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是要嫁

第08章 就是要嫁

面對乍然被抛過來的、看上去很有分量的令牌,戚葭猶豫了一下,還是化成人形将那令牌接入手中。

轉瞬間又變成圓潤可愛的肥啾啾。

不給大渣龍多看他貌美容顏的機會。

同時,小肥啾遲疑地眨了眨眼:那看來這個天後也不像他們說的那麽難做麽……

戚葭再度望向天帝,而就在他變回胖啾的瞬間,虞白溪已經不容他再拒絕地一揮衣袖,瞬間化作一縷藍白相間的光,連人帶啾的一起消失在了不度山,只留下精怪們還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魂雙體之術對靈力要求極高,稍有不慎便會損耗巨大,你如今重傷未愈,怎可随意施展?!”白雲層中,天帝凜若冰霜,直言正色。

戚葭:“……”

原來對方急着帶他離開,是因為這件事。

饒是失憶了的啾絲毫都不了解這位天帝,可他也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淩厲,就好似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似的。

“……”

戚葭當即感應了下自己本體那邊的狀态,确定一切正常,便頗為無辜地說:“我只是見你用了,感覺有一點兒熟悉,好像我也行,便試了試。”

再度落在天帝肩頭的肥啾,在對方的飛速移動中努力對抗着迎面撲來的強風,盡量不讓自己頭頂的翎毛和肚皮上的毛毛再度被吹劈叉兒。

戚葭說:“不過我施展得不如你,我留在天宮裏的那具軀體很是不靈活……”

“不靈活,你還敢答應朔靈與她一同出去散步?”天帝聲音冷厲,語速慢吞吞,嗓音卻越發低沉,像質問。

但戚葭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也沒出去啊,最後不還是被你攔住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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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通過方才的感知,戚葭已經知道,正打算去散步的自己和朔靈仙子被天帝陛下攔在了屋內。

其實事實的确如他所說,分魂後将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了這邊,他留在天宮的那具“本體”便變得不靈活了:能聽見朔靈跟他講話,也能緩慢地跟對方交談。

但那一切在戚葭的感覺中都是很遲鈍的,甚至很不真實。

也因此,當朔靈仙子提議帶他出去散步、順便參觀下玉京的時候,戚葭其實并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究竟在說什麽,下意識便答應了。

不想他們一動,那留在天宮中的陛下也動了,還是非常絲滑地、看不出有一絲凝滞地直接攔住了他們,命令不許去。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不度山上,虞白溪驟然現身。

……現在想來,大概那時天帝就發現自己是分身出來的。

但因為那邊傳回的感知多有遲鈍、經常是延遲的,外加上驟然現身不度山的天帝吸引了戚葭更多的注意力,以至于戚葭到此刻才反應過來玉京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啾靠,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就在戚葭仔細分析自己施展法術的凝滞狀況,以及與天帝絲滑版的“一魂雙體”做對比的時候,對方那清冷、無比嚴肅的聲音已然再度響起:“你以為本座留本體在上面是做什麽的?”

“做什麽的?”戚葭下意識循聲反問。

虞白溪:“……”

天帝陛下一時之間都沒說出話來,生生頓了一瞬才道:“原本以為親自看着你當萬無一失,沒想到你竟也用了一魂雙體之術……”

說到這裏的天帝,語氣已明顯能聽出陰戾了,倒與傳聞中他孤邪脾性相襯。

他繼續道:“此術最大特點便是能不動聲色地以元神之力,在另外一個地方塑造一具可以自由活動的軀體,且不會被人察覺。”

“……”

不用對方說了,戚葭明白了。

……虞白溪是想要看住自己,才特意搞了個分身出來,留本體在天界坐鎮。

結果自己也弄了個分身,還是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不僅分身跑出去浪了。

就連留在天宮的本體也要出去散步……

平心而論,這對于刻意分身出來看着他的人來說,的确不是什麽有趣的體驗。……怪不得清冷、不辨喜怒的天帝陛下也會明晃晃地生起氣來。

但戚葭也并不是想要被人盯梢的那種啾。

頂着猛烈吹過頭頂翎毛的罡風,戚葭:“……所以你是為了看住我?為什麽?”

小胖啾一邊盡量保持自己頭毛的造型,一邊盡可能地歪了歪頭——他第一反應是對方為啥要看着自己,難道真像胡朗所說的那樣,想要去父留子的天帝是擔心自己揣崽跑了不成?

但天帝陛下此刻就像是個悶葫蘆,戚葭問他他也不說。

不過對方悶,戚葭也不是能夠被随意打發的。

小胖啾:“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

天帝陛下似乎終于不堪其擾:“自是擔心你招惹了什麽是非,或是再讓自己受傷。”

戚葭:“……這話聽着,怎麽就像本啾特別能闖禍似的?”

胖啾鼓起小胸膛直接表示不服,然而天帝陛下已然側頭瞥向了他,意有所指道:“連一魂雙體之術都敢用,可見本座擔心得絲毫沒錯。”

戚葭:“……”

下一瞬,他看見虞白溪稍微一擡手,那一直以來因在雲層中極速飛掠,而不斷“騷擾”啾的猛烈罡風便消失了。

是虞白溪給他的周身加了一層防護罩。

戚葭:?

你有這好辦法怎麽不早操作?這可不是他啾今天第一次吹風了!

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般,虞白溪已經說道:“以神魂之力強行塑造的肉身脆弱無比,若此身受創還會直接傷及原神,這法術你以後莫要再用。現在就安穩地待在這裏,本座帶你回去。”

戚葭:“……哦。”

原來刻意升起保護罩,是怕自己不小心受傷。

不過原來一魂雙體的危險度這麽高?

他真的只是覺得一魂雙體自己也會用,便用了,沒想那麽多。

這樣看,是自己魯莽了。

同時戚葭也注意到了一個關于自身的細節:自己似乎從沒有考慮過受傷的問題。

即使早知自己是受了重創才變成現在這樣,可他依舊在行事前不會考慮到這些。

就好像過去的他早已習慣了受傷。

或者受傷才是他生活的常态?

……

塵封的記憶沒有絲毫動搖,可戚葭就是依稀有所感應,好像過去的自己就是個“拼命三鳥”的畫風……

這樣說來,虞白溪想要看住自己似乎真的是出于好意。

在天罡罩內的氣流都變得溫和且溫暖起來,不用再擔心自己精心養護的頭毛被吹亂,小胖啾覺得舒服極了。

站累了他甚至還收起鳥爪,幹脆蹲在了陛下的肩頭上,抻了抻小翅膀。

又将自己徹底團成一顆蓬松柔軟的圓球。

此時天帝給戚葭的感覺,倒很像是那棵他經常在上面睡覺的老樹。

只是沉默地托舉着他。非常堅固且穩定地。

“再來一波快問快答?”戚葭歪了歪脖子,面朝虞白溪。

他也不等對方同意,便問:“你好像知道我有點魯莽,說明你很了解我。可是這樣的話,天帝陛下先前說我們不熟的話不就不成立了?”

虞白溪聞聲又回眸看了看他,聲線平穩道:“不沖突。”

戚葭:“?此話怎講?”

虞白溪沉吟片刻,忽然說:“魔族現有七大部族,其中哪一族心懷鬼胎,哪兩族表面龃龉但實則暗中多有聯絡,本座身為天帝,自然全部知曉。”

“啊?”戚葭沒大聽懂對方的話:“魔族七大部跟咱倆這事兒有什麽關系……等等,你不會是暗示我其實是魔族的吧?!”

虞白溪:“……”

“本座的意思是,我們見面不多,但你的消息本座尚可以掌握。”

“……所以你抛棄了我,但還在暗中掌握我的情況。”蹲在天帝肩頭的胖啾點頭總結:“你是條很有掌控欲的渣龍啊。”

虞白溪:“……”

戚葭等了半晌,以為對方會反駁。

但虞白溪都沒再說話。

戚葭不得不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這條沉默寡言、又一臉嚴肅的龍。

很久後他才終于确定——虞白溪的意思是他不認同自己的話,但他也不打算再跟自己辯駁了。

“……別這麽嚴肅嘛。”

蹲在對方的肩膀上繼續活動了下爪爪,他不知道這天帝為何就這麽懶得講話。

但戚葭既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氛圍,又想在與對方的談話中找到更多關于自己的線索。

“下個問題!你給我的令牌真是天後令牌?真給我了?讓我當天後?”

虞白溪:“那不是天後令牌。”

“啊?”

這次換成戚葭傻掉了,即便是一只鳥,他也能露出了一臉被錯付了表情:“那你不想我當天後……剛才都是假的?!”

虞白溪:“……天後寶鑒及令牌萬年來都不曾被啓用過,本座又豈會随身攜帶。給你的那塊不是天後令牌,是本座的令牌。”

大概是意識到有些話不解釋不行,虞白溪不再經由他問,幹脆說:“見那令牌如見本座。……你帶着它便可随意出入天界,不需再硬闖任何結界。”

說到最後,虞白溪煙青色的暗沉眼眸徹底從小胖啾身上轉開,重新目視前方。

戚葭:“……”

原來是這麽回事。

胖啾啞然。

……但是,不是陛下,你說話怎麽都不最先說重點呢!

戚葭很快又反應過來:“所以你讓我當天後?”

“你當真想做天後?”虞白溪反問。

“想呀!”

戚葭毫不猶豫地回答:“天後不是超級厲害麽,那誰不想當啊,我又不傻!”

虞白溪:“你知道當天後意味着什麽麽?”

“意味着什麽?”戚葭靈活地一歪啾頭:“意味着責任?”

虞白溪:“……意味我們需要成親。”

“嗨,這個呀。”聽見答案的小胖啾反而松了口氣,語氣輕快:“我知道呀,你得娶我嘛!”

“……你。”

煙青色的眼睛有一瞬略微睜大,虞白溪聲音遲疑:“你沒意見?”

“我當然沒意見啊。”

戚葭覺得自己蹲着的肩膀都變得緊繃起來,他不得不跟着改變了個姿勢:“我又出不起聘禮,只能你娶我呀。”

這事兒方才大師兄跟他說過了的!

虞白溪:“……”

天帝陛下又重重一頓,片刻後才重新開口:“……按天界禮制,立後大典最少也要準備三個月。那時你應該已恢複了記憶。”

但戚葭卻搞不懂這其中有什麽關系,他說:“恢不恢複記憶也不耽誤我當天後啊!你不用說了,本啾就是要嫁你!誰說什麽都不行!”

虞白溪:“…………”

又是沉默。

很久的沉默。

都不知過了多久,天帝:“如果你到時候還想做天後的話……再議。”

“啾?”

眼見對方這般慎重,倒叫戚葭警覺了起來,他一歪毛腦袋:“為何你覺得我會不想做天後?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沒有。”虞白溪低聲開口,嗓音平穩低沉:“只是,以你從前的性子,不會嫁我。”

……

周圍的風突然變大,疾風掠過戚葭頭頂的天罡罩氣,擦出獵獵的響聲,連天帝陛下的聲音跟着變模糊了許多,後面說了什麽戚葭差點都沒聽清。

“……你這話,頗有深意啊。”

風大、但卻安穩蹲在陛下寬闊肩頭的啾一抖渾身的羽毛,驟然又想到一種可能:“該不會不是你抛啾棄子,是本啾啾不要你了吧?!”

……是自己跑了。

失憶了,才又跑回來的?

所以天帝陛下才想要保護自己,又“賭氣”地說他們不熟……

戚葭驟然用翅膀一拍腦闊,感覺這解釋實在說得過去!

“不是。”在戚葭真情實感的推理時,天帝陛下的眼角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又抽了一下,同時按了按眉心。

但最後,他還是情緒穩定地、用冷靜的聲音強調并解釋:“本座的意思只是……你不會喜歡我。”

戚葭:?

虞白溪:“更何況,你我二人的确不熟。”

戚葭:“……”

行叭,既然天帝陛下你依然堅持這麽說。

感覺這個人實在太緊繃也太理智了,估計暫時也問不出什麽,戚葭不得不暫時放棄這一波的套話。

他擡眼看向虞白溪弄出來保護自己的、那淡藍色的透明罡罩。看着看着,便下意識地研究起了上面的紋路,同時回憶天帝方才施法時的靈力波動,擡起翅膀跟着隔空描摹。

他在試驗自己是否也會升起這種天罡罩印。

畢竟這招挺好。若自己也會用這罩印,以後就不用擔心頭毛被吹飛了!

……

片刻後,戚葭的小翅膀一揚,在自己面前升起了一團小小的保護罩——紅烈似火,雖然不及虞白溪的那個大和穩定,但這門法術好歹又被戚葭給掌握了。

胖啾得意地一挺小胸膛。

再下一瞬,原本已經重歸沉默的天帝卻再度極其冷冽地開口:“一魂雙體下不要施展法術。本座說過了,你當心自己會受傷。”

……語氣不僅嚴厲,還很有威懾力,是上位者才有的氣息。

戚葭:“……哦。”

對方聲音冷肅嚴厲還挺兇,但好歹也是為了自己好。

戚葭不是只不識好歹的啾,他試過之後便罷了,反正之後可以在擺脫這種形态下繼續練習,便趕緊撤掉了自己升起的防護罩。

但之後,本來安穩蹲在天帝陛下肩頭的小胖啾突然向旁邊一栽歪,直接癱倒。

“……又怎麽了?”原本目視前方的虞白溪很快發現異常,立即撇頭詢問。

在胖啾看不見的角度,天帝甚至深深凝眉——一魂雙體的确是太難操控,這只小鳥如今記憶全無、分體了這麽久,又跑得這樣遠,其中可出現的意外實在太多。

即便是善用此法的虞白溪也不能确定對方究竟怎麽了。

而若不是擔心對方這具分出來的肉身受不住,他倒是想飛得更快些。

一邊叮囑胖啾切記不可再動用法術,虞白溪之後還是擡起手,将胖啾“捉”到了自己的手掌間。

澎湃的靈力驟然将巴掌大的小鳥整個兒包裹。

“……我肯定是懷孕了。”

胖啾歪歪斜斜地癱在天帝掌心,将自己癱倒成一團兒毛絨絨的“毛餅”。

虞白溪把他拎起來後是怎麽擺放的,他便是怎麽倒着的。

感受着對方給自己輸送的靈氣,戚葭這會兒倒是覺得好多了。

但他翅膀依舊模仿着人類護着肚子的動作,有氣無力地說:“我、我剛才想吐。不是說害喜的人都會吐……”

“……想吐?”虞白溪一愣。

那便不是“一魂雙體”狀态下出現了什麽意外的反應。

天帝眼尾顫了一下。

伸指再度給小胖啾探了探脈,之後沉默地收回了靈力,虞白溪聲音重歸平靜,但聽上去已然不是毫無起伏:“是你吃太多了,胃腸不适,不是懷孕。”

戚葭:“……”

“不,不可能。”

躺在天帝手心裏的啾,不服氣地嘟囔起來:“你靈力方一渡給我,我感覺就好多了。書上都說了,雄獸的靈息對雌獸所懷幼崽具有安撫之用!”

“……”

天帝再度沉默,但感覺還是有必要解釋:“那是你分魂耗費了靈力,本座渡靈給你就可……”

“哎呀陛下。”戚葭懶洋洋的聲音切入,打斷了對方的“辯解”,反問道:“你說我以靈脈孕育子嗣,是不是也很耗費靈力呀?”

“……”

虞白溪忽然不說話了。

若以靈脈孕育子嗣,自然也會有大量損耗靈力的時候。

戚葭略微掀起眼皮,表情帶着些小得意:“所以就算是我因耗費靈力而感到不适,你又怎麽證明這耗費靈力不是懷孕的緣故?”

虞白溪:“……”

暫時的确證明不了。

換句話說,還是可能懷孕了。

他們誰都說服不了誰。

總是主動選擇沉默的天帝,鮮少這般因為外力而啞口無言。

但對于這樣的辯論,虞白溪卻也不算意外——就算名字不一樣了,失憶了,這個人這只鳥,也還是他記憶裏那個聰明絕頂的模樣。

虞白溪說:“本座會想辦法,盡快證明……”

他話沒說完,那方才因為聲稱身體不适而被他置于掌心上的啾,忽然翻動了下小身子。

小胖啾整體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因此連翻身的動作都不明顯。

但虞白溪卻切實地感受到了一些變化——

仰躺在冰冷但寬闊掌心中,戚葭毫不顧忌地将全部重量都壓了上去,胖嘟嘟的啾因為擠壓,就變成了圓滾滾、紮實又柔軟的一團兒。

柔軟的羽毛鋪散開,充分躺倒的胖啾舒适地抻了個懶腰,又順便打了個哈欠。

“……”

虞白溪的指尖下意識地一輕顫。

起初他只是覺得被他捧在掌心的啾有些柔軟,很暖。

但那會他關心對方的情況,并沒有想太多。

可是現在,這只小鳥肆無忌憚地仰躺在自己的手心裏,渾身的毛毛都炸了開來,露着柔軟的腹部……

虞白溪忽然覺得掌心滾燙。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維持着托舉嫩黃小鳥的姿勢,那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戚葭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換個舒服的姿勢而已,他又沒像戚紹胥說的暴露自己的人身。

主要是既然誰都說服不了誰,那他也懶得說了,才刻意翻身打斷對方。

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現下也舒服地躺好了,感受到托舉自己的那位的沉默,戚葭才懶懶地說:“好呀,本啾也希望一切都能盡快明朗。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得好好養胎呀,是吧。”

說着,又擡起翅膀,來回撫摸了幾下自己圓潤的小肚皮。

虞白溪:“……”

玉京。

“殿下,您既有了身子,那寒涼的水果還是少吃,啊,姜茶倒是可以多食一些。”

在被陛下阻止帶殿下外出賞景後,朔靈仙子又往返廚房數次,這次又送來了一壺正煮着的湯。

“謝謝你,朔靈仙子。”倒在椅子上、一半神魂都未回歸的啾遲緩、但很有禮貌地道謝。

“殿下不用跟我客氣,小仙既為陛下宮中掌事,自然要為陛下及殿下排憂解難。更何況殿下您來了,咱們這整個天宮都熱鬧起來了,首輔仙臣方才都叮囑小仙一定要好好照顧殿下呢,這養胎的事便交給小仙吧!”

“好啊,那便勞煩你了,我什麽都不懂。”倒在那裏的小肥啾笑眯眯地說:“不知道仙子的那些書能不能借我看看?”

“當然可以!”朔靈仙子愉快且積極地道:“小仙暫時也只看了個皮毛,不過殿下您看,這是首輔仙臣特意給小仙的令牌,缺什麽咱們都可以直接去找人提!”

虞白溪:“……”

同樣一半神魂不在玉京的天帝陛下,一邊看着那鋪了滿桌的幹果水果和炖煮姜茶的小爐子,一邊聽着他們認真商量如何養胎的對話……

若不是他有天帝寶鑒在手,又會時時自省、察覺己身,以确保不會被任何神因邪祟幹擾神志及記憶。

……他都快要相信那曾經的曾經,在凡界為夫妻的那些時日,他與戚葭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

以及,他們确是已有一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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