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練練腹肌

第21章 練練腹肌

在戚葭的記憶裏, 他是不曾有過如此輕快肆意的時光的。

但在戚葭的夢裏,他亦覺得在這裏遇上這一位,是很好玩、很有趣,是能讓他真心發笑的事情。

于是戚葭根本沒有分別此刻是否是夢境, 他大着舌頭, 單是說還不夠, 揚起的手臂幹脆搭上對方的肩, 真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虞白溪自到凡間時起便化作的黑眸此刻正眯起,緊緊打量眼前搖搖欲墜之人, 沒人能看出他的思緒。

須臾後, 他開口問:“你想起來了?”

戚葭:“……什麽想起來了?我是記得你。”

他說着又笑了, 搖搖晃晃, 幹脆向前傾倒、半趴在對方身上以穩住身型, 繼續大着舌頭:“我記得你, 你是……”

虞白溪:“。”

知他只是喝醉以後的醉話, 天帝重新歸于沉默。

身姿拔擢、鶴立雞群般伫立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中,白衣朗俊的男子只是擡手攬住對方的腰,順勢幫忙固定住他的身形。

戚葭還在執着地想表達自己記得:“對了,你是虞……”

“主子!”

是誰戚葭還沒有說出口, 便被朔靈仙子給打斷了。

在這裏當然不适宜出現天帝的名字, 朔靈不得不冒昧打斷了君上的話,急聲提醒他:“這是咱家公子。”

戚葭卻還好似在夢裏,沒有成功獲得朔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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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自己人, 也能感覺出對方是有意不讓自己提名字, 外加一瞬間憶起這位虞姓少年的确身份特殊, 不合适當衆叫破。

幾項結合,戚葭便默認不提他的名字了。

卻仍舊搭着人家的肩膀, 揶揄着說:“想不到,你也、你小子也會來這裏尋歡作樂呀……”

夫人話音落下,周圍又是一靜。

外人都知道他喝多了,便不覺得他與自己的夫君以兄弟相稱有多奇怪。

但衆人也覺得哪裏怪怪的。

直到那渾身恍若散發寒氣的高個子公子,聲音冰冷地說:“你說‘也’,是你其實也很喜歡尋歡作樂了?”

虞白溪再度輕微眯了眯眼,素來冷淡的眼眸乍然遍布厲色。

他擡起手,手掌直握住戚葭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未等戚葭開口,已然緩緩道:“這我從前卻、不、知、道。”

他說完,周圍看熱鬧的人終于明白哪裏不對:對呀,這分明是一對夫夫!

兩個人有相同的癖好便罷了。

還在這裏遇上了。

一個還醉得不輕,開始口無遮攔了。

啧……

這就尴尬,尴尬了!

但也有人有不同看法:很明顯眼下的情況是夫人來吃花酒,夫君特意來捉奸的!

“你們看那白衣公子的模樣,就不像是來逛窯子的……”

衆人讨論的話音還未徹底展開之時,虞白溪已經拽住戚葭的手腕,兩個人一同消失在玉仙樓中。

速度之快,又将周圍的人給驚了個遍。

他這種來也突然去也突然的修為,世所罕見。

目睹此次經過的人都開始争相打聽:這是哪門哪派的大能,這也太厲害了,估計快要渡劫飛升了吧!

也有些壓根沒什麽靈根、無緣修行的人根本不關注修為。他們好奇的仍是他二人的身份,只不過關注點直接歪到了情愛上面——

“所以是什麽情況?”

“還能是什麽情況,方才那位男夫人要跟那屋裏的幾個男人‘拼腹肌’,被自家相公當場捉住了呗。”

“竟是這樣!真是鮮少聽說夫人來逛窯子找其他恩客玩,然後相公跑來捉奸的。”

“他們不是人族吧,應當是妖族。那夫人生得實在過于俊俏!妖族很多都是夫人當家的,這沒什麽。”

“我覺得不像,那位白衣相公明顯是個大能,這實力放在哪個族都最少是長老級別的,怎可能在自己家裏說了不算。更何況聽夫人身邊女婢的語氣,也應該是她家公子當家。”

“嘶,這還真是……”

周圍的人尚且還能如此輕易讨論,而暖閣裏的那幾個壯漢和小倌卻已經吓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方才臨帶走那位夫人時,那風姿林立的白衣男子還回眸看了他們一眼。

眼神完全說不上友善。

又足夠的意味深長。

“……完了完了,早知道那夫人的‘脾氣不好的相公’是這般實力,咱們就不該招惹!”

“誰知道他是哪族哪個宗門的,咱們以後躲遠點!”

“誰招惹了,老子就說這玉仙樓不能來,這不,就碰上個咱們惹不起的,那些大宗門誰聽你講道理!”

一名喝醉酒的壯漢也知事情不妙,還特意跑出來,對着虛空處大喊:“公子息怒,可別聽別人瞎說,我們可沒跟夫人拼腹肌,是夫人主動要跟咱們拼腹肌唔唔唔!……”

他話沒說完,便被幾名同伴兜頭按下,不許再說。

別再提腹肌了!

“你很想跟他們比腹肌?”

玉仙樓上,結界內,衣袂無風自動。

的确還沒離開的虞白溪冷森森地望着身邊醉醺醺的人。

戚葭卻未有所覺,展顏笑道:“對啊。要不你也來,咱倆比。”

說着,他忽然又提起了興致,興沖沖地矮身向前一撞,直接撲到對面之人的身上。

虞白溪以為他要摔倒,便下意識将人接住。

但轉瞬間便發覺不對——那撲過來摟住他腰的人,竟然已經開始低頭解他的腰帶……

“你清醒一點。”

同時捉住醉酒之人的兩只手臂将他架離自己的身體,天帝眼眸清冷,眉宇微皺。

他仔細打量眼前青年的眉眼。冷森森的寒氣四散開來,襯得天帝的嗓音越發低沉:“本座以前卻不知你醉後是這般模樣。你可曾……想起了什麽?”

“想起什麽了?”戚葭眨眨眼,沒理解他的話。

但見對方根本不動,不與自己比腹肌,便不悅地皺眉說:“你不來,那我先來,我有腹肌的……”

他說着又埋頭要解自己的衣帶。

“……”

虞白溪深吸口氣。

然後直接将人扛起。

戚葭:“???喂!”

忽然就大頭朝下地被人扛在肩上,戚葭胃部有些不适,當即開始捶打天帝:“你當心傷了孩子!”

……

這會兒頭腦倒似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虞白溪:“……”

最終,戚葭是窩在天帝的懷裏,被抱着回到玉京的。

一路上因為虞白溪的手臂很穩,戚葭酒勁上頭,甚至還睡了一覺。

待他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未央宮。

未央宮松軟的床鋪讓他整個人如陷雲端,一瞬天旋地轉。

待到眩暈感消失,他便注意到了床邊負手而立之人。

“你……”

戚葭的聲音讓那人轉過了身。

是虞白溪。

“醒了。”天帝沒什麽感情的聲音傳來,“可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唔?”

戚葭半眯着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剛才……”

他去玉仙樓喝酒了。

然後好像喝醉了。

躺在床上、身骨修長的美男子睜開眼:“然後你就把我帶回來了。”

在戚葭的印象裏似乎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于是他很疑惑天帝為何這樣問。

只是未等戚葭詢問,虞白溪便點了點頭說:“看來是醒了。”

“醒了正好,練練腹肌。”

然後還沒等戚葭反應過來,就驟然有一股無形的推力推着他的後背向上,待他坐起來後,那股推力便又換了個方向,開始按着他向下。

戚葭:“?”

一個仰卧起坐完成後,戚葭因酒氣而迷蒙的臉上還寫着懵意。

三個仰卧起坐被迫完成後,終于搞懂對方意圖的戚葭臉色變了!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但還是被迫起身。

他靈機一動,變回了不及人巴掌大的啾啾形态,卻發現自己還是會被迫起身!

戚葭:???

以啾啾形态做仰卧起坐,他甚至看見了自己毛茸茸凸起的小肚腩!!

無論怎麽變,卻始終被看不到的力道操控,戚葭最終便只能在這一起一落中、一手捂肚子,一手顫巍巍地指着虞白溪:“你快放開我,我要受不住了啊!”

圓啾咆哮。

只是因帶上了喘息之意,這次的咆哮便走了調。

門外,實力不濟、比天帝天後晚一些趕回來的朔靈直接頓在原地。

并一把拉住擔心君上情況、正憂心忡忡要往裏沖的韓将軍。

被拉扯了一把的韓默猛地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朔靈。

朔靈:“哎呀沒事了,陛下不過是在‘懲罰’君上,話本裏都是這個流程。”

這兩日朔靈也跟着君上看了好些話本了,又剛陪同君上與玉仙樓的那些男孩子們聊天回來,也算見過世面。

她幹脆倚在門上,大有要在這裏守夜不許人進的架勢:“再說你沒聽到麽?君上只是消受不住了而已,相信陛下會有分寸的,畢竟四日不見了……咱們這時候進去算什麽事兒,不要命了嗎。”

.

終于被放過了,戚葭躺在床上大喘氣,仍不忘手抖地指向虞白溪:“你,好狠的心!”

“天後這麽喜歡展示腹肌,本座便陪你好好練練,何來的狠心。”

虞白溪在旁邊慢悠悠地說。

他甚至早就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戚葭:“……”

戚葭屬于醉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類型,外加上并沒有喝上許多,所以其實回到玉京的時候他的酒便已經醒了七八分了。

那會兒享受微醺的狀态,又被人抱着不必自己行走或施法飛行,惬意得很,便幹脆不想醒來。

如今徹底恢複清醒,他指着虞白溪:“你、你這是要讓我堕胎!”

天帝拿杯子的手一頓:“……僅是幾個動作,不至于。”

“怎麽不至于!”保持人身的戚葭想起方才自己變成啾啾時,被迫坐起後看到的圓潤小肚腩,氣道:“就算沒流那也是本君身體好,你這條渣龍!”

虞白溪不置可否,只是淡定吹了吹茶杯上蒸騰的水汽:“你既堅信自己懷孕,卻還去青樓宴飲。”

“有何不可……”戚葭說完眼睛一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本就單純只是去見識見識。”

“嗯。”

天帝淡定地喝了口茶:“不是去學交尾姿勢?”

戚葭:“呀。”

他的确是抱着去學習交流的想法才跑去玉仙樓的。

但是方才酒過了三巡,跟那些清倌們聊天興起,就把這正事兒給忘了!

“明天我還得去一趟。”

“……”

天帝動作頓住,嗓音也變得更低:“還去?”

“呃。”戚葭眸光微晃:“主要是我還沒給錢呢,哪有逛青樓不給錢的……”

“韓默他們會給。”

眼睫向下一搭,天帝再睜眼時聲音已經歸于平淡:“以後未經本座允許,不許你私自離開玉京。”

戚葭:?!!

戚葭發出凄凄慘慘的聲音:“天帝這是要軟禁我,這一天終于來了麽!”

“什麽?”虞白溪沒聽明白。

戚葭繼續慘兮兮:“天帝說得輕飄飄的,于我卻是晴天霹靂!”

他想坐起來,最終發現腰腹沒力氣,便幹脆躺在床上痛斥某人:“你給我了帝後令牌,卻不許我出玉京,傳出去別人都知道我不受寵了,天後其實只是個空架子!這你還不如、不如……”

不如什麽,戚葭想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狠的。

主要是他覺得像他這麽可愛的啾實在不該承受太多,比如不管是說“不如直接貶斥我”、“不如直接殺了我”,還是“不如不給我吃好吃的”,感覺都太慘了。

他實在無法将這樣的懲罰說出口!

尤其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樣子的懲罰是因為什麽?

當然,被限制了鳥身自由也很慘,很不能容忍,啾啾堅決抵抗到底!

戚葭還在想究竟不如什麽才不那麽慘,虞白溪已經正經說道:“不是不讓你出玉京,只是要你離開時提前同本座說一聲。”

“那跟其他人有什麽區別?!”戚葭嘟嘟咧咧:“不,那我連其他人的待遇都比不上,朔靈仙子每月還有四次休沐,她離開玉京尚且還不用向天帝彙報呢!”

虞白溪:“……”

“好了。”天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床榻旁邊。

未央宮的床榻是天後入住後新選換的,不是虞白溪印象裏、上任天後也就是他母親住的那種古樸雕花大床,而是戚葭親自挑選的雲織水床。

整張床都由雲貝族織出的雲網堆疊而成,床身柔軟細膩,形如雲朵,不僅看似柔軟白皙,還可随主人心意改變形狀。

如今戚葭就陷在那張床裏。床身托起他的頭頸肩膀,半倚半靠在上面,長發披散,玉頸颀長,容貌旖麗。

卻活脫脫像個無賴。

虞白溪低眸注視着他:“你明白本座的意思。”

“哦。”戚葭卻半點沒被天帝面無表情的模樣吓到。

“你現在還兇我。”

虞白溪:“……”

靜默一瞬,天帝開始認認真真地解釋,是因為戚葭現在屬于失憶恢複期,随時都有可能想起什麽,且容易出現混沌,近期老實呆在天界才更安全。

為此戚葭表示疑問:“那我不是更應該多出去走走,多尋些記憶回來?”

虞白溪淡淡卻堅定地搖頭:“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安全。”

戚葭:“……”

浮光掠影間,他想起方才在玉仙樓裏,自己似乎産生過一種很親切熟悉的感覺。

但就好似睡醒後夢境就會飛速掠去、相關記憶也會從頭腦中消失一樣,戚葭只記得當時的那種感覺。

并且旁的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他卻清楚那親切溫暖的感覺是來自虞白溪。

他想,至少自己以前是信任眼前這個人的。

“讓我跟你報備也不是不行。”僵持了一會兒,戚葭忽然松口。

半倚在床上的青年眨了眨眼,擡頭望向虞白溪的一雙眼明眸善睐,眼底如水般清澈:“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以後你得天天都見我,像這樣一連晾了本君好幾日的情況絕對不許再發生!”

“……本座何曾晾過你。”天帝說到這裏,眼神一晃,表情竟變得不自然起來:“是你沒有來找本座。”

“哈?”

原本便準備談條件的人很快聽出了弦外之音,戚葭當即又不樂意:“我不去找你,你就不來找我,回頭還怪我不去找你!你你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天帝則繼續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本座的意思是,你來找我,我總不會趕你。”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戚葭用看似退了一步的語氣說:“以後我不去找你,你也要來找我。”

也不等對方回應,他已經開始激情規劃起來:“反正咱們每天都得見一面的……晚上還得一起睡!”

虞白溪:?

戚葭:“嗯,這樣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麽?”一聽說一起睡,天帝便開始擔心他在玉仙樓又學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沒想到戚葭卻說:“鞏固後位啊!”

虞白溪:?

戚葭:“帝後不和,連未來帝子奪嫡都會受影響,萬一以後本君的孩子沒當上太子怎麽辦?這可是大事!”

“……”天帝又是一頓:“你這都是哪聽來的。”

“話本嘛。”戚葭笑了一下,直接擡手,掌中浮現出一本小書,上書《皇後宮鬥日常》。

他介紹說:“這可是凡界現在最流行的話本,還沒有寫完,不過本君已經學到好多東西了。”

天帝:“。”

戚葭:“雖說凡界的皇帝皇後跟咱們天界不太一樣,但異曲同工,有些事情本君身為天後,是該提前考慮。”

虞白溪:“那你考慮的……相當超前。”

“當然了。啾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眼見“談判”順利,戚葭高興了,他想坐起來,便沖虞白溪伸手:“來來來,扶我一把。”

雲母水床雖然可以托起他的頭部,但角度還是有限制的,而且這床太軟,戚葭又懶,想起身卻總覺用不上力。

但戚葭很快又反應過來:“你要是再敢用法術玩我、耍我、淩.虐我,我就我就……咬你!”

虞白溪:“……”

天帝緩緩伸手,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的手腕。

大概是那只手雖冰冷,但給人感覺溫潤如玉且堅強有力,戚葭忽然就哼唧起來:“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現在還腰疼呢!”

語氣極似撒嬌。

他想起自己略微浮現的記憶裏,那種虞白溪對他來說十分親切的感覺,就不由想要這樣。

親切是必然的。不然怎可能會跟他揣崽。他不信自己以前是個受虐狂。

但戚葭又懷疑自己當初會不會是個戀愛腦……因為這天帝怎麽看,都像是個不體貼的直男!

直男,但卻不像是性格暴躁不懂體諒的渣男……

戚葭驟然更有了放縱脾氣的勇氣:“得虧我現在沒顯懷,身體也好,要不然哪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一邊說,一邊還是很靈活地借着對方的力道坐起身來。

然後繼續哼哼唧唧:“別看了,給本君倒杯水來,說這麽多我嘴巴都幹了!”

虞白溪撤回手,很難不評價出聲:“嬌氣。”

“?你說什麽,你嫌我嬌氣?!”才盤膝找了個舒服的坐姿坐好,戚葭當即又要炸毛。

“不是嫌棄。”

天帝已經将一杯茶送至他面前,道:“本座反而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好。”

“現在這樣?”

喝了茶,戚葭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麽,一歪頭:“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這樣?”

……

他記得虞白溪說過,自己以前話少。

虞白溪卻緩緩搖頭說:“不,以前也嬌氣。”

戚葭:“……”

虞白溪:“只是以前你不會将那些表露于人前。”

戚葭:……

這話怎麽聽着,他以前還挺虛僞?!

“并不是虛僞。……有時候,許多事你都不得不那般為之。”虞白溪不想戚葭誤會失憶以前的他自己,卻又發現若要解釋,自己只能越說越多。

不知該怎麽形容,天帝說話時便總是頓了又頓,難得的吞吞吐吐。

倒是戚葭終于逮到了陛下樂意提起以前事的機會,漂亮的眉眼上揚,他幹脆沖虞白溪明媚一笑,也不嫌對方慢吞吞了,好聲好氣地哄着問:“那我以前究竟什麽樣兒啊?”

玉仙樓也不是白去的,頭腦浮現出他在樓裏見到的一個畫面,戚葭便擡手拉住對方衣袖,輕輕柔柔地晃了晃:“好哥哥,你就給我說說吧?”

虞白溪:……

青年笑起來唇紅齒白,眼角眉梢皆是恣意風流之态,比燈花還要絢爛璀璨。

不。

玉仙樓中的燈花,并不及他奪目。

天帝眨了下眼,倏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聲音冷酷:“你以前,大抵常去青樓楚館。”

戚葭:……?

……不是,他們的話題不是才進行到“自己以前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隐藏真實性情”嘛,那自己究竟遇上什麽事兒了、自己以前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以及這些跟去青樓又有啥關系?

戚葭迷茫眨眼,因為懵了,所以老實詢問:“我以前去青樓幹嘛呀?”

“不清楚。”

恢複了灰藍色的眼瞳眸底沁浸涼意,邪天帝面染霜寒,氣息凜冽:“呼朋喚友,尋歡作樂,比拼腹肌也未可知。”

戚葭:???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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