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謝随飛到空中,看向自身腳下的路,彎彎曲曲不停的動着,傳來了刺耳暴躁的聲音:人呢?

其中又有一個魔獸探出了腦袋:在上面呢?

慢慢的慢慢的魔獸越來越多,為首的幾個魔獸打量着他,傳來了一個妙齡少女的聲音,大哥,這人看去好好吃啊!等吃完後可不可以把他骨頭架給我啊?我好喜歡他啊,想抱着他睡覺覺,但是現在我更想吃他的肉,喝他新鮮的血汁,嘿嘿,看去好美味。它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角看着他。

天天都知道吃,就屬你吃的最多,還天天喊餓,這次你少吃點。

像少女般聲音的魔物,哇哇哇的哭了起來,我每次都是吃的最少的,大哥還說我,你自己吃的才最多。

這會兒又響起了一個聲音,別哭了,一個個的煩死了,不如先把他剁了在一起慢慢的分。

少女般的哭聲頓時間停止了,轉換為笑聲:三哥說的有道理,先殺後吃。大哥,別躲在地下了,快出來,不然你又要髒兮兮的了。

也是。

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了謝随的眼前,一個黑漆漆,醜陋的身體面容出現在了謝随的面前,每個魔物大約都有幾十米高,修為就算低于他,怎麽多魔物,他也對付不過來,更何況他現在靈力沒有恢複,又如何一提,始終會被踩在腳底,死在這裏,無論如何,這裏…他離開定了。

謝随從心口中拿出了雲鳴時,那些魔物又是一番躁動。

那女魔物的再次說了起來:大哥,那是雲鳴劍诶,我聽說君上好像帶回了一個白衣男子,冰藍色眼眸的人,好像随身攜帶的就是雲鳴劍。

是有那麽一個,不過是一個無關事事的一個人類尊主,又關眼前這美味的食物什麽事。

女魔物偷偷的靠近了它:要是我們把這人吃了,君上會不會怪罪我們?

區區一個人類而已,何足君上挂齒,更何況這人如此新鮮,第一次見,怎麽好的食物怎麽可以放了,你不也迫不及待地想吃嗎?

其中一個感覺脾氣非常暴躁的女子聲音傳來,這叫迫不及待?這都聊上了,食物都跑了沒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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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大哥,食物跑了。

哭什麽哭,還不趕緊追?

你們都是一堆飯桶,呆在眼皮底下的食物都能讓他逃跑。

那聲音一邊哭一邊喊着,食物,食物,你別跑啊,嗚嗚嗚,怎麽好看,怎麽就怎麽難吃到手,我怎麽可愛,怎麽就不喜歡被我吃,我怎麽喜歡你,唔唔唔……

別哭了,難聽死了。

這一說這便哭的越發的生猛:嗚嗚嗚嗚,一字一字的抽搐着,你…你…怎麽怎麽說我,我不喜歡你了。

誰要你喜歡,真不知道君上怎麽會把你放入八大魔鎮獸中。

她的笑聲如銅鈴一般叮當叮當的響個不停,因為君上看我可愛啊!嘻嘻…

謝随聽着這聲音就毛骨悚然,就如死去的游魂般說着一句又一句。

他們一直跟在他身後,對他施展魔氣,謝随心想道:這裏既然…會有魔氣?再怎麽樣最多也應該是靈氣,難道這些植物…是他的血制造而成的秘境空間?沒想到對自己也會如此般殘忍。

跟在他後面的魔物(大哥)暴躁道:小子,你既然怎麽不怕死?

謝随沒有回他,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跑的更遠了。

既然如此,本魔獸就陪你玩玩,到時候讓你在我們的肚皮慢慢溶于水。

好诶好诶。

那個暴躁的女人聲音又出現了,它暴打着它,好什麽好,快給我先追上。

那少女般的聲音對它哼了一聲便追了上去。

謝随眼看那魔物快要追上,可卻沒絲毫辦法,他太弱了。

那銅鈴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哥大哥,快看,我追上了,他在我旁邊呢!

那魔物簡直要被它給氣死:那還不快抓住他?

哦哦哦,那魔物化為人形一下撲在了他的身上,抓住了抓住了,大哥你快看,嘿嘿,大哥,快誇我。

謝随感受到了它身上惡心的粘液,直接用雲鳴劍将它砍下它的雙手。

魔物從他身中掉落,就一秒的時間,它的雙手既然直接長了出來,擦着臉哭道:大哥,嗚嗚嗚,我好疼。

疼什麽疼?你不是長出來了?誰叫你要跟他繞圈玩?

這只魔物的話音剛落,便不在戲弄着謝随,開始認真起來。

每一招都致命,謝随一一躲開,卻還是不小心沾到了它們帶有腐爛氣息的魔氣,左旁衣袖已被劃傷,血漸漸的沿着傷口低落在手中,低落在半空中的血,變成了一朵朵的血花,血慢慢的流入在了掌心。血流是暖的,但他的心卻是冰冷的,這魔氣…有毒。

他在意不了這些,只能快速離開這裏,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這些魔物的口中。只覺傷口一陣刺痛,鮮紅的液體越流越多,流滿了衣袖。他越使用靈力傷口便更加疼痛。他真的是太弱了。既然連躲都躲不過。

他堅持不住的從半空中墜落,重重的倒在地上,虛弱的拿出了,他從魔族宮殿帶出來的傳送符,謝随緊緊的抓住在了手中,念着奇怪的咒語,瞬間便消失在了魔物眼前。

可惡,既然讓他給跑了。都給我一個一個的去搜。

是,老大。

傳送符并沒把他帶出魔界,而還是在秘境之中的其中一角,前方既然會有一個竹舍,謝随扶着旁邊的圍欄,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噗…謝随緊緊的握住胸口,眼眸中色彩盡失,倒在了竹舍門外。

良久,一陣陣腐爛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他的眼皮卻始終睜不開,沉重的緊閉着。

他身上不斷的傳來刺痛感,但卻在慢慢的失去知覺,他開始感到了害怕,被緊緊包圍在中間的心裏。

果然,那妙齡少女般的聲音正源源不斷的傳入在他的腦海中。

終于找到了,他的血好香啊?不過他怎麽看上去快死了?大哥,我們快把他吃了吧,不然死了就不好吃了。

謝随雙手緊緊握住,用盡一切力氣使自己清醒,他不能死在這。他要活着,他要活着去到人界。

大哥,你看他又活了過來。

不要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就羅裏吧嗦的,把你的口水(哈喇子)給我收回去。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香!

好想吃啊!

各種魔物早已開始蠢蠢欲動,忍不住近處傳來的一陣陣血香的氣息。

謝随倒在血泊中聽着所有魔物的一言一行,眼眸微微睜開着,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聞夜回到殿內中,卻發現謝随早已不在,他的氣息正慢慢的随意風消散在外空,聞夜看到茶底中的一封信時,打開一看,卻是一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狠狠的紮進了他本就冰冷的心,不斷的傳來抽痛:師尊,你始終是嫌棄我的身份不願和我在一起。

不管如何,這次師尊要是被徒弟抓到了,那就別在想着逃跑了,就算不願,我也會将師尊你鎖在我的身邊。

聞夜一路沿着謝随散落在空中的氣息,既然來到了秘境,聞夜心裏錯愕着,秘境?糟了,師尊。

衆魔獸看他也跑不了了,開始掂量起它們的分量。

有只魔獸嗅了嗅道:好香,好香的味道。衆魔獸也再次轟動了起來。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在了四周,怎麽,連本尊你們也想吃?

衆魔獸驚恐的跪倒在地上:君上!

聞夜并未沒理它們,一把抱住謝随回了魔殿,将他放入床中。

聞夜撫摸着他的臉,情有獨鐘的看着他,絲絲縷縷:師尊,你始終…還是讨厭我的。

療完傷後,聞夜将謝随輕輕放下,脫下外衣。自己便也躺了進去,抱住謝随。

謝随:我特麽的損是嗎?真心不讓我好過?抱着就抱了,脫衣服是什麽鬼?老子我就算被吃了,也不額,算了,抱着好過死了。

清晨,謝随微張開眼一眼便看見聞夜放大的容顏:難道這就是在一起後不分白天黑夜?一覺就大天亮?呸呸呸,想什麽呢這是。

師尊,醒了?

謝随一對上聞夜的眼眸就覺得無比的尴尬,頓時轉過了身子。

可這一系列的動作在聞夜眼裏卻是無比的刺眼與氣憤,氣急反笑道:睡也睡了,抱也抱了,師尊怎麽還是這樣?

老子我又不是和你一樣是斷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會到這鬼地方來,早知道前幾天應該去找個算命先生算下我這一生的命格,也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聞夜将他抱住,聲音又軟了下來:師尊是在因方才的事生氣了?弟子真不知師尊會去那個地方,要是知道,弟子會陪師尊一塊前去的。

謝随不想與他說那些,直截了當:我想去人界走走。

聞夜在謝随腰上的手頓了頓輕輕的喊着他:師尊。

謝随:嗯

聞夜:你是為了他?

謝随:嗯(“他”?“她”?指男的還是女的?我想想......良久後,他想起來了,那個“他”既然是...南峪,我去你M的,他師父既然也是個斷袖,算了,我說他不就是說我自己嗎?我現在可是用着他的身軀。)

聞夜聽到這嗯,手便更加用力的抓緊着他的腰:難道師尊和弟子在一起沒有南峪愉快?

謝随搖了搖頭,聞夜看他這反應,便笑了起來,手慢慢的開始放松。

謝随心裏暗罵道:愉快?啥玩意這是,難道一邊跟徒弟糾纏不清,一邊又和南峪情緣未了?所以兩人一起睡了?

既然這樣那師尊可否告訴弟子,師尊想去找南峪做什麽?聞夜想了想後說出:還是……想他了?

南尊主。

南峪:不知。

南尊主還不知在下所問何事,就如此之快的否決?未免不太好吧!畢竟這事關于“謝随”。

坐下弟子一片嘩然:謝師叔?

A:謝師叔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嗎?

B:“說不定又活過來了,不然怎麽會突然提起。

C:怎麽可能,當初謝師叔靈力粉碎後,師父他們都是親眼所見的。

A:怎麽就不可能。

你們都下去。

衆弟子立馬閉口道:是,師父。

方才衆多弟子在身旁,南尊主是怕不方便提起謝随的事吧?

南峪:明說。

在下只是有些好奇當初謝随當時繼任尊主之位時,為何沒察覺出各大派蓄謀已久的計劃。

以至于會落到那種下場。如今在魔界中遇到的那人,可是謝随?

南峪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一句。

既然南尊主不想說,那在下便不打擾了。

這三年當中他始終不敢去想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也不敢再走進他的竹舍,當初要不是他,謝随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個故事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南峪帶着謝随來到戰場,一眼望去,天空仿佛被染成了血紅色,往日青蔥茂密的叢林已被血液侵染,往近看去,那一張張痛苦無比的臉,好似在控訴着這場背地裏陰謀所帶來的後果。上一秒還是翠綠色的草此時已經沉溺在紅得發黑的血液中,那一條條血痕一直蔓延,穿過森林,穿過死者的身體。不斷延伸,只有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當時有個小男孩躺在血泊之中,誰知謝随看到他還有一絲生氣的瞬間,他帶他走出這場無情的殺戮之中留下的屍首中。為他療傷,教他法術。小男孩最後拜他為師。

百年過後,謝随和南峪見他頭中額紋不斷慢慢的出現,便得知他竟是魔君之子。

南峪當時讓謝随将他帶走,藏起來,可是謝随卻說:他雖是魔族之人,魔君之子,可他從未做錯過事,更何況他也無罪之有,若是因此便判他有罪,天理不公,我作為他的師尊,更不會接受。

夜晚時,謝随看着聞夜睡着後,便強行施法将他額間之紋遮擋住,不料卻被法術反噬,自從這以後謝随将自己一直關在屋內,不讓任何人靠近。

南峪見他異常便強行進入屋內,設了結界,只見他倒在地中,他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幾近透明。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毫無血色的唇,銀色的碎發遮擋在臉上,南峪将他抱緊,只見他嘴角不斷流出鮮血,昏迷不醒。

南峪将他抱起放入床中,看着他毫無血色的臉龐,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心”在滴血,這種感覺使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南峪這幾天一直都在為他治療,可他并未有醒來,因為當初的沖動,南峪将聞夜鎖在了不見天日的鏈牢中,那裏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要把他殺了,他要将他從師兄的身邊帶走,他要他像是從未出現的一樣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南峪不料聞夜之事曝光,引來了衆派人的光點。沒想到那日謝随繼承尊主之位時會被衆派圍攻,自己卻第一時間趕不到現場,要不是聞夜,恐怕當時謝随必會灰飛煙滅。雖是如此,要不是聞夜,他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又怎會至今呆在魔界。

可如今,他複活了,卻甘願呆在魔界,不在回到仙門派中,就算回來了,當年之事恐怕又要再次重啓。

南峪想他回來,可卻又怕他回來

謝随幹咳一聲,卻沒想到既然咳出了血:怎麽會。這三個字聽上去也變得刺耳起來。

師尊,聞夜害怕的立馬松開了手:師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

不等他說完,謝随便便緩緩的閉上眼,卻又怕他哭鬧,他真的是怕了,這麽大的一個人了,成天在他懷裏哭哭啼啼的:莫怕,只是一些小傷。也不要再打擾為師了。

聽到“打擾”兩字,聞夜瞬間內心顫抖了起來,師尊這是開始…煩他了?

謝随沒想那麽多,便快速的睡了過去。

這小小的意思從他口中傳出,再送到聞夜的腦海裏,謝随根本就不懂這兩字在他腦海裏又會是什麽樣的意思,什麽樣的情感,使這個像是擁有玻璃心的一個孩子,內心碎成了粉末。他卻絲毫不知曉。睡得卻很安詳。

聞夜再次将他環抱住,靜靜的看着他睡着的面容喃喃說道:師尊果然只有睡着的時候會安靜的躺在我的懷裏。

師尊的每一字每一句弟子都記得住,師尊的每一記教誨每一記言迅,在弟子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師尊。我怕擁有着你,卻更怕失去你。我其實只是不想再離開你,再失去你,不想你再次在我的面前緩緩倒在血泊中,對我說的一句卻是讓我一個人走。

我不想一個人走,只想和師尊一起。

聞夜下了床,他來到了忘川河畔觀看着夜岸邊露,它已經開始慢慢的凋零、榭落了,可自己卻無能無力再次運用魔氣将它修複。

夜岸邊露并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種魔族聖物供應着秘境所需的所有魔氣以及魔物的驚魂所在,以及魔族外層的保護層。

因為他的血,讓夜岸邊露越發的虛弱,以及秘境更魔物也日漸消弱。

君上,花靈求見。

聞夜嗯了一聲,并未理會。

花靈:君上。

可有治愈的方法?

花靈:臣早已打聽,曾聽聞謝仙師的血乃有毀滅事物,而他的眼淚卻可以醫治所有必死之人以及所以物種乃至夜岸邊露。可臣還聽聞,謝仙師的淚滴是用萬界滴露凝結而成,卻流露不出任何淚水,所以…………

還有…君上的傷勢可要緊?臣前幾日還聽聞,謝仙師複活了,可是真的?

聞夜不耐煩的嗯了一聲,眉頭一皺,不想再理她,花靈看自家君上這情态便知他已經對自己的問題不耐煩了,識趣的退下。

夜岸邊露。

聞夜一直盯着它周圍的魔氣,這是最後的三層保護罩,最多也只能堅持百年之久。

花靈所說的,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強求謝随,因為他本就是無淚之人,自從看見他開始,從未看見他流過一滴淚水,也為見他對任何一人上過心,除了…南峪,便無他人。

弟子的心,師尊一直都明白,可卻一直裝不懂,裝作不知道。

不管何時何刻弟子的心始終是冰的。溫暖不起來。

我的心思天下人都懂,唯有師尊裝不懂。

—聞夜

師尊對你只有師徒情分,除此之外,并無任何情感。

—謝随

師尊果真如他們所說一樣,如此之冰冷。

—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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