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炀在沈逍身邊

第二十一章 阿炀在沈逍身邊

藍雅琴拍桌而起,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諷刺我!”

“我為什麽不敢”

藍雅琴目眦欲裂,“你……”

藍雅琴雖然生了滕洛炀,卻沒盡過一天母親的責,滕洛炀從生下的第一天開始就被她當成邀寵獻媚的工具人。為了讨好滕嘯天她甚至把年幼的滕洛炀推出去,給滕夫人受傷的兒子滕洛川超量輸血,導致滕洛炀幾度陷入休克。

易簫尊重藍雅琴叫她一聲媽,純粹看在滕洛炀的面子上。她既然存心挑釁,易簫還有什麽理由忍讓

似是想起來什麽,藍雅琴緩和下來冷笑了兩聲,“我的兒子,以前可從沒人看出他是個同性戀,你說……他是遇到你就變成同性戀了嗎”

易簫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藍雅琴笑容愈發猖狂了,“要麽,換種說法,你猜猜自己是不是洛炀喜歡的第一個男人”說完沒給易簫提問的機會,就起身走了。

藍雅琴本就不想滕洛炀娶個男人,何況還是個只知道替滕洛炀着想,完全不能聽她的話的男人,對她簡直毫無用處,幸好滕洛炀不是真喜歡易簫。

最近刻意接近她的那個沈逍倒是挺有眼力見兒,很會來事兒讨好她,而且滕洛炀喜歡他多年對他言聽計從,用處可大得很,藍雅琴自然樂于扶沈逍上位。

易簫被藍雅琴一通話說得雲裏霧裏的,完全不理解她的來意。不過這個女人虛榮狡詐,一向對他和滕洛炀不懷好意,易簫幹脆不放在心上。

周三一大早郁寧珩就開始發消息提醒他史蒂夫先生的演奏會,易簫為此特地找出了幾年前的西裝,小心熨燙了一遍,換好衣服還用發蠟抓了抓頭發。

易簫習慣性的摘掉戒指,想到郁寧珩對他的熱情,他遲疑了。

易簫在學校上課,未免被人發現他同性結婚招來是非,通常他在外并沒有戴婚戒。

但郁寧珩對他好得實在太明顯了,讓他不多想都不行,最終還是決定把戒指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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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珩非磨着他發了定位,提前了兩個小時過來接他,看着精心打扮過的易簫,一時竟被驚豔得說不出話。

易簫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想先和你一起吃個飯。”郁寧珩替他拉開副駕車門,“我最近新發現了一家餐廳,應該會非常合你的胃口。”

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約易簫出來,當然是能多待一會兒就多待一會兒啦。

兩人到飯店直接被服務員帶去了包廂,易簫正奇怪,“沒有菜單嗎”

這時包廂門被打開,服務員們整齊地進來上菜,郁寧珩道:“這家店很難訂的,我早就點好了。”

都是易簫愛吃的菜,郁寧珩沒跟他吃過幾次飯,但已經對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了。

郁寧珩的舉動愈發證實了易簫的猜想,易簫有點不安。

兩人邊吃邊聊一會兒的演奏會,易簫屢屢用左手拿東西,郁寧珩很難不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易哥你今天戴戒指了”

“嗯。”易簫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郁寧珩愣了一下,“這是……是我想的那種嗎”

“嗯,婚戒。”易簫突然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郁寧珩。

郁寧珩頓時從雲端墜落到谷底,他之前亦步亦趨地追着易簫,卻獨獨沒考慮到這種可能。

此刻他就像一個,眼睜睜看着別人買走了櫥窗中自己心愛的娃娃的小孩兒,不難過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事先沒有跟你說。”辜負了郁寧珩的心意,易簫覺得很抱歉。

“這有什麽,我之前又沒問。”

易簫今天特地戴了戒指出來,郁寧珩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都是成年人,還能因為這區區一段過不去麽。

看着向自己誠懇致歉的易簫,郁寧珩心裏一片柔軟,豁達地安慰易簫:“易哥,你俊朗聰明氣質出塵,有涵養有才華,我從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上你了。”

易簫聽得一臉呆滞,他這樣的人,又老又醜還得了重病,怎麽配讓郁寧珩喜歡

但郁寧珩溫柔的雙眼卻非常有說服力,他又繼續道:“不過,你也不必為此有任何負擔,我這麽喜歡你,當然希望你能過得好,從今天開始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以朋友的身份跟你交流鋼琴向你學習,易哥,你不會介意吧”

易簫連忙道:“當然不會。”

易簫的感情經歷很少,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別人對自己無法回應的喜歡。

他能做的只有盡早表明自己的立場,現在郁寧珩能夠理解自然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他也很珍惜郁寧珩這個朋友。

郁寧珩看着易簫不谙世事的單純模樣,心裏嫉妒得發瘋,他是真的很羨慕那個能和易簫帶着對戒的人,也不知那人何德何能,竟能擁有易簫這麽好的人。

沈逍正準備和滕洛炀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裏共進晚餐,三菜一湯都是滕洛炀親手下廚,全是沈逍愛吃的菜,還訂了沈逍喜歡的蛋糕當飯後甜點。

滕洛炀夾了一塊排骨,喂到沈逍嘴邊,“嘗一嘗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逍吃下後滿眼放光,贊不絕口,“太好吃了,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排骨了,洛炀,你什麽時候竟然練得一手好廚藝了。”

“以前做得多,自然也就會了。”滕洛炀對沈逍溫柔至極。

沈逍握住他的手,心疼道:“洛炀,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對上沈逍含情脈脈的雙眸,滕洛炀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自責道:“都怪我當時太弱了,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不得已被迫出國。”

一想到沈逍這些年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滕洛炀就愈發痛恨自己當年沒本事,只想盡自己所有的一切補償他對他好。

“別這麽說,那怎麽能怪你呢,當年的事……唉……”沈逍嘆了一口氣,努力攢出一點笑想讓他開心,道:“你手藝這麽好,阿易這些年可算有口福了。”

滕洛炀避而不答,“喜歡就多吃點,拍戲辛苦了。”

沈逍在滕洛炀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一看時間,今天是周三,如果沒記錯的話,易簫那個蠢貨現在正在跟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男人參加演奏會吧。

吃完飯收拾好,沈逍對滕洛炀道:“洛炀,這些天你一直陪着我,雖然是因為我腳受傷了,但阿易這麽長時間沒見到你一定會不高興的,你回去陪陪他吧。”

“他不會不高興。”

“可是你因為我受傷總是待在我這邊,我心裏對易簫一直非常愧疚,總是會覺得對不起他。回去看看吧,不要讓我良心不安,好嗎。”沈逍語氣小心,像是對這段友情十分珍視。

滕洛炀拿他沒辦法,只好妥協了,“那好吧,我回去看看。”

滕洛炀想方設法地對沈逍好,沈逍卻一心把他往易簫身邊推,一路上滕洛炀頗有些怨氣,但一回到家裏頓時平靜了下來。

雖然他不常回來,但這房子裏有他熟悉的氣息,讓他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屋裏黑漆漆一片,易簫習慣早睡,這個點應該是睡了。

滕洛炀上樓回房,腦子裏不斷浮現易簫安靜的睡顏,這種控制不住的行為連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簫簫。”滕洛炀打開燈,房內卻是空蕩蕩的。

易簫不在家那他去哪了,這麽晚了,他又沒有朋友,他能到哪去

滕洛炀心裏升起了一個**的問號,這些年無論他走多遠,易簫都待在這裏等他回來,像這種不知所蹤的情況從沒出現過。

滕洛炀掏出手機一連給易簫發了好幾條信息,但沒有回複。

他把易簫當成了他的附屬品,他的所有物,可這件物品突然失去了控制,滕洛炀焦躁了起來。

這番動靜把珂珂吵醒了,珂珂忙奔上來扒拉他的褲腿,看上去頗興奮。

滕洛炀揉了揉它的頭,“珂珂,爹地去哪裏了”

珂珂搖頭晃腦地想和他玩兒,哪裏懂他問的問題。

快十點了,他很少回家,那麽易簫這種情況是第一次,還是經常發生真是好大的膽子。

易簫必須給他一個說法,滕洛炀決定就坐着等,他就不相信易簫還敢夜不歸宿。

滕洛炀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心裏越等越亂,易簫再不回來他能活活把自己氣死。

最終還是選擇了給易簫打電話。

演奏會氣氛正邁入高潮,史蒂夫先生和郁寧珩的祖母是舊相識,在郁寧珩的引薦下,易簫得到了和史蒂夫先生面談的機會。

郁寧珩對易簫編創的曲子大加誇贊,史蒂夫先生被他說得來了興趣,看過曲譜後練練點頭,表示非常欣賞易簫這樣的後生晚輩。

兩人一番交流後,史蒂夫先生甚至請求和易簫共同彈奏易簫所編的曲譜。

史蒂夫換裝的空隙,郁寧珩對易簫道:“易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除了祖母,我還從沒見過史蒂夫先生主動請求與人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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