
陸漾是強跟來的，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看他身體都快抖起來，手貼在他臉上：“又不舒服了，暈車嗎？”
易安條件發射性地打開他的手，回神：“對不起，你先別跟我說話。”
從陸頌檀接到電話，他聽到電話內容起，易安就無法平靜下來。
老街火災，顧斌打傷顧知簡。
這熟悉的情節本來該發生在他身上，他嫉妒顧知簡對穿書受好，故意把穿書受的信息透露給了顧斌。
顧斌為了錢搶劫穿書受，顧知簡在關鍵時候救了穿書受，忘記還在火災裏的易安，導致易安受傷，燒傷手臂。
之後自己一直用這件事綁架顧知簡，直到顧知簡知道真相徹底厭棄他。
現在同樣的情節發生在了顧知簡本人身上，陸漾也突然說喜歡他，劇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抵達警察局，律師第一時間出來迎陸頌檀，陸頌檀牽着易安的手沒放開，低聲問他：“自己一個人可以嗎？到底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
易安腦中全是不好的猜測，勉強點頭，擡頭的瞬間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林嘉。
林嘉身上披着一張毯子，臉上，脖子上還有掐痕，一副被吓壞了的樣子，縮在一個溫婉的女人懷裏。
“易安哥。”林嘉和他打招呼聲音是啞的，“你怎麽在這裏。”
易安上前兩步，看着他的傷痕：“你這是怎麽了？”
“是小嘉的朋友嗎？”女人替林嘉回答，“別提了，他放學回來被一個神經病給打劫了，然後那人竟然還回去把自己家燒了，這才剛做好筆錄。”
後面的話不用說，易安就知道誰是兇手。
穿警服的小姐姐追出來：“确定不要家屬賠償嗎，這邊可以申請。”
女人道：“賠償什麽啊賠償，那也是個可憐孩子，等小嘉做完筆錄我們就回去了。”
林嘉從易安身旁擦過：“我先走了易安哥。”
易安叫住警察姐姐：“請問那個家屬現在在哪裏啊？”
警察姐姐朝門口努努嘴巴：“那不就是嗎？”
顧知簡站在剛剛他們入門的地方，穿着校服，手臂上包裹紗布，看不清傷有多嚴重。
陸漾站得離他近一些，也皺起了眉：“怎麽搞的。”
易安走進，沒經過同意，氣勢洶洶地拉住了顧知簡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到外面的小巷子裏，他說話都是抖的：“你故意的是不是，跟哥哥說你可以解決，你就用這種方式解決，萬一火太大，消防員來得沒那麽快，你不是就……”
易安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他能感覺到劇情正在往無法預料的方向走去，那些可怕的，無法避免的劇情，不發生在他身上就會發生在他身邊人的身上。
如果他不死，豈不是會有人替他死。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無法預料的死亡。
易安氣得發抖，眼淚順着臉頰往下面流，本來就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心髒抽疼。
顧知簡慌了，給他擦眼淚：“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吓到你，對不起。”
易安的情緒更多是對未來的不可控，不是針對顧知簡，他強迫自己停止哭泣，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舊巷子裏，顧知簡抱住他：“安安，我很開心，我自由了。”
這是他們的第二個擁抱，不慘雜情，欲，跟小動物互相舔毛一樣，是安撫的動作。
易安也終于在他的懷中平靜下來，哭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好了，你別抱我了。”
顧知簡更加少與人擁抱，清醒之後動作僵硬笨拙，直接退開了：“先回警局，顧斌燒房子之前還搶劫了一個人，得給人家道歉。”
在他們不遠處，小售貨亭下站着兩個人。
陸漾冷着臉，手裏捏着的煙盒變形。
濯塵繞有趣味地看着遠處隔得很近的人：“安安很招人喜歡是不是？”
陸漾沒搭理他。
濯塵又說：“你剛剛是在和我弟弟說話嗎？他和安安很像吧，打個商量，我把他給你，你別再接近安安了。”
陸漾點燃一支煙，沒抽，拳頭已經捏緊了。
濯塵側身：“你說要是你們家老爺子知道你喜歡易安是什麽反應，而且我看陸頌檀也對安安不一般呢，要不要試試”
街道上響起尖銳的汽笛聲，陸漾捏緊的拳頭揮到濯塵臉上，燃燒的煙頭距離他的臉只有一厘米。
濯塵絲毫沒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太可惜了，你要是燙到我的眼睛，我就可以和安安撒嬌了。”
陸漾惡心得差點反胃：“他是不會愛你這種怪物的。”
“我不要他愛我。”濯塵在他耳邊小聲開口，“我要他只屬于我。”
比起愛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他更想要物理的綁定。
讓易安愧疚他，到死都離不開他，這才是他想要的。
易安的懷抱暫時屬于誰不重要，雖然看起來很刺眼。
“有病。”
陸漾甩下這句話，走開，面無表情地生嚼掉一根煙。
濯塵有句話說得很對，陸頌檀對易安确實不一樣。
畢竟和他跟自己一樣，也跟易安沒有血緣關系，還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
陸漾回到警局大廳，那個受害的少年還在大廳裏面坐着，手裏捧着一杯熱飲，垂着眼睛看手機，聽到有響動又擡起頭。
他愣了愣——确實和易安有些像。
不過下一秒，他的想法就被打消了。
易安看着天真，實際心思多，多數時間都在看眼色，這孩子明顯是真的沒經歷過事，舉手投足都是幼稚。
“你要坐嗎？”林嘉問他。
陸漾搖頭：“你的熱飲在哪裏買的？”
陸漾端着熱飲回來的時候，易安和顧知簡還有濯塵都進來了。
濯塵為什麽會來自然不用解釋。
易安今天情緒大開大合，又是中暑又是輸液又是跑警察局，已經快透支了，坐在位子上話都說不出來，捧着陸漾給的牛奶說謝謝。
“先回去吧，我和大哥在這裏。”
易安搖頭，腦子裏面一陣陣地痛：“你們忙，別管我了。”
不等到最後确定結果，就算他回去，也會心神不寧。
又有人在叫顧知簡，顧知簡站起來：“我先過去，你坐着休息。”
他還是第一次和濯塵見面，濯塵沖他微微一笑：“麻煩照顧好我弟弟。”
林嘉跟被老師點了名一樣，立刻站了起來，跟在顧知簡後面還不忘跟易安告別。
易安蔫蔫兒的，靠在牆上：“你倆別圍着我，空氣都不流通了，你手好點了沒？”
濯塵把袖子揭開，上面的傷口已經結痂，暗紅色一片，看起來沒那麽吓人了：“還不能碰水，所以我現在不好聞，都沒人給我洗頭發。”
易安當真湊過去聞了聞他的頭發：“沒有，還是香香的，我看新聞了，你家最近忙呢。”
濯父忙着轉移濯塵手中的權力，失敗了，一直在經濟板塊熱搜飄着，網上關于濯家的陰謀論什麽都有。
“都是小事，很快就要完成了。”
易安是知道濯塵一定會勝利的：“那你注意休息。”
“你臉色太不好了。”濯塵摸摸他的臉，“靠着我睡一會兒吧。”
易安閉上眼睛，昏沉沉睡過去，做的夢和以往的夢不同，一片混亂，什麽信息都沒有，最後又回歸到他被遺忘在船上，不過這次他沒死，順着船飄啊飄，飄到了另外一個嶄新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安從睡夢中醒來，打了個寒顫後做起來，身上的衣服滑落。
警察局休息室裏也不安靜，能聽到外面有醉酒的人的吵鬧聲，天已經完全黑了，烏雲遮住月亮，讓月亮的光從周邊散落，跟蒲公英一樣，凳子上只有他一個人。
拿手機看表，他才發現他竟然在這裏睡了一個小時。
門掩着，從門縫裏他正好能看到，陸漾，顧知簡，陸頌檀正在從裏面往外走，他能清楚地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已經全部處理完了？”
“他以前犯的事都吐出來了，沒機會出來了，也供出來了兇手的地址。”
“之後住校與否你随意，追債的那些人我會替你解決。”
“好，知道了。”
那些聲音離易安越來越遠，仿佛誰都沒意識到，還有一個人正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正在等着他們。
易安站起來，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步往外走，無法發聲，腦子裏面天旋地轉，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都往腦中鑽。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讓開和危險，砰一聲，他身上傳來劇痛，和一個人相撞，腳下不穩，徹底從臺階上滾落了下去。
在落地的瞬間撞到了另外一個人，兩人受慣性向前滾落，最終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易安艱難睜開眼睛，發現和他撞在一起的竟然是林嘉，他平躺着，不知道傷到了哪裏，臉上有血，失去意識。
人群騷動，各種尖叫聲不絕于耳，易安趴在地上，已經不知道哪裏疼了。
遠處，幾個身影朝他奔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