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地上落了幾本書,其中一本掉下去正好攤在了趙思禮腳邊。大約是畫冊,趙思禮看不清,不明白林世桉為什麽向他道謝。
他從不認為有欲望是什麽值得羞恥的事情,但也沒想過做到這一步,還是在書房這種地方。
可再一想,車裏都做了,書房似乎也就顯得沒有那麽特別了。
西褲被他跪出褶皺,在趙思禮看來略帶屈辱的事林世桉卻做得這般坦然,甚至甘之如饴。
趙思禮不敢再看,逃避般地将臉撇向一旁。
和視線一同朦胧的還有他的思緒,他到了臨界點,緊緊摳在書架上的手猝然緊縮,下意識去推身前的人,卻被他反過來扣住。
目光交彙,趙思禮跌下來,怔怔看着林世桉:“怎麽不躲?”
林世桉靠過來,讓趙思禮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
細碎的吻落在唇邊,卻始終沒有下一步。趙思禮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克制和欲望。
他的呼吸很燙。
被他吻過的每一寸皮膚都仿佛要灼傷了。
他蹭着趙思禮的唇:“你幫幫我。”
趙思禮怔一瞬,理所當然的以為林世桉是在向他讨要相等的回報。
雖然不覺得有欲望是什麽值得羞恥的事,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并做到這種地步。比起這個,他更能接受真槍實彈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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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幾秒:“不能直接做嗎?”
林世桉搖頭,有些懊惱。
他還記得那晚趙思禮微蹙的眉頭,因為準備不充分導致趙思禮承受得很是艱澀。他吸取教訓,唯獨落下了新房,只好說:“缺點東西。”
趙思禮默然。
他自然知道他指得是什麽。
林世桉輕輕蹭他,呼吸噴灑在面頰:“思禮……”
雨勢轉小,偏頭可見江對岸明亮的燈火。
隐瞞他的存在已經讓趙思禮很過意不去了。趙思禮衣衫不整,掙紮良久,終于,說服自己俯身下去。
“做什麽?”林世桉卻将他攔住,反應很大。
趙思禮藏起了窘迫,嚴肅說:“幫你。”
他用指腹摩挲趙思禮的嘴唇:“你不必這麽做。”
“那……”
掉落在書架旁的手機在這時震響,秦懷的名字在屏幕上閃動。他下意識想去挂斷,卻讓林世桉搶先拿在了手裏。
趙思禮覺得應該說點什麽,可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好在林世桉并沒有要接聽的意思。
他不說話,一直到震動停歇。
趙思禮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難道要說,雖然他和秦懷分了手,但他們的父母仍舊親如一家,所以即便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辦法完全做到老死不相往來?
這聽起來也太古怪了。
林世桉臉上還留有他的氣息,抹掉了痕跡卻抹不掉剛剛發生過的事。趙思禮自認清白,一沒有和秦懷藕斷絲連,二沒有和別人暗度陳倉,可莫名的,很沒道理的,感到有些對不起他。
大約是責任心作祟,亦或者林世桉為取悅他而甘願跪下的模樣太過深刻,讓趙思禮很難不在意他的感受,也是第一次,有了不希望被人誤解的心理:“我……”
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麽,消停了沒一會兒的電話便再次傳來振幅,還是秦懷。
林世桉目光低低落在屏幕上。
氣氛仿佛随着窗外的落雨一同凝滞了,沉默使得時間變緩,翁鳴聲在此刻顯得如此刺耳。
雨停了。
林世桉視線始終黏着屏幕,不聲不響,好似只是在等對面死心。
秦懷鮮少有這麽锲而不舍的時候,趙思禮工作忙,電話打不通是常有的事,他打完第一通如果沒有人接,便會改發信息。
今天不知什麽原因,接連打了兩通後仍在繼續。
或許有什麽急事。
起初,趙思禮是想拿過來挂掉的,林世桉避開了,到了第三通,他終于失去耐心,抓住林世桉的手臂,手指探過去,接通外放。
“什麽事?”
他嗓子略幹,發出的聲音裏透着股不尋常的啞。幾秒的沉默後,那頭終于傳來聲音:“你在加班嗎?今天下雨,不好打車,我順路……”
“我已經到家了。”趙思禮打斷他。
趙思禮經常加班,尤其是雨天。今天是個例外。
電話那端再次陷入了沉默。趙思禮口幹,下意識做了吞咽的動作:“既然沒事……”
秦懷搶在他之前說:“你房子找好了嗎?”
趙思禮嗯一聲:“找好了。”末了,加一句:“謝謝。”
從前無話不談最親密的兩人突然變得這樣客套生疏,其中的落差換作任何一個人,一時間恐怕也很難接受。
秦懷故作輕松:“那我幫你把東西送過去,正好能幫你歸整一下。”
掌心被不輕不重捏了一下,像不滿,也像暗示。趙思禮不由擡眸,同林世桉對上視線,秦懷還在說話:“這樣你找東西能方便一些。”
“不用了。”趙思禮将目光挪回屏幕,甫一開口,臉頰突然被兩支手指輕輕捏住。突如其來的吻讓趙思禮有些反應不及,他試圖将人推開,卻換來對方更加深入的侵略。
屏幕亮着,電話那端的人忽然不說話了。
趙思禮餘光觑向屏幕的同時手也伸了過去。林世桉看見了,但不阻止,任由他将電話挂斷,後将人托起,帶着些許力道咬在了他的唇上。
趙思禮吃痛:“你……”
沒等說完,就被他扳着伏向書架。
趙思禮心頭一跳,掙紮着試圖轉回去。身後的人突然壓近,不容置榷,近乎壓迫地将他按在了書架上。
他的舉動無疑是霸道的,可摩擦着趙思禮後頸的嘴唇卻那樣輕柔。
襯衫垮了半邊,露出肩頭一側的皮膚。
“趙工。”他冷不防換了稱呼,呼吸無阻礙的噴灑在趙思禮頸側。一本正經的稱呼卻讓趙思禮撐住書架的手陡然一軟,徹底貼在了書架上。
他一寸寸吻過來:“我答應你這麽多事,你能不能也再多答應我一件事?”
看似好聲好氣問他意見,實際卻沒在同他商量。
這樣的林世桉令趙思禮感到陌生,事實上,他從認識林世桉到現在都不敢說一句了解他。
他被禁锢着,毫無反抗之力:“不答應的話會怎樣?”
林世桉雙臂環着他,低低道:“我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