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跟狗玩兒

只跟狗玩兒

“說吧,你見過幾個女人?”

常風吃飯喜歡蹲着,他是真餓了,抽空瞥一眼路敬堯,“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過幾天就好了。”

路敬堯嗤笑一聲,還幾天,他一分鐘都受不了,吃個飯也沒滋沒味兒的,就想着怎麽哄楊又開心。

常風在這時突然出聲,“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她不說話挺好的,安安靜靜的吃了就睡,睡了又吃,挺省心的。”

他昨晚可是領教了楊又的另一面,平時嬌滴滴的溫柔,對他人很友好,但絕不是好伺候的主。如此安靜就應該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不然等她氣過了又得好生候着。

路敬堯覺得這小孩兒更可笑了,怪不得追不到女人,他自嘲笑了下,剛才真是病急亂投醫了,怎麽就想着問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他兩口吃完放下筷子,“你懂個屁。”

常風這人最經不起激,咕咚咕咚喝完湯,嘴一抹,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敬堯說:“我真不是吹牛的,哄女人我最在行了,你等着吧,她一會兒指定會笑。”

路敬堯扭頭看一眼楊又,向常風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你去呀~

常風輕哼一聲,大刀闊斧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楊又旁邊。

楊又往一旁側了側身體,排斥的意思很明顯。

常風看着她碗裏的面,笑嘻嘻的搭話,“好吃嗎?”

楊又眼珠子在眼皮下亂轉,半晌才點了下頭,這事跟常風沒關系,她不好牽連到他。

常風瞟一眼遠處的路敬堯,說:“我給你講個笑話?”

“睡不着,在數羊的時候,突然有一只小羊站了出來對我說:‘請你用心一點,你已經數過我了’!”

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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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嗎?”常風眼睛都快斜出去了,“好不好笑?”

楊又面色如常,不冷不淡地攪着碗裏的面條,半晌,看常風還等着,她給他一個面子,安慰般地扯出一個笑,“挺好笑的。”

常風得意的将身子繃直往後靠,朝路敬堯努了努嘴,他瞥楊又一眼,象征性的安慰:“別生氣了。”

反正路敬堯已經看見楊又笑了,怎麽說也算是成功了。

楊又壓根就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貓膩,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其實你不用特意來逗我開心。”

“嗯”

“啊?”常風沒在路敬堯臉上捕捉到任何佩服的表情,難免有點失望,連楊又說了什麽都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楊又擡頭看着他,“你不用特意逗我開心,我挺好的。”

“害~”常風撿起一塊兒石頭往遠處扔去,漫不經心地說:“其實姐夫哥對你挺好的,你就跟他好好過日子呗,女人都是要嫁人的,你現在離了,以後也還是要嫁,再找的不一定有姐夫哥好呢。”

楊又算是摸清常風性子了,年紀不大,但渾身上下都是大男子主義,整天女人女人的,得虧他年紀小,大人們都不計較,要是年紀再大一點,指定要挨揍。

要是在以前,楊又一定要跟他争論一番,誰說女人就一定要嫁人了,但轉念一想,常風從小就漂泊在外,身上難免會沾染一些不正确的思想觀念,一時是改不了的。

“你說對吧?”常風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楊又剛才就沒了說話的欲望,聽見他又問,只能說:“我害怕他,所以想跟他離婚。”

“害怕他?!”

常風哈哈大笑幾聲,這聲音成功将路敬堯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他餘光滑過時,神情很得意,營造出一種他和楊又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常風清了清嗓子,“你在姐夫哥面前作天作地,作威作福,怎麽可能害怕他,你少诓我。”

昨晚的吵架他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反正就是出現了一個第三者呗。常風也不好把話說太直白,多少還得給楊又留點面子。

“我真的害怕他。”楊又臉色爆紅,“你不懂。”

常風心裏一合計,故意咳了幾聲,神情老道地說:“男女之間那個……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姐夫哥一看就很會,你也不吃虧啊,好好享受享受。”

楊又沒想到常風會跟自己說這些,她本來就覺得難堪,眼下又被他赤裸裸地翻出來,更加羞恥的說不出話來。

常風見她埋着頭,得寸進尺的還要說教,“你想想看,當然了,我沒什麽文化,但話糙理不糙,簡單舉個例子啊,就好比挖鼻孔,你說到底是鼻孔舒服還是手指舒服?”

“這當然是鼻孔舒服!”常風雙手搭在膝蓋上比劃,“所以啊,你……”

“夠了!”

楊又站起身來指着他,指尖發顫,聲線哆哆嗦嗦的,“你什麽都不懂,婚姻有那麽簡單嗎?我就是害怕他,他以前是做雇傭兵的,我怎麽不能害怕了!”

碗砸在地上,楊又趁自己哭出來前,拉着大象走到遠處平複心情。

“怎麽了?”路敬堯看着楊又氣沖沖的背影問常風,剛才不都好好的,只要她能開心一點,即使是跟別人聊天他也能接受。

“聊崩了。”常風幹笑兩聲,“完了,她現在只跟狗玩兒了。”

路敬堯随手指了指,“把家夥事兒收了。”

楊又氣的在一旁踢石頭,身前突然就出現了一片陰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不擡頭故意往男人鞋上踢。

路敬堯靠近了一點,鞋尖差點就和她相抵,“常風說話難聽了?”

“別跟他置氣,他一個小屁孩兒,說話不過腦子。”

楊又撇開頭,心想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還互相為對方說話,前段時間明明還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樣子,真是善變!

“上車吧,外面熱。”

“嗯?”

鼻尖上有粗糙的指腹擦過,楊又往後一退,那雙手就滑了下去沒再追來。

“曬傷了,多了兩個小斑點,別擔心,回去養養就好了。”

楊又雖然不說話,但內心戲可不少:“臭男人肯定是覺得這斑醜了,醜了也不關你的事。”

路敬堯站在她面前擋光,沒一會兒額頭上就沁出一些汗來,風吹的他嘴唇有些蒼白幹裂。楊又發現自從來西北以後,他的形象就滄桑了許多,沒了以前的優雅矜貴,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粗犷。

很奇怪,這兩種氣質路敬堯都能融合的很好,一點都不突兀,他站在荒原上,好像他原本就屬于這裏。

楊又想起包裏的潤唇膏,終究沒有掏出來,她拉着大象往車那邊走,路敬堯就緊随其後,一直到她上了車才說:“往後海拔就越來越高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他遞給楊又一個氧氣罐,“會用嗎?”

楊又接過後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引得路敬堯會心一笑,揉了揉她發頂,“真乖,那兩顆斑也很可愛,顯得很俏皮。”

楊又才不想和他膩歪,抱着大象往裏移了移,躲避的意思很明顯。

常風繞過來時,看了楊又一眼,不自在的摸鼻子,生怕她在路敬堯面前告狀,皮笑肉不笑地問:“你不坐副駕駛啊?”

楊又沒理他。

常風見她不回答也就老老實實地拉開副駕駛的門,期間還偷偷觀察路敬堯的神情,見他跟往常一樣才安心下來。

看來這兩口子交流的确實少。

從格爾木出發後,路敬堯開車開的尤其慢,一路上走走停停,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連100公裏都沒開到。

常風坐在副駕駛還有點不習慣,餘光瞄到路敬堯袖口露出來的紋身,慢慢挺直了身體。他一個大男人不信邪,也不怕這些東西,可聽到楊又說路敬堯以前是雇傭兵,難免還是驚到了。

這是一個離普通人生活很遙遠的職業,通常只在電視劇或電影裏出現,怎麽突然就遇見了,常風難免好奇,時不時就瞟一眼。

路敬堯早就察覺到了,神情漸漸不耐煩起來,被一個男人這樣看渾身犯惡心,他盯過去,“看個毛?”

常風傻笑,“就是覺得姐夫哥太帥了。”

路敬堯懶得聽他說這些場面話,“有事就說,別支支吾吾的。”

“姐夫哥的紋身挺漂亮。”

路敬堯睨他一眼,“想紋?”

常風現在對路敬堯莫名有點怵,有點崇拜,也有點不服,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他說:“有點想,感覺挺酷的。”

“別紋。”路敬堯回答的很幹脆,“萬一以後你老婆膽子小,不喜歡就麻煩了。”

楊又将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裏一面吐槽常風谄媚,一面吐槽路敬堯可惡,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

“這有什麽害怕的。”常風捧着路敬堯,“女人就是膽小,多看看就好了。”

“那不行,老婆的體驗也很重要,她不喜歡,我就洗了,回去就洗。”

常風總算是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扭頭對楊又說:“姐夫哥對你真好,洗可比紋疼多了。”

這兩人還一唱一和地演上了,演的真爛!楊又抱着大象,臉頰貼在它身上蹭,就是不搭話,她倒要看看這倆虛僞的人還能演到什麽時候。

後面的路程安靜的不像話,楊又昏昏沉沉眯了十幾分鐘,一睜眼就對上一雙黑眸。

“要去看道觀嗎?”路敬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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