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把柄

把柄

樓下餐廳裏,路敬堯走了以後,就只剩下常風和玲姐。

常風不是遲鈍的人,看玲姐出神地盯着路敬堯離開的背影,他有點不爽,男人之間會因為女人而産生競争,而他現在确實沒有什麽競争力。

“玲姐沒事吧?”

“你認識他嗎?”玲姐扭頭就問,語氣有點高高在上。

常風知道她問的是誰,坐回椅子上,才不鹹不淡地回她:“誰呀?”

玲姐立馬就放柔語氣,“就剛才那個男人,我看你們在一起吃早餐,是認識嗎?”

“他呀……”常風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他可以對美女熱情,可以對美女貼心,但不代表喜歡,這是一個男人在生活中的調劑,或是本能,畢竟美的東西誰都喜歡。

“他叫路敬堯。”常風挂上笑,心中再沒有任何的漣漪,“也不算太熟,不過他好像已經結婚有老婆了。”

玲姐表情有點尴尬,不自在的撩了撩頭發,“我就随便問問而已。”

她笑着轉移話題,“對了,你們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可以叫上朋友一起出去逛逛,人多才熱鬧。”

“還不知道呢,得看我朋友的安排。”常風站起身來,走之前,他說:“玲姐再去買杯咖啡吧,這次要小心點哦。”

楊又吃早餐的時候,路敬堯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本軍事雜志,他就坐在她對面,看得津津有味。

房間裏除了書頁翻動的聲音,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楊又照舊拿着一個雞蛋在桌上輕磕,她有點走神,在想自己昨晚醉酒後有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想了半天,一點畫面都沒有。

“沒胃口嗎?”路敬堯突然出聲,他合上書,先是擦了擦手,才接過楊又手裏的雞蛋開始剝。

楊又回過神來後就托着下巴看他剝,雞蛋在他手裏小的像個鹌鹑蛋,他手指靈活,剝得光滑幹淨,三兩下就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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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不想吃就算了,把雞蛋吃掉。”

楊又看着他的手,臉又莫名的燒起來,她坐立難安,接過後就埋頭往嘴裏塞。

這副樣子,路敬堯怎麽可能不懷疑,他審視一番後,突然說:“發/情.了”

“咳咳咳……咳咳……”

楊又差點沒被嗆死,蛋黃的碎屑直接噴了出來,桌面上,路敬堯臉上都沾了一些,她紅着臉看他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敬堯把水遞過來時,楊又再次不可避免地看見他的手,手腕上的刺青照舊露了一截出來。

怎麽說呢,野得很。

楊又沒有接,直接沖進了衛生間裏,一陣狂吐後才緩過來。路敬堯倚在門口看她,似笑非笑地調侃:“被我說中了?”

“沒有!”楊又從鏡子裏瞪他,“我是覺得你用詞太粗魯了!”

路敬堯點點頭,認真思考了一番才說:“排.卵.期到了。”

楊又整理好表情後,越過他往房間裏走,路敬堯幾乎是貼在她身後,說話時,楊又甚至能感到他震動的胸腔。

他說:“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昨天你盡忙着生氣了,今天不能了吧?”

“你什麽意思?”楊又趴在床上反駁,“我生氣也是你惹的!”

“行,你有理。”路敬堯坐在床邊,不正經的去拍她pi股,驚得楊又卷起被子裹住全身,跟蛹沒什麽區別。

“下午去吧,你再休息休息。”路敬堯說完就去拉窗簾,房間裏頓時變得昏沉,呈現出一種暖黃陳舊的色調,很适合睡覺。

路敬堯躺在床上,他昨晚其實也沒有睡好,體溫一直處于爆炸狀态,燥得一早就起來了,現在睡個回籠覺也不錯。

感到旁邊的床鋪塌陷,楊又一開始還有點緊張,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什麽動靜,她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

路敬堯已經睡着了,呼吸很平穩。楊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沒什麽反應才放心大膽的開始觀察身邊的男人。

她目光不受控的被吸引,心想難不成真是因為激素的原因。

楊又苦惱煎熬得不行,她嘗試到了渴望的滋味,她又驚又怕,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在這種情況出現之前,她沒離成婚。

路敬堯胡子長得很快,雖然每天都刮,但下巴上還是有青色的痕跡,他嘴唇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楊又盯了幾秒,用目光描摹他的唇形,她突然想起包裏的那只唇膏,便輕手輕腳的下床去找。

楊又記得自己明明就裝在口袋裏的,可怎麽也找不到了,她急得鼻尖蒙上一層細汗,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才放棄。

重新爬回床上,楊又側躺在他身邊,她情緒有點低落,片刻後,竟鬼使神差地撐起半個身子,然後低頭舔了舔。

常風去外面溜達了一圈,後來覺得太曬了才回到民宿,剛走到樓梯拐角處就碰見楊又神情慌亂地沖下來。

她穿着拖鞋,夾克下擺還露出睡衣的一角,披頭散發的樣子跟平時大相徑庭。

他截住她,“後面有鬼啊?”

楊又臉色紅的像在發高燒,張口就是嗯嗯啊啊,她這才發現自己齒關緊緊咬着舌尖。

“嘴咋了?”常風皺眉觀察。

楊又還記得舌尖的觸感,她松開牙齒,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透透氣。”

“姐夫哥呢?”

“他……他睡着了。”楊又縮着身子又要往下擠,被常風擋住,“大白天睡什麽覺呢,咱們來了拉薩,連布達拉宮都還沒去,整天窩在這民宿有什麽意思。”

楊又逐漸平靜下來,“你要去也沒人攔着。”

“不行,我離不開你們。”常風耍無賴,拉着楊又說:“你陪我去!”

“我不去!”

“我有你把柄。”常風湊到楊又耳邊,吐露一點無關緊要的信息,他奸笑着說:“現在去不去?”

楊又愣在原地,回神後,狠狠推了他一把,還輪不到常風發牢騷,她先哭了。

常風:“……”

誰哭誰有理呗。

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常風提議說:“咱們去院子裏說呗,沒你想象的那麽誇張。”

“走啊。”

楊又是被常風強拉到院子裏的。

白日裏,民宿基本沒什麽人,大多都出去玩兒了,像他們這樣整天待在房間或院子裏的人少之又少。

太陽熱辣,樹下就是陰涼地,楊又冷靜不少,質問常風:“我昨晚說了什麽胡話?”

“你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楊又搖搖頭,威脅他,“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告訴路敬堯,讓他不帶着你,反正他都是聽我的。”

“喲~”常風哂笑起來,“原來你自己也知道啊,你老公對你可真是言聽計從。”

石榴樹的葉子在頭頂簌簌作響,楊又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此刻覺得臉熱,下一秒又覺得涼,她覺得常風昨晚說的都是假話,什麽向着她,什麽跟她要熟一些,都是騙人的。

他現在話裏話外,分明都是向着路敬堯的,男人都是一夥兒的!

楊又再次直接問:“我昨晚說什麽胡話了”

常風是一個藏不住事兒的人,況且這個事兒他覺得根本就沒有藏的必要,清清楚楚,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就好了。

他說:“你昨晚哭得要死不活的,說不想跟路敬堯離婚,說你喜歡他。”

空氣凝滞,陣陣涼意無孔不入,楊又哼笑出聲,“怎麽可能?我?我……說我喜歡他?”

“你開玩笑吧?”楊又身體前傾,說完這句話後便重重靠回椅背。

一秒,兩秒,三秒……

常風不說話,安安靜靜看着她。

楊又受不了這淩遲的安靜,顫着聲音問:“我……我原話真是這麽說的?”

“是啊。”常風臉不紅心不跳,“一字不差。”

“你還說你不是路敬堯喜歡的類型,哭自己身材不夠好,說想要……”常風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意思很明顯。

楊又越來越震驚,臊得眼眶發熱,她不敢想象自己酒後居然可以說出這些話來,最後掙紮着問:“我原話就是這樣說的?”

“一字不差!”

在常風看來,用詞不一樣,但意思是一樣的,他心情很好的開始抖腿,接着又吹口哨,一副自在樣。

楊又渾身冒汗,怯怯看他一眼,“這些話,路敬堯知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沒告訴他。”常風立馬邀功,“夠意思吧?”

楊又吞咽後才狂點頭,她羞得很,但又不得不跟常風聊聊這件事。

“你知道的,人喝醉後說的話不算數,都是随口瞎謅的。”

常風:“酒後吐真言。”

楊又:“酒後不一定吐真言的。”

常風:“你哭的那樣傷心,絕對是真心的。”

楊又:“……”

常風看楊又一副吃癟的樣子,心裏早就樂開花兒了,他覺得女人真麻煩,特別是楊又,也只有路敬堯受得了。

只是有一件事,常風有點搞不明白,既然楊又喜歡路敬堯,又怎麽會跟另外一個男人扯上關系,思忖間,門口進來一夥人,三男三女,提着大包小包,是要來入住的。

人一多就不好聊事情,楊又一方面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覺得這件事早晚都得處理,她放輕聲音,說:“你能永遠都不要告訴路敬堯嗎?”

常風沒有回答,這可把楊又急壞了,她剛要說話,常風就問:“為什麽?”

那行人已經走進去了,楊又垂下頭,“我不想讓他有壓力,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幹擾他的決定,限制他的自由。”

她含淚望着常風,“就像你跟你姐姐一樣,你也不會阻礙她去追求幸福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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