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賣常風
出賣常風
路敬堯是吻技高手,就是有點粗魯,楊又每次意亂情迷之際都會被他用齒關啃咬一番,疼痛感又麻又細,她倒抽一口涼氣後,就會清醒過來。
這一次,她有意挑起他的火,勾着他脖子淺淺回應。這是她第一次這麽主動,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在腦子裏預演了動作,可真拉到臺面上,她笨拙的唇舌無措。
路敬堯還沒追,她就開始躲了。
也正是這番無措,毫無技巧的試探,恰好撞在了男人歡喜的點上。她像害羞的兔子,撓一下又往後縮,讓人忍不住追随上去,一探究竟。
沒幾秒,楊又就被打橫抱上了床,高跟鞋掉落在床尾,發出一聲悶響。
黑暗裏,觸覺和聽覺尤為敏感,路敬堯一呼一吸間都帶着絲絲暗啞,他握着楊又的手往下,只指引也是命令。
關鍵時刻,楊又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她氣息不穩,兩人忽然都沒了下一步的動作,在黑暗裏互相凝視着。
“碰你哪兒了?”路敬堯啞着嗓子問完,就開始動手,貼着楊又裸/露的後背探了進去。
“你在意嗎?”
“當然。”
楊又冷哼,“沒看出來。”
路敬堯只想辦事兒,一陣掏/弄後沒了耐心,黑暗裏瞬間就響起了布料撕裂的聲音,他感覺此刻的楊又像被纏繞在蛛絲裏的一顆荔枝,他撥開紛亂的絲線,再剝開她,剝幹淨,露出瑩潤多汁的果肉來。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了,自從踏上旅程後,僅有的那兩次都是草草了事,他太想念了,想念被浸潤,被包裹,被迎納。
楊又沒阻止他的動作,只是等他呼吸愈發淩亂時,才一個傾身打開了床頭燈,光線昏昏沉沉,她白皙的皮膚罩上一層絨絨的光暈。
發絲亂蓬蓬的,有幾根甚至飛起來了,身上的破布料遮擋不了什麽,反而使有些痕跡更為明顯,豔麗的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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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又一臉平靜,開始扯路敬堯的襯衫,雙眼像顯微鏡似的在他身上找罪證,後來沒找到,仍舊用一種被辜負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才翻身下床,她沒走遠,也沒遮擋,大大方方的,一改往日害羞的姿态。
路敬堯頗有興味地打量她,“怎麽不繼續了?”
楊又不做聲,往後退了兩步,身體靠在牆壁上,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挑釁姿态。
路敬堯來了興趣,一步一步靠近她後也不客氣,含糊不清地說:“站着也可以,好發力,一會兒抱你起來,你可別哭。”
兩分鐘後,路敬堯一臉愁悶,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他斜睨着指尖的淡淡紅痕,說:“你故意的?”
楊又開了燈,将他臉上的憋屈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後才勾起笑來,“是又怎樣?”
她看見他急得眼底一片赤紅,身前輪廓也十分打眼,心中頓時有了報複後的快感。
混蛋男人,就是要你急,就是要你做不了。
楊又長長吐出一口後,撈起一旁的外套披上,開始下逐客令,“要休息了,你走吧。”
路敬堯呼吸粗亂又沉重,看着楊又得意的神情,他被氣笑了,雙手插在腰上,混不吝的要求說:“下面不行就用上面,我總歸要讓自己舒服。”
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收起了笑意,眼神沉郁陰冷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楊又心裏打顫,腿已經軟了。她此刻充分理解了什麽叫從天堂到地獄,她還是低估了路敬堯的惡劣,眼下整個人都懵了。
男人身上的刺青再次變得可怖起來,楊又移開眼不敢看,估量着自己沒能力跑後,她更是覺得感官好似被封閉了一樣,有一種即将要被沉進深海裏的恐懼。
路敬堯一步一步靠近,殘忍命令道:“跪下。”
楊又隐忍的情緒在一瞬間就破防,她喘息不停,眼淚也大顆大顆的往下砸,沒幾秒就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為什麽要惹我生氣?”路敬堯問出這幾天來所有的疑惑。
“為什麽不高興?”
“為什麽要重新開一個房間?”
“我哪件事沒做好?”
“又或者是我曾經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了?”
路敬堯手掌貼上她哭的泛紅的臉頰,替她擦眼淚,剛抹完又布上,如此重複了好幾分鐘,他嘆了口氣,安撫到:“我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要說出來我才能改的,有什麽不滿就找我算賬,總比悶在心裏要好。”
楊又用手背擋住嘴,哭哭啼啼地說:“你不要臉。”
“我怎麽不要臉了?”路敬堯頓了兩秒說:“這不是很正常嘛,之前是念着你小,想着給你一點時間适應,這也有幾個月了,你總要幫我的。”
他湊到她耳邊說,輕聲說:“我也會幫你的。”
楊又被氣的咳嗽起來,即使是這樣她也掙紮着撲上去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坐在地上才罷休,觸到男人淩厲的眼神時,才又改口說:“我……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路敬堯往後一仰,雙手撐在身後的地板上,也不打算起來了,準備洗耳恭聽。
楊又覺得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占理,事到如今,她也不再隐瞞,憤懑控訴到:“我都看見了,看見你從那個女人的房間出來。”
“從住進這個民宿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在暗通曲款吧。”楊又抹一把淚,悲凄到說不出話來,克制許久才又說:“我從來沒有要纏着你的意思,既然……既然你已經……又何必不同意離婚呢。”
路敬堯真是糊塗了,今晚的酒不至于讓他醉,他還稍微捋了捋才明白過來,問道:“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清晨,天還沒怎麽亮的時候,那時走廊沒燈,但我很确定那就是你!”
“你确定我是從別的女人房間出來的。”
“确定!”
路敬堯笑開,“你真是親眼看見我打開門,從別的女人房間出來,然後再關上門,這一系列的動作你都看清楚了?”
“我……”
路敬堯也沒計較她的猶豫,直接說:“我是從常風房間裏出來的。”
“不可能,我問過常風了,他說你沒有去找過他!”
“他在說謊。”事已至此,路敬堯也沒必要保全常風了,為了哄好老婆,該出賣就得出賣,他提議說:“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把他拉來對峙。”
楊又慌了神,不确定自己和常風之間的計劃路敬堯知道了多少,她強裝鎮定,語氣随意地問:“你找他幹嘛?”
“問他點事。”
楊又幹巴巴地吞咽,已經哭不出來了,她轉着眼珠子一臉的羞憤,一面覺得丢臉,一面在心裏暗罵常風,她不敢再問什麽自取其辱,默然起身要走。
“你不問問我們倆說了什麽?”
路敬堯在楊又站起來後才不慌不忙地傾身拉住她手腕,後又繼續後仰着,只留一只手撐在地上。
他眼裏有微不可查的促狹,一閃而過。
楊又手心發涼,輕哼一聲後才說:“我不關心,因為常風這人嘴裏沒幾句實話,一路上,我聽他瞎扯,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甩開路敬堯的手,又不知道要去哪兒,僵着脖子走到行李箱跟前翻弄,佯裝很忙的樣子。
路敬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小子是沒什麽實話。”
他見楊又沒反應,又接着說:“我去找他就是威脅了一下他。”
“威脅他什麽?”楊又微微側頭,但幅度不大,路敬堯還需要歪一點頭,才能看見她小巧的鼻尖。
“威脅他什麽時候走啊。”路敬堯打直雙腿,在地板上磕了兩下,漫不經心中又帶了點對常風的氣性,“這小子太沒眼力見兒了,一路上蹭吃蹭喝,還要做個電燈泡,打擾我們夫妻二人的相處時光。”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威脅他早點卷鋪蓋走人,不然就送他去國外打工。”
楊又提着一顆心,聽完後如釋重負,止不住地偷笑了一下,這回扭了大半張臉,說:“你別吓他,他還小。”
路敬堯沒說話,只是笑了起來,腳跟又在地上輕磕起來,這回不是兩下,而是斷斷續續的就沒停過。
楊又始終覺得如果被路敬堯知道了這件事很丢臉,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糗事,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別扭的喜歡和掙紮。
尊嚴和愛情同樣重要,她忘不了路敬堯說過的那些話,也忘不了他是因為楊良華的原因才跟自己結的婚。
她低不下頭顱去求什麽東西,特別是愛情。
樓頂的音樂聲有絲縷從縫隙飄進來,楊又蹲麻了才站起來,這股麻筋直通脊椎骨,她轉身,一瞬間想到什麽,問還坐在地上的人,“常風為什麽會騙我?他不是應該找我告狀嗎?”
路敬堯仰頭笑,覺得她是真的有點傻,這時候才想起來問,逗弄的心思再起,他一臉無辜地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楊又仿佛一個落水的人,剛爬上岸,還沒走兩步,就又噗通一聲,踩進了另一個池塘裏。
她覺得自己被路敬堯戲耍了,這個男人說的沒一句真話,正要用發火來掩飾慌張和羞恥,就聽見他說:“我跟他說了一句話。”
楊又一噎,木然問道:“什麽?”
“我說……”路敬堯飛速彈起來,拍了拍并沒有的灰,沉着臉模仿當時的語氣,“你覺得楊又保得住你嗎?”
說完就笑了起來,還問楊又吓不吓人?
楊又再也經不住一上一下的情緒起伏,她像被抽走了最後一點精氣神,眼裏沒了光,連肩膀也垮了下來,坐在床沿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