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人

第七章:神秘人

飛機上,她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林延希坐在她身旁,擅自向空姐要了杯牛奶給她:“請問可以幫我在牛奶裏加點蜂蜜嗎?”

“當然可以,先生您稍等”,空姐爽快答應,秦雪兒聽後轉頭問他:“為什麽要加蜂蜜?”

林延希回答:“看你總咳嗽,加點蜂蜜能護嗓。”

說話間,空姐辦事效率高,已将加好蜂蜜的牛奶遞了過來。

“謝謝”,林延希接過杯子放到秦雪兒面前的桌子上。

倆人都沒什麽睡意,便聊起了天,看着她小口小口抿着杯口,他好奇的問:“你的老毛病是咳嗽嗎?是怎麽落下病根的?”

她停頓了會兒,明顯有些敷衍道:“我也不知道。”

見她不想說,林延希就沒多問,改口問起了Ben的事情。

“你和他很熟嗎?”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晃了晃腦袋:“只是同事,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是第一個主動和我搭話的人,熱情開朗,并不像是會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Ben僞裝得很好,連她都沒懷疑過他。

林延希靠着椅背,佯裝不在意的調侃道:“那麽容易被騙,秦小姐原來這麽單純的嗎?”

察覺到一股醋意傳來,她毫不留情且直接的告訴他:“林警官,我想你沒有資格吃醋。”

後排的張蘇辰擡起腳踢了他的椅子,力度不大,但發出了些聲響:“能不能有點骨氣?”

同時被兩個人嗆,這他怎麽忍得了,回過頭小聲回怼張蘇辰:“我就随便說說,還有你幹嘛偷聽別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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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說話那麽大聲的?”

“那也沒讓你聽。”

“戀愛腦還有理了?”

“...”

“安靜點吧”,秦雪兒受不了陌生人的目光,忍不住阻止他:“其他人還在休息。”

聞言,林延希這才安份了點。

倆人再次換了個話題。

“德叔,在這之前就死了,雯姐說,她會留在國內調查,可沒想到...”

随之而來的沉默,是難以言說的悲傷。

秦雪兒問:“她是怎麽死的?”

林延希将倆人的死亡方式告訴了她,樸善德在自家被割破喉管(詳情請看探案1第十五章:圈套);雯夢潔在局裏頭部被鈍器所傷,兇手在用鈍器襲擊她的頭部将她打倒後,在她的腹部捅了數十道,直至血肉模糊(詳情請看探案2第六章:回國)。

聽到這裏,秦雪兒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傷害他們的兇手不一定是同一人,但一定是他們信任的人。”

“為什麽會那樣認為?”,張蘇辰從椅子縫隙探出腦袋詢問。

秦雪兒解釋:“德叔只被割破了喉管,并沒有遭到其他傷害,代表兇手是不會讓他有所防備的人;雯姐一定也是如此,但她在德叔死後可能發現了什麽,才也遭到兇手的報複”,她冷靜分析,加以補充:“偷襲沒多大可能,作為刑警,警惕程度不可能那麽弱,除非是在熟人面前。”

張蘇辰覺得她這番話帶着些惡意,在張蘇辰看來,局裏的每位成員都因為背負着同一個使命而團結,她這番話無疑帶着抹黑。

“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張蘇辰反駁了她。

她閉上眼睛,懶得與他争論,只說:“在別人的視角裏,這句話是未必的。”

林延希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心裏并不否認秦雪兒的觀點。

在他的認知裏,信任,也是能殺死人的。

他無力再想其他,只感到眼皮越發沉重,沒過多久,他帶着困倦睡去。

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今天沒有星星,也看不見月亮,機外燈光将藏于黑夜中的雲霧染成了黑暗裏的一抹紅。

秦雪兒毫無睡意,看着窗外發呆,突然感受到左肩傳來力度,她低頭看去,林延希倒在她的肩膀上,貌似睡得很熟。

但她不信他真的睡着了,推了推他的腦袋想叫醒他。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香,清爽且帶有吸引力,容易讓人迷戀。

耳畔傳來很低的呢喃,夾雜着沙啞,附有磁性:“別動,讓我睡會兒。”

他是真的累了。

後來她有沒有堅持推開他,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當時很暗,他也很累,沉溺于睡夢中感受不到現實的一切。

飛機落地後,三人拖着行李坐上劉婷婷開來的車前往醫院。

劉婷婷對秦雪兒的出現很是震驚,也搞不懂現在的情況,只能顫顫巍巍的開着車,手心不免出了層汗。

張蘇辰許久未見到她,關心了幾句:“你沒事吧?案發的時候你在哪兒?”

劉婷婷因為有輕微近視,開車時很是專注,加上身後還坐着個危險人物(秦雪兒),因此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吓到了,眨了幾下眼回答:“我當時出門買飯了,對不起都怪我,我應該一直陪在雯姐身邊的。”

內疚間,她感覺肩膀傳來一陣陰冷,秦雪兒輕輕搭上她的肩,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她透過後視鏡看見秦雪兒滿是憐憫的眼神,一時之間分不清她究竟是善還是惡。

“我,我沒事的雪兒姐姐!”,她佯裝正常道,秦雪兒見狀便沒再多說。

醫院總是散發着難聞的消毒水味,長廊明亮清冷,盡頭是越少人越好的搶救室。

劉婷婷随機攔下一位路過的醫生問道:“您好,請問昨天被送來急救的雯小姐怎麽樣了?”

那位醫生回憶了下,随後回答:“噢,她啊,她依舊昏迷不醒,現在已經被轉送到三樓的加護病房了。”

聞言,幾人立即乘坐一旁的電梯前往三樓。

叮——

電梯門開啓,距離他們不遠處,一位蒙面男子正推着輪椅朝右邊的樓梯口走去。

輪椅上蓋着白布,白布之下疑似是具人體。

那位男子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明顯愣了會兒,之後裝作沒事,邁着步伐繼續前進。

他人并未察覺有什麽不對,除了秦雪兒,因為她看見了,那白布上方的一小塊部分正起起伏伏着。

人都沒死,還呼吸着,他為什麽還要搞得如此神秘呢?

如果不是什麽有所避諱的事,那必定就是心虛了吧。

她立即指向男子,提高了音量:“輪椅上的人還沒死,他也不是護士,快去攔住他!”

林延希和張蘇辰反應迅速,擡起長腿飛奔而去,男子用力将輪椅推向林延希,阻攔他的步伐,而後便落荒而逃,這舉動證實了秦雪兒的發現。

林延希将輪椅安頓好交給趕來的劉婷婷和秦雪兒,轉身和張蘇成到樓道裏追逐那個神秘人。

可那人身手矯健,抓着扶手往下躍,兩三下便甩開了他們。

見繼續追下去沒用,他們只好選擇回去查看那人要帶走的人是誰。

劉婷婷小心揭開白布,那正是纏着紗布,面色鐵青的雯夢潔。

“姐!”,林延希下意識大聲呼喚她,許多護士被他們的動靜吸引,張蘇辰對其中一位護士說道:“快去叫醫生!快點!”

一片慌亂後,雯夢潔的主治醫生從病房裏走出,衆人見了連忙問他雯夢潔的情況如何,那位醫生表示:“雯小姐的傷口裂開了,不過好在發現及時,我們已經給她重新縫合了,目前并沒有生命危險,但什麽時候清醒過來,很難說。”

也就是說,她處于危險期的邊緣。

“你們是警察吧?”,從護士那兒聽說危險人物的目标是雯夢潔後,醫生看着林延希胸前的證件叮囑:“還是派幾位同事來看守吧,我們醫院除了照看她,其餘的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劉婷婷連忙向他道謝:“我明白,謝謝醫生,這幾天我都會守在她身邊的。”

待醫生遠去,張蘇辰掏出手機拒絕了她的想法:“萬一再遇到剛才的情況你也會遭遇危險的,我先讓幾個男助手過來,也安全些。”

林延希暫且松了口氣,提議:“婷婷就在病房裏照看雯姐吧,哥派來的助手就在門外蹲守,我們三個去調看醫院的監控和樓梯間,看看那人會不會遺漏下什麽。”

劉婷婷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們小心點。”

監控裏,那神秘人捂得嚴嚴實實,他打開房門前還撞見了位護士,護士見他不露面的打扮有些害怕,但還是問:“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

那人沒有說話,點了下頭徑直走了進去,護士本想多問幾句,卻被護士長以幫忙手術為由叫走了。

這倆人自然以相關人物的名義被帶到了審訊室審問。

審問護士的是林延希:“那人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或者描述他的穿衣打扮也行。”

第一次被警察審問,她有些慌張,但還是努力回想:“他,他穿了很厚的外套,戴着手套,口罩,還有鴨嘴帽,頭發是深褐色的,露出了一角但在醫院的燈光下很明顯,還有…還有他穿着闊腿褲,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林延希追問:“什麽種類的酒,形容得出來嗎?”

護士說:“我不喝酒,但我估計是啤酒,因為我爸爸喜歡收藏年代久遠的酒,那種酒總散發醇厚的香氣,啤酒就不會。”

另一邊,張蘇辰審問着護士長。

護士長姓何,名良康已有些歲數,身形微胖,披着白大褂,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将自己不知情的話挂在嘴邊,不免讓張蘇辰有些煩躁。

“能不能讓我先說?”,他沒忍住打斷道。

何良康點頭如蒜:“行行行,您說您說。”

張蘇辰将電腦夜幕轉到他面前,上面是今日的手術記錄,是他問院長要的:“你讓那護士去幫忙的那場手術,聽說主治醫生幫手足夠,并沒有讓你去找人幫忙,怎麽解釋?”

何良康先是讨好般尬笑幾聲,随後解釋:“這,我也不知道啊,看情況緊急,就想着讓多點人在手術室外待命嘛…”

“是嗎?”,張蘇辰冷笑:“闌尾炎手術有什麽好緊急的?患者是非闌尾不可嗎?”

見他百口莫辯,張蘇辰直接讓人強行給何良康帶上了手铐。

張蘇辰在一旁看着,威脅他:“你很可疑啊,如果接下來不打算說點什麽有用的東西,就別想從這兒出去了。”

局外,秦雪兒坐在臺階上,看着自己曾經營的咖啡廳發呆。

“喝水”,手心傳來溫度,林延希将一瓶礦泉水輕放到她手中,随機坐到她身旁說着。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喝水,平靜的看着店外那棵已長出嫩葉的樹。

“謝謝你”,林延希突然說道。

“嗯?”,秦雪兒略帶疑問的看去。

林延希帶着笑自嘲道:“說來羞愧,我們倆人什麽都沒察覺到,到頭來還得靠你留意,要不是你聰明,雯姐說不定早就被那人帶走了。”

秦雪兒松開合着的唇說:“這沒什麽,我答應了要和你們合作,所以是應該的。”

這兒的天氣沒有多大的變化,持續着多雲無陽,時不時會有涼風吹過,很是惬意。

林延希用餘光偷瞄了她許久,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真的沒打算自首嗎?”

他試圖改變她,就像糾正一道錯誤的數學題,但一旦答案錯誤一切就得從問題開始重新計算,這對她來說已經遲了。

她笑了,眼下泛出的黑紅卻暴露了她的僞裝。

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你真的會照顧我一輩子嗎?”(詳情請看探案1第十五章)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對。”

她感到新奇,因為從來沒有人對她許過這種承諾。

“為什麽?”,她又問。

這次,他不敢回答了,因為他怕,那答案會促使她再次利用自己。

“地上不髒嗎?”,一聲詢問從頭頂上傳來,沒等他們看清了來人,張蘇辰繞道倆人中間直接坐下,還順勢擠了擠。

見他姍姍來遲,林延希頓感不妙:“哥,我的審問很快就結束了,你怎麽那麽久,那人有問題?”

“嗯”,張蘇辰邊回憶審問內容邊陳述:“他支開護士那點很可疑,所以我派人去要了當天的手術時間,也問了當時坐在進行手術的醫生有沒有缺人手這一說辭,得到的答案是否認,這說明他在配合要帶走雯姐的人。”

林延希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一夥的。”

秦雪兒探出腦袋提議:“那我們先到醫院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得到那位醫生的信息吧?”

“不用”,張蘇辰露出一口白牙壞笑道:“那種人,打一頓就老實了。”

“別!別打了!算我求你!只要你不打我我什麽都說!”

見他這麽說,張蘇辰扔開手裏的椅子喘了口氣,坐到被踢歪的桌子上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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