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吵架
吵架
女人抽煙其實很漂亮,特別是那種本就漂亮的女人。白嫩纖細的指節夾着一支香煙,煙霧缭繞中透露出難以捉摸的性感,細膩又危險。
電影裏抽煙的女人大多憂傷又寂寞,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堅強和自我安慰呢。楊又垂頭看着指尖彌漫的青白色煙霧,忽然就想試一試。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要試也應該偷偷試,當着路敬堯的面她可做不出那些動作來,被他看了去,指定要被訓一頓。
“男士的香煙都是這種粗的嗎?”楊又學着路敬堯以往抖煙的樣子,擡起食指生澀地抖了抖煙身又遞過去。
“也有細的。”
“那你為什麽不抽細的?”
“太細了,抽着不過瘾。”
楊又點點頭,安靜充當遞煙的小喽啰,直到整根煙燃燒殆盡她才坐直身體。
車廂裏,大象和常風都睡得很香,并沒有被兩人的談話和煙霧叨擾。楊又敏感地捕捉到安睡的呼吸聲,這聲音比搖籃曲還管用,沒幾分鐘她就開始昏昏欲睡。
徹底陷入昏睡前,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後扭頭看着路敬堯,“你困不困?”
路敬堯搖頭,依舊專注的開車,從格爾木到那曲路段并不好走,有些地方颠簸不已,需要很小心。其實在夜晚出發并不是一個明智又安全的選擇,看不了風景不說,危險系數還很高。
但路敬堯還是沖動了,他突然出聲問楊又,“你昨天說要跟喜歡的人結婚,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楊又頓時瞌睡全無,提了提身子,她将目光放在前方,沉默着沒有回答。
路敬堯好像明白她的想法,“你不用覺得會傷害到我,直接說就行。”
“我沒有……沒有怕傷害到你。”楊又細如蚊蠅的反駁,可事實上就是這樣,她怕會傷害路敬堯,怕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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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七歲認識到現在,楊又對路敬堯不單只有片面的情感,正面和負面交織在一起,她一時還真理不清。
“你喜歡江知牧?”
“我沒有!”楊又回答的幹脆肯定,“我對他沒有那種心思,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哥哥而已。”
“我那天去找他是想跟他說清楚一些事情而已,沒有想着和他聯合起來對付你。”這是遲到的解釋,楊又忍的心裏難受,還是說了出來,不管路敬堯信不信,但自始至終,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對付他。
“所以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
“沉默就當默認了。”路敬堯神色難辨,“既然沒有喜歡的就好好跟我過日子,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愛情才能結婚,婚姻其實和愛情并沒有多大的關系,我很适合你,我們可以過得很好。”
楊又被路敬堯的這番發言驚得汗毛直立,她冷哼一聲,“我們三觀不同,我不想跟你聊了。”
路敬堯盯她一眼,“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別人,我們再離婚,在這之前我們就好好過日子。”
車廂裏,常風發出輕微的鼾聲,楊又在沉默裏突然胸腔發酸,片刻後,她瞥眼看向窗外,“我什麽都知道。”
這是路敬堯第二次聽見楊又說這話,他無奈的同時也有點不解,“你知道什麽?”
“知道的可多了。”楊又苦笑一下,面容映在車窗上模模糊糊,分不清是笑還是哭。
夜晚的月亮挂的很高,無垠的曠野被一層冷白罩着,遠處連綿的山脈此起彼伏,朦胧得讓人看不清它的輪廓。
路敬堯将車開下公路,停在荒漠上,他扭頭看着楊又,“說話說清楚,你到底知道什麽?”
“知道你是混蛋!”楊又忽的提高音量朝路敬堯吼了過去,她胸口起伏不定,一看就是氣急了。
路敬堯一頭霧水,搞不清這個女人是怎麽了,他明明已經很妥協了,說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話來,她居然還不滿意。
兩人皆是怒目蹬着對方,後排的一人一狗伸長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幾秒後,常風結結巴巴問:“這咋還吵起來了呢?”
路敬堯撇開眼深呼吸,“我不跟你吵,你自己冷靜一下。”
“你自己沒道理,你當然不跟我吵!”楊又冷眼看着他,“江知牧說的沒錯,跟你這種混蛋沒什麽好說的!”
路敬堯僵了一下,眼裏生出陰鸷來,“你再說一遍?”
車裏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楊又頭一次這麽倔強,一字一頓的還要重複,剛開口,對面的男人就以極快的速度下了車。
路敬堯渾身上下都浸着寒意,他拉開車門,提着楊又的胳膊就将她拉下了下來。
楊又破罐子破摔,由着男人的動作被狠狠砸在車門上,她咬着牙沒哭,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來挑釁他,“我撒謊了,我喜歡的就是江知牧,你跟我離婚吧,大男人說話要算話。”
路敬堯聽她這麽說已經快瘋了,身體緊繃的要爆炸似的,他捏住楊又的下巴,語氣平穩地說:“把這句話收回去,我就當沒聽到,以後不許再說了。”
說完又笑着輕揉楊又的臉頰,“別這樣故意惹我生氣。”
“我說的都是實話,做不到你就不是男人!”
夜裏氣溫低,楊又被風吹的鼻尖發紅,她心裏的氣也快撒完了,動作緩慢地攢着勁兒推了路敬堯一把想要上車。
路敬堯踉跄幾步踢到一些碎石,叮叮當當的聲響就像火星子遇見了一陣疾風,勢必要燒個精光。他轉身一頓咒罵,火氣大的連車上的一人一狗都吓到了。
楊又不想理會他發瘋,剛轉身就被路敬堯重重推到車門上壓着,他睨着她,“老子警告你,再跟我提江知牧我就廢了他!”
涉及到別人的安全,楊又不敢輕舉妄動,急促喘息幾聲又開始推他,“你滾,別碰我!”
“別碰你?”路敬堯掐住楊又脖子,但到底沒用力,只是虛握着。他快被氣死了,咬住她嘴唇一瞬又放開,“老子就碰了,怎麽樣?”
“我還要碰別的地兒,你能拿我怎麽辦?”一些更可惡的渾話路敬堯終究沒說出來,咬住楊又嘴唇放肆蹂躏,直到她哭了才放開。
“禽獸!”楊又甩手往他臉上招呼,絲毫不客氣,“你想怎麽将就你的人生是你的事,你憑什麽要我也将就!我就是要愛情的婚姻,你憑什麽要耽誤我!”
“騙子!你不愛我!跟我結婚也是因為合适吧,誰稀罕要你的婚姻,我楊又看不上!”
“我愛你,這件事沒有騙你。”
“騙人!”
路敬堯:“……”
他不明白楊又為什麽不相信,愛這個東西本來就沒有什麽标準,一個人要是不相信,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佐證。路敬堯很苦惱,苦惱楊又認為的愛是什麽樣。
“我之前沒有表述清楚,我的……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将就,我的婚姻是因為愛情,我愛你。”路敬堯盯着楊又,“我是想讓你将就,沒錯,我就是自私的。”
楊又愣了兩秒,哭的更狠了,想方設法地找麻煩,試探他的底線,“我和江知牧接吻你不介意嗎?”
“我不介意,這是意外。”
“要是不是意外呢?”
“我忍着。”
……
“瘋子!”楊又哭鬧不止,“你以後不許碰我,你不能碰我!”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其他的要求路敬堯尚能接受,這種要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他愛楊又,當然想要和她接觸。
“江知牧能碰你,我不能碰?”
楊又頓住,袖子往臉上一抹,“對,就你不行!”
路敬堯的火蹭一下就起來了,他幾近崩潰,表情陰翳森然,想到楊又今天還跟那個男人打了電話,話裏話外都是關心,他酸的在外面冷靜了一天才回到酒店。
“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那麽喜歡找別人麻煩的人?”
這話在楊又聽來就是莫名其妙,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被路敬堯監聽了,稀裏糊塗間只聽見一聲輕響。
常風和大象沒有防備,一人一狗齊齊從車裏倒了出來撲在地上,路敬堯冷聲道:“帶着狗去遠點的地方。”
常風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打圓場,“姐夫哥……這咋還吵起來了呢,沒必要啊。”
“走”路敬堯緊盯楊又,直到那一人一狗走遠了才抱起她往車廂裏塞。
楊又胡亂瞪了兩腳就安靜了下來,任由路敬堯擺弄。不是她不反抗,而是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後背和衣服摩擦的生疼,她驀地想起路敬堯所說的愛。楊又并不是毫無理由的不相信,很久以前,她意外聽到過路敬堯的一個電話,那時的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男人最會騙人了。
楊又擡眼透過車窗看向外面,正好看見那一輪清冷的月亮,她羞恥得偏過頭躲避它的光輝,向路敬堯提了最後一個請求:“別脫我衣服。”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是楊又所想的,說不後悔是假的,她當時聽到路敬堯說那些話,整個人都快碎了。自尊心讓她無法接受自己只是一個男人适合結婚的對象。
楊又從小到大在物質上不缺什麽,親情上,楊良華給了她全部的愛。友情上,她從不強求,更何況她還有那麽多的狗狗。至于愛情,楊又要的是純粹,而不是別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或許是委屈,或許是因為一些愧疚,又或許是想快點結束這場事,楊又頭一次主動摟住路敬堯的脖子,她垂下眼默默流淚,抽泣聲就是最好的催化劑,激得路敬堯就像負重跑了幾十公裏一樣粗喘不止。
上衣被推高,堆積在心口處,随着動作不時又掉落下來遮住,路敬堯反複往上推,後來煩了,就牽起衣擺一角讓楊又咬着。
楊又正疼的煎熬,牙齒打顫地銜住,嗚咽幾聲後就忍住不出聲,看得路敬堯來氣,他只管發狠,勢必要好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