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Chapter13
單項決賽第二天，先進行成年組男子跳馬比賽。
中國隊只有張宇峰進入了該項決賽，他的主要對手有中島政信、中國香港選手林子敬、朝鮮選手李明哲，競争相對激烈。
第一個出場的是韓國選手申泰宇，他第一跳的難度是5.2。
“師兄你看，第一騰空大分腿。”徐祎小聲對許知霖說。
即使申泰宇的上板速度很快，徐祎還是觀察得很細致。
許知霖看不慣這種投機取巧的騰空方式：“這麽辣眼睛的大分腿，放在以前是要罰錢的。”
體操隊之前有條規定：為了保證訓練效果，隊伍每周要進行一到兩次檢查，并對完成情況不好的隊員進行罰款，等隊員的完成情況達到要求後再把所罰款項返還隊員。這條規定後來被取消了，罰款改為加練。
“我沒有被罰過。”徐祎當時還在二隊，動作質量是排得上二隊前三的，“師兄，你呢？”
“我被罰過，不過不是分腿，而是屈肘。”許知霖曾經被罰過一次，至今記憶深刻，不過也僅此一次。
許知霖和徐祎坐在觀衆席上，邊看比賽邊低聲說話，避免影響其他觀衆。
……
最後，中島政信獲得冠軍，林子敬獲得銀牌，張宇峰獲得銅牌。
“走了，我要準備雙杠。”許知霖說，“把東西拿上。”
徐祎：“好。”
蘇洛文恰巧走在兩人身後，心裏不禁在想，他們的關系真好，有說有笑的，以前很少見知霖跟誰聊得這麽愉快，難道只和同省隊的處得來？不過徐祎挺可愛的，知霖喜歡和他玩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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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雙杠決賽，許知霖和蘇洛文幾乎沒有競争對手，這場比賽，又成了他們之間的較量。
全錦賽上，蘇洛文以6.5的難度戰勝了許知霖6.6的難度，奪得雙杠冠軍。
本場決賽，許知霖再次使用6.6的難度，蘇洛文也使用了6.5的難度，兩人勢均力敵。最終，許知霖以更好的狀态、更高的難度和完成分，戰勝了蘇洛文，收獲個人第二金。
單杠決賽，蘇洛文在第二個上場。
許知霖看着蘇洛文的成套，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向前騰空大回環轉體360、直特360、直特180、分特180……
——隊裏練單杠的隊員，基本都會的“特卡”套。
蘇洛文的難度是6.4，完成分8.366。
許知霖在第四個上場。
毫無疑問地，他用的也是“特卡”套，難度比蘇洛文略高，有6.6，得到了8.4的完成分。
“師兄，為什麽你的成套跟蘇師兄的這麽像？好多‘特卡’。”徐祎不是第一次看許知霖和蘇洛文同場比單杠，但他看一次就疑惑一次。
“之前隊裏封閉集訓，統一練的。”許知霖脫下護掌，跟徐祎解釋道，“有練單杠的都學過D組和E組的‘特卡’，所以大家的編排比較相像。”
“你還會別的飛行動作嗎？”徐祎問，“經常見你練這套，很少見你練別的。”
“你不是很久沒練單杠了嗎？怎麽知道得這麽多？”
“以前練過，有印象。”
“會，但是今年只練單個動作，可能等年底冬訓再整合編排。”許知霖随口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徐祎，“看方導安排。”
“好想看。”徐祎略感遺憾地說，“你練的時候我能看嗎？”
“這你得問方導。”
許知霖剛說完，方文就走過來了：“問什麽？”
許知霖說：“徐祎問我會不會別的飛行動作，我說會，他就問我練的時候他能不能看，我叫他問你。”
方文知道，徐祎不練單杠很久了，而且對單杠有種恐懼感，如果真的允許他看許知霖練高難度動作，說不好會吓到他。
于是，方文哄騙徐祎：“不練單杠的小朋友不能看，看什麽看？專心備戰全運會，練好你的自由操和跳馬，練不好我就罰你。”
“噗……”許知霖掩嘴笑了，附和方文的話：“小師弟，你還是別看了，萬一你看一次，方導就罰你一次，多不劃算。”
徐祎沒有細想，信以為真，失望地說：“好吧，等你練好了我再看。”
“他好傻。”許知霖背過徐祎，在方文耳邊輕聲說，“這就信了？”
方文：“噓……”
最終，許知霖和蘇洛文包攬了單杠冠亞軍，許知霖豪奪四金三銀，成為亞錦賽“四冠王”。
少年組跳馬決賽，徐祎在第五個出場。
前面四位選手的難度不高，四人共八跳，只出現了一個5.2，而徐祎兩跳都報了5.2。
徐祎的難度勝人一籌，質量也勝人一籌，第一跳E分9.5，第二跳E分9.6，兩跳平均分14.75，提前鎖定金牌。
從賽臺訓練到正式比賽，徐祎的十三套動作全部成功，自由操和跳馬更是發揮出較好的水平，方文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方導，小師弟這次全成哎。”許知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比全錦賽的時候有進步。”
“全錦賽的話，他是賽臺不行，正賽還行。”方文說，A隊賽臺訓練時他并不在場，但後來姜城跟他提過，“這是好事。”
“說明他的穩定性有所提高。”
“一次兩次不能說明什麽，看全運會吧，你也多幫幫他。”方文說，許知霖在比賽中一向很少出差錯，正好可以跟徐祎交流經驗。
“我幫他了，您做什麽？”許知霖問，“我說過可能把他帶溝裏的。”
“你敢帶一個試試？”方文說，“我也帶他啊，難道你能教他訓練不成？”
許知霖很有自知之明：“現在是不能的。”
“你多練幾年，說不定就能了。”
許知霖嬉皮笑臉：“那得您言傳身教。”
方文拍拍衣袖說：“不教，免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沒愛了沒愛了……”許知霖幽幽地嘆道。
随着少年組單杠決賽結束，亞錦賽告一段落。中國隊收獲頗豐，女隊狂攬12金，男隊也收獲了16塊金牌中的14塊，僅有成年組跳馬和少年組單杠旁落。
頒獎儀式結束，到了晚飯時間。
“方導。”許知霖難得一臉正經。
方文早已心中有數：“有事？”
平時伶牙俐齒的許知霖變得支支吾吾：“我想……”
“去吧。”方文知道許知霖想到外面吃飯，也不攔他，“別玩得太晚，明天一早就回北京了。”
“謝謝方導。”許知霖興高采烈地說，“您能幫我們把東西拿回去嗎？”
“給我吧。”方文伸手接過許知霖的背包，“就顧着玩。”
“小師弟，把你的包給方導。”
“真的去吃大餐？”徐祎一時搞不清狀況，“你不是随便說說的嗎？”
“怎麽可能？”許知霖有三大樂趣——訓練、比賽、吃，缺一不可。
“把包給我。”方文對徐祎說，“早點回來。”
徐祎把自己的背包遞給方文：“謝謝方導。”
方文一手一個背包：“重死了。”
“我們走了。”許知霖說，“拜拜。”
方文：“注意安全。”
“知道了。”許知霖說，“小師弟，走吧。”
“師兄，酒店不是有餐廳嗎？為什麽我們還要出來吃？”徐祎不解地問道。
“吃膩了。”許知霖說，雖然主辦方安排的夥食不錯，但他連續吃了幾天，已經沒了新鮮感。
“你确定外面的比酒店的好吃？”
“不确定，所以才出來試試。”
“……”
*
“你看看，想吃什麽？”許知霖把菜單推到徐祎面前，讓他先點。
徐祎對着各種各樣菜式，無從下手，他把菜單推給許知霖：“師兄，還是你來吧。”
許知霖指着一張圖片說：“這個，青檸葉炸牛肉？”
深綠色的青檸葉上泛着油光，大塊大塊的牛肉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豬羊牛肉都不行。”徐祎盯着那張圖片，也是一副想吃的表情，“有些是不能點的。”
“不如你直接告訴我我們能吃什麽？”許知霖右手托着臉頰，目光在菜單上徘徊。
“師兄，我覺得菠蘿炒飯可以。”
“配個冬陰功湯？”許知霖心心念念，恨不得把整份菜單吃掉。
“嗯。”
“你看這幾樣也可以吧？”許知霖指着菜單讓徐祎看，免得出錯。
“嗯。”徐祎仔細地對了幾遍，确認沒問題才叫服務員下單。
首先上桌的是一鍋香噴噴的冬陰功湯，徐祎給許知霖盛了一碗，還給他舀了蝦、草菇和番茄。
“小師弟，我不吃草菇，你拿開。”
徐祎只好把草菇放到自己碗裏：“挑吃。”
“不如回去以後你也做一鍋？酸辣甜香，多開胃。”
“我做什麽你吃什麽，不接受點餐。”徐祎嘗了一口湯，味道非常濃郁。
“你這種服務态度，是要下崗的。”許知霖喝完一碗，又盛了一碗。
“我要是下崗了，你不得餓死？”
“不是還有食堂嗎？食堂的飯菜也很好。”
“那我以後在宿舍做了吃的，你別吃。”
“小師弟，你這是蓄意報複。”
“就是報複你這種只知道吃的人。”徐祎砸砸嘴，夾了一塊番茄，“不給你吃。”
一碟咖喱炒螃蟹上桌，金燦燦的醬汁覆蓋在整只螃蟹上，讓人垂涎欲滴。
許知霖吃得津津有味，顧不上和徐祎閑聊。徐祎吃得不緊不慢，用牙簽把藏在蟹鉗裏的肉細細剔出來再吃。
“小師弟，直接咬開不就好了，你這太麻煩了。”許知霖吃了大半，連蟹殼上蘸着的醬汁也不放過，“這個也好吃。”
“急什麽？你看你吃得一點形象也沒有，像餓了幾天沒吃飯。”
“吃你的，話真多。”許知霖用螃蟹的鉗子戳了戳徐祎的手背，“戳你戳你。”
徐祎回戳許知霖：“你好幼稚。”
“你才幼稚，還想報複我。”
“哼，欺負人。”
“沒有。”
“就有！”
……
吃飽喝足，兩人身上都是一股飯菜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