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炀回來是為了房子

第十九章 阿炀回來是為了房子

“易簫,你老實說,當年那些照片其實都不是滕洛炀吧!是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對不對”

“他們同性戀變态惡心得很,他家當時有錢有勢的,還不知道在外面玩了多少個!”

他背上的人又重重踩了一腳,易簫被這一腳差點踩吐血。

“要不你跟我們說說呗,男人的屁 眼兒真這麽好玩兒嗎”

易簫不明白,他跟昔日的同學到底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值得被他們如此對待。

易簫被踩得兩眼發昏,手腳慢慢不能動彈,入耳的聲音只有辱罵。

“同性戀。”

“畜牲。”

“恬不知恥……”

“惡心!”

“變态……”

“假清高。”

“去死!”

“……”

随着他的意識慢慢模糊,這些詞眼在他腦海中無限循環。

Advertisement

即便滕洛炀是來接沈逍的,也不肯順便帶上他一起走嗎

為什麽要留下他獨自面對這些人

滕洛炀明明最清楚,這些人于他而言是怎樣的洪水猛獸。

他究竟做錯了什麽夜深人靜時,易簫曾無數次瑟縮在黑暗中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曾經若是有人敢說他一句不好,滕洛炀都是要沖上去跟人拼命的,是什麽改變了他的阿炀

如果大四那年是易簫此生最大的噩夢,他寧願回到當初。

至少那時的易簫,有一個專屬于他一個人的阿炀,會無條件與他站在一起。

當年他被千夫所指萬念俱灰的時候,是滕洛炀與全世界相悖,走到他身邊牽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泥潭。

而如今也是滕洛炀親手将他推出去,供衆人踐踏。

去死……

有那麽一瞬間,易簫覺得自己或許等不到一年後了,若是就這麽離開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可是……他終究放不下他的阿炀,還想多看一看他。

易簫從醫院醒來已經第二天了,外傷比較嚴重,需要留院觀察。

昨晚酒店服務員看情況不對勁,怕鬧出人命,連忙報警又叫了救護車,易簫這才撿回一條命。

但他卻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只有空洞和麻木。

向學校請好假,他一連在醫院待了三天,每天都被身上的傷和病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沒有人能夠幫他。

第三天滕洛炀給他打了電話,一連打了三個,他沒接。

他好痛,全身都好痛,他很想告訴阿炀,可是他不敢,他沒有勇氣面對阿炀的漠不關心。

與其如此,他寧願自己孤獨地陷入深淵。

第四天出院,易簫因為存款不足以繳費被扣着了,臨時找安寧杉借了點才應付過去。

易簫脫離公司後,滕洛炀每個月固定給他5000生活費,易簫本就不是鋪張奢侈的人,加上學校的工資按理完全夠用了。

但自從生了這個病,光看病吃藥便足以傾家蕩産。

他不得已只好變賣房産。

父親留給他的房産,當初大多都用來給滕洛炀投資了。

而今他手頭僅剩的兩套房子,一套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婚房,絕對不能動。

那麽就只好把另外一套別墅盡快賣了,反正他快要死了,房子早點過給別人,少沾染些他身上的晦氣才好。

賣房子的錢除了看病吃藥,還要留一部分出來買墓地,還有珂珂的飼料,另外阿炀時不時會回家,得留些生活費買菜,阿炀吃的都要是最好的,得多留些……

樓下的門鎖突然響了,珂珂興奮地嚷嚷了起來,滕洛炀回來了。

這是唯一一次易簫沒有下樓迎他,躺在床上一動沒有動。

很快腳步聲響起房門被打開,驟然開燈,易簫眼睛受不了燈光刺激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在家也不開燈,黑漆漆的吓唬人呢。”滕洛炀有點不悅,一把掀開易簫的被子,“大白天的睡什麽覺我問你,打你電話為什麽不接”

易簫用手擋在臉上遮光,虛弱道:“可能是沒電關機了,我沒看手機不知道。”

滕洛炀找到易簫的手機,确定确實開不了機才作罷。

屋內沉默半晌,滕洛炀撤下易簫臉上的手,“今天是怎麽了,也不說話。”

“沒有。”易簫回避他審視的目光,只是默默拉上被子。

“還生氣呢。”易簫不是沒有棱角的人,只是這麽多年都被他磨平了,滕洛炀都知道,他拉住易簫的手解釋道:“你那些同學以前就愛針對你,我不理你只是不想讓他們更加欺負你。”

易簫抽出手,淡淡地看向他,“阿炀,你是不是覺得說什麽我都會信”

所以連撒謊都不經思考了。

易簫小心翼翼的時候滕洛炀覺得礙眼,如今沒有情緒了,滕洛炀又有些不适。

“對不起。”滕洛炀俯身連被子帶人抱住易簫,攢出些許溫柔道:“沈逍的腿受傷了還沒好,我得以他為重。”

易簫瘦弱的身體整個縮在滕洛炀懷裏,之前全部的堅忍都在這三分溫柔中破碎,易簫委屈得鼻子發酸,“所以你就把我丢下嗎”

“是我不好。”滕洛炀看慣了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隐忍,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委屈,有點不忍心,在他唇上親了親,“但沈逍畢竟受傷了,簫簫乖,懂事一點別計較了好嗎我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真的嗎”滕洛炀向來知錯犯錯,能有這句話已實屬難得,易簫不信也只能信。

“嗯,還困嗎”

“有一點。”

“那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滕洛炀脫掉外套鑽進被窩抱住易簫,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肉,“又沒好好吃飯吧,瘦得沒幾兩肉了。”

易簫被他捏得癢,躲避似的扭了扭身體,但滕洛炀粗重的呼吸已探上他的脖頸。

易簫傷沒好全,後背還青着一大塊,但只要滕洛炀想做他是拒絕不了的,他一邊回應滕洛炀的動作一邊道:“阿炀,關燈……”

滕洛炀笑話他:“關什麽燈又不是第一次看,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麽”

易簫把自己縮成了一只鴕鳥,小聲而執着:“今天想關燈,阿炀,求求你了。”

“好好好。”真是麻煩,要不是現在動不了沈逍……算了,就當增加點情趣吧。

翻來覆去三個小時,滕洛炀吃飽喝足睡去,對易簫病弱的身體而言卻是場苦不堪言的折磨。

易簫雙手從身後環住滕洛炀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

“阿炀……”易簫啞着嗓子,話還沒說出口便先濕了眼眶,“我快要死了,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

易簫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滕洛炀在樓下翻箱倒櫃。

易簫:“找什麽呢”

“咱們在陸家嘴那邊那套別墅的鑰匙呢,你放哪了”

“博古架左邊最底下的櫃子裏,你找它做什麽”

那套房子是易簫畢業後靠自己賺的第一桶金付的首付,想用做兩人的婚房給滕洛炀一個驚喜,只可惜婚後沒住兩天就被滕洛炀安排住到了偏僻的這裏。

“沈逍回來後沒有個落腳的地方,總住公寓也不太方便。我本來準備買一套新的送給他,但他不肯要,非說借住一下回頭還。”滕洛炀很快找到鑰匙,“他一眼就看上了這套。”

看滕洛炀輕描淡寫的樣子,顯然是沒把這套房子放在心上,但易簫不一樣,“你名下房子這麽多,就不能給別的嗎”

“我說了,沈逍喜歡這套。”

滕洛炀說得理所當然,仿佛只要沈逍開口說喜歡,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去摘。

易簫心都快碎了,他咬牙道:“可是這是我們的婚房!”

裏面的一切,大到裝修家具,小到一磚一瓦,都是他精心設計出來的,承載了他少年時期最美好的夢,怎麽可以說給別人就給別人。

“傻簫簫,我們結婚了,你是我唯一的媳婦兒。”易簫認定的東西不會輕易松口,滕洛炀只好捧住易簫的臉耐心哄,“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咱們何必在乎‘婚房’這種虛名呢。”

易簫坐在原地沉默不語,滕洛炀就當他默認了,“簫簫乖,沈逍受傷了,你讓着他點兒。”

“阿炀。”易簫突然道:“我也受傷了。”

“你一天到晚待家裏能受什麽傷來,給老公看看。”滕洛炀只當他是想争寵開玩笑,便一笑了之,“好了別鬧了,我一會兒還有應酬,先走了。”

易簫自嘲地笑了笑,看吧,果然不會被在乎,幸好沒接病床上那個電話。

他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拿鑰匙,滕洛炀是不會回來看他的。

滕洛炀立馬接沈逍去看了房子,沈逍感動壞了,“我不過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真把鑰匙拿來了。”

滕洛炀寵溺道:“你願意住就好了。”

沈逍又擔心了起來,“可是這套房子在阿易名下,阿易沒說什麽吧”

“沒有。”

“那就好。”沈逍悠閑地在裏面逛了一圈,慢慢的,神色變得有些為難。

“怎麽了”滕洛炀關切地問。

“也沒什麽。”沈逍一副不願麻煩的樣子,“就是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白色系風格的裝修,不過沒關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