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明明都是身在東京,五條悟都和夏油傑在街上擦肩而過幾次,真地未麗和夏油傑卻好像默契般的三年沒有遇到過對方。
真地未麗知道夏油傑回過他們新宿的家,夏油傑也知道真地未麗回去過那裏,但是兩個人從沒有在家裏見過面。
成為特級的真地未麗再也不遮掩陰陽術和式神,她找到了辦法重新契約了天星和桫椤,三個式神都成為獨立的個體,也不用再依附于她的咒力,就像從前她爺爺那時的那樣成為了她的備用咒力庫。
未麗第一次見到桫椤時也詫異她的美貌,真地家的三個式神就沒有醜的,黑發紫瞳的桫椤比若蝶還要沉默,只會在未麗研究陰陽術的時候出聲。
2009年3月末真地未麗從高專畢業,選擇了在位于千代田的別墅明面上開設一個幼托院,将隔壁曾送給甚爾的那套也打通,開始專門找那些普通家庭出身擁有咒力而不自知、被視為異類的小孩子勸導入學,減少他們長大之前被詛咒師抹除或者死于咒靈之手的可能。
夏油叛逃後,高專在五條那一屆由五年制變成了三年制,當時二年級的真地未麗只在學校待了不到一半年也畢業了。
五條悟在畢業前已經成為五條家的家主,但畢業後卻選擇成為高專的老師,他說自己不擅長應對小孩子,同樣是培養未來的同伴,他要找起碼能聽懂人話的,還非要擠走夜蛾當已經高三的未麗的班主任。
在真地未麗成為特級的次日收到她原本的班主任青野被咒靈襲擊身亡的消息。
七海這幾年在環球旅行,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給未麗寄來當地的明信片,似乎從咒術界的陰霾裏走了出來,和未麗打電話時偶爾還會說笑,說這種被富婆包的日子确實會悠閑。
除了這兩個人外,真地未麗畢業後和學校的聯系好像就消失了,她在畢業後反倒過上了從前沒想過的安逸生活,就算她說了除了特級之外的任務不接,爛橘子也只能放任她,早已不敢打她的主意。
和她聯系最多的反而是身為普通人的森尾夏美。森尾考上了東京的大學,學業之外經常會邀未麗出去玩。
“看招!”天星追着一個小孩子要撓癢癢,院子裏幾小孩子都加入混戰。
式神的時間是不會變的,天星依舊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眉眼豔麗,像是一團藍色的焰火。
若蝶一臉冷漠看着天星把沾着泥的腳踩進走廊,手指輕輕一彈就隔空将天星打飛到院子裏,天星立馬不高興地大喊大叫。
桫椤微微擡頭看了一眼,接着拿過第三張紙開始寫新的陰陽術公式,整個客廳只有桫椤在的地方被小型結界覆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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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麗接惠放學回來就看到屋裏已經又是亂糟糟的一片,她有些無奈,對着那幾個年齡不一的孩子說:“我不是說了今天有測試嗎?看來明天的游樂園你們都不想去了。”
“他們不去正好,我和未麗姐姐兩個人去就可以了。”
今年已經二年級的惠看着那幾個總想和他搶未麗姐姐的競争對手,冷淡地說。
“惠你又想偷跑!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年紀最大的入間不滿地對惠喊。
“對付你們這種笨蛋我還用偷跑?你們連學校的課程都弄不明白。”惠抱着胸言語傲慢,“我為什麽要跟你們這些笨蛋争長短。”
“小惠。”
聽到未麗的聲音惠頓時閉嘴,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未麗身後,對外人充滿攻擊性的惠在未麗面前乖巧又懂事,喜歡用手指勾着未麗的小拇指跟着未麗轉。
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資質也比其他孩子更好,不管是咒術還是陰陽術的學習進度都很快,學校裏的成立也很優秀,就像是大人嘴裏“別人家的孩子”。
他一直記得和未麗一起被關着的近一年的時間,自覺不會有人比他更和未麗親近。
孩子裏年紀最小的小司很擅長仗着年紀小來找未麗撒嬌,她今年不到三歲,站在未麗腿邊只有小小一團。
原本未麗沒打算留下年紀這麽小的小司,但是知道小司父母是被咒靈襲擊去世後只能和收養小司的嬸嬸吉田商量可以在工作日把小司送到這裏,她年紀實在小,讀書寫字都不會,其他孩子上課的時候天星就陪着小司在旁邊看圖畫書。
“老師,小司不會考試可以去嗎?”
“可以呀,不過以後小司也要像哥哥姐姐們一樣通過測試才可以去哦。”
“小司會努力的。”有着柔軟白發,眼睛像秋天的甜柿子一般的小姑娘,歪着腦袋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
真地未麗不合時宜地想上次五條悟見到小司的時候就是一副很喜歡的樣子……那家夥不會是蘿莉控吧?
收回思緒未麗把孩子們召集起來去二樓的教室考試,留了幾個監考的小紙人,走下樓時看到天星已經在指揮小紙人打掃房間。
天星自覺今天鬧得有點過,但是每年到這時候他都會有點興奮,因為明天是未麗的生日。
2010年的9月25日,真地未麗就要二十歲了。
去年她的生日未麗還沒弄好契約的事,而且未麗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出完任務自己在新宿的家裏睡了一覺,一個人就那麽糊弄過去。
雖然看起來今年未麗也忘了這件事,但是明天是周六培訓班不開門,天星和若蝶桫椤說了想給未麗準備驚喜,正好未麗明天白天會去游樂園,他們有将近一天的時間準備。
桫椤小聲嘟囔未麗一定不喜歡你所謂的驚喜。
小司抱着未麗的腿往上爬,未麗拎起這孩子抱進懷裏,小司甜甜笑着,小聲喊了一句“媽媽”。
未麗拍了拍小司的背,沒反駁。
半個小時之後考試結束,一群成績糟糕的小魔王裏只有惠一個人以滿分的成績通過考試。
看到成績的時候小魔王們發出痛苦的哀嚎。
惠面無表情又隐隐帶着得意地哼了一聲。
早說了一群笨蛋哪來的能力和他搶未麗姐姐。
送完一群孩子們各回各家,回來的路上未麗還疑惑問惠:“是我教育方式有問題嗎?為什麽他們的理論總是那麽差?”
惠用食指勾着未麗的小拇指,毫不在意地抹黑其他人說:“是因為他們笨吧,我也是未麗姐姐教的啊。”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将未麗的整個小指包進去,未麗低頭看了他一眼,黑發的男孩依戀地笑着,淡綠色的眼睛只裝着未麗一個人,“未麗姐姐明明只要屬于我一個人就好了。”
“對我的占有欲?我家的惠真是可愛啊。”
未麗俯身在惠的臉側親了一下,惠耳朵紅紅地別開視線。
長大還要好多年啊。伏黑惠想着。
夜晚未麗洗漱完倚在床邊看桫椤寫的公式,桫椤精通千年前起的各種結界術,對于其他的陰陽術只能說是會而不精,但總能給未麗帶來一些新的啓發。
她看到了那張天星曾提過一嘴的「人造神明」。
“這東西看起來好危險啊,未麗醬最好別多研究。”
手中的那張紙被人抽走在手心碾碎,沒戴墨鏡的五條悟下巴搭在未麗的右肩膀上,軟軟的白色頭發碰到未麗的耳朵,讓未麗的腦袋不自覺往旁邊躲了躲。
洗過澡的真地未麗都是香香軟軟的味道。
“悟君,靠太近了。”畢業後換了稱呼的真地未麗說。
五條悟有時會在晚上翻窗進來找她說些閑話,嗯,在未麗看來都是閑話。
“什麽啊~”依靠修長的四肢帶來的優勢五條悟在未麗背後幾乎将她整個人納入懷中,“未麗醬可是我的未婚妻呢,不能反悔哦。”
真地未麗微微側頭,唇瓣擦過五條悟的鼻尖,她感覺到五條悟的身體緊繃了一瞬,有些僵硬地放開她坐到了床上,然後抱着她買的妙蛙種子抱枕突然不知道在生什麽悶氣。
“悟君下次還是白天走正門進來吧。”
“才不,光源氏去幽會也只會晚上去啊。”
這人,雖然說着自己不擅長應對小孩子,但果然是個蘿莉控吧?
未麗開始為了自己的幾個蘿莉學生擔心起來。
“悟君來是有什麽事嗎?”
五條悟哼哼兩聲,不情不願說:“有人在收集宿傩的手指,有四個被标記過的手指失蹤了。”
“宿傩啊……”真地未麗想了想那個傳說中四眼四手的詛咒之王,“收集也沒用吧?一般的人或者咒靈是沒法承受宿傩的力量,要是那麽容易找到能受肉的軀體,也不至于千年還沒複活。”
“有傑身邊那些詛咒師的殘穢。”
真地未麗不說話了。
五條悟不喜歡真地未麗提到夏油傑時的神色,他松開抱枕,将坐在地上的真地未麗抄起來抱在懷裏,未麗栀子色的眼睛因為瞪大眼角有些圓潤,櫻色的唇瓣不自覺張開。
白發的青年低笑,腦袋埋在真地未麗的肩膀上,說:“我也都二十歲了,未麗醬和我結婚好不好。”
雖然是提問的話語,但是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想讓懷裏的人拒絕。
“不要。”真地未麗果斷拒絕,“跟你結婚我的財産就得歸你,那我拿什麽養七海和小惠。”
“……”五條悟尖尖的下巴戳在未麗的鎖骨上,在未麗看不見的地方眼神都幽怨起來,“未麗醬,你真的是個笨蛋吧。”
“你才是笨蛋!不僅說話難聽,下巴戳人也好疼诶。”
“你有好到哪裏去嗎?”
“不要蹭我,你今天還沒有洗澡吧。”
最後因為某白毛太吵把大家長若蝶驚動,真地別墅喜提[五條悟夜間不得入內]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