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022章 第 22 章
一片狼藉, 滿地廢墟的天臺。
冰藍銳利的咒力之箭直接穿透了重面春太的心髒,瞬間讓他失去生息。
寂靜重回。
桐原司放下了手,那由咒力凝聚而成的箭矢也緩緩化作漫天星點消散。
夜風瑟瑟,城市夜晚的喧嚣随着結界的接解除重新一擁而起。
聽着耳邊的各種聲音, 桐原司微微閉了閉眼, 又睜開。
“冥小姐, 你們善後吧。奈奈子,我要帶走。”
咒術界明文規定, 咒術師的屍體需要經過特殊處理才可以下葬。
奈奈子也算是咒術師,按理說高專的人是要把她的屍體回收的。
不過, 只是“按理說”而已。
冥冥有着自己的一套職場工作準則, 其中一條就是:
職場裏的隐形工作不要做。
總監部又沒有把【回收屍體】這幾個字寫在任務條例上。
旁邊的庵歌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終什麽話都沒說。
冥冥點了點頭,然後就叫了輔助監督,準備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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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兩位是怎麽這麽快找到黑田重一的蹤跡的
這讓冥冥有些好奇。
其實自從在殡儀館,兩方分道揚镳之後, 冥冥就順着黑田重一消失的方向搜查。
但由于那時候, 她們并不知道黑田重是否為咒術師——
是他刻意不用術式, 所以特地留心,沒有讓自己留下殘穢
還是天生沒有術式
模棱兩可的方向,增加了他們追蹤痕跡的難度。
再加上廉租房周邊的監控設備并不完備,警察那邊也沒什麽辦法。
還有,冥冥和庵歌姬兩人的內心都沒有抱着“必定要完成這個任務”的決心, 所以也不着急,就順着黑田重一在監控裏消失的方向一路搜查。
如果找不到的話, 就最好了!
——這是庵歌姬當時的想法。
雖然她也是家系入學高專的咒術師,對咒術世家很是維護。
但她還算個善良的人吶!
在枷場先生那邊聽到了枷場一家一部分的悲慘過去,實在是讓庵歌姬難受。
也許在這整件事裏還有其它的隐情,但枷場一家絕對是毫無争議的受害者。
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人,別人卻想一次又一次地毀了他們的人生。
而且……
就像枷場先生說的。
之前他們在村子裏受盡折磨的時候咒術界沒有派人去拯救他們,但現在枷場奈奈子主動複仇了之後,卻想用法規審判他們。
給庵歌姬的感覺就是:【總監部完全是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總之,死刑真的太過了。
懷揣着這樣的念頭,庵歌姬追查黑田重一的腳步不禁都放慢了一點。
她身邊的冥冥也是不急不緩。
反正只是給了一份錢的任務,沒必要那麽火急火燎的。
而且今晚一直在奔波,即便沒有抓到人,冥冥也覺得折騰。
或許……等會去泡溫泉吧
就這樣,兩個都對做任務有點心不在焉的高專一年級生,忽然聽到了新宿天大樓群那裏爆發的一聲巨響。
等庵歌姬和冥冥她們順着聲音的源頭趕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哦,不,不能這麽說。
畢竟桐原司還在他們面前射殺了那個詛咒師。
——冥冥的烏鴉要比她們來的更早一些,所以她知道更多的情報。
這也是她沒有出手阻止的原因。
當然冥冥本身大概率也不會出手,詛咒師而已,救了有什麽用
死了還能去領點賞金呢。
就是不知道桐原司他們是怎麽精準地找到了這裏。
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
早點撤退吧。
手機“嗡”聲振動,提醒着想要轉身離開的冥冥,她拿出手機看了看。
那個總監部給她發布任務的號碼回複了她剛才的短信。
之前冥冥發過去的任務報告可以說極致簡略,只有一行字:
【枷場奈奈子已死。】
省略了億點細節。
總之任務對象确實已經是死亡狀态了沒錯,這錢她必定要拿下。
總監部以往都習慣了她的風格回複也從不廢話。
不過這次…總監部的人居然破天荒的問冥冥任務具體細節。
冥冥眸色一深。
事若反常,必定有妖。
按理說,歌姬一直在她身邊,冥冥注意到她從來沒有碰手機,不可能是她洩露了任務細節。
至于輔助監督……
按照冥冥的要求,輔助監督沖田嶼子确實在殡儀館裏停留了十分鐘,後續雖然也追上了她們,但是現在人并不在現場,而是守在了樓下通往天臺的樓梯口,也不可能知道天臺發生了什麽。
所以造成反常的緣由不在她們這邊,那就是總監部那邊……
“歌姬,走了。”冥冥突然呼喚道。
庵歌姬一怔,小跑着跟上去:“好的冥小姐。”
庵歌姬遲疑了一秒,還是回頭道:“還有,你們最近也不要在東京活躍了。”
避避風頭總是好的。
“歌姬,走啦。”
庵歌姬懵懵懂懂的轉頭:“嗯冥小姐,我馬上就跟上。”
兩人很快就從小門裏走了下去,碰到了乖巧守在樓梯口的輔助監督沖田。
“沖田小姐,辛苦你啦。”庵歌姬禮貌地打着招呼。
輔助監督立刻鞠了個躬,一邊說“自己沒做什麽,非常感謝您的信任!”等等。
庵歌姬:“麻煩你在這裏和警察接洽一下,我和冥小姐先走啦。”
沖田嶼子一臉仿佛被交付了重要任務的表情,表情凝重又嚴肅地朝着庵歌姬道:“好的,我會好好做的。”
今晚庵歌姬不大想回高專,于是她轉頭看向同伴:“冥小姐,你要回家嗎我打算去溫泉酒店,要不要一起”
·
桐原司和夏油傑兩人乘坐着飛行咒靈,把奈奈子帶了回去。
抵達殡儀館門口時,夏油傑停下了腳步。
——他有些遲疑了。
夏油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枷場先生,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跟他說奈奈子的死訊。
夏油傑還記得枷場先生那決絕的眼神。
在枷場先生想要用自爆,來為女兒拖延時間時,那樣絕望又決絕的眼神,夏油傑永遠忘不掉。
一時之間,夏油傑中浮現出陌生的情緒,仿佛讓他的每一次擡腳都變得無比沉重。心跳聲逐漸變重。
他抿着幹燥的嘴唇,想和桐原說話,轉頭卻見他面無表情。
那些誇張的妝容在乘坐咒靈飛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們擦掉了。現在夏油傑完全能看清桐原的整張臉,神情淡漠。
仿佛毫不在意,但夏油傑知道,這反而是對方在意的表現。
桐原剛才在射殺那個詛咒師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漠然冷淡,高高在上。
——桐原還在生氣。
他從沒見過桐原司在其它時候露出過這種表情。
嚴肅沉寂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将其打破的是枷場誠顫抖的呼喚聲,他仿佛預感到了什麽,慌張地推開了等候室的門,瞬間和夏油傑對視,下意識的視線下滑,看到了他懷裏的人。
枷場先生的嘴唇顫抖,眼眸瞬間灰了一度,他嘗試說話,但嘴唇開開合合,只發出了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和氣聲。
他看着奈奈子,眼眶裏的水汽速彙聚成大顆的眼淚,砸落在女孩的臉頰上。
枷場先生控制着幾乎感覺不到的手,去觸碰女兒的臉頰,想要幫他她擦掉眼淚,卻視野朦胧,什麽都看不到了,但他很快觸碰到了女兒的臉頰。
還是軟的,還有餘溫。
但是……
枷場誠用力眨眼,但淚腺永無休止的在制造着眼淚,如同他決堤的悲傷一般,沖垮了他。
他臉上的肌肉幾乎在不受控制的跳動,額頭上也冒出了青筋。
極度的悲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要失控的樣子。
夏油傑既感同身受枷場先生的痛苦,又擔心着他是否會突然暴起,傷害沒有把人救回來的桐原。
下一刻,枷場先生說了一句讓夏油傑出乎意料的話:
“奈奈子,是完成心願了吧……”
枷場先生咧開嘴笑了。
盡管那笑容并不好看,但他非常努力的扯開嘴角。
仿佛女兒還能聽到他的話,還能看見他的笑容,回應他。
枷場誠用僵直到不聽話的手背碰了碰奈奈子的額頭,替她撫開額頭的碎發。
“滿足了心願的奈奈子就會露出這樣漂亮的笑容。”
“爸爸知道的。”
他一字一頓地說,随後從夏油傑懷裏接過了大女兒。
好輕啊,實在是太輕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擁抱女兒,卻和第一次,在奈奈子出生時,将她抱起時差不多的感受。
他的奈奈子。
進了房間之後,角落裏的雙胞胎已經因為疲憊而睡着了。進來的動靜并沒有吵醒她們。
枷場誠抱着奈奈子坐到長椅上,幾米的距離,他走的很艱難。
夏油傑想要幫他,卻最終沒有伸出手。
但他哭得并不大聲。
只是在流淚。
夏油傑簡略的把剛才他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包括黑田重一和詛咒師的推波助瀾。
枷場誠好似聽進去了,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
“還有一個詛咒師……”
他的聲音很輕,像在喃喃自語,眼神也虛無着,不知道落點在哪裏。
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到脖頸,最後融化在衣服裏。
片刻之後,他說:“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奈奈子看起來柔弱,但很有想法。她說要去給由乃報仇,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就沒想着會平安回來。”
“在他她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打算了去擁抱死亡。”
“沒有人能讓她回頭。”
“這是她選擇的命運,是她早已接受的代價……”
說着,枷場誠停了下來,垂頭看向懷裏的女兒:“我早就知道她的決定了,所以即便是教祖,也無法阻止奈奈子。我早就知道的,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我看到奈奈子……”
當奈奈子雙眼閉合,沒了呼吸,躺在他懷裏的時候,枷場誠還是腦袋嗡鳴。
這是他的女兒。
是他生命的延續。
她像是一棵小草。
從村子裏出來後,就逐漸舒展着自己葉片的小草,也許會在春天開一朵小花的小草。
她腐爛在了春日。
枷場誠:“……”
他的眼淚似乎流幹了,酸澀的眼眶提醒着他需要眨眼了。
他把奈奈子平穩的放在長椅上,替她整理好衣服和頭發。
過于平靜的枷場誠引起了夏油傑的擔憂:“枷場先生……”
“沒事。”
“我沒事。”
枷場誠背對着他,聲音越正常,越透着一股不正常。
“您不必擔心我,教祖也不必擔心我。我會好好活着的,一定會。”
他說着。
枷場誠臉上帶着微笑,替女兒編了兩個漂亮的麻花辮。
身後的人沒人能看清他的笑容。
也看不到他眼裏的瘋狂。
于是他繼續說道:
“……而那些該死的人,也一定會死。”
·
回到別墅。
現在別墅裏的氛圍和兩個小時前截然不同,桐原司沒開燈,空間暗沉,寂靜沉默籠罩着這裏。
“砰——”
咒力揚起的沖擊波,以桐原司為圓心向周邊輻射,在此範圍內都遭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被打碎的各種東西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掉在地上。
“桐原!冷靜。”
夏油傑拽住他的手腕。
“放開我。”桐原司眸光冰冷,直勾勾地看向夏油傑。
“桐原,我知道你在憤怒沒有救到奈奈子,但這不是你的錯!”
“奈奈子已經提前付出了代價,她用生命許下了這個願,所以在奈奈子決定複仇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救不了她!”
夏油傑沒有放開,反倒收緊了力道,把桐原拉的自己更近一些。
他緊緊的盯着對方在黑暗中依舊流光溢彩的雙眸。
夏油傑進一步禁锢住他的雙手,不想讓他掙紮:“桐原……”
“你懂什麽!”桐原司雙眸如同燃燒的焰火:“我可以救她!”
他的血液可以把奈奈子轉變成鬼,讓她重新活過來!
所以無論奈奈子複仇是重傷還是瀕死,他都可以将她從地獄裏拉回來。
但他看到躺在夏油傑懷裏意識模糊的奈奈子,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着“蝴蝶”,他給她看了。
并且趁着所有人的視線都追逐着向天際飛去的蝴蝶的時候,将自己的血液滴入了奈奈子的嘴裏。
有了這一滴血,他随時可以複活她。
但是……
奈奈子對他笑了,很坦然的笑。她似乎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麽。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盡力做一個口型。
桐原司認了出來,那是——
【不用了。】
想到了這段回憶,桐原司就偏過頭,扶住了沙發的邊緣。
為什麽,不想活着嗎
活着能和家人團聚,不是更好嗎
在天臺上的時候,桐原司有一瞬間是想要不管不顧,直接複活奈奈子的。
但是,腦海裏不斷閃現着奈奈子的口型,她說不用了。
【不用了。】
……死亡,是她的選擇。
桐原司清楚地意識到,這是枷場奈奈子所做的選擇。
她接受了死亡。
所以他要違背她的意願嗎
強行将奈奈子轉化成鬼,剝奪她選擇死亡的權力,被迫使她重獲新生
最終,他還是尊重了奈奈子的選擇。
桐原司卻心緒難平。
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如烈火,點燃了他心裏的那片荒野,所過之處,盡是虛無。
為了奈奈子,為了他們。
他不該為了漫畫裏的角色陷入這種地步。
他的目标是任務,是【劇情值】。
只要賺到足夠的數值,他就能回家。
他本該把這裏所有的一切人都當做刷分工具,無論是五條悟,夏油傑,還是奈奈子。
他是俯瞰這個世界的“讀者”。
一切都該為了【劇情值】而行動。
他應該強行把奈奈子轉化成鬼,然後在某個時刻讓她出現在主線裏,引起所有人的震驚。
他應該、他應該這樣做的。
所以,為什麽呢
桐原司閉了閉眼。
夏油傑從他身側抱住了他,少年的懷抱并不算寬大,熱度隐約地傳過來。
他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桐原,你可以哭的。”
夏油傑垂下頭,把臉深深埋在桐原司的脖頸裏。
眼裏的水霧随着閉眼的動作散了。
夏油傑現在才知道——
也許他和桐原,都是壞掉了的人。
一個沉淪在“正論”裏,另一個則是假裝對一切都不在意。
他抱着桐原司的身體,只覺得懷裏這具身體是如此單薄。
桐原很強大,強大到能和稱為咒術界天花板的五條悟對戰,詛咒師在他手上走不過幾招。
此刻,他真切的擁住了對方削瘦的肩膀。
他如此強大,也如此脆弱。
那一瞬間,夏油傑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要安撫桐原司。他扯開自己的衣領,另一只手扶着桐原司的脖頸,讓他貼向自己。
“桐原,你餓了的,對吧。”
他低聲說着。
特殊的嗓音像是羽毛刮過耳廓。
含着一絲哄誘。
桐原司伸手推開夏油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朝着樓上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陡然加快了起來,對方扣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桐原司拉了回去。
兩人倒在沙發裏。
一上一下。
桐原司還想要掙紮,卻被夏油傑自己主動劃開的傷口吸引。
少年的脖頸線條青澀而利落,平直的鎖骨延伸到衣服裏。
跳動着的脈搏猶如最好的誘餌。
砰、砰、砰。
桐原司聽見了心跳聲,誰的是我的嗎還是夏油的
鼻腔裏被甜膩的味道盈滿,其中又隐約帶着一股清香的苦味。
是夏油傑的血。
腦後再次搭上了一只手,力道不大推着他向前,繼續貼近那道傷口。
“你走開。”
桐原司搖了搖頭,要從夏油傑身上爬起來,他想要離開。
“——”
就在此刻,夏油傑伸出拇指,輕輕擦過桐原司的雙唇。
桐原司聞到了味道,下意識的舔了舔。嘗到血的味道,彩色的瞳孔有一瞬間變成了暗紅。
夏油傑見他不抵抗了,扶着人坐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而他自己則是向後仰倒,用獻祭般的姿态,露出自己的脖頸和一截胸膛。
他帶領着桐原司,湊近自己脖頸上的傷口。
另一只手單手扯開衣領。
拇指上的血漬沾染在了黑色衣服上,很快就融了進去。
桐原司終于忍耐不住,“嗷嗚”一口,咬上了夏油傑放置的誘餌。
暧昧的舔舐聲在空蕩的房間內響起,還有喉嚨滾動的咕咚聲。
淡淡的血腥氣蔓延開來。
夏油傑感受到桐原司溫涼的唇舌在他鎖骨和脖頸的連接處不斷吮吸着。
酥麻從中擴散。
有什麽從身體裏流失出去了。
不僅是血液,還有其它。
夏油傑的理智化作煙雲,他只能本能地更貼近一點。
擡起手臂,收緊。
他豢養了一只小怪物。
小怪物捉摸不透,又難以讨好,吝啬地展露自己的內心,不顧別人的意願我行我素。
但他也很漂亮。
夏油傑低下頭看,一眼就清楚又明晰地看見了他豔色的嘴唇,此刻潮濕又柔軟,上唇有些薄,下唇卻豐潤不少,會讓人聯想到,按着下唇,壓下去的那樣柔軟豔色。
溫涼的氣息撲在他脖頸邊,夏油傑一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桐原司卻伸出手,壓住他另一邊的肩膀,不讓他逃走。
他餓得太久了。
夏油傑的誘惑蓋過了他的理智。
于是反而被抓住的夏油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桐原司的臉擡起來,又靠近。
落在他的喉結處。
薄潤的唇覆上去。
在上面輕輕碰了一下,利齒刮過,破了一點皮。
仿佛要撕咬開他的喉管。
夏油傑的意識開始變得混亂,渾渾噩噩之間,仿佛連一切都理他而遠去,唯有激烈的心跳聲,還在吵鬧不休。
冷玉般的手指沿着他的喉管而下,似乎是在觸碰。
類似小獸試探的動作讓夏油傑不合時宜地感到可愛。
手指扣住他的喉管,緩緩收緊。
指尖柔嫩滑膩,夏油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比初開的白山茶更白,比秋府海棠更粉。
給了夏油傑無處纾解的麻意。
脖頸被尖銳刺入,桐原司只是勉強維持着不吃人的底線,不知節制地又舔又吸。
夏油傑回應着他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