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031章 第 31 章

“天元大人……您可真是吓到我了呢。”桐原司眸中閃爍着波瀾起伏的情緒, 輕聲道,“主動當代餐,可不是一個好的行為哦。”

桐原司知道這并不是天元的本體,他的身體早已腐朽, 像萎縮枯竭的幹木, 貯藏在薨星宮的深處。

眼前這個“夏油傑”, 也就是天元的形象,只是他在結界之中模拟出來的幻象而已。

甚至天元還對“夏油傑”年齡進行了細微的調整。

“他”大概是成年的外表, 相比于十五歲的夏油傑更擁有着一種鋒利又內斂的俊美,舉手投足散發着熟男的氣質。

從頭到腳都寫着誘惑兩個字。

桐原司的審美是熟男, 二十歲的夏油傑确實更符合這個标準。再加上天元構築出來的這讓桐原司非常熟悉的空間。

顯然天元已經盯了他有一段時間。

雖然知道天元依靠結界掌握着全日本的信息, 但這種被徹底窺視的感覺……

讓桐原司感到非常不爽!

像原著一樣當着俯瞰衆生的天元大人不行嗎

為什麽非要用這種方式出現在他桐原司面前。種種行為,只會讓桐原司感到不适, 且厭惡。

或許是讀懂了桐原司的微表情,天元露出個疑惑的神色。

他放開了扯開衣領的手,盯着對面的桐原司,道:“桐原,你在讨厭我”

“為什麽, 是因為我不是真正的夏油傑嗎但現在的我遠比年輕的夏油傑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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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固執地訴說着自己的優勢。

天元已經觀測了桐原司一段時間, 根據諸多信息推測出他的審美标準。

再加上之前桐原司對夏油傑的特殊。

審美風格和人選兩者結合, 天元才選擇了現在這個最适合的形象。

“如果說實話的話,天元大人現在給我的感受,更多的是驚悚呢。”桐原司的目光落點在青年模樣的天元身上,輕聲道。

其實是非常完美的拟态。

尤其是外貌,夏油傑的耳垂形狀、發旋, 眼尾的弧度。

幾乎是桐原司能觀察到的地方,天元都精确到了細微之處。

他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微調, 讓氣質稚嫩的夏油傑“成年”。

所以産生了翻天覆地,卻又完全符合本人人設的變化。

“雖然看到了成年的夏油,确實讓人感到眼前一亮,但……”桐原司眸光暗了暗,笑意很淺。

“我沒有吃代餐的習慣啊。”

況且這一盤擺在他面前的代餐,根本比不上正主的萬分之一。

十五歲的夏油傑固然沒有成熟的魅力,但他是鮮活的。脫出了漫畫的平面形象,真切地展現出了獨屬于他的人格魅力。

桐原司并不是因為外表而對他另眼相待。

自然也不會因為天元披上了夏油傑的外殼,而對他産生好感。

至今為止,在桐原司看到這幅模樣的天元,産生的只有負面情緒——

大部分厭惡,小部分驚悚。

——驚悚方面,稍微解釋的話,有點類似恐怖谷效應。

在桐原司的概念裏,天元并不能算作一個人,現在卻僞裝成了人類的模樣,讓人不适。

“天元大人,又何必再試探我呢”桐原司想終止這場鬧劇了。

他望向不遠處的天元,哂笑道:“這裏是您構造出的結界,這樣的形象也只是障眼法而已。”

自從系統把他的結界術天賦拉到了頂,桐原司對結界的感知非常敏感。

雖然桐原司對薨星宮結界的記憶所剩無幾,但他可以感受到——

這裏是一個被隔絕的空間。

而非薨星宮內部。

桐原司沒有見到漫畫中圍繞着巨樹的建築群的景象,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抵達薨星宮內部。

天元在防備他。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出這樣的行為去試探自己

平白讓人感到惡心。

頂着夏油傑的外表的天元怔了怔,停頓幾秒後才說道:“……看來你的結界術天賦比我想象的更好。”

“這确實不是我的本體。”

話音剛落,眼前的“夏油傑”就如同水流一樣波動起來,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産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夏油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和服的黑發女性。

她容貌姣好,黑發黑眼,杏眼圓臉,嘴角下綴着一顆淡紅色的小痣,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雖然穿着淺黃色的和服,應該是清純可愛的顏色,但她的眼眸沉靜無波,讓氣質完全不同。

好一出大變活人。

“這是您原本的模樣嗎”桐原司饒有興致的說道。

“是,也不是。”天元語焉不詳,緊接着她解釋,“這是上一任星漿體的外表。”

“因為我本體為女性的緣故,每一任星漿體也都是女性。”

“我已經與她們同化,接受了她們的記憶與一切,可以說我就是她們生命的延續。”

桐原司微微瞪大了眼,用有些不可思議的語氣,笑着說道:“原來您是女性。”

“抱歉,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刻板印象,總覺得您是男性呢。”

——應該是漫畫裏,與星漿體同化失敗後,變成大拇哥外形的天元讓桐原司記憶猶新。

性別問題不太重要,桐原司對這個的興趣很快就過去了。

桐原司想知道的是:

“所以,您為什麽要幻化成夏油傑的模樣”

天元這操作,也有點陰間。

有一種向羂索靠攏的趨勢。

原著中,羂索費盡心思綢缪,得到了夏油傑的身體,随後利用夏油傑的外表,将五條悟封印進了獄門疆。

而現在,天元利用夏油傑的外表誘惑桐原司。

夏油傑做錯了什麽,又被這兩人這樣極盡利用地“薅羊毛”。

桐原司:啧,憐愛了。

說起來,天元和羂索不愧是同時代的人,陰間起來也是不相上下。

天元開口,這一次她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少女的聲音:“看來是我預估錯誤。我以為桐原你喜歡男性,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外表。”

“但是,桐原,這并不能稱作試探。”

“我只是想确認你的态度。”

“利用夏油傑的外表是為了讓你更願意接受我的血,然後我會和你定下束縛,我們各取所需。”

聽懂了,是想用夏油傑的外表降低桐原司的抗拒,同時實行誘惑。

真是……讓桐原司能理解,但不是非常理解的腦回路。

而且,天元嘗試用血液來誘惑他這件事情,也是讓桐原司感到莫名其妙。

因為——

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氣味。

天元的這一系列操作,就好像端着空盤子走到他面前,說“這是我用心烹制的美食,請享用”。

實際上,盤子裏空空蕩蕩。

桐原司只會認為她有病。

桐原司在變成鬼之後,只要是和人類同處在一片空間內,他的身體就會自動識別到食物血肉的氣味。

夏油傑是微微帶一些苦澀的巧克力蛋糕,五條悟是清新甜美的蜜桃蛋糕。

天元則是完全沒有散發味道。

桐原司并不覺得這是天元的「不死」術式導致的特殊性。

再一個,天元的血是過期産品。

又與多任星漿體融合,應該是混合多種氣味,且散發着過期食品的味道。

桐原司對她的血屬實沒什麽興趣。

天元察覺到了他的表情,認為桐原司是在為他之前類似試探的行為而不爽,于是解釋道:“出于自保的方面考慮,我必須這樣做。”

“但是只要和你事先定下束縛,這個結界就會直接通到薨星宮內部,我的身體沉睡的地方。”

聞言,桐原司揚了揚眉,道:“定束縛”

天元點頭:“是的。”

已經到了需要定下束縛的地步,天元所考慮的必定是讓他需要慎重再慎重的事情。

桐原司心裏有了些猜測,于是開口詢問道:“天元大人想定下束縛的具體內容是什麽呢”

天元眼神閃了閃,斟酌半秒鐘之後,給予了他一個答案——

“我需要你的血。”

無時無刻觀測着日本全境的天元,在茫茫人海中察覺到了桐原司的存在。

他與人類不同,與咒術師也不同。

桐原司是吃人的惡鬼,無法直面陽光的陰暗之物,但是、但是!

桐原司也是不死的化身。

天元的術式為「不死」,但并非不會老,而且她已經守護了咒術界千年之久,卻無法遏制自己的進化趨勢。

是殘存着的理智,讓她呆在這暗無天日的薨星宮當中,日複一日的維持着覆蓋日本的結界。

為了咒術界,天元需要保持理智和清醒,否則失去了結界加持,咒術師方面的砝碼會被拿掉一大半。

天平會向咒靈方傾斜。

這是天元不願意看到的。

可保持理智是一件讓她痛苦的事情。

現在的她實際上無論是在肉體還是在靈魂上,都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疇。

即便有星漿體的同化,也只是一種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已。

經歷了上千年的時光,天元不可避免的會感受到厭倦。

天元并非是沒有私欲的聖人。

千年的時光太漫長,她守在無人幹擾的薨星宮,固然能夠通過結界觀察天下事,可這并不是在做一個真正的人。

同時,還有進化的風險一刻不停地萦繞在天元的未來之中。

如同擺脫不掉的噩夢。

已經讓天元厭煩。

“桐原,我需要你的血将我轉化成鬼。”天元的墨色雙眸透露出渴望,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桐原司,語氣加快。

“桐原,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簡單。”

“我也知道,在接受你的血液之後就會成為你的擁趸,我也願意。”

“無論你需要什麽,我的血,或是學習結界術,還是繼承我在咒術界的地位,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滿足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定下束縛。”

天元言辭懇切,把自己擺在了一個非常弱勢的地位上。

足以見她的迫切。

說實話,桐原司聽着還挺心動。

雖說天元在咒術界裏只相當于一個傳說級人物,實際上沒有多少人聽命于他,但毋庸置疑的是這個身份很好用。

狐假虎威嘛,肯定會很爽。

再加上未來的羂索正是因為打破了六眼、星漿體和天元的因果,才有了後面一系列事。

如果能事先阻止的話,也不錯。

不過,如果将天元轉化成鬼,其中一個最重要的關節就是……

正在思考的桐原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呼喊聲:

【不能答應她,宿主!】

是許久沒有出現過的系統。

【宿主,您忘記了嗎!本身宿主的惡鬼身份還有血鬼術,都是和這個咒術世界不兼容的!】

【宿主當初也是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能看到咒靈,但覺醒成咒術師之後的咒力并不強大,所以說,如果也讓天元轉化成鬼的話,風險太大!】

聲音驚恐到破音的系統跟機關槍一樣,一瞬間就吐出了一大堆話。

似乎是真的怕桐原司把血液給了天元,着急忙慌的說道:

【即便是系統的我,也無法預料天元轉化成鬼之後,還能不能保存着她的咒力和術式!】

【這件事存在着巨大的未知!】

【然而一旦天元轉化成了鬼,但是因為咒力稀少或是術式出現bug的情況,導致她設下的結界失效,主線會直接崩潰!】

沉默寡言了許久的系統欲哭無淚。

原因無他,是因為它綁定的宿主桐原司,實在是太不按照按常理出牌了!

半年前,在其餘衍生世界的穿越者都和高專三人組還有主角團,打得火熱,感情線那是蹭蹭往上漲。

只有它的宿主,另辟蹊徑,另走偏鋒!

原本系統還眼熱其它上道的宿主,但前段時間,桐原司很快就逆風翻盤,最近的【劇情值】甚至已經是以天為單位,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增長!

可以說,系統已經看呆了。

一系列的操作震撼到了系統,導致它都有點不敢和宿主搭話。

它也就減少了自己的存在感,跟着大佬走就是了。

但今天它不得不出聲———

在某種程度上說,它和宿主桐原司是利益共同體。

桐原司需要得到積攢到足夠的【劇情值】,兌換穿越回家的資格。

而系統,也需要依據桐原司最終的任務評級來作為它申請獎金和升級的憑證。

可是現在,[讓天元轉化成鬼]這件事風險太大。

概率未知的轉化,等同于是在進行着一場七成必輸的賭博。

所以系統顧不得什麽,驚恐地出聲勸阻:【在這個世界裏,鬼滅的力量體系和咒術的力量體不兼容這個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

【所以,宿主,咱們還是謹慎行事……行不】

末了,系統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小小聲地做着建議。

桐原司聽到了系統的這一番話,垂下的眼睫輕微的一顫,眸光一閃。

不兼容這個問題前期确實一直困擾着他。

即便是強行覺醒了咒力,桐原司沒有術式,實際咒力量也在三四級咒術師徘徊。

他說:【不對呀,系統,原著裏天元被羂索收了,結界不是還維持着嗎】

【也就是說,我将她轉化成鬼,也無所謂吧】

桐原司說道。

【……】系統欲言又止。

“天元大人,您……”

【宿主,別!】系統花容失色,它撐不住,它選擇說實話了。

【原著中的設定是“在日本以外的國家,咒術師和詛咒都及其稀少,能夠利用咒力這種能量是建立在天元大人結界的基礎上之上的。”】

【只要沒有天元的結界,日本就會和其他地方一樣咒術師和咒靈的數量都會減少。】

【咱們所處的衍生世界也是按照這個設定制作的。如果天元出問題,結界消失,日本沒了咒靈和咒力,劇情都不用推了……】

拯救主線的任務是建立在原作基礎上的。

這都沒得玩了……

桐原司不太記得這個設定,不過現在聽系統說完,他懂了。

衍生世界,走主線是第一要義,拯救世界得靠後。

桐原司笑了笑,【這麽說的話你确定天元不是在用結界養蠱嗎】

【無論是咒靈,還是咒術師,都是她的蠱蟲。】

系統啞口無言:【……】

确實。

不再和系統對話,桐原司非常幹脆的做了決定。

——天元的死活,和源源不斷的【劇情值】比起來,還是後者更可愛一些。

為了回家,桐原司可以不擇手段。

于是桐原司擡起頭,不給天元一點緩沖的時間,直接道:“嘛,要讓天元大人失望了,但這件事情,不行哦。”

天元立刻睜大了眼,她并沒有預料到桐原司會這麽快速地拒絕。

心中湧動着複雜的情緒,這漫長的千年時光,即便她全知全能,也無法洞察人心。

天元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着實說不上好。

甚至周邊的結界,也因為她的心緒波動而産生了不穩定的晃動。

“桐原,你是覺得我的條件不夠動人嗎你可以自己提條件,我都會滿足。”

天元并不想就此放棄,她死死的盯着桐原司,試圖從他臉上找到其他表情。

此刻的天元或許不知道,她的臉着實猙獰,已經崩壞到了一種程度。

仿佛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人。

天元的氣息越來越強,她正在不自覺的散發着厚重的氣息,仿佛風雨欲來。

無形的殺意迫近了桐原司。

桐原司用餘光睨了一眼身邊正在波動震顫的結界,臉上毫無畏懼之色。

仿佛咒術界的守護神的憤怒,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一般。

他臉上還帶着清淺的笑容,如來時一樣在夜蛾正道面前露出來的笑容一樣,恰到好處。

“稍安勿躁呀,天元大人。”

桐原司語氣輕挑,眉眼含笑地望向她,說道,“不要着急,聽我把話說完。”

“……”

實在是桐原司的态度太有恃無恐。

等同于天元在被他挑釁。

但就是這樣一種松散懶倦的态度,讓即将陷入負面狀态的天元奇異地冷靜了一些。

“好,我會聽你的解釋,桐原。”天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擁有着女性外表的天元上前一步,朝着桐原司的方向,擡起手輕輕一揮。

熟悉的空間瞬間化為齑粉,剩下一片純白無邊際的空間。

在這個結界裏面,天元已經可以做到意随心動。

周邊景物完全消失之前,桐原司伸出手,撫觸在他身邊的寶石牆面,無論是觸感還是外表,都和真實的一般無二。

結界能做到這種地步,天元确實不容小觑。

桐原司現在天賦拉到了頂,但暫時做不到這種程度。

舉個通俗易懂的例子:

桐原司現在的知識儲備還處于初中數學,構築這一類型的結界是高數內容。

即便桐原司數學天賦再高,沒有基礎做鋪墊,也無法一步達到天元的水平。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結界術師。

等到最後一塊寶石牆壁迅速消失在桐原司指尖下,他笑了笑,然後垂下手。

他側身回眸,望向少女模樣的天元:“是,規則。”

規則在阻止他轉化天元。

天元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忽的瞳孔一縮。桐原司說,規則……

咒術界沒有人比天元更了解【規則】。

咒術界的平衡是一種規則;

束縛也是一種規則;

用術式公開,來獲得更強的咒力增幅,這也是規則。

規則是無法改變的。

即便她是天元,也無法逃脫【規則】的制約——她的「不死」術式,就依托在星漿體的「同化」上。

沒有「同化」,天元的不死術式也無法發繼續發動。

因為,這是【規則】。

“哈哈、哈哈哈哈!”

天元突然大聲笑起來,與方才穩重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她是癫狂的。

像是極致的失望之後的發洩。

如果不曾擁有希望,那麽天元還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破防。

等天元笑夠了,桐原司琢磨着時間也差不多,道:“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天元大人您休息吧,我也回家喽。”

“哦對了,以後也別整代餐了,怪惡心的。”

既然沒有談攏,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桐原司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等等。”

天元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桐原司偏了偏頭,道:“嗯”

天元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模樣,她臉上挂着微笑,“桐原,既然這是規則,我也不會強求。”

“但我被困在這裏實在太久了,現在有了你的出現,我希望你能和我多交流。”

“我會教你結界術,所以你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多來看看我,如何”

桐原司歪頭。

半晌之後,他笑了。

“好啊。不過我也不必經常來吧,回頭送我天元大人一只手機,咱們電話聯系。”

“高科技時代了嘛,不見面也可以交流的。”

天元臉上的笑意變得大了些,她似乎已經完全調整了過來。

“那麽,現在我就教你一種實用的結界術吧。”她嗓音輕柔。

“你可以把結界穿在身上,以此來躲避陽光,像常人一樣正常出行。”

天元垂眸斂目,極盡溫柔。

仿佛真的情真意切。

·

靜岡。

夏油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百無聊賴的翻看着以前買的漫畫書。

他側撐着身子,一只手撐在額頭上,動作慵懶又漫不經心。

或者說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漫畫書上。

桐原……

自從被母親收走手機後,夏油傑就操控着咒靈去母親藏匿手機的地方,把它拿了出來,給桐原司發了最後一條信息。

留下了同學的手機號,并且囑咐桐原司如果有事可以聯系他。

但是夏油傑也很清楚,桐原司的強大,和他完全不粘人的性格。

想讓桐原司主動聯系的話,難度超大。

即便很清楚這一點,夏油傑也控制不住的會去想象桐原司最近在做什麽。

……靜岡離東京實在是太遠了。

或許等萬世極樂教重建好,桐原就會搬回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也會變多。

——雖然是母親臨時的決定,但這一點上,夏油傑居然感覺到了慶幸。

只是……

夏油傑心裏總有一種不穩妥的預感。

他實在看不進去漫畫,把書合上之後,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想:

不會是桐原那邊出事了吧

“啪!”

突然,夏油傑房間的窗戶發出一聲動靜,好像是被石頭扔到了一樣。

難道是熊孩子

夏油傑嘆了口氣,誰家孩子半夜不睡覺,出來砸人家窗戶玩兒,正當他拉開窗戶,準備釋放咒靈時——

他看到了一個人。

桐原司!

在樓下朝他招手。

“……桐原!”

夏油傑的表情變化很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愉悅。

他嘴角帶着笑意,眼神也亮亮的。

等不及般的操控着咒靈從窗戶飛下去,小跑到桐原司面前。

“桐原,你在東京的事情辦完了嗎怎麽會半夜回來你……”

突然看到好友,以至于有些興奮過度的夏油傑,滿臉笑意的表情突然頓住。

他感受着桐原司突然放在他臉頰的手。

熱度開始蔓延。

夏油傑有些怔然,愣愣的看着桐原司。

桐原司捏了捏,感受了一波真貨的手感,很好,滿意的點頭:“嗯,舒服了。”

說實話,桐原司還是被天元的陰間模仿傷到了眼睛的。

他得看看正品緩一緩。

夏油傑:“……”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突然覺得口幹舌燥起來,眼眸裏也泛上了水光,他不知所措的站着。

好像被罰站的小學生。

正當夏油傑覺得氛圍逐漸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時——

“好哇,怪劉海,你這只偷腥貓!”

突然出現在他們旁邊,雙瞳如天空般璀璨的六眼神子喵喵叫着。

因為在國外游玩而錯過了很多的五條悟,剛回家就接受了一波信息洗禮。

他聽得又驚訝又高興,特別是總監部想要搞破壞卻自食其果的事情,所以五條悟就出來找人了!

分享欲迫切的五條悟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小洋蔥說,但是他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小洋蔥,最後利用了一點小特權找到了桐原司的定位,就瞬移了過來。

結果他看到了什麽!

偷腥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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