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改好戶籍後, 向大根搖身一變成了劉大根,孩子們的姓氏也都跟着改了過來,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回了大柳樹村。

回村的第一時間就去向家要銀子。

這些年大根最好的年華被向家無情剝削, 連帶着他的妻兒也過着苦不堪言的生活,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退步。

如今, 老向頭夫婦被囚禁在衙門的監獄裏,劉有才又還沒過來,向家也只能暫時由向老二當家。

向老二看着劉大根, 攤了攤手道:“沒銀子,這個家就這樣, 你看有什麽值錢的你就扛走。”

大根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兩個曾經的弟弟, 以前向婆子就縱容着這兩個弟弟欺負自己和家人, 如今真相大白了,這兩人卻仍不知悔改,還是這般不痛不癢的模樣,讓他心裏很是氣惱,只想着以後尋着機會定要将這二人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你這破屋子有什麽好拿的,我要地, ”大根說道,“縣太爺判你們賠償我一百兩銀子, 你們賠不起銀子,我就拿地。村尾那一片地,剛好有八畝, 一畝水田十二兩銀子,九十六兩。還剩四兩, 羊圈豬圈裏的牲畜,也全歸我了。”

向老二一聽, 瞪大眼睛看着他,罵罵咧咧道:“劉大根,你這是逼着我們家去死啊,沒有田地我們怎麽活!”

大根聽到這話,突然笑了,眼眶卻憋得通紅,咬着牙逼近他:“我逼你們去死,虧你說得出這種話!你們以前何嘗不也是在逼我們大房的人去死,我在軍營當了二十年的兵,二十年,不是二年,而這些年你在幹什麽,你躺在家裏像個大爺一樣,這些地,都是我媳婦辛辛苦苦種的,你,還有你媳婦兒子,還有老三家的,你們一個個的,有想過我們家死活嗎?”

一向老實巴交的漢子發起瘋來,看着十分可怖,更何況他口中的句句質問,根本無法反駁,那向大郎還橫着要上前,一下子就被守在一旁的梨花單手推開,摔了個趔趄,根本就插不上話。

“不給地也行,你幾個兒子女兒,應該也能賣出不少價錢吧,你媳婦連同你老娘能賣了我閨女,你的孩子就不能賣嗎?你也可以把你自個兒賣了去給人做奴做婢,不過像你這種懶漢,怕是一兩銀子都沒人要!以前你老娘賣了梨花拿了十兩銀子,你幾個孩子加上老三的,也勉強能湊個七八十兩!”

向老二不說話,斜着眼睛看着他。

“怎麽,以為我做不出來嗎?”劉大根看不慣他這副模樣,作勢要進屋裏拖人。

周氏趕忙攔住他道:“他大伯,求求你,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大根瞪着她,甕聲甕氣道:“活路?你們可曾給過我們活路?那幾畝地這些年都是我媳婦孩子打理,你們一個個跟個少爺小姐似的從來就沒有插過一根秧割過一把稻,留給你們也沒用,向家不還有另外四畝地嗎,你們一個個這麽懶四畝都算多了能種得完嗎?留着長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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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一聽,只能哀求地看着向老二。

一旁的梨花看着向老二這死相,沖着大根道:“爹,這可是縣太爺親自判的案子,咱好聲好氣跟他們說,他們不幹。這要是去衙門把官差大人請來分地,您說到時候會怎麽樣?”

向老二夫婦一聽到這話,吓得腿都軟了。

今日在堂上那些官老爺的官威做派他可是都看在眼裏,打起板子來一點都不含糊,若是大根真的把人請到家裏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又不禁感到頭大,這些年來他并沒有怎麽經營過家裏的事務,平日都是老向頭夫婦打理。他甚至連村尾那八畝水田邊界在哪兒都不知道,只得轉頭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向老三。

向老三哪能有什麽意見,他比向老二更不如,從小到大就沒下過田地,年少時家裏供他念書,後來中了童生,平日在城裏幫人寫寫信賺點生活費,要麽就回家“挖”家裏的。但凡老向頭夫婦手裏捏着一點銀子,都能被他給挖個一幹二淨。

這樣的人,能指盼他對家裏的田地有什麽建議?

向老二看着老三這茫然的模樣,再看到大根如今兇神惡煞的樣子,加上私心裏也不想去伺候那些片塊,于是擺了擺手道:“行吧,去找村正說,明天就過來劃地。”

到了晚上,劉有才一家還沒搬過來,大根一家子暫時無處可去,只得先在老屋子睡了一晚。

睡覺之前,一家子就已經商量好了新家的地方,按照劉大根的意思,先在那幾畝田地附近的山腳下搭個棚子安頓下來,過兩日再開始建房子。

梨花姐弟妹幾人一想到明日就要脫離這個家,都激動得睡不着覺。

激動過後的杏花卻一臉擔心地抱着梨花的胳膊問道:“大姐,向家沒賠銀子,家裏沒有銀子,要怎麽建房子呀?”

先前左齊給的那一百兩銀子,除了梨花和父母,其他孩子都不知道,梨花想了想道:“建房子用的木頭都是無主的山上砍來的,其他石料和土料也是就近取用,就算請人只要管飯就行,沒有銀子也能建房子呀。”

杏花道:“可就算只是管飯,家裏的沒有糧食,也沒人願意來幫咱們吧?”

其實梨花現在擔心的不是糧食的事,往日村裏各家之間互相幫忙倒是常事,但都是我幫完你你再幫我,相互往來,可爹這些年就一直在外頭服役,就從來沒有給村裏的人家幫過忙,到時候去請人,人家未必願意來。

就像秦小寶上霧隐山當晚,秦家人從村頭走到村尾,最後只求來了一個張老五和梨花大牛兩姐弟。

“沒事,就算沒人幫忙,有爹在,還有你大姐我,現在大姐可有勁兒了,咱家六口人一起也能建房子。”

杏花聽她這麽說,想到最近家裏的大事都是爹娘都是拉着大姐一起商量,大姐确實也比以前聰明多了,也更耐打,于是吊起來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就在兩姐妹肩挨着肩正要睡着的時候,梨花腦子裏卻傳來叮的一聲,“宿主,大根身世一事真相大白,你功不可沒,尤其是在智力擔當這一塊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說服你父親沒有采取魯莽的行動,知道請外援幫忙,所以特別獎勵你6個點,你需要加到哪個屬性?”

梨花心裏一直惦記着美顏丹,這會兒聽到又有點數可加,頓時睡意全無,問道:“現在幾個屬性都多少點?”

“智慧19體魄11聲望12,另外兩樣是0。”

“加起來是多少?”

系統無奈道:“你得學學算術了,加起來一共是42。”

“那加上這6個點是多少?”

“48,你還差2個點就可以抽獎了。”

梨花聽到這個消息,心突突直跳,只要2個點就能抽獎,2個點還不好辦,有時候睡一覺醒來就多了一個點,睡兩覺就是兩個點了。

“宿主你還沒說要加到哪個屬性上邊去呢。”

“現在體力最弱,加到體力上去。”

“好的宿主,你現在的屬性是:智慧19體魄17聲望12承歡0,請繼續加油。”

梨花看着持續上走的線條,心裏樂開了花,眼下分了家,爹爹不用去服兵役了,自己又掙了這麽多的點數,感覺每件事情都慢慢地變好起來了呢。

想起近日一直在為父親的事情奔波,已經好些天沒見到董姐姐,這會兒還真的想念得緊。

等過兩日得閑下來,就去找董姐姐吧。

就在這樣的念想之中睡了過去。

而隔壁的屋子,大根和熊氏毫無睡意,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簡直颠覆了夫妻二人的所有的認知和觀念,熊氏手裏還捏着七十兩銀子,激動得睡不着覺。

兩人恨恨地又将向家人又罵了一遍,最後才細細規劃着未來的日子。

大根沖着妻子道:“秀芳,你有沒有發現,咱家最近變好,好像每件事都是跟咱大丫頭扯不開?”

熊氏聽丈夫這麽說,細細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是從啥時候開始的?就是你——向婆子哄她去鎮上賣掉的時候,她沒有中人家的套自己跑回來,後來二丫那事兒,也是她偷聽到向婆子和人商量後告訴我,不知道怎麽說服芙寶娘幫忙想出了那麽個辦法,救了二丫一命,又求那百戶不遠千裏幫忙把你找回來,再後來你就都知道了,調包的事,也是她先偷聽到才告訴咱們——”

大根越聽越覺得神奇,“以前這丫頭剛生下來,人人都說她将來就是個傻子,後來沒有變傻,但也不太聰明,可如今卻是開竅了,莫不是老天爺可憐我大根,讓我女兒變聰明了,來拯救在咱們這一家子。”

熊氏聽到這話,眼睛發燙:“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卻是最護着下邊的弟弟妹妹,這些年在家裏,也得虧有他們幾個孩子陪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撐到現在——”

大根趕忙抱住妻子道:“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太懦弱太無能,這才讓你們母子幾個受了這麽多的苦,對不起秀芳,我以後會好好待你,好好待孩子們,往後咱一家,都好好的——”

夫妻二人不禁抱頭痛哭起來。

哭了一會兒,再想到往後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這才又抹了眼淚計劃着今後的日子。

大根道:“既然大丫是老天爺讓她變聰明的,往後家裏的事,拿主意的時候都要問過她,她說成就成,不成那咱們碰都不要碰。”

熊氏點了點頭,“這孩子十五了,眼看就快十六,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都已經開始說親了,可咱家的好日子才剛要來,我真舍不得那麽快把她嫁出去,萬一遇上想向婆子那樣的婆母,我——”

說到這,又開始難過。

大根也舍不得梨花,忙道:“才十五六歲急啥,咱剛剛說了,啥事拿主意都要問過她,這事兒也問問她,她若還不想嫁,就留着兩三年,她若是想,也不怕,她現在變聰明了,還怕她對付不了哪個惡婆婆。”

熊氏想起這幾個月來梨花和向婆子交鋒的那幾個場面,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心裏還是舍不得,不過到底沒再太過難過了。

這才說起了房子的事。

“也不知道村裏有沒有人願意來幫忙,不行就去讓我大哥二哥來幫忙幾天,趕在秋收之前把房子搭建起來,等到了秋收大家都忙,咱自己要收地裏的稻子。”

那一片地這些年都是熊氏母子幾個伺候,地劃給她們家了,上面長出來的糧食熊氏打死都不可能給向家,下午兩家人為此還吵了起來,周氏的意思是,既然衙門判了一百兩的罰金,就已經包括這些年磋磨大房家的賠償,如今拿地抵錢,算的也只是地錢,不應該包括上邊的糧食,最後還是村正張三爺過來協調,讓大根收完稻谷後,給回四十斤的種子再才算完事。

大根聽妻子這麽說趕忙點頭,“等把地劃下來,我就去你娘家,爹這些年一直病着,咱沒幫得上什麽忙,手頭那些銀子勻出二十兩給爹治病吧,咱家幾個如今大牛大了,四個人都能幹活,地裏的事不算什麽事,回頭等我有空了上山打些獵物拿去城裏賣,也能補貼家用,到時候日子不會比現在差。”

天下哪個女人不向着自己的娘家親父母,熊氏這些年來沒能幫家裏什麽,一直都愧疚不已,已然成了心病,如今聽到丈夫主動提出拿銀子給老父治病,哪能不感動。

但想了想還是道:“如今咱們連房子都還沒有,等房子建好了,鍋碗瓢盆這些東西也要另外置辦,孩子們身上沒一件好衣裳,這些都要花銀子,你若是真有心,就給個十兩孝敬我爹娘,其他的我也不求多的了。”

不止熊氏愧疚,就連大根自己也心裏過不去,娶了人家女兒,好端端的到了自己家就吃了這麽多苦,一天比一天憔悴,換作自己把梨花和杏花嫁去這樣的人家,怕不知道怎麽生氣,上次回去大舅哥和二舅哥沒有拿着鞭子把自己趕出家門已經算是客氣了。

“這事你就別跟我争,聽我的,咱們現在還年輕,好日子在後頭,岳父岳母這些年卻沒受過我一分孝敬,這些都是應該的。”

熊氏心裏熨帖,最後還是妥協道:“問梨花吧,她說給多少就給多少,我聽咱閨女的。”

大根一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樂呵呵笑了。

……………………

第二天一大早,劉大根則去找了村正劃地,村裏人都跑來瞧熱鬧,一群人議論紛紛。

“看吧,這就是報應,以前向家兩口子和二房三房的人怎麽對待大房,眼下就該怎麽還回去。”

“再怎麽還也抵不過這些年大房受的苦,你看大根那幾個孩子一個個面黃肌瘦,他媳婦整個人蔫巴得都快不成人樣了。”

一旁有人也不服氣道:“這有什麽,要是能給我一百兩銀子,我也能耐得住這麽磋磨。”

“啧,我看你真的是鑽錢眼裏去了,命都給磋磨沒了還惦記着銀子。”

“依我看,向家這些人不當人,劉家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明明是親兒子,在外頭被欺負這麽多年,不認回去也就算了,連半畝地都不舍得給,真的是越有錢越摳門。”

“前幾日他們家辦流水席,劉老爺還專挑大根那幾個孩子罵,說他們吃得多,他當時可沒想到罵的是自己的親孫子。”

“我要是大根,就要回去,都是劉家的兒子,憑什麽不争家産,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如今終于走到頭了,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媳婦孩子打算,我看大根就是傻,要說以前被向家人欺負是他蒙在鼓裏情有可原,如今卻還是這麽選,我看他受的那些罪就是活該,他媳婦孩子跟着他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看着身上有一把子力氣,實際上就是個孬種,老婆孩子都被欺負成那個樣子還是那兩口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大根就站在田邊,那些人也沒壓着聲音,故意讓他聽到似的,他臉色變了變,但沒說什麽,低着頭跟着村正後面看着地界。

劉家人都沒來看量地,估計是怕被人指指點點,但幾個半大的孩子還不知事,偷偷跑出來看熱鬧,聽到這些話,跑回去和劉家人講了。

劉老爺聽了這些話,臉色不禁有些陰沉。

他是有點小財,但也尤其愛惜臉面,可他對大根又着實喜歡不上來,再加上另外三個兒子撺掇,想都沒想就答應讓人淨身出戶了,如今被村裏人說了一嘴,心裏哪裏高興得起來。

劉老夫人看着丈夫悶着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抹着眼淚道:“都是自家兒子,拿點銀子給他們吧,看梨花姐弟幾個,身上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

不想四兒子劉有鐵卻打斷了她的話:“娘,縣太爺判向家賠他們一百兩銀子呢,鄉下人一家幾口一輩子都花不完一百兩,你着什麽急。”

劉老夫人道:“幺兒啊,向家哪有銀子賠給他們,要不然今天一大早就不找三爺去劃地了。”

劉有鐵道:“既然有地了不就行了,鄉下人就是靠地過活,近十畝地還能餓死他們?”

劉老夫人依舊憂心忡忡,“一畝地能有多少産量,眼下稅賦又重,等交完稅都不夠幾人嚼用了。”

“娘,您怎麽老是向着外人啊。”劉有鐵不高興了,“您別跟我說他不是外人,養在外頭這麽多年,又住在那樣的人家家裏,那個劉有才,不,是向有才,就是因為是向家的種,才做出這種買/兇/殺/人的事來,那個向大根一家子跟着向家人住這麽久,還不知道養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毛病來,您若是跟他們走得近,還不知要惹出什麽禍事來。”

老二劉有金也跟着附和道:“是向大根自己提出不要家産的,又不是爹和我們哥幾個逼着他,如今外頭的人卻倒說起咱家來,我看說不定他就是故意的。”

劉老爺聽完沒好氣道:“別老是向大根向大根的,他現在不姓向,別再提那家子的姓氏,聽着就煩。”

劉有金和劉有鐵見老父親發火,這才閉了嘴。

“淨身出戶是他自己提出的,他真的有能耐這輩子就別求到我跟前來,他若是真過不下去了,自己會上門來求我們,到時候再做另一步說。”劉老太爺不高興地道。

說實在,向大根提出淨身出戶,他先是一喜,但随後也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被拂了面子,也認定這個養在外頭的兒子是想自己下不來臺,他既不想補貼這個大兒,又想看他落魄了來向自己屈服,求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幫忙,到時候他倒是願意出個百十兩接濟一下。

幾個兒子聽到老父親放了話,又笑嘻嘻起來。

“爹,還是您說得在理,咱們劉家這些年能過得紅紅火火,全靠爹的英明決策。”

劉老太爺沒好氣地瞪了幾個兒子一眼,揮着袖子讓他們趕緊滾。

……

向家的八畝水田都連在一塊,不要一會兒就量好了。

張三爺道:“行了,八畝一分,一畝好田十二兩,加起來九十七兩二錢,還差二兩八錢,你們自己看着怎麽抵吧。”

大根忙謝過張三爺,向老二和向老三站在一旁,面如土色。

張三爺看着大根和向老二道:“明日你們二人跟我再去一趟衙門把土地過戶了。”

向老二不情不願,一旁的向老三突然道:“老二你若不想去,我陪村正叔爺去便是。”

聽他這麽一說的向老二瞬間警覺,自己這個弟弟向來無利不起早,去衙門登記又無利可圖,他怎麽會願意跑這個腿。

一旁的周氏附耳過來說了一句,他這時才想起昨日堂審,劉有才哭訴着自家老母先前訛了他二十兩銀子。

老三這時候主動跳出來要去衙門,分明就是要去探監問老兩口子那二十兩銀子的下落。

想到這,他哪裏還有方才不情不願的模樣,擺了擺手道:“如今爹娘不在家,大哥又還沒過來,這個家暫時先由我來做主,還是我跑一趟吧。”

向老三心裏的小九九被看破,仍觍着臉道:“既然二哥去辦過戶,我也同去看看爹娘,娘經歷昨日那一遭,怕是驚到了,我去看看有什麽能做的。”

旁的人聽了,紛紛吐口水道:“呸,不就是惦記着向婆子從向有才身上訛來的二十兩銀子嘛,話卻說得漂亮,真是沒眼看。”

向氏兄弟二人面露讪讪之色。

一旁的向大根道:“田地是畫好了,還差二兩七錢,給銀子還得拿東西抵押?”

兄弟二人一個看着一個,都搖了搖頭,“沒有銀子,你就看着拿吧。”

二牛在一旁拉着父親的袖子道:“爹,要那頭小牛三只小羊。”

牛羊以前都是二牛趕着去放,他跟着幾只親近得很,要去了新家,也不舍得離開這些小夥伴。

杏花聽了,也跟着道:“爹,那兩只老母雞也帶走。”

無疑,西屋邊上的那幾只老母雞就是杏花喂的。

大根道:“那就去回去把牛羊牽出來稱了,按市價折算成銀子抵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又回了向家,最後,帶走了八個月大的小公牛和三只小羊,還有兩只老母雞和一只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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