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阿炀讓我去死

第三十八章 阿炀讓我去死

滕洛炀聽着他結結巴巴就煩,打斷道:“行了,網上有圖有視頻,都上熱搜了。”

“可是,他們說我陷害沈逍,勾引你……”易簫一想起當時的場面,心都在滴血,那一字一句比刀劍還鋒利,痛不欲生。

“他們說得不對嗎”滕洛炀輕輕飄出這麽一句話,滿不在乎的口吻。

對易簫而言卻是晴天霹靂,阿炀怎麽可以這樣說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

“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滕洛炀怒道:“你跟郁寧珩在一起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就說黎長溪都退圈這麽久了,怎麽會硬塞一個人進來截胡沈逍的角色原來是是你慫恿郁寧珩去找的黎長溪啊,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小看你了!”

郁寧珩找黎長溪出手,截胡了沈逍的角色

易簫聽得一頭霧水,他怎麽一點都不知情,易簫一回想那天和郁寧珩的視頻電話,郁寧珩這麽做或許是想替自己出口氣吧。

“易簫,你怎麽就不能善良一點兒沈逍一直都拿你當最好的朋友,處處都替你着想,你就是這麽對待他的”

有了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加上沈逍溫柔嬌弱的耳邊風,在滕洛炀眼裏,易簫就是一個卑鄙狹隘的小人,“我不就把人帶回去住了一晚嗎,你就因為嫉妒讓珂珂抓傷了他,連條狗都要被你利用之後還勾引野男人讓他幫你打擊沈逍的事業,又懷恨在心把他往刀口上推,他現在被你害的現在還住在醫院,你有把他當成過朋友嗎,你究竟還想幹什麽!”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插在易簫的心上,他痛苦而委屈,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哽咽着把那句話說出來了,“阿炀,在醫院的不……只有沈逍,我也……在醫院,咳咳……”

“呵,你陷害人你還有理了”滕洛炀聲線冰冷,“你都把沈逍害成這樣了你能有什麽事”

他沒有害沈逍,為什麽沒有人信他

為什麽所有人都像約定好了似的維護沈逍

易簫像只被扔進沸水的蝦,死死蜷住自己的身體,縮在被子裏變成了小小的一團,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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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還挂在耳邊,寂靜的夜裏他們幾乎能聽到對方隔着手機傳遞的呼吸聲。

這一瞬間,易簫腦中不知想了什麽,像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啞着喉嚨斷斷續續地道:“阿炀,可是……我快要死了。”

易簫也曾有過把病情告訴滕洛炀的沖動,只是他上一回說的時候,是明蘭辰接的電話。

這一次,他不知道滕洛炀會有什麽反應。

“那你就去死吧。”

獨立病房中安靜如死,落針可聞,一聲判決易簫聽得無比清楚。

電話那頭的滕洛炀卻只有不屑,為了博他關注,易簫現在真是什麽慌都敢扯了。

易簫像被抽幹了靈魂,雙目無神呆滞地縮在床上,電話什麽時候挂掉的誰先挂掉的,他通通不知道。

痛,好痛……怎麽會這麽痛……

第二天易簫跟個沒事人一樣起來,收拾東西,他要出院了。

“易先生,你的情況,主治醫生建議還是留院觀察比較好。”護士看着易簫毫無血色的臉,有些擔憂。

易簫輕輕搖搖頭:“不用了。”

獨立病房一天價值不菲,把錢還給安嬸安嬸後他手頭已經所剩無幾,即便普通病房也很難負擔,再住兩天他就真要喝西北風了,好歹還有幾個月活頭,他不能毫無意義的浪費。

護士也知道易簫的病情,見勸不動他,只好幫他拎行李,“那我送送你吧。”

兩人推門而出,便在走廊迎面撞上了兩個高大的男人。

一個看起來頗有斯文敗類的氣質,另一個臉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兩人衣着不凡,應該不是富二代就是太子黨。

玩世不恭的調戲小護士道:“一大早就有漂亮小姐姐投懷送抱,看來我今天豔福不淺哦。”

護士看起來跟他們應該是認識的,瞪了他一眼,“我哪敢對喬少投懷送抱啊,還有,你撞到病人了。”

斯文敗類賠笑道:“對不起啦,別跟他一般計較了好不好。”

“我錯了我錯了。”玩世不恭的雙手合十,雖是向護士道歉,餘光卻一直在易簫身上打轉。

護士故意沒理他們,領着易簫往外走。

“易先生,你別介意啊,他們是走廊盡頭那間病房裏霍少爺的朋友,就是喜歡開玩笑,不是什麽壞人。”護士怕易簫誤會點什麽,就解釋道。

霍少爺的朋友

易簫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霍家五少霍沉修,上流圈子就這麽大,易簫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花花公子一個,據說從北京城一直混跡到上海灘,纨绔又風流。比他玩弄感情的桃李豔華事更聞名的是他的商業頭腦,自打來到上海便沒依靠家裏一分一毫,幾年時間便獨自創立了叱咤一方的珩華集團。

但就是這麽一個揚言要娛樂至死的狠角色,最近在圈子裏鬧出了一個很不符合他人設的大新聞,據說是為了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活活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沒想到這都大半年了還沒出院……

至于別的易簫沒什麽太大印象,也就沒放在心上。

與他相撞的兩個高大男人,看着易簫的背影都走不動路了,皆陷入了沉思。

玩世不恭的率先開口,頗有些意味深長:“林楓,你也覺得他長得挺像一個人吧”

“像又怎麽樣,再像他也只是一個陌生人。”林楓搖了搖頭。

“說這話就是你格局小了,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讓沉修走出來的好契機嗎”喬必熏對此抱有很大期望。

“以前又不是沒有找過像的人,最後怎麽樣了”林楓很是看得開,“萬一到時候霍大少又發起脾氣來,誰能控制的住”

“那不一樣。”喬必熏腦子裏一遍一遍地回想易簫剛才的一舉一動,最後下結論,“以前都是些庸脂俗粉,我敢保證,這個人絕對不一樣,我覺得他有種特別的感覺。”

“你遇到每個人都這麽說。”林楓拽着他往病房走,有些無語:“你就算把人找來霍沉修跟前,他也只是個替身,這對人公平麽”

喬必熏笑嘻嘻的:“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如此高尚的道德情*”

林楓故作沉痛捂心狀,“跟霍沉修做兄弟這麽多年,別的沒長進,有一點卻是深有體會。”

“什麽”

“一定不能做缺德事,否則遲早得遭報應。”

“這倒是。”

“……”

易簫回家時,珂珂聽到他的聲音,忙從鄰居家奔出來迎接他。

鄰居大嬸看到他,擔心道:“小易,這麽多天也沒個消息,你是去哪了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怎麽能把珂珂一個人扔在家裏呢,好在珂珂聰明又靈性,知道跑出來來隔壁找我……”

易簫覺得給大嬸添麻煩了,很是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出門給珂珂買狗糧的時候遇到了一點意外,耽擱了,下次一定不會再讓這種情況發生了。”

“哎,我也不是要責怪你什麽,就是你一個人住确實太不方便了,發生點什麽事別人都不知道。”大嬸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理想有追求,但你那老婆,總待在國外學習不會來也不是個事兒啊……”

如果大嬸不說,易簫都忘了自己還撒了這樣一個謊。

他哪有什麽在國外學習的老婆

他的愛人明明近在咫尺,他們中間卻像隔了天塹,連簡單見一面都是那麽困難重重。

易簫盡量讓自己大腦放空,将時間安排得嚴絲合縫,讓自己沒有空閑去想滕洛炀。

下午,易簫回了趟學校。

這個學期因為身體不好總是在請假,甚至這回突然進醫院都沒來得及請假。教導處也沒有聯系過他,前段時間安寧杉也出國了,不知道學校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學校熟悉的環境讓他覺得放松,只有在學校在琴房,他能真正做回自己。剩下的時間,他就好好彈琴……只彈琴就好了。

易簫排空雜念調整好情緒,輕車熟路地向辦公室。

進門後易簫像往常一樣微笑着和同事們打招呼,卻沒有想象中熱情的回應,滿屋十多個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多了那麽些怪異。

易簫就像叢林中最脆弱的草食動物,非常敏銳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頂着這麽多人的目光自處,下意識低下頭回避,“大家這是怎麽了,怎麽都這麽看着我”

辦公室其他人聞言紛紛錯開了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沉默半晌,跟他關系比較好的高數老師才道:“易老師,網上關于你和那個大明星沈逍的新聞我們都看了……”

瞬間,易簫就什麽都懂了,他的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剜去了一塊,血淋淋的,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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