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一場單戀戲稀裏糊塗開始又快速結束了。
席上,檸斐憤恨地看着秦破道體貼入微照顧着林守吃飯,林守還理所當然受他照顧,吃得他半路直接氣憤離席了。
當然,秦破道并沒有理會。
“守兒,喜歡羊肉這道菜嗎?”
“嗯?”
“公主,喜歡羊肉嗎”
“尚可。”
秦破道拍着自己胸脯推銷道:“我會烤羊肉,保證吃上去有草原滋味!”
林守望着她邊說邊夾菜、剝菜給自己,都沒怎麽扒拉幾口飯,從自己專門放菜的碗中夾回一些菜放到秦破道碗上。
“吃吧,別餓着了。”
“诶~”
薛霖橋其實羨慕極了秦破道肆意的堂堂正正地宣告關系,自己卻跟個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公主,今晚沐浴之後能給我上藥嗎?”
秦破道還在癡癡等林守的答應,薛霖橋卻聽得半一口飯噴到了臺面,“秦破道你本性如此浪蕩的嗎?”,還剩的半口卡喉嚨裏讓他咳嗽不已。
林守饒是有再多良好修養也是被兩人口無遮攔無奈到,揮揮手讓底下的丫鬟給幾個禁衛軍端上了些上好茶水,消化消化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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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真的……”
薛霖橋此刻非常想戳瞎雙眼堵死雙耳,秦破道這個狗王八能不能死一死,沒完沒了發春,以前受重傷怎麽不見吭一聲。
“僅此一次,本宮與你尚未成婚,傳出些什麽就不好了。”
“誰敢議論。”
秦破道分了一個眼神給薛霖橋,見他重新一個勁扒飯:“霖橋,帶了我的替換衣服了嗎?”
薛霖橋翻了一眼:“沒,裸着吧你。”
“呵。”
等天一亮,秦破道一行人神清氣爽走出府邸。
幸運的是,今天天氣晴朗。
林守獨自騎乘駿馬一同回去,英姿飒爽地騎出了皇家氣勢來。
沒過多久,林守就起程回京了。
她也想走…
秦破道回到元尚書住處,交出自己監察得來的證據鏈給他們後,就閑得每天待院子裏練自己的劍法,或者在亭子內靜坐。
無風雨,也無晴。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破道與林守的婚期越發逼近,她該是時候啓程了。
元尚書坐在馬車上撩起簾子:“秦監部,你做得很好,我會在書信向陛下禀明你的功績。你能讓齊生權這老狐貍吃虧,老夫真是高興。”
“分內之事,元尚書過譽了。”
秦破道經過月餘休養,腹部的傷口倒好了差不多,不知道三公主在宮裏過得怎麽樣了,真想明天就見她。
幸好,趕在了婚期前幾天回到了京城,絕色的嬌人兒心急地扯住秦破道衣袖:“不先進宮嗎?”
秦破道扯回袖子:“自重,等來者驗明你的身份自然可以面聖。”
女子一愣,悻悻地退開:“奴家便靜候大人佳音。”
“秦叔,你在這陪着她,我先進宮。”
秦利撫摸着胡子:“去吧去吧,把幹糧帶上,今晚我下廚。”
“好,我要吃羊肉燴面。”
“臭小子,還點上菜了。”
秦破道心情非常好地走出客棧,騎着馬飛馳回到皇宮,擱奉先殿等皇帝下朝。
小兒咿咿呀呀地撞上她的小腿,秦破道不為所動看着他哭,直至他喘不上氣,奶媽才尋到這裏但因為這裏是禁地根本不能進來。殿外的奶媽哭得稀裏嘩啦哀求秦破道:“官人,求求您了,能否把十八皇子抱出來。”
秦破道忍着不耐煩,抓小雞一樣擰起十八皇子的後衣領往奶媽走去。
這時,皇帝到了。
皇帝驚喜:“小蘭子跟朕說你回來了,給朕帶來什麽驚喜了?”
秦破道提溜小孩讓皇帝看:“驚喜。”
皇帝抽搐了嘴,接過了十八皇子給一臉蒼白的奶媽抱走:“小孩羸弱,輕點。你以後也是當爹的人,是時候學一下照顧小孩了。”
“諾。”
秦破道遞給皇帝一封密函:“南下時期,微臣遭遇齊相派來的人暗殺,齊相欲致臣亡以達神不知鬼不覺,只因齊相找出了背叛他的官員,有人洩密,微臣懇請陛下允許徹查齊相勢力。”
“齊相雖在開封、洛陽、嶺南、延平等一帶打通了南北貿易,但賦稅嚴重加之待遇不平,所以他們随即加入陛下的皇商,貪污腐化仍需加強監督。”
“臣意外查獲齊丞相收受賄賂白銀五十萬,屋宅二十處,田畝一萬方。他在一處私宅地室藏有各種精良的兵器,并擁有未上報朝廷的鐵礦脈。”
皇帝捏緊密函裏面附帶的勢力地圖分布:“除他,還有誰?”
“臣……”
皇帝眉一皺:“直接講。”
秦破道遞上另一份密函:“微臣總結了一份與齊相有所關聯參與的人員名單,除了齊相一派官員,多了些來自西域外部勢力涉及,具體情況還在調查。”
這可謂是一種謀反的行為,但皇帝只是嘆了一聲,輕拿輕放,“齊家是開國功臣,朕不能輕易處罰他們,何況朕的皇後,臨終前叮囑朕好好守着齊家。東西,毀了即可。”
皇帝攤開新的卷軸:“小秦。”
“研墨,朕要拟旨。”
“諾。”
皇帝洋洋灑灑寫了一堆關于南下辦事官員的封賞,準備明日上朝宣布,寫到最後,他停了下來問秦破道。
“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麽?”
秦破道放下墨條:“回禀陛下,臣從小立志報答陛下恩情,從不平生妄念。臣家底薄,曾聽聞三公主喜書,今日膽求些孤本充作臣的聘禮。”
陛下哈哈一聲大笑,連說幾聲好好好,愉悅地在聖旨添了幾筆。
“不要虧待朕的公主,不然唯你是問。”
秦破道恭恭敬敬陪在皇帝身邊,繼續商讨國家秘事。
翌日,朝廷上,大臣互相争吵。
“陛下,三思啊!”
皇帝怒摔了呈遞上來的冊子,指着底下一群的大臣:“你們反了!”
剛剛還在內讧的大臣,齊聲勸告:“陛下,一日不立太子,社稷不安穩啊!”
秦破道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她在等陛下的聖旨封賞捧書回去,心裏正默數自己備下的聘禮。
京城産業與房屋的地契、工作十年的小金庫、聖上賜的書籍,府上珍藏的寶物,還有什麽……
喔,還有幾匹西域寶馬,也送過去吧。
思考過多,整張臉神情變來變去,被皇帝點名:“秦監部,你,對立太子這件事情有什麽想法?”
秦破道脫離思索:“回陛下,陛下正值壯年,大展宏圖時期,不必急于立太子。況且各位皇子皆德才兼備,為了江山社稷陛下也需要考察時間,恰恰是為了天下人民的任賢革新的大義!”
臉色轉陰為晴,皇帝一聲令下:“賞!”
語畢,竟一甩衣袖起身走了,留下一個太監宣讀對南下執行封賞的聖旨。
秦破道準備樂呵樂呵地去領書,幾個大臣攔住了她的去路。
領頭的大臣批判:“你這是置江山黎民不顧!一個就會讨好陛下的佞臣!”
“讓,好狗不擋道。”
領頭的大臣雖然不忿,但要讓他動手,那是萬萬不敢的,幾個老骨頭打不過正值壯年的武官。
秦破道學薛霖橋朝他們翻了一白眼,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曲公面前:“書呢?”
曲公笑呵呵從箱子掏出用布包裹着的書來:“喏,秦大人轉性子愛看書了?”
“嘿,給公主的。”
“走啦,明日給曲公帶些洛陽特産嘗嘗。”
曲公:“灑家等着。”
下朝,秦破道頭一紮,紮進了監察部汪洋般的案籍上,自然也沒錯過前些日子宮裏發生的命案。
秦破道看着辛選侍亡于幾月幾日,升格賜葬入皇陵的字眼,心裏不是滋味,不免想到宮外被檢查的女人,心心念念的人已經去世了,又該當如何。
唉,造化弄人。
“大人,後面南下之行,你還要去嗎?”
黃亦問了薛霖橋才知道秦破道受傷了,情急之下,就過來試探詢問。
“去,還得落實些情況。”
黃亦紅了眼眶:“我也去!”
“胡鬧。”
黃亦争取道:“老家一個姑娘投奔我,她能照顧婆婆,最多我讓弟兄們多去看看,我去你就多一個能打的!”
“再說吧。”
黃亦咆哮:“茅坑的破石頭,又臭又硬!”
丢下句話,黃亦氣沖沖地走了,把門摔的極響。
秦破道一陣失笑,這暴脾氣跟薛霖橋真像,懷疑上輩子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親兄弟。
日落,女子洗淨完就得到了皇帝臨時的傳召,全身裹成粽子被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送到了皇帝寝宮。
“陛下,秦大人尋的奇女子已帶到了。”
“讓她單獨過來,你們都退下。”
女子柔弱地低頭拜見皇帝,因氣溫逐漸溫熱,衣着頗為清涼襯托玲珑的身軀,十足的骨感美。
“美人,美人!洛陽當真寶地,接連來了如此風情萬種的美人!只可惜辛選侍已逝去,否則朕就可以享齊人之福!”
女子低下的頭顱默默閉上眼逼退淚水,擡起頭:“贊譽了,陛下。民女仰慕陛下已久,如今能面聖,民女死而無憾。”
皇帝靠近女子掐住她的下巴逼迫看着自己:“你以後就是宮選侍,朕派些能打的太監伴你身邊,若有嫔妃為難直接找朕,懂嗎?”
歐選侍含情脈脈,伸手撫摸皇帝的手:“臣妾先謝過陛下~”
皇帝扭頭吃了兩顆神丹,面目猙獰地猴急地吻上歐選侍嘴角,粗暴地撕扯歐選侍的薄衫。
兇狠,無情,毫不憐惜。
又是一夜無眠。
皇帝罷朝,大臣習以為常地散場。
秦破道閑地在庭院擺弄花草下的泥土,掘出以前盒子,盒子裏面裝有娘親給的家族镯子。拿好後重新鋪回土壤,秦破道接過秦利的濕巾擦了擦手:“後天婚禮結束,秦叔你帶府上的侍衛和監察部去酒樓再吃上一席,我請客,但婚禮時候讓他們安分一點。”
“公子,你…你…認真了?”
“一半。”
“木已成舟,不論愛與否,我也應負起責任直至和離或死亡。”
秦破道腼腆一笑,嘆息娘親不能見證這一刻,不能給她個炫耀的機會,不然定纏着讨個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