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宿醉
宿醉
路敬堯是在夜裏兩點回來的,他剛從樓梯口轉過來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常風。
腳步稍稍一頓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兒。
常風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待路敬堯走近了才低聲解釋說:“她要喝酒,我攔不住。”
路敬堯越過他,一眼就看見了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楊又,他臉色陰沉,将人抱起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又是被路敬堯親的快窒息了才憋醒的。
跟路敬堯想象中的一樣,身下的女人打了他一巴掌,只是這一巴掌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又輕又軟,與其說是巴掌,更像是撫摸。
楊又半阖着眼,又要睡着的樣子,看得路敬堯促狹心起,他才不會輕易放過她,口口聲聲答應了不喝酒,結果陽奉陰違地喝成這樣。
一番啃咬後,楊又終于清醒了不少,她掀開眼簾,又舔了舔麻木的嘴唇,開口第一句就是:“我不要生小娃娃。”
這句話可把路敬堯逗樂了,他側身躺在楊又身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替她擦嘴角亮晶晶的水漬,“小娃娃多可愛,怎麽不想生?”
看楊又又要睡着,路敬堯使壞地捏了一把,驚得她慌亂地睜開鹿眼,“怎麽了?”
“為我生個小娃娃?”
“我害怕。”
醉酒的話聽得路敬堯心花怒放,他單手一顆一顆地解她睡衣扣子,瓷白的心口露出來,還沒解完就斜伸進去.rou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楊又皺着眉頭,夢裏的她覺得心口壓了一塊兒巨石,呼吸困難到難以入睡,半夢半醒中,她睜開眼看着路敬堯,淚光漣漣的一副可憐樣,惹得路敬堯心潮澎湃。
“要不要做.ai?”
Advertisement
“我不要。”楊又腦子轉得慢,連反抗也不會了,幾乎是路敬堯問什麽她就答什麽,老實得不行。
“為什麽不要?”
“我疼~”
路敬堯可不願意承認自己技術有問題,追問她,“除了疼就沒點其他的感覺?”
“還……”楊又閉着眼,哼唧着說:“太脹了,太脹了~”
路敬堯松了手上的力道,幾乎要笑出聲來,他現在有點喜歡楊又的陽奉陰違了,不知足地親了她四十分鐘才去浴室解決。
第二天,在一樓的餐廳裏,路敬堯和常風相對而坐。
拉薩很少下雨,多是晴天。天空藍到極致,光線透過玻璃斜灑進來,石榴樹像篩子,兩人身上均是點點光斑。
常風看路敬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試探着問:“楊又沒事吧?”
路敬堯擡眼一瞬又低下,答非所問地說:“她昨晚喝的什麽?”
“長島冰茶。”常風到底有點心虛,繼續為自己開脫,“我攔她了,但是攔不住,你知道的,她付錢,她是大爺,我可惹不起。”
這番茶味的發言可把路敬堯逗笑了,他點點頭,将手裏的包子塞進嘴裏,起身打算去給楊又打包早餐。
剛起身就被常風拉住手腕,路敬堯垂眼盯着他,心想他最近怎麽這麽喜歡扒拉人,拉楊又,現在又拉自己。
“幹嘛?”路敬堯将手抽了出來,冷眼看着常風,“有屁快放。”
“姐夫哥,坐下聊聊呗?”常風脊背挺直,眼帶渴望,這小心翼翼的神态還真勾起了路敬堯的好奇心。
他斜坐下,一手擱在桌面上,一手搭在椅背上,随意又懶散,一副随時要走的姿勢。
常風不敢廢話,措辭他昨晚就想好了,戲已開場,他連忙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姐夫哥,我最近有一件犯難的事兒,你幫我出出主意呗?”
路敬堯不想開口,只是輕擡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你也知道,我年紀小,有時候吧會有點迷茫。”常風停頓兩秒,才接着說:“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兒,你說這可怎麽辦?”
路敬堯凝着眼前的人,腦子裏沒思考他這個無聊的困擾,想的是楊又可能快醒了,他得快上去了。
随口應付他,“遇到了就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類型的,急什麽。”
常風見他要走,又伸手去扒拉,這次被路敬堯躲了過去,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沉聲說:“別動不動就瞎扒拉。”
“是是是~”常風縮回手,趁他耐心消失之前,連忙問出關鍵問題:“姐夫哥,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路敬堯人在餐廳裏,心早就飛到房間裏了,常風這麽一問,倒讓他身心合一了,他睨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問這個幹嘛?”
“随便問問,參考參考。”常風腦門兒冒汗,端起水杯喝水時,含糊着說:“我覺得自己太貪心了,既喜歡臉好看的,又喜歡身材好的。”
“姐夫哥?”水杯放下,常風偷摸着悄聲問:“你是喜歡臉好看的,還是喜歡身材好的?”
路敬堯眼裏情緒難辨,他将身體轉正,直面着常風,說道:“都喜歡。”
“原來姐夫哥跟我一樣不要臉啊!”常風一下就笑開,僅存的一點點良知在心裏為楊又默哀。
路敬堯看他這副樣子也勾出一點笑意來,下一瞬,他就恢複了冷冽的神情,心想着這小子是該好好盤盤了,正糾結着是直接武力鎮壓還是給他下套,就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常風先反應過來,他蹭一下就站了起來,“玲姐你沒事吧?”
路敬堯被咖啡潑了半個身子,褐色液體冒着香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仍舊淡定坐着,只是伸手抽了幾張紙在袖子上胡亂地擦。幸好夾克防水,不然就麻煩了。
常風這才想起路敬堯來,連忙要去拿紙幫忙,結果有人比他更快,玲姐急得都快哭了,一直說着對不起。
手上也不閑着,一手直接抓住路敬堯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不停的幫忙擦拭。
“沒事吧?有沒有燙傷?”
路敬堯不回答,直接站了起來,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他面無表情,直接就甩開了。
玲姐趔趄一下,又往前走一步,她臉上愧色明顯,“對不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常風哪裏見得女人受這委屈,但又不敢跟路敬堯發火,他發揮不出英雄救美,只能笑着打圓場,“玲姐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朋友,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路敬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兩人,他拿起手機要走,一男一女就在桌前堵着路,女人要哭不哭的,男人一臉的便秘樣。
稍一思忖,路敬堯直接撞開常風就走了。伎倆真是幼稚得可笑。因為以前職業的原因,路敬堯對周圍環境很機警,整個餐廳坐了多少人,分別分布在哪個方位,誰起身了,誰又突然出現了,他都一清二楚。
這女人是突然走過來的,穩穩當當的步伐還能将咖啡灑出來,他用腳後跟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路敬堯一邊上樓一邊将外套脫了下來,裏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在光線較為昏暗的樓梯裏,那條花臂莫名帶了點神秘的邪氣。
房間裏,楊又還在睡,她這是第一次喝醉,再加上昨天晚上路敬堯不停地使壞,她睡得不安穩,一會兒覺得冷,一會兒覺得熱,這種不休不止的狀态持續到淩晨四點才結束。
浴室裏不斷傳來水聲,楊又神經敏感,翻來覆去幾次,還是坐了起來,剛坐起來沒幾秒就臉朝下的倒了下去。
路敬堯出來後,看到楊又像只青蛙似的,縮成一團,趴在被面上。他怕她窒息,連忙将人翻了過來。
楊又哼哼唧唧地說:“我頭疼,我頭疼~”說着說着就帶了哭腔。
“還喝酒嗎?”
“我頭疼~”
路敬堯:“……”
楊又本來就挺磨人的,宿醉後更是磨人,她這種狀态下,威脅不管用,好好說更是不得了,她會變本加厲地使勁兒找麻煩。
半個小時後,路敬堯才差不多将她哄好,“怎麽樣?還疼嗎?”
楊又享受了一次舒服的頭部按摩,她躺在路敬堯腿上,只管指揮,一會兒說重了,一會兒說輕了,一會兒又說按的位置不對。
路敬堯知道她是故意的,突然覺得這女人好像也沒那麽單純,有時蔫兒壞蔫壞兒的。
關鍵是這壞只針對他,路敬堯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他低頭在她腦門兒親了一口,親的發出聲響。
楊又掀開眼皮,入眼是男人緊實的腹肌,再就是寬闊有力的胸膛,當然了,還有他可怖的紋身。
“我喜歡野一點的~”楊又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句話,她管不住自己的目光,在路敬堯裸露的上半身一頓掃,最後滿臉爆紅。
一些夜晚的畫面出現在白天,他用力的時候,腹肌會更明顯。
“你……你幹嘛不穿衣服?”楊又推開他手臂坐了起來,神經和身體都開始紊亂,她腦子一團漿糊,手指不受控制地輕顫,呼吸也急促起來。
“我要喝水。”楊又急得不行,扭頭委屈地看着路敬堯,只一眼,她心跳都快不正常了。
路敬堯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喂過她水後,就沉着臉套衣服,他得帶楊又去醫院看看,這裏海拔高,稍有閃失就會出大問題。
也就幾秒的事,等他穿好衣服轉身時,跪坐在沙發上的楊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靜下來,臉色由通紅變得跟以往一樣白皙。
他懵了。
楊又也懵了。
路敬堯緩下步子走過來,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一臉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啊。”楊又在心裏慶幸:穿上衣服就好,穿上衣服就好。
“吃了早飯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沒事了。”楊又還在沙發上跪坐着,她喜歡穿寬松的睡衣,套在身上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素白幹淨的一個小女人跪在路敬堯眼前,睜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就這麽看着他,路敬堯撇開臉,“起來,別跪着。”
楊又聞言立馬就站了起來,剛正不阿,面容嚴肅,像是要入黨。
路敬堯吐出一口氣後才走到楊又面前,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他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剛才像要燒起來了。”
男人眼裏探究的意味很明顯,楊又做賊心虛,挽着他胳膊說:“我好餓,我是被餓的,餓得心慌。”
路敬堯思忖片刻,問:“下去吃還是在這吃?”
“在這兒。”
房門被帶上的那一刻,楊又才癱倒在沙發上喘氣,她紅着眼蜷成一團,心中萬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