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炀的母親來了
第二十章 阿炀的母親來了
“好。”滕洛炀打斷他,“我明天就讓設計師聯系你,照你喜歡的樣子改。”
“洛炀,你對我真是太好了,要是沒有你我在這上海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沈逍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可是聽說現在這些都是阿易親自設計的,他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面對這個多年愛而不得的人,滕洛炀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區區一棟易簫住過的破房子算什麽。
易簫給手機充上電開機,這麽多天除了安寧珊問他為什麽沒去學校,就只有郁寧珩給他發過消息。
郁寧珩幾天聯系不到他人着急得要命,去學校也見不到人,又打聽不到他家住哪,只好隔幾個小時不間斷得給他發信息。
易簫心裏不禁湧入一股暖流,他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挂念過了,連忙跟他解釋清楚了。
郁寧珩得到他同意後播了視頻過來。
一身淡藍家居服出鏡的易簫看上去很是單薄,郁寧珩擔心道:“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麽憔悴成這樣了”
“沒事兒,可能是熬夜熬的。”
隔着視頻都能看出他憔悴,滕洛炀就站在他面前卻不相信他受傷,易簫有些苦澀。
“沒事就好,平時多注意休息。”兩人聊了一會兒,郁寧珩突然提到了沈逍,“那天你那個大學同學,你和他熟嗎”
“還行,怎麽了嗎”
郁寧珩心直口快藏不住話,直接道:“我覺得你那朋友不是什麽好人,你最好小心一點。”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沈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易簫知道郁寧珩是在關心自己,但他并沒有覺得沈逍哪裏不好。
“別不相信我啊,我看人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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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簫:“怎麽說”
“比如說……”郁寧珩諱莫如深地一笑,“我覺得你是我覺得最好的人。”
易簫被他弄得啼笑皆非,郁寧珩纏着他聊了會兒新編的曲子,再次提醒他參加演奏會才罷休。
總裁辦公室裏沈逍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品嘗甜品,像只被嬌養的貓,他踱步到滕洛炀身旁的書架。
“怎麽這麽多童話書”沈逍攀着滕洛炀的肩,有點驚訝。
滕洛炀笑了笑,他手中童話書的雙眼飽含深情,“因為,童話書裏有小王子。”
“也不止童話書裏有小王子啊。”沈逍不能理解。
滕洛炀一時有些失望,這麽多年他一直将“xiaoxiao”那句哄他的話刻在心裏,以至于對童話書都有了非同一般的看法。
但沈逍好像忘了,正歡快地跟他列舉其他書裏的王子。
滕洛炀有點心不在焉,他突然想到了那天出門時易簫的表情,一雙眼睛深不見底,空得讓人不知所措。
就好像随時都會離開他一樣,滕洛炀覺得易簫不對勁,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心虛,他決定回去看看。
易簫這兩天病情反複,只靠兩口白開水吊着,已經起不來床了。
聽到滕洛炀要回來,還是強撐着出門買菜。
賣房子的錢還沒到賬,易簫只好壓縮自己未來兩周的生活費,勉強湊夠滕洛炀最愛的四菜一湯。
完成後易簫沒忍住給滕洛炀發消息:“飯菜已經準備好啦。”
沒想到滕洛炀秒回:馬上就到家了,乖乖等我。
【易簫】:路上注意安全哦(笑臉)
滕洛炀想象着易簫打下這些字時的樣子,唇角彎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回道:可是我更想回家見我的寶貝。
只要滕洛炀願意哄,就能讓易簫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人,可惜他大多時候沒這個耐心。
易簫臉上滾燙,手指僵硬地打出兩個字:等你。
能讓他上一秒身處地獄,下一秒飛上天堂的,就只有滕洛炀一人。
滕洛炀回來滿屋飯菜飄香,除了四菜一湯,還有他之前惦記的易簫親手做的混沌和生煎。
滕洛炀內心那一絲不安瞬間被煙火氣填滿,對易簫的态度都溫和了不少。
洗手的空檔,滕洛炀說:“你喜歡的那個導演過明天有新電影上映,我讓小鄭訂了票,一起去看吧。”
“啊”
“不想去嗎”滕洛炀挑了挑眉,胸有成竹的自信神态。
易簫微微低下頭,鼻子發酸,“不,不是,我就是想到我們已經很久沒出門看過電影了。”
“是啊,趁着最近有空得好好補償你。”易簫果然比貓還乖比狗還聽話,随便說兩句就哄好了。滕洛炀重重親了他一口,連珂珂都瞅準時機過來蹭了兩爪子。
兩人一狗給廚房制造了短暫的溫馨。
還沒開始吃滕洛炀的手機便來電話了,滕洛炀看到備注,表情肉眼可見地出現了變化,“怎麽了”
“我腿有點疼,拍打戲時磕到了之前還沒好全的傷口……”
“你別着急,我馬上到。”滕洛炀拿起外套就走。
滕洛炀為沈逍回國做了很多,又是投資又是送房子,加上兩人那天一塊兒離開的背影……
雖然說不上哪裏不對,仿佛草食動物的風聲鶴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心驚肉跳,易簫潛意識裏是不希望滕洛炀太過接近沈逍的。
“阿炀。”易簫試圖讓他留下,“沈逍不舒服了有醫生,你去了也無濟于事啊。”
“簫簫,沈逍也是你的朋友,你懂事一點,別任性了好嗎”
易簫拉住他,難過地低着頭:“可是你說過要陪我的。”
滕洛炀敷衍地在他臉上親了親:“乖,下次再陪你。”
滕洛炀走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易簫背對着他一動不動的坐着,那麽脆弱那麽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下去似的,又瘦了。
滕洛炀有那麽一絲動容,但他還是走了,在他心裏易簫如何能比得上沈逍
沈逍身邊助理和醫護人員圍了一圈,看到火急火燎趕來的滕洛炀,嗔怪道:“其實沒什麽事,我打電話就是跟你吐槽一下,怎麽還真過來了。”
“不親眼看到我不放心。”滕洛炀比傷在自己身上還難受。
“可是你剛才還在和阿易吃飯呢,你突然跑過來阿易不會生氣吧。”
滕洛炀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我就在這陪你,接下來的打戲讓替身上。”
“洛炀,你和阿易……”沈逍似乎很是糾結,猶豫着道:“你還喜歡阿易嗎我覺得你對他……跟大學的時候不一樣了。”
滕洛炀沉默了幾秒,沒什麽表情地道:“別說這個了。”
沈逍心裏明鏡似的,卻偏偏要往滕洛炀的傷疤上戳,“阿易當年跟你在一起遭了不少罪,你如今事業有成還得多虧了阿易,我覺得你應該多關心他。”
滕洛炀臉上頓時起了陰霾,可又不能對沈逍發作。
如今連沈逍都覺得他滕洛炀沒有易氏就翻不了身麽對于易簫,他除了不愛他,又哪裏對不起他了
滕洛炀強烈的自尊心作祟,讓他之前對易簫那點動容瞬間煙消雲散了。
易簫什麽都吃不下,收拾好碗筷,吞了些藥便睡下了。
滕洛炀來去一陣風,這樣的情況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早該習以為常才對,可一遍遍的看着滕洛炀離開的背影,還是好難過。
隔天小鄭把電影票的信息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個人去了。幾十塊錢的電影,快夠他現在一周的生活費了,不去就浪費了。
電影拍得很好,只可惜他無人分享。
記得他第一次和滕洛炀去看電影時,兩人在黑暗的環境中彼此試探,半天才鼓起勇氣牽上對方的手,事後也完全不知道電影演了什麽,光掩飾過快的心跳就已經竭盡全力,哪還有餘力關注其他呢。
易簫出了電梯,便發現家門口已經站了一個衣着華麗,從頭包裝到腳的中年婦人,易簫連忙上前,“媽,您怎麽來了”
“怎麽,我兒子的房子我來不得”婦人語氣尖酸,神情刻薄。
易簫從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眼前這位自然是滕洛炀的母親,藍雅琴。
“怎麽會”易簫用鑰匙開門,把撲上來的珂珂趕到樓上去玩,對藍雅琴道:“您來可以提前跟我打個電話,免得沒人在家給您開門。”
藍雅琴打量着屋內簡約的裝潢,掩飾不住地嫌棄。好歹以前也是易家的少爺,就住這種破房子,還帶着條髒兮兮的狗,真是惡心死了。
藍雅琴在沙發坐下,看着易簫忙緊忙出的倒茶,“這些年洛炀對你好嗎”
“挺好的。”易簫也陪她坐下。
“別裝了,我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嗎,也難為你能忍得下去。”
“……”
“這些年不好過吧。”藍雅琴看着啞巴似的易簫又是得意又是鄙夷,“我當初怎麽勸你來着,拿了錢趕緊離開洛炀,你偏不聽非得死皮賴臉地賴着他,現在要走可是連錢都撈不着了,你說劃算不劃算”
易簫淡淡看着她,平靜道:“我不知道您口中所謂‘劃算’的定義是什麽,但您知道我并不是個缺錢的人,也不會為了錢財地位出賣自己出賣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