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幸運的是我還是想通了,那就還是要回到我上面提到的這三點,講真的,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我的性格到底是什麽樣子,她時而表現的害羞,時而表現的沉默,時而憤怒着,時而懼怕着,時而困頓着,但當我拿起筆時,性格應該是多姿多彩的。
我無法講清楚這件事,姑且不說,來談一談第二點,我想說的是,我的家庭或許與常規認識的不太一樣,如果說尋常大人們只是裝有特有的威嚴,在這個家極具那樣明顯的權威,那麽或許我的家庭就是像地獄那般昏暗幽沉的。
我時常幻想着我的房間是耳蝸,我在躲避的安巣中悄然睡去,對這個世界我沒有一點訊息能得到,有時我想爬出來,可是在耳朵裏我可以聽見一切,似乎也不需要我自己動手走出來。
如果說出門,門外的場景一定是鮮血淋漓的,它是詭辯的,充滿着危險又引你深入,相反的,家就是我安靜的避風港,但在光滑的瓷磚下其實我窺見了岩漿鐵壁,這是一棟細心裝飾的房子,美好的令人遐想着,我的父母是這裏的主人,而我算不上小主人,也算不上這個家裏非常重要的一員。
因為在我們家,有一個傳統的習俗,如果說這之中必須要舍棄一個人,那麽我将是第一個迎接死亡的幸運兒,因為在我家裏,客人永遠是比我還重要的存在。
如果我的家裏來了客人,無論那位客人是多麽的惡劣,多麽的不可理喻,我也是多麽的不喜歡他,但他只要踏進我的家門,就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國王,我必須屈膝下跪,對國王大人俯首稱臣,必要時,我要讓出我的房間,即使我和這位尊貴的客人一點也不熟,但母親還是會說:“那又能怎麽樣?”
或許有時候我會反問她:“難不成別人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重要嗎?我憑什麽關照他呢,你們絲毫沒有對我說過有人要來,也根本不會和我商量這些事,就像在通知我。”
她會說:“就是比你重要,就是在通知你!”
我知道她在賭氣,因為她向來是個蠻橫潑辣的女人,無理取鬧的女人,自從得病之後,她的狀态變得越發的不穩定,經常會大吼大叫,必要時,說出一些話來傷害我。
但當我把這一切歸咎于她生病從而迫使我原諒她時,我又想起自己因為推了外甥女一下而被她吼着讓我滾出這個家,她說我是我房間的租借者,我是她的敵人。
哦,這時候我才知道,她并不是生病了,而是瞧不起我,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來對待,因為我是她的女兒,所以理所應當的,大人們從始至終都要保持他們作為家長應有的尊嚴,但卻沒有人關心這樣做會對一個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她的怨念成疾,對我發洩是最不用成本的方法,因為我不會反抗她,她有絕對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她恨我,就像我恨她那麽深。
第三點,因為我是一位女性,所以說這世界上的不公加在我身上就變得合理起來。世人對女性的偏見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就像他們對男性的刻板印象一樣,可是為什麽有一些男性會想變成女性,會擁有女性柔軟的一面,為什麽一些女性想變成男性,會有男性剛強的一面。
如果說直白理性的強大值得被世人推崇,那麽感性柔軟的強大就不足為道嗎?
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不僅是性別性格上的差異,也是對于性方面奇怪的比喻,如果男性與女性之間的結合,可以轉化為陰陽兩面,窮富階層,那麽一些困惑想必我也會解開。如果在床上你聽到了誰在叫,如果看到是誰被壓在下面,如果親眼見到那副場面,那麽我可細心的把此拆解為兩個方面:一是權力鬥争,二是位置轉換。
床戲就是人生,就是名利場,如果你會因為女性被壓在下面從而認為他們弱小,那你一定要看看其實男性也會被壓在下面,那麽他們也會是弱小的嗎?如果說女性成為了上位者,那麽與男性之語的強大而言,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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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25歲之前,一直被困在獨屬于我的奇妙怪圈裏,我時常會因為我女性的身份而被看低,縱使我知道我很強,但相比于一個孱弱的男性和一個強大的女性,他們一定會選擇第一個,關于說這件事,我現在還是隐隐在乎着,如果說一個女性不厭惡自己身為女性的身份,那麽我不知道要怎樣去改變這樣被壓迫的現狀,尤其是自己已經身處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其實尋求同為女性的幫助比男性更為靠譜。
男性的不理解女性,就如同女性不理解男性,但我想這太過于把自己當做一個受害者了,其實男性也有很多在現實社會需要面臨的困境。
如果一個男性性子軟弱,就會被其他男性瞧不上,如果一個男性年過三四十還沒有很好的工作,還不能給妻兒更好的生活條件,那麽我們理所當然的鄙夷着,說他不夠頂天立地,不會是男子漢,但是他們沒辦法選擇,就如同女性沒辦法選擇那樣。
我們缺少的這一部分愛,都在現實社會中被無窮無盡的磨難扭曲了。
面臨的這些困境,正是在時刻提醒着我們,我們作為了女性或是男性所要承擔起的責任,所以我才會偶爾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或許,我們本來就應該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