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炀冤枉我
第三十三章 阿炀冤枉我
這話一問出來,就更坐實了易簫的臉是自己燙傷的,與他沈逍無關。
易簫沒想到他還這麽能演,涼聲道:“我是怎麽傷的,你會不知道嗎”
沈逍一下就愣住了,眼睛水靈靈的,看起來相當無辜,“阿易,你這是什麽意思”
“易簫,你能不能別扯謊了”
彭若宇和盛澤說着風涼話,冷眼看着易簫不自量力的行為,像是跳梁小醜的滑稽表演。
易簫無視這些,走到沈逍面前,一字一頓道:“保溫杯裏根本就不是牛奶,而是開水,我的臉就是被你燙傷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阿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沈逍震驚萬狀,像是聽到什麽最離譜詭奇的故事。
“你聽不懂”易簫自嘲地笑了笑,“我無緣無故的為什麽會突然推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臉怎麽會燙傷,難道真有人會蠢到燙傷自己的臉,就為了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嗎”
盛澤嘲諷道:“你那張寡淡無味的臉值幾個錢,為了害沈逍,做出這種事有什麽好稀奇的。”
“阿易……”沈逍費力地從滕洛炀懷裏坐起,眼巴巴地看着易簫,“是不是因為我和洛炀走得太近了,讓你産生了誤會,所以你才會一時沖動……”
沈逍通紅着眼眶,泫然欲泣的樣子我見猶憐,他狠下心道:“如果真是這樣,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見洛炀了……”
“夠了!”滕洛炀一聽這話頓時就坐不住了,冰冷的眼神像根穿心的利刺,“犯了這麽大的錯,你怎麽還敢如此咄咄逼人”
“阿炀,可是我……”
滕洛炀不耐煩地打斷他,“沈逍給你的保溫杯是我和他一起準備的,裏面是牛奶還是開水我會不清楚嗎”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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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滕洛炀大可早說,他現在竟然寧願作僞證也要維護沈逍嗎
“編吶,你再繼續編吶!”彭若宇冷嘲熱諷,打開手機屏掐着易簫的後脖子怼到他臉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特地叫人去現場拍了照,保溫杯裏不是牛奶是什麽”
照片裏一片狼藉,金屬的保溫杯倒在地上,流出來的确實是牛奶。
不是這樣的,這根本就不對……
是阿橋,難怪阿橋當時總時不時注意他這邊的情況,原來是為了幫沈逍調換保溫杯。
“再說了,沈逍為什麽要燙你他手臂被劃來了這麽大個口子,還被你推進錦鯉池了,他會為了燙你做這麽自殘的事你配嗎!”
“呵呵,何況沈逍還是大明星,他的臉不知比你值錢多少,他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再說了,旁邊還架着攝像機呢,他就算要害你會選自己直播的時候嗎也就你這種蠢貨會做這種事了!”
“……”
易簫被他們說得百口莫辯,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沈逍計劃好的。
半晌,沈逍終于虛弱地開口道:“你們別說阿易了,他肯定也不是存心的……”
“沈逍,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就別幫他說話了,俗話說人善被人欺。”
“我沒事,咳咳。”沈逍邊咳嗽邊道:“你們就別怪阿易了,都是我的錯。阿易,是不是我上次……上次跟阿炀去你家讓你不高興了,還是因為和珂珂起沖突的事……”
一說起這個事兒滕洛炀就更加火冒三丈,上回他帶沈逍回去易簫就跟他鬧,後來沈逍被珂珂弄傷還不知道是不是易簫指使的。
“別說了,好好躺下休息吧。”滕洛炀動作小心地扶沈逍躺下蓋上被子,掃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易簫,“你好自為之吧,趕緊給我滾!”
易簫走出病房良久,還僵得像快木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淚水慢慢溢出了酸澀的眼眶,順着面頰砸落在冰冷的地板。
“喲,還哭上啦”彭若宇譏笑道:“有這麽委屈嗎,裝得多深情似的。”
“也不瞧瞧自己算個什麽東西,人老珠黃古板無趣,你看看自己渾身上下有哪裏是配得上滕少的”
“洛炀喜歡了沈逍十多年,人家兩人這麽多年的感情豈是你能插足的,你算個什麽玩意兒,要不是當初洛炀……”
盛澤有句話被易簫深深聽進了心底,易簫猛地擡起一張滿是眼淚的狼狽的臉,斷斷續續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十多年……是什麽意思”
盛澤被彭若宇用胳膊肘捅了捅,反應過來後忙剎住嘴,“你管我什麽意思,我說什麽你管的着嗎”
十多年……
到底是什麽意思
究竟是盛澤口誤還是……明明七年前他和滕洛炀還那樣相愛……
他們曾經那麽好,阿炀對他是那麽的好,這一切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一定是盛澤口誤。
即便認定是盛澤說錯了,但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易簫還是心痛難忍。
“相信你也感覺出來了,滕少現在對你早就沒有感情了,識相的就趕快滾 把位置給沈逍騰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彭若宇拍了拍易簫的臉,和盛澤一塊兒轉身走了,“好好想想清楚吧。”
易簫背靠冰冷的牆壁,脫力一般地緩緩下滑,淚水幹涸,眼神空洞。
“先生,你沒事吧。”不遠處的護士見狀忙上前扶易簫,小護士哪見過剛才那場面啊,也被滕洛炀一夥人吓壞了。
易簫沒說話。
易簫臉上的燙傷膏還沒幹,就浮出了五個清晰的指痕,右邊臉高高地腫起。
“先生,你要不要再去上點藥醫生也建議你再留院觀察兩天,你看……”
易簫緩慢地搖了搖頭。
他身上的存款有限,還不知道夠不夠撐到他徹底離開的那一天,絕對不能再随便浪費了。
就是不知道真到那一天,滕洛炀願不願意為他買塊墓地。
護士覺得易簫有些不對勁,便道:“不住院的話,我讓人送你回家吧”
易簫喃喃自語:“回家”
護士點點頭,“對,回家。”
回家……
他哪裏還有家。
爸爸死了,他和滕洛炀的婚房被滕洛炀當成禮物送給了沈逍,就連他,也馬上要被滕洛炀丢棄了。
他還哪有家
回到幾十公裏開外的住宅樓,易簫就着冷水灌下一把藥,便抱着雙膝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珂珂搖着尾巴在他跟前晃,他竟也當做視而不見。
不過離開了短短幾個小時,重新回來卻恍如隔世。
易簫坐了一夜,也沒等到滕洛炀回來。
後半夜病情發作,腹部絞痛不止,易簫被直接痛暈了過去,昏睡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滕洛炀還是沒回家。
第三天第四天仍是如此。
幾天下來滕洛炀一直悉心陪伴在沈逍的病床前不離不棄,沈逍像只小貓似的靠在他頸窩,柔軟又乖巧,“你這幾天就光守着我了,工作怎麽辦”
滕洛炀低頭在他額上親了一口,寵溺道:“傻瓜,工作哪有你重要。”
“知道你對我最好啦。”沈逍舒服地在他身上蹭蹭,“對了洛炀,你去看過阿易嗎,他怎麽樣了”
滕洛炀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變了臉,“他能有什麽事,在家好好待着呢。”
“其實我總覺得咱們倆這樣……很對不起阿易……”沈逍從滕洛炀懷裏坐起,假裝苦惱道:“洛炀,你說阿易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才會做出這種事啊”
“不會的,不會的。”滕洛炀拍着沈逍的背安慰他:“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知道去。”
“洛炀,我不想當第三者的……”沈逍難受地捂住臉,眼淚一下就滾出來了。
“我也并不是……并不是一定要,要什麽名分,只是……”沈逍委屈得說話都結結巴巴,“洛炀,我愛你,我想跟你堂堂正正的,不想……不想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罵成是小三……”
“你怎麽會是小三呢,誰敢這麽說你你是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嗎”
“沒,沒人說什麽,可是……”沈逍小聲道:“可是我心裏很有負罪感,我就是怕……怕有一天事發……”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滕洛炀再次将他摟緊,“一切有我,我會擺平一切不會讓你有任何後顧之憂的,你放心。”
“嗯,我相信你。”沈逍在滕洛炀懷中浮出一抹快意的笑,假惺惺道:“但是你一定要尊重阿易的想法,千萬別傷害他。”
“放心吧。”滕洛炀心軟得一塌糊塗,“我知道我家逍逍最善良了。”
從十多年前沈逍把他從火海裏抱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沈逍就是他心中永恒的天使,時光荏苒,而眼前人依舊美好如昨,讓滕洛炀怎麽能不好好珍惜。
“好啦,我這兒沒什麽事了。”沈逍體貼地勸滕洛炀,“你趕緊回公司看看吧,再順便替我看看阿易。”
……
滕洛炀走後不久,沈逍的手機便傳出一串急促的鈴聲,沈逍慢悠悠地接通。
“喂,爸,什麽事啊”
電話那頭的鈴聲渾厚低沉,“你怎麽回事啊,一連幾天都聯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