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計

中計

月泱站在窗前,看着皎潔的明月,眼中含笑。在環月山,她最喜歡在這樣的夜晚,和師兄弟們一起去山中捉豆妖。豆妖雖然名為妖,但實際上是一種精靈,因為長相可愛,狀若一顆顆圓潤潤的小豆子所以被稱作豆妖。豆妖一到夜晚就會成群結隊的出現在山林間,通體發出銀色的光,遠遠看去,就像是月光化作了靈,在山林間飛舞嬉鬧。

月泱最喜歡豆妖,只要有機會就會招呼師兄弟們陪她去林間捉。捉上十幾只回來,放進水璃燈裏,到了夜幕降臨時,那美麗的銀光就好像是能觸摸到的月光。但月泱不忍一直困着這些山間的精靈,所以常常帶回來個兩三天就要将它們放了,以至于師兄弟們得經常陪她去捉新的。

豆妖很狡猾,感知到有人靠近就會熄掉自己身上的光,所以要捉它們必須要掌握一個技巧。豆妖喜水,一旦被水沾到,就會不由自主的發光。所以月泱就想辦法做出了一種灑水箭,用灑水箭去射,豆妖就會無所遁形。豆妖一現身,衆師兄弟們就會看準時機,迅速拿袋子将豆妖罩住。因為跟着月泱身經百戰久了,師兄弟們基本一罩一個準。

五歲的月河,七歲的月沂努力的跟着他們跑,就算摔倒了,也不吭聲,兩個小家夥拿着袋子和灑水箭,目光堅定的拼盡全力去捉豆妖。他們喜歡月泱,希望月泱開心,所以總是努力的去捉豆妖,常常累的氣喘籲籲,滿身是汗。但是因為他們個子小,豆妖又會飛,所以他們總是捉的沒有師兄們多。但就算這樣,兩個小家夥還是每一次都盡力去捉,不辭辛苦。

月泱擔心他們兩個會摔倒,常常跟着他們後面護着,每次看到兩個小光頭摔傷卻咬着牙不吭聲的時候,月泱都會心疼的把他們抱起來。但兩個小光頭不願意讓月泱哄他們,覺得沒有男子漢氣概,所以每次月泱要抱他們,他們都使勁兒掙紮,為了不傷到他們,月泱只好遂他們的願,只在身後小心護着。

大師兄月闵,六師兄月風,十師兄月遷,十一師兄月召,還有……九師兄月九,這幾個人是最護着月泱的,月泱每次闖禍,他們都心甘情願的陪着,被懲罰也無任何不悅,還每每争先恐後的搶着代月泱受罰。每次都讓師父無奈又沒辦法。

跟那樣的快樂相比,這熙攘嘈雜紛亂的紅塵,根本不值一提。

晚風輕拂,月泱眼中的笑意漸濃。

“呀!”一聲細若的驚呼打斷了月泱的思緒,月泱回頭看去,見是相思和之魚。

月泱拱手行禮:“相思公主,還有之魚姑娘,在下剛剛出了神,沒聽見你們進來,實是抱歉。”

月泱見她們穿的單薄,轉身将窗子關上了。

之魚偷笑着看了一眼相思,柔聲回道:“月公子多禮了,不妨事的。”

月泱回以一笑。

剛剛在相思房中,之魚等了半天也不見相思回來,于是就想着過來看看,結果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公主呆站在原地,癡癡望着那俊俏的郎君,眼都不眨。

之魚悄悄走到相思身後,用力扯了扯相思的衣服,相思才回過神來,故此“呀”一聲驚呼。

“兩位姑娘請坐,站久易乏,別累着了。”

相思對着之魚威脅似的擠了擠鼻子,之魚偷笑扶着相思在月泱對面坐下。

見相思坐下,月泱才坐下來。

“之魚姑娘也坐吧。”

相思拉過之魚的手,也說道:“這只有我們幾個人,你就坐吧。”

之魚笑着搖了搖頭,“奴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就不陪着了。”

之魚沖着月泱和相思伏了伏身,“奴就先下去了。”

月泱站起來拱手一禮:“姑娘請便。”

相思見月泱禮數周全,氣度翩翩,很是好奇,“月公子,你雖是道人,可這通身的風度卻像極了世家的貴公子。不對,應該是比他們更甚。”

月泱微笑:“公主過譽了,在下自小喜閱書籍,禮儀類書籍也略有涉獵,所以才略通一二而已。”

相思見月泱有問必答,紳士至極,于是鼓起勇氣問道:“月公子,不知你今年年紀幾何?”

月泱微笑:“将滿十六。”

“那你比我小,我馬上就要滿十八了。”

月泱略有些詫異,“公主看起來倒像是剛及笄的模樣。”

相思羞澀淺笑:“那你,會嫌棄女子年紀比你大嗎?”

月泱淺笑搖頭:“自然不會。”

相思喜悅的攥緊手帕:“月公子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番風度,想必,待到了婚嫁之時,定然會受到多家女兒鐘意。”

“公主過譽了,在下不過一清貧道人,沒打算娶妻生子。”

相思聞言,眼中的喜悅瞬即而逝。

“公主殿下,今日在鯉魚池中,在下多有得罪,望公主殿下原諒。”

相思低着頭,沒有應聲。

月泱眼中怒意突顯:“那煉丹師瓷音竟然給我吃了情丹,這情丹會讓人神志大亂,不認故人。只知聽從煉丹之人的命令行事。還好那時公主你出現了,不然我定無法那麽快便清醒過來。”

月泱想起那盞千瓣蓮花燈,不由得升起笑意:“一定是因為那晚,公主給在下留下了十分深刻的記憶,不然在下如何能那麽快就記起來。”

相思聞言歡悅的擡起頭,見月泱專注的看着她微笑,臉上一紅,也低下頭淺笑不止。

笑了笑,相思突然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立刻正色道“月公子,我已派人去秘密查訪過,并沒有找到月女和夭夜。煉丹房的儲物庫也十分正常。”

月泱微蹙眉頭:“一定是被他們關在了其他地方。”

月泱看向相思:“公主,那青逍派是和來歷,你可清楚?在下在江湖上,為何從沒有聽過這個道派。”

相思沉思片刻後回道:“我聽哥哥說起過,哥哥很讨厭青逍派的那些道人,常說要将他們趕出宮。”

月泱微笑:“姑娘的哥哥很明事理。”

相思羞澀微笑。

“哥哥說青逍派的人都是各家名門正派的叛徒。父皇喜養一些道人在身邊幫他煉丹,修煉長生之道,于是一些野心極大,不甘于苦修的道人就背叛自家門派,來宮中為父皇煉丹。青逍派的尊主,慕白道長,就出自名聲極旺的無極門。還有公子所說的瓷音,乃是大華教最厲害的弟子。這些人湊在一起,自行建立了青逍派,因為慕白道長修為最高,資歷最長,所以被大家封為尊主,而瓷音因為道法最強,則被封為了大師兄。”

“難道這些道人都是自願為皇帝驅使的嗎?”

相思聞言,有些羞愧的斂眉低目,“父皇……他只挑各門最厲害的弟子進宮為他煉丹,偶爾父皇也會想招攬一些出世高人,但都被拒絕了。父皇就沒再多做糾纏。”

月泱心下冷哼,我早已将拒絕之意表明清楚,為何那皇帝還派人四處尋我,若真是不做糾纏,此番舉動豈不是自相矛盾。青逍派,名字取得好聽,修行講求的乃無欲無求,道法自然,那些道人心術不正,行為陰邪狠毒,根本不配自稱為道。

“公主殿下,那些月女恐怕已兇多吉少,我昨日毀了他們好些丹藥,他們必定得補充回來。今日我所看到的骨灰,也許,就是她們的。”

相思震驚的張大雙眼:“傳言他們以人精氣煉丹,枉顧人命,我一直都不敢信,沒想到,竟果真如此……”

“公主,月公子,太子殿下朝這邊來了!”

門外響起之魚的喊聲,相思慌張的看向月泱,月泱安撫一笑:“公主不必慌張,今日多謝公主收留,他日在下必會回報公主。”

“月公子……”

月泱推開窗子,一躍而出,相思跑到窗邊,向外望去,只見遠方一個紅點,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一絲惆悵爬上相思的眉宇。

“妹妹,你今日是否見了那紅衣道人?”相思回過頭,見白生緊張的看着她。

相思點頭,白生驚喜道:“可是栖栖節那日你見到的月仙?”

“嗯。”

白生聞言綻放了一個好大的笑顏。白生走上前拉住相思的手,迫切的問道:“你可知他人在何處?”

白思搖頭。白生失望的垂下眼簾。

“哥哥,他會不會被父皇抓去啊?”

“但願不會。我一定要在父皇之前找到他。”

白生說完,就馬上離開了。白思走到窗邊,看着那輪明月,擔憂的目光如水般流淌,月公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月泱偷偷潛到瓷音房外,巡視了一圈,見侍衛沒留意這裏,迅速跑至瓷音窗邊。

月泱探頭看去,只見瓷音背對着她坐在桌前正在看書。

先捉了你,我就不信你們不放人。月泱一個旋身沖進房內,一掌劈向瓷音。瓷音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竟是一張女子的臉。那女子驚恐萬分的看着月泱,月泱立刻收掌。

“你怎麽穿着青逍派的道袍!瓷音呢!”

“奴只是一個侍奉宮女!公子饒命!”

“呵。”一聲輕笑響起。

月泱回首一掌劈了過去,卻劈了個空……怎麽回事,人呢?

“啊!!!”

月泱猛地回頭,那宮女已經化作了一攤骨灰。

瓷音拿着一顆粉色的丹藥,略顯失望的搖搖頭:“唉,還說什麽真心悅我,根本在騙人嘛。”

“你殺了她!”

瓷音看向月泱,唇角輕勾,“殺了,又怎麽樣。”

“無恥!”月泱一躍而起,想用冰拾對付瓷音,可真氣,竟散了。

瓷音輕笑,懶懶擡起手臂,接住了墜落的月泱。

“你真氣沒了,還能跳這麽高,平時練功一定很刻苦。”

“你,你做了什麽?”

“我都安排一個假的自己來引你上鈎了,還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嗎?你一進門,就中了我的散靈丹之毒。”

月泱羞愧的渾身顫抖。

瓷音抱着她,幽幽的數落:“你閱歷實在太淺,被我騙實屬正常,不要看不開,自己瞧不起自己,沒必要。”

瓷音颠了颠月泱,“你怎麽這麽輕,軟綿綿的,該不會我的散靈丹有副作用吧?”

月泱羞惱不已:“你想怎麽樣?”

瓷音将月泱抱到床上坐好,“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怎麽樣。”

月泱咬牙不語,瓷音看着她的臉,好奇的拿手指戳戳,月泱立刻怒目而視,一拳揮了過去。瓷音險險躲過,“差點忘了你只是真氣散了,還是能動的。”

瓷音看着被他捆的像粽子一樣的月泱,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進來吧。”瓷音拍拍手,一美豔的宮女推門而入。

瓷音指指月泱:“把他伺候好了,有賞。”

宮女聞言立刻妩媚的走過來,貼着月泱坐下。

月泱咬牙切齒的瞪着瓷音。

瓷音彎腰湊近月泱的耳朵:“破戒後,你就不是佛門弟子了,你師父也不會要你了,到時候,就只有我收留你了。”

瓷音燦爛一笑,對宮女說:“交給你了,好好表現。”

宮女看着俊秀的月泱,谄媚的不停點頭。

瓷音轉身欲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宮女的尖叫聲。

瓷音無奈的回過頭,就見月泱不知何時掙脫了繩子,手中一把匕首抵在了宮女的脖子上。

瓷音嘆氣:“你剛剛見我殺完人,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賤奴才的命嗎?”

月泱沉默,瓷音走過去,将宮女拉開,拿過月泱手中的刀,安撫性的拍了拍月泱的腦袋。

“好了,別反抗了,這又不是壞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瓷音掏出一顆丹藥,遞到月泱嘴邊:“乖,把它吃了,不然,你一會兒再反抗,我就殺了她。”瓷音瞥了一眼宮女,宮女吓得不停哆嗦。

月泱乖乖張開嘴,瓷音笑眯眯的把丹藥遞過去。

“啊!!!你咬我!”

月泱用力咬着瓷音的手指頭,瓷音怎麽也拔不出來。瓷音看着月泱氣極的臉,看着看着,突然唇角一勾。

“你出去吧。”

宮女不明就裏的回道:“道爺,我……”

“出去。”

宮女被瓷音冰冷的聲音吓得一哆嗦,立刻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咬夠了沒有?”

月泱聞言更加用力的去咬瓷音的手指,血流了一床。

瓷音坐下,用另一只手戳了戳月泱的臉,笑眯眯道:“咬吧,随意咬。”

月泱羞惱的吐出瓷音的手指,全力揮出拳頭擊向瓷音的臉,瓷音微微側臉躲過,單手拉住月泱的手腕,将月泱拉向自己。瓷音看着月泱的臉,邪魅的勾起唇角,“你這張臉,看久了,真是挺有趣的。”

“放開我!”

瓷音更加貼近月泱,月泱一頭擊向瓷音,瓷音笑眯眯躲過,順勢拉着月泱躺在他的身上。

月泱聞着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怒極嘶吼:“放開我!”

瓷音費力的壓制月泱,一個轉身兩個人換了位置。

“咦?”感覺到哪裏不對,瓷音用另一只手探進月泱的中衣,月泱快瘋了,不停嘶吼:“我一定要殺了你!!!”

瓷音摸索了一會兒,摸到了束胸衣的帶子。

“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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